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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薛太太扶着同福的手进来,一进门看到宝钗无事,又掉了一会儿子泪,宝钗担心家中产业被霸,劝了薛太太一会儿子,便指了个事把香菱等人劝出去,屋子里就剩下母女二人时,宝钗抓了薛太太的手掉下泪来:“妈,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出那个烂主义,爹爹也不会……”
“我的儿,妈哪里怪你。”薛太太搂了宝钗劝慰:“这都是命,再者说,你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
宝钗依在薛太太怀里,泪水掉的跟落线珍珠似的一串串:“妈,如今爹爹也不知道如何,哥哥又走了,家里只剩下我们母女,我怕有人要寻咱们的事,妈还是给舅舅去个信,让舅舅派人来帮忙,省的旁的人打坏主意。”
薛太太赶紧点头:“我儿说的是,妈已经给你舅舅去了信,说不得几日你舅家的管事便能过来,咱们再支撑几日,等你舅舅派了人来,咱们便不怕了。”
“还是妈想的周全。”宝钗听了心里一定:“我一会儿便派莺儿去朱家,让秀贞姐姐帮忙请假,恐这几天是去不了学校的。”
第十三章 危难3
话说宝钗派了莺儿去朱家,请朱秀贞帮她请假,一时,莺儿去了又回,并朱家秀贞姑娘派了一个丫头又一个婆子来探望宝钗。
那婆子约有三十多岁,容长脸,大大的眼睛,一双眼睛里透着几丝精芒,一瞧就知道是个厉害爽利的人。
她身后跟了个丫头,穿着葱绿的裙子,站在那里稳稳当当,目不斜视,如此,可见朱家家教是极不错的,也可想见朱秀贞的家世必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宝钗曾听薛宏说过,这朱家是和当年圣祖爷的怡亲王家做了亲,她家的消息极灵通,她让莺儿去朱家,一来是让秀贞帮忙请假,二来是想借秀贞的手知道一下京里的详细情况,或者,还能知道父亲如今到底如何了。
这朱秀贞也是个灵透人,岂不知宝钗的心思。
她派婆子来,便是来安宝钗的心。
那婆子坐定了,宝钗让丫头端了茶水过来,婆子欠欠身接了,脸上并不曾笑,只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我们家姑娘让我来瞧瞧薛姑娘,给薛姑娘问个好,并说请假的事情不用担心,姑娘上学时必然告诉老师,还说让姑娘安心养病,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派人去给我们姑娘讲一声,能帮的,我们姑娘一定会帮的。”
听婆子这么一说,宝钗安了心,在床上半躺着点点头:“有劳朱姐姐费心了,家里忙乱,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婆子赶紧站起来:“姑娘言重了。”
宝钗强撑着让莺儿扶她坐起,她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腰间搭了条绫绸被子,原来一张银盘似的脸现在显的瘦小了些,一双眼睛却更显的大了,她咳了一声,拿帕子捂了嘴:“想来朱姐姐也知道我家里现正是为难这时,若真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客气,很会去请朱姐姐帮忙。”
“我们姑娘也是这么说的。”婆子笑了笑:“我们姑娘和薛姑娘自小的情分,并不是旁人能比的,姑娘只说让薛姑娘且安心吧。”
宝钗是真安了些心思,说了这么些个话,她也觉得累了,让莺儿拿了些钱给那婆子和丫头,又让人把她们送了出去。
等这些人走后,宝钗思量着,她让人去朱家,确有借势的意思,原想着有些对不住朱秀贞,却不料朱秀贞猜出来了,却还愿意帮忙,想来,朱秀贞和她的情分确实不同寻常,只她没有原来那些个记忆,并不知道前事。
朱秀贞这般对她,宝钗心下感念,更觉有些对不住,只想着以后必诚心对待朱秀贞,若有机会,也要报答朱秀贞今日不弃的恩情。
想了一程,宝钗情知现今的家中危难重重,她是不能再躺着的,便挣扎着起来喝了好大一碗粥,又吃了些个小菜,连同薛太太特意让厨房熬的鸡汤也喝了一大碗。
热热的饭食下肚,宝钗顿觉精神好了许多,让莺儿扶着下地转了一圈,只觉体虚气短,便又躺回床上休养。
第二日宝钗一大早醒来,睁眼时深觉神情气爽了几许。
才要叫莺儿进来服侍她梳洗,就见帘子挑开,香菱端着一个红漆木盘,上面放了热气腾腾的几碗蝶吃食。
香菱把手中托的东西放到一旁圆木小桌上,对宝钗一笑:“姐姐醒了,快起来尝尝我做的吃食。”
说话间,香菱扶起宝钗,莺儿和雀儿进来服侍宝钗洗漱,穿戴好后宝钗坐到桌旁尝了一口新熬的碧梗米粥,又吃了一小块松花蛋,还有几个新鲜的蟹黄包子。
吃的饱了,让莺儿把饭食拿下去和几个丫头分了吃,她拉香菱坐下,笑道:“我这一病倒是让你劳累了。”
“姐姐这是哪里话。”香菱垂头:“我竟是愿意多劳累些,只姐姐不给我这些个机会。”
宝钗一笑,知道她心眼实诚,便也不再说什么。
一时,送走香菱,宝钗才要想出去走走,顺带晒晒太阳,好让身体早些好起来,便见雀儿匆匆跑来:“姑娘,另几房的太太来探望,现正跟我们太太在客厅说话呢。”
宝钗听一了惊,暗道恐是来者不善。
又一想,这另几房也太心急了些。
便是上一世,那几房起坏心思也是在薛宏去世之后才闹将起来的,可现如今薛宏生死不明呢,这些人就想来抢夺她家家产了。
宝钗深吸了几口气,一世两世,这些人总是不消停,她家又不是没有男丁,便真是父亲去了,也还有哥哥在,家里产业也轮不到同族人插手,这便是说破了天,那七房也没占着理,前世的时候,总归是让他们占了许多便宜去,今世,宝钗可没打算再让这些人讨了好去。
她下定了决心,便是把家里的钱财捐出去拿来救治穷人,也绝不留给那七房。
便是捐出去,她家还能落一个积德行善的名声,也还有人感念她家恩德,给了那七房,只会让他们无止禁的想得好处,只会让他们更想着怎的欺负他们。
“莺儿。”宝钗高声叫道:“这丫头跑哪去了。”
“姑娘。”莺儿在窗外回了一声,紧接着便跑了进来。
“走,咱们也去前厅看看,瞧瞧我那些个伯母婶娘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宝钗冷笑一声,扶了莺儿的便走。
走了一程,宝钗微微休息了一会儿便接着走。
她们并没有从前门进去,而是从后罩房进去,经过主房后倒座的抱厦,躲到一个小门后边。
那小门并不是实心木头的,而是红木透雕,上面镶了些玻璃,透过玻璃可以很容易的看到前厅的景物,声音也听的清清楚楚。
莺儿搬了把椅子给宝钗,宝钗坐下,定眼去看,只见前厅坐了好些个人。
薛太太坐在主位上,薛家二房的伯母陪坐一旁,另有三房的一个伯母和一个婶娘坐在左侧和右侧的上首位置,底下一溜摆开,薛家八房的太太们几乎齐聚了。
只听薛家二房太太赵氏道:“三爷出事的消息我们老爷已经知道了,也派人去京城打听情况,弟妹万不要着急,且安心等着便是,三爷福大命大,并能遇难呈祥。”
薛太太欠欠身:“有劳兄嫂挂念了,我们爷心地良善,并没有做过那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么些年来,哪里有灾有难的,我们家都积极的捐款捐物,便是老天看在我们积德行善的份上,想来也不会让我们爷好人没好报的。”
第十四章 危难4
宝钗暗叫一声好,也有些放下心来,心说母亲不愧是王家女,别的事情上倒也罢了,这于家务事之上的争权夺利,倒也精通些个。
二房大太太脸色如常,喝了口茶,转眼间,满脸伤怀:“弟妹说的很是,咱们都盼着三爷无事呢,只这些日子弟妹这里到底没人支撑的人,我们商量了一下,我家那小子虽则不成器了些,可在弟妹这里跑个腿也是成的,便想让他和三房人来帮衬一下,弟妹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办,也有个人手,你说是吧。”
这明显的就是要让二房三房的人插手大房的事务呢。
宝钗听的脸色一白,心道果然不假,她们这些人早早的就要打这主意了。
薛太太还没有说话,三房大太太轻声道:“大嫂说的很在理,弟妹,如今这家里只你和宝钗在,我们也着实的不放心,不如我和大嫂子搬来住几日,全当陪陪你们了。”
三房的人比二房更加不要脸面,这样的话都能讲得出来,这可见的是不仅要插手大房外院的事情,连同家里的来往买卖接手,并连内院都不想放过呢,明显的是要架空宝钗和薛太太。
宝钗听的脸色更加惨白,如今哥哥也不在家,只她和母亲两个妇道人家,如何架得住那七房的豺狼之心呢?
薛太太的脸色也不好,气的手都颤抖起来,她强忍着怒气站起来深施一礼:“按理说两位嫂子一片好意我该受着,只是,嫂子们也是有家有业的,我如何敢劳动,便是侄儿和二爷还有兄弟们,也都各自有自己的买卖要做,怎可放下自己家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看二房大太太还想说什么,赶紧堵了她的话:“再者说,蟠儿已经去接我们爷了,过不了几天我们爷和蟠儿回来,家里也就有人做主了,这么几天的时间,家中上下有管家佣人张罗,外边铺子也有管事的忙,我们倒并不觉得很为难,现如今,我和宝钗只想着紧守门户,等着我们爷和蟠儿回来呢。”
“弟妹,我们不为难,一家子人,谁没个灾难的,碰到这种事情,我们很该出一把子力,不然,人家看着似乎是我们薛家兄弟不和,倒是教外人笑话呢。”二房大太太比之别人更能言善辩一些,她听出了薛太太言语中的回绝之意,暗骂薛太太不识好歹,嘴里说着好听的话,心底里已经把薛太太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薛太太看了二房大太太一眼,心里更加恼火,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她也不便发火,只得强压着火气柔声道:“这满金陵谁不知道我们薛家八房兄弟最是齐心,谁又会笑话?便是有人说什么,嫂子也只管放心,我虽然不才,可替薛家分辩几句还是能的。”
“三嫂是不是怕我们为难?”三房二太太猛的站了起来:“我们家里事务不多,很能抽出时间来帮忙的,若是三嫂觉得亏欠了我们,面子上抹不开,等帮完忙送我们几样首饰衣物便是了。”
宝钗冷笑,这四婶更加不要脸啊,不但想从他们家刮下一层肉来,还想让他们送礼感谢,天底下哪有这般好的事情。
再看着薛太太怒极,身体都有些颤抖,更加词究,被激的说不出话来,宝钗也坐不住了,想想前世母亲含辛茹苦养大她和哥哥,最后却落得被冻饿而死的下场,她就满心的悲凉,宝钗死过一次的人了,万事已经看开,便是豁的不要脸面,也绝不会让母亲再受什么伤害。
若是放到前世,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儿是绝对抹不开脸去和伯母婶娘闹腾的,可现在,宝钗除了家人,可是什么都能抛弃的,面子算什么,能吃还是能喝?她留着面子让母亲为难,便是不孝。
宝钗心思急转,一边迈步进了正厅,她心说先唬这些人一唬,若是唬不住的话,她便撒泼耍赖的混闹,总归是不能让这些吸血鬼插手大房事务。
如此,宝钗一进屋便笑了起来,笑的很是欢快,大声道:“妈,可是有好消息呢。”
“怎的了?”薛太太一时情急,猛的站了起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