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面还跟着人,这把小刀插入的就不是墙面壁纸,而是某个人的心肺部位了。
还好,进来的只有这一个人,他被凯莉扑倒在地,躲过一劫。而凯莉也从他那一声大叫中辨识出了他的身份:那是托尼!他也许是因为喝醉,竟然迷迷糊糊间走错了楼层,进错了房间,又刚刚好赶上房门没上锁。
不过,危机虽然排除,凯莉却不确定冬兵已经从突然的惊吓中恢复,为了保险,她没有放开托尼,反而把他更牢固地按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他的大半躯体和头部,这才回过头来,对冬兵发出压低的呜呜声。冬兵已经从床上跳起来退到了墙角,身体紧绷,手指间又夹住了一把小刀。不过,片刻之后,他也认出了托尼,慢慢直起身来,对凯莉挥了挥手,紧绷的肌肉却没有松下来。
凯莉得到他的许可,这才站起身来,退到一边。托尼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起来酒已经吓醒了大半,他含含糊糊地说了点什么,飞快地退走了,
凯莉站在门口,直到冬兵走上来锁好房门,才半蹭半顶着他退回到了床上。冬兵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了,朝凯莉伸出那只血肉的手,指尖有微不可察的颤抖。凯莉走上前去,紧贴着他,让冬兵将手指深深插入她的毛发,颤抖着紧紧抱住她。
他们在那个贴着床和墙壁的小角落里蜷了一会儿,冬兵才开口,声音低哑:“对不起。”
他讲的仍旧是俄语,话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用英语又说了一遍。凯莉偏头轻轻蹭了一下他示意不妨,前爪按住地面,让地毯显示出字迹:【瓦妮莎?】
“她是……我之前遇到过的一只狼的名字。”冬兵说,更像叹息,“一只白狼。比你小。”
他顿住了,凯莉等了一会儿,冬兵仍旧没有开口,不知道是不想继续说了还是不知从何说起。凯莉问:【你们是朋友?】
“算是。”冬兵说。“我记起来了……那是一次九头蛇的任务,我不知道是哪一年,他们要我在西伯利亚的荒野里埋伏着杀一个人。但是起了暴风雪。九头蛇的其他人都死了,风雪太大,没有救援。我最后找到一个勉强容身的地穴,里面是瓦妮莎。
“她太虚弱,没法杀我,我也不能杀她,我们需要互相取暖,否则很快都会死。我在风雪小一点的时候设陷阱,偶尔会抓到一些猎物,我和她分吃。血必须活着喝,否则会马上冻住。我给她起了名字。我们在洞里待了很久,大概七八天。她一直没伤害我,有活物接近会示警。我叫她,她会帮我抓猎物。”
【她后来怎样了?】
“九头蛇找来了。”冬兵说,“他们杀死了她。”
凯莉没写诸如我很抱歉一类的话,这毫无意义。她只是默默地又贴紧了他一些,【在我是狼形的时候,你可以叫我瓦妮莎。】
“这对你不公平。”冬兵说。
【只是名字,我不介意。只要你不叫错我人形时的名字。】
“但你们是不同的。我没有把你当她。”冬兵说,话里带着一丝急切的辩白的味道,“我没有。”
凯莉轻轻地笑了一声,对于一只狼来说,大概表现出来的更近乎一声低低的叹息。她偏过头来,轻轻地在冬兵的脸颊上吻了一吻。
【那么,谢谢你信任我。】荧光蓝的字体在空中浮现。
又陪了冬兵半个多小时,确定他是已经不打算睡觉了,凯莉才离开房间。她恢复了人形,一个守护神咒确定了托尼的位置,往楼上而去。托尼在楼顶天台上,凯莉走上去的时候,他正半躺在天台边的椅子上,面前放着一个玻璃杯。
“抱歉,之前吓到了你。”凯莉说着,走上前去,“我希望里面是水。你继续这么吹风明天会头疼的。”
“你这三句话之间彼此有任何逻辑关联吗?”托尼头也不回,懒洋洋地摊在躺椅上问。
“没有,只是按重要性进行排序的前三项。”凯莉说着走到他旁边,“介意我加入吗?”
托尼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于是凯莉在他旁边坐下了,拿起杯子细看一眼,发现仍旧是酒。
“这要怪你,绝对的。”托尼抢在她之前说道,“半夜里回家睡觉,一开门,哇!一只比我还高的狼扑上来,一把把我压倒!正常人早被你吓出心脏病了好吗,我发誓我CPU过热了至少半分钟。”
“我很抱歉,本来我应该记得锁上门的。”凯莉歉意地道,“但你突然闯进来,我必须先一步压制你,这就是守夜的意义所在。”
托尼翻了个白眼:“哦,你现在给他守夜了?”
“是呀,我的荣幸。怎么了?”
“没怎么。但是到底为什么你变狼了冬兵就这么信任你,这不合理?”
“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凯莉说,“从心理学上来讲,大部分人普遍会倾向于对动物吐露内心的实话而非对其他人,大概是出于动物不会讲话因而无法泄密而导致的信任。”她把冬兵和瓦妮莎的那段过往隐下了没说,毕竟那算是冬兵的隐私,“即使理性上知道我是人,直观感受所带来的心理惯性还是很难消除的。”
托尼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讲真,要是换个人,我都以为他爱好玩人兽了。你们没玩过人兽吧?等等,我还是不要知道这个答案比较好。”
“当然没有,天哪,托尼。”凯莉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摇了摇头,决定他到底是喝得太多了,还是不要继续这场对话的好。她头一低,身体一伏,一瞬间人影已经消失,只有一只半人高的巨狼立在托尼眼前。
“说真的?一言不合就变成狼?这太幼稚了,我都怀疑到底是谁十七岁了,是我还是你?我十七岁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当然我也不会变狼就是了。等等,如果我会的话我说不定真的经常变一下,这看起来挺好玩的,你还能说话吗?能听懂人话吗?”
狼冲他喷了一口气,上前几步,贴着托尼坐了下来。托尼好奇地看着她,似乎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所以你是听得懂?听不懂?好吧这个问题没啥意义,你听不懂的话显然也不能回答我了是吧,我能摸摸吗?并不是说我就很想摸或者什么的,就是,你知道的,为了科学……”
他话没说完,巨狼朝他那边微微转过身,低下了头。托尼有点不确定地盯了它几秒:“所以我猜这是个同意?”他说着手已经摸了上去,“我就算这是个同意了,拜托不要咬掉我的手。”
作为北极狼,白狼的皮毛很厚,他的五指都陷进了白色的长毛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知道吗,我猜我还没对你说过谢谢。”顿了片刻,托尼突然说道,“为了,你知道的,救出我爸妈。虽然这事一部分要怪你男朋友——”白狼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好吧,好吧,不怪你男朋友。总之,就是,谢了。”
他们在房顶上坐了剩下的几个小时,托尼时不时念叨各种跳跃性强到能让人找不着北的话题,凯莉就只是默默地蹲坐在旁边。冬天天亮得晚,待天色微微亮起来,托尼已经在楼顶上困得东倒西歪了。凯莉几次拱了供他都没有效果,最后还是变回了人形,一把拎起他来:“回房去睡。”
“唔嗯嗯嗯嗯。”托尼发出一串模糊的声音,不情不愿地被她一路拖到卧室。凯莉把他半扶半拖地丢到床上,想了想,又补了一道治疗咒语解酒,免得他醒来时头疼。也许是被解了酒,托尼看起来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还是迷迷糊糊已经睡着一半的状态。凯莉在床边站了站,凝视了他几秒钟,托尼感受到她的目光,睁开半只眼:“嗯哼?”
凯莉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想跟你说,”她说,“如果你对狼形的我说出的话中,有一半你能坦诚地给身边的朋友家人说出来,结果将会好得多。”
她一边说,一边想起奥创和内战,她希望这个宇宙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人也同样值得信任的,托尼。坦诚一点没什么不好。”
托尼模糊地嗯了一声,但凯莉知道他确实听见了自己的这句话。她转身离开,带上了门,重新变回一只巨狼,侧耳倾听一阵,便迈着近乎无声的步伐小跑着下楼了。
☆、第六十七章
公审定在2月7日的早上九点,八点半凯莉随同斯蒂夫、冬兵、托尼和霍华德一同来到法院时,那里已经被警察和记者重重围住了。尽管她垂着尾巴、收起利爪,用最温和无害的姿势伴在冬兵身边,周围的防暴犬还是纷纷折起耳朵,呜呜叫着往主人身后躲。两个警察警觉地走了过来:“这是什么?”
“治疗犬。”托尼上前一步,掏出伪造的证件向他们一晃,“拜托,我还以为冬兵被洗脑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你不要说你们还都不知道?这里还没进法院大楼呢带只狗而已紧张什么?”
“开玩笑,这哪里是狗?小孩子别胡闹。”那个警官不屑地挥开证件,“这分明是狼!”
“狼?你跟我说这是狼?!你才开玩笑吧先生,狼狗和狼的区别你不是不知道吧?还是说你看见这群胆小鬼都害怕我家的狗才怀疑它是狼,哇那干不过斯塔克工业的竞争对手都不要当人了好不好?”
托尼胡搅蛮缠,一个人缠住了两位警察,凯莉则跟着冬兵继续往法院里面走去,她身子右边是冬兵,再过去依次是斯蒂夫和霍华德。三人一狗在众多警察的注视下登上法院的台阶,台阶顶端也站着几个警察,凯莉注意到其中一个人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大约走到法院入口,她就要在那里被拦下。
正这样想着,忽然她的动物直觉猛地炸起,一股危险感袭来。凯莉咆哮一声,一把将冬兵扑倒在地。旁边的斯蒂夫也立即反应过来,一手拽过背后星盾猛地扔出去,另一手压倒了身边的霍华德。星盾在空中斜斜地抛出一个抛物线,侧着撞在了托尼身上,将他撞倒在地,盾刚好顺势扣住他的上半身。
几乎在他们作出反应的同时,凯莉身边的台阶炸裂开来,地砖和水泥的碎屑四处飞溅。过了片刻,枪声才迟来地响起。紧跟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冬兵忽然伸出金属手臂来,绕过凯莉身侧环住了她的身体,跟着铛铛几响,是有弄不清状况的警察以为她失控伤人,下意识地开了枪,子弹却全被冬兵以金属手挡开了。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有领头人在大叫:“开什么枪!去追狙击手,快!”
凯莉立刻抬头,看向一公里之外一栋楼的楼顶,斯蒂夫也在同一时间指向了那儿。领头者立刻忙碌地调动起警察,混乱中凯莉、冬兵和霍华德被拥着进入了法院内部,稍微落后一步,斯蒂夫也护着托尼走了进来。冬兵手腕上原先象征性挂着的手铐早就被挣断,尴尬地垂在两边手腕上,一个年轻的FBI姑娘拿来了另一幅厚重的手铐,上面还带有麻醉和放电的功能。
“请理解一下,队长、巴恩斯中士。”她笑得非常抱歉,“这是必须的要求,我们也没有办法。等到庭审结束,这个就可以取下来了。”
她为冬兵扣上了手铐,又示意他往走廊的一端走:“庭审没有取消,我们还是要走流程,请到那边过一下安检。”同时,另几个法院人员走了过来,示意霍华德和托尼:“证人往这边走。”
他们走的是两个不同的方向。凯莉和斯蒂夫对了一下眼神,随后她跟在冬兵身边,而斯蒂夫跟着斯塔克父子去了。他们到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