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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梅洛这小地方?”说话间眼神撇到同样在座的林庾夕,笑意突然收敛住,但林庾夕却先她一步抢词作揖道:“下官溪美知县,见过二皇女。”
二皇女这才不屑地冷笑,倒是太女拨了拨茶盏,抿了一口茶,泰然自若地说道:“听闻母皇称赞‘君儿一到梅洛就将梅洛治理的井井有条。’,我和兰儿自然是下来向君儿学习治理之道。”
“太女言重了,学习不敢,梅洛乃我向母皇请缨治理,若不尽心尽力如何对得起母皇的信任。”二皇女拨了下衣袍的下摆坐下来,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态,并向后摆了下手,示意左右退下。
接着,嘴边带着不明的笑,理所当然道:“今天是难得好日子,太女和兰儿屈尊来到梅洛,我自当做回东家,为你们接风洗尘。”
我和太女听了这句话都只是淡然一笑,不言一语。
我虽神态自若,心里却始终不安,无论是那把玩之物,还是这局促的气氛。周围黑衣不少但却察觉不出气息的强弱,个个都屏息安静,若非大内高手不可能做到这点。现在的我们,就如笼中之鸟,瓮中之鳖,若不想坐以待毙,就得想办法。
思忖间,桌上已摆满了珍馐美馔。现下只剩下太女、我还有二皇女。冬墨聂太医等人坐到了另一桌,宋风卿独坐一桌,但视线却不离这边。
“来人!将箱中的桃花酒取出来,今夜我们要一醉方休。”二皇女命令完下属,得意地徐徐道来,“这酒是我命人特意酿制的桃花酒,只取每年三到四月间梅洛西郊桃花林初开的桃花酿制,放在深达十米的地窖发酵贮藏。味道醇而不腻,一经启封香味十里可寻……”
不等二皇女介绍完,太女已将斟满的桃花酒先干为敬,嘴角勾着赞赏的道:“果然是好酒,连宫中的琼浆玉液都难以匹及。”
太女的干脆,让我感到诧异,顿了下,我也淡然举杯一饮而尽。
此酒确实与众不同,入口绵柔,先是淡香绕舌,而后清香过喉,继而温热于胸,最后余香留口,可谓酒中极品。
似乎也惊讶于我们的不犹豫,二皇女先是微愣,尔后拍手大笑叫好:“好!好!”说着也直接地饮酒入喉。
接着又在她自己和我的杯中倒满酒,道:“兰儿,这杯我敬你,别怪皇姐我以前事事针对你,身在皇宫,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打断她要继续的话,我勾起唇角随意一笑,自行敬酒:“我就没在意过,二皇姐也无需在意。”其实我是不屑于她的惺惺作态,也不屑与她多话。
“兰儿,你当初选择离
72、笼中之鸟 。。。
开皇宫是对的,平民百姓多好啊,因为皇宫高墙的生活不是人人都能适应,琼浆佳肴也不是人人都享受得来的,太女,你说是不是?”二皇女一直笑意不减,话语平淡,却句句带刺。
着实好笑的一句话,让我忍不住嗤笑出声,却什么都没说,只一杯饮尽。
太女不似二皇女一杯接着一杯地酗酒,也不似我的无所谓,只是细细地品尝着,沉默许久,才悠然道:“君儿此话可不妥,我看兰儿倒是挺适应宫廷生活,与几个皇妹皇弟的相处的不错,这不,贤儿还时常去兰宫与兰儿畅聊并餐。”
无论太女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到五皇兄,二皇女在听到“贤儿”二字后,表情是真切地变化了,气氛也突然骤变,二皇女还带着酒意哼笑:“贤儿不过是可怜兰儿罢了。”
太女则是更是随意地道出:“我看不只如此。”
遽然间,二皇女一拳用力打在桌上,脸色阴沉到极点,半响,她才重新饮酒而起,但一句话再没说过,我和太女自然乐于此,也都自饮其乐。
一杯杯黄汤入肚,酒意微醺着,脸上泛着红晕,二皇女的手中幅度越来越大,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对我和太女肆意指点,带着几分清醒几分模糊,仿佛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仇恨。
时辰过数,日渐黄昏,我本不胜酒力,喝的虽不多,但酒劲渐渐上袭,实在难受。太女也难得几分酒意,二皇女则早已醉趴在桌面,并由随从扶入二楼房中。
见此情形,不会儿,冬墨、冬晨便走过来,皱眉道:“小姐,你一向谨慎,就不怕二皇女在这酒中下毒吗?喝得这么干脆。”
太女之手托腮,没有回答,嘴角勾着笑,却是对着我。
“不为何。我们早成了她的笼中之鸟,二皇女若有点头脑就不会急于动手,假使我们丧命于此,她自当脱不得干系,也无法向女帝解释。”我带着一丝清明阐述太女未说的话,跟着又道,“冬墨,冬晨,太女有些醉了,你们扶她上去休息。聂太医,你去煮些解酒茶给太女喝下。”
聂太医与我作揖,便扶着太女上去,冬墨,冬晨看向我:“兰大人……”
我挥挥手:“无事,我需要静下来想些事情。”
至于林庾夕,她瞅向桌旁边的柱子后,只简单对恭然笑道:“看来不用下官陪了,十四皇女,下官先行告退。”
一个偌大的客栈蓦然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还有倚在柱子后面的宋风卿,没有出声,只感觉到他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
夜渐深,打更的声音也渐渐远去。酒的后劲,让我整个人越发的头晕目眩,昏沉,苏格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苏格那些苦涩的言语;苏格面对我的冷言冷语,苍白的神色;还有苏格对我越发的沉默,苏格那
72、笼中之鸟 。。。
最后一句话——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没有欠我。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像被梦魇纠缠一样难受。
想着想着,眼皮渐渐沉重下来,我趴在桌上,想回房却没有一丝力气。
模糊中,身体轻轻地被谁抱起,一股温暖袭来,我下意识地想睁开眼,但这份安逸让我很放心。阶梯一层层的上去却依旧平稳,直到我被放在暖榻上,被盖好了被子,昏昏沉沉中,隐约觉得有人抚上我的脸,然后是一声不着痕迹的叹息,似曾听闻,叹息又如怜惜,直到门被轻轻地关上。
“苏格……”我呢喃着进入梦中。
温润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汝儿,汝儿,汝儿……”
那是苏格的声音……
73
73、朱砂女人 。。。
“醒醒,醒醒,汝儿,醒醒……”
迷糊中睁开眼,桃花酒的酒力还没退去,头显着得异常沉重,可我能看清眼前的人确实是苏格。
怔然之余,我皱眉道:“你……没事吧?怎么会在这?肃莲呢?”
苏格看了我一眼,直接抓住我的手,为我披上一件狐裘,眼底满是焦灼:“先跟我走!”
酒后带来的沉重让我脑袋无法思考,如果是事情有所突变,二皇女有所行动的话,那么太女,冬墨等人也应该随我们一起出了这客栈,可直至到了客栈外面也只有我和苏格!
遥望空寂的天色,黑暗中夹着淡淡的灰,凄清的大街空无一人,远处的牌坊静静地矗立着,显得十分寂静。
苏格松了马绳,轻轻一跃上了马背,月色照耀下苏格的长发乌亮如月,黑曜的深瞳里映衬出一个我,我痴迷了几分,阖眼呼吸,试图让头脑清醒点:“他们人呢?我们去哪?”
“二皇女准备在天亮前动手,我和肃莲伤了他们几人,太女他们已经向山洞撤去,二皇女发现必然追杀我们,要尽快跟上。”
没有理清个中蹊跷之处,苏格就轻巧地拉住我的手腕,我借力一跃坐到了他身前,一股淡淡的麝香萦满在我的鼻间,让人神色更迷糊。
“驾!”
一路上苏格不停地挥动着马鞭。
风驰电掣的速度让苏格身上的麝香更加撩得人心痒痒,头越发的沉重,一下下地颠簸也显得格外清晰,头痛的感觉也一下下紧追不舍。身体因为酒劲无力,不由得向后靠,靠近熟悉的温度里,也缓解了几分不适。
苏格似乎感觉我的不适,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我抬眼,沙哑着声音对他皱眉道:“赶路要紧,我无碍。”
苏格笑了笑:“我们赶了这么长的路,二皇女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再者这马怕是也累了。”
我这才发现白色的马背上有些明显的尘土,带有奔波路途的痕迹,想必不只是马,苏格也一样不眠不夜赶了甚多的路。当下,便没再坚持,淡然回道:“也好。”
“喝口水。”苏格将水囊递了过来,就坐到一旁的树下阖眼歇息。
我也跟着坐到了树的另一头,与他隔着树干,背靠背。这一刻是安详的,想到苏格颦眉养神的模样,我缓了缓嘴角的弧度。
简单的休整过后,刚准备上马,隐约听到一些杂乱的马蹄声,俯□去,将耳附着地面。
我咬住下唇:“两里开外有追兵,速度极快,我们走!”
“你上马。”苏格将水囊还有一个包裹一并放在马上,语气虽淡然,却透着不容推辞的命令。
我觑向马儿,知道这只渐显疲劳的白马已然承载不住两人的重量,苏格是在牺牲自己给我后路,可我哪能便宜了他,冷下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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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会高兴。”
“你没有欠我。”清冷的声音,清冷的表情,环绕在耳边。
我默然地走到马的旁边,扬鞭奋力抽了下马,只听一阵嘶鸣,马儿疯狂地朝着林子的左边跑掉。
“你在做什么?”苏格的声音已经降到了千年冰寒。
我只当不知道他在生气,冷笑道:“这下都走不了了,牺牲一匹马,总能给拖延我们一点时间。”
在这危急的时刻,苏格脸上久违地淡淡一笑,一霎方间,面容生花。
一阵马蹄,向着树林的南方,扬尘而过。
我和苏格立马闪入林内,继续赶路,两人皆没说话,想不起我们以前独处时都谈些什么话题,只知道现下却是什么话题都不知如何开口,便只能兀自移步在林间穿梭,各有所思。
林中树叶骤然沙沙作响,先如春雨绵绵、淅淅沥沥,再如夏雨倾盆而覆,一股股狰狞的视线依附在我们身上,仿佛嗜血的巨蟒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果然一匹马只能分散小部分力量,行踪已被抓到,霎那间,数十黑衣人,由上而下,环在树间,只待一个命令。
“十四皇女,你太瞧得起属下了,一匹马就想断掉我们的追踪,岂不天真!”说话的是身穿墨灰暗服的女子,左脸从额头到下巴有道狰狞的刀痕,气势霸道,语气自傲。与当日在军营所见一样,正是冬墨口中的二皇女的亲信,奎红。
“如若不是那匹马,我们就没机会在这里谈话,奎亲信。”
奎红惊讶后,轻蔑道:“十四皇女,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好好的皇宫生活你不活,偏来趟这一浑水。”
我挑衅道:“与你何事?”
“好一个十四皇女!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奎红手掌一拍,阴冷道,“杀!”
说话间,不见动静,却见两个黑衣人抛物线一样颓然掉落地上,坠在灌木中没了气息。
奎红猛然抬头,怒斥:“谁?”
一身翠绿褶裙的女人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得如一缕清风稳然着地,脸戴白色面纱,露出修长好看的双眉,额间嫣红的朱砂痣妩媚撩人,眼睛却是落在我身上,许久,才道:“走!”
听其嗓音,像是三十有五。
未待我问出口,却见苏格脸色惨白,声音如冰地对女人道:“难道你是……”
与此同时,一个飞镖径直朝苏格飞了过来,我眼疾手快地将苏格拦到身后一手用短刀挡住飞镖,飞镖几乎穿透树干,划开了一道深口。
这种紫芒星状的飞镖是大内专用,看来二皇女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