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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果尔对此很不理解,在他看来,谁当皇后难道就这么重要吗?皇兄不喜欢皇后,大可以不去她那里就好了,反正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新皇后为人安静愚钝,又不像静妃那般爱闹,就当皇宫里没这个人不就行了。
万宝儿闻言不置可否,也许只有她才能明白,福临心里真正介意的不是谁当皇后,而是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和权利。他是天下至尊,可是他这个至尊只是表面上看着华丽罢了。改革的新政遭受打击,尽管太后去了,可阻力依然存在。孝庄的死是点燃福临内心压抑的导火索,福临再度废后是他的爆发,若是成功了,他可能会到达另一个思想境界,可偏偏又因为蒙古的存在而失败了。福临是一个太过理想化的完美主义者,所以他就此一蹶不振了。
由于太后去世,当今皇后又是个不管事儿的,所以太妃只好硬着头皮临危授命,在福临的委托下,天天带着万宝儿一起进宫查看处理后宫各项事宜。太后以前是知道吴良辅和佟妃之间对食的那点子事儿的,但是由于太后对玄烨很看好,于是也只能闭口不言。可太妃跟太后不同,她眼里揉不得一颗沙子,吴良辅的恶行一经发现,太妃立刻就发难了,将吴良辅扭送到了福临面前。
福临听说佟妃为了让玄烨出头,受吴良辅的胁迫与其对食,虽然也惊讶,但他确实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去生气了,他只感觉到麻木不仁,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最后福临还是决定饶过佟妃这一回,只是降了她的份位,又变回了佟贵人。就算是看在玄烨的份儿上,福临也不能让佟妃不贞的名声传扬出去。这事儿不管是佟家还是皇上,谁都没面子。至于吴良辅,自然是被送到慎刑司乱棍打死了。
直到佟妃事件过后,太后过世的国丧也过去了,京城里不少商铺又开始张灯结彩,宗亲大臣之间开始请客饮宴,互相走动,联姻议婚。作为忠臣遗孤,新月的婚事,也必须提到日程上来了。荆州城破的时侯,新月就已经十八岁了,这年龄还未婚的,在满人中都算少见。更何况后来又发生了太后过世、皇帝建太后陵、佟妃对食等等事件,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新月都将近二十岁了。
“你说这皇上,奇怪不奇怪。”太妃今日从宫里一回来,就捶着腿开始抱怨了起来。
“好好一个皇后,放在宫里就跟空气似的。宫务也就算了,反正以前太后还在那会,我也能插上两句嘴。可现在,竟然连这新月议婚的事儿,他也委托给了我。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凭这么受这份儿罪啊!”太妃以前觉得当太后好像挺威风,天天手握重权,可是当这些事情真的压在了自己的头上时,方才觉得又苦又累,真是赶不上在自己家里,安安生生的享受儿子儿媳孝顺伺候来得舒坦。
皇后不得福临的心,于是新月议婚的事儿就被福临交给了太妃处理。福临倔得很,他极度厌恶皇后,就算是把事情交给那些隔着一层的人,也不愿意交给皇后。
“额娘,这新月格格也都二十了吧,可是不小了。八旗中未婚的儿郎,配给谁好像都不合适了。除非找个年龄小的,但也怕人家男方不乐意。。。。。。额娘可有什么人选?”万宝儿等得就是机会,太后去了,皇后只是个摆设,佟妃降位了,静妃本就是个废的。以福临的性格,后宫诸事大权,除了太妃以外舍我其谁啊。只要福临将这新月的婚事交给太妃来办,万宝儿就有把握能够完成隐藏任务。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找你商量来了。我又没女儿,从来也不曾关注过八旗中的青年才俊,现在是两眼一抹黑,晕头转向。”太妃叹了一口气,新月是忠臣遗孤,这婚事若是指得不好,别人还当皇家欺负新月无父无母呢。
“额娘,之前太后将新月格格送到努达海家时,儿媳就有了猜测,太后似乎是看好努达海家的那位骥远,所以才做了那样的安排。不然咱们宗亲世家里,哪个不能养活新月和小世子啊,非要巴巴的送到一个奴才家里去。可见,对于新月,太后是早有安排了。”万宝儿怂恿太妃道。
“他他拉骥远?”太妃眼前一亮,她似乎也听过那位,就在儿子的督练营里,据说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就是他了,额娘,新月的事儿,咱们还是以太后的意思为准吧。毕竟太后已经去了,这也算是她的遗愿。而且八旗子弟中到了二十还没有议婚的除了他他拉骥远以外,大约也没有别人了,总不能让堂堂和硕格格去给人家作小吧。当然,这最后、最重要的是,我也舍不得额娘您为那些琐碎事儿心烦。搜集八旗子弟青年才俊名单,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额娘您若是累坏了,我跟爷可是会心疼的。”万宝儿抱着太妃的胳膊亲昵的说道。
“哎呦,你啊,都当额娘的人了,还这么会撒娇。”太妃闻言对万宝儿的关怀是暖到了心里,咯咯的笑了起来。
“也成,那我明儿就去查查这个骥远,然后跟皇上说说。骥远跟新月俩人在将军府里也相处了快两年了,有句什么话来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太妃觉得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就得跟她这个儿媳商量。甭管什么难题,经儿媳妇这么一说,立刻就敞亮了。
第二日太妃就找了博果尔去调查骥远的人品,得到了督练营里一众兄弟的肯定,说是除了脑子笨了点以外,没什么不好,为人洁身自好,房里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家风很正。后又听说,新月和骥远两个人还曾经去郊外一起骑过马,为了救新月,骥远还把腿给跌断了,新月是一路哭得好不伤心呢。听起来,仿佛郎有情,妾有意,天作之合嘛。太妃也懒得阻止人家有情人终成眷属,于是就进宫去跟福临说了。
“是皇额娘的意思?”福临为这个消息表示惊讶。
“都是我和儿媳在家没事瞎猜的。”太妃笑了笑。
“太后还在那时侯,放着皇宫和各路宗亲不用,单要努达海家抚孤,说不得也是有那个意思在的。主要是因为格格的年龄着实是太大了,当时京城里够得上身份尚主的青年才俊,都已经议婚了,总也不能找个比格格还小的。只有他他拉将军家的骥远,为人也算是努力踏实,年龄比新月还大但却不曾议婚,房里也没有人。系出名门,作风又正派,尚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太妃把情况跟福临都坦白了。
“还有就是,格格毕竟也在将军府住了将近两年了,跟骥远日夜相处,两个人关系很好。还曾经一起去郊外骑马,骥远英雄救美摔断了腿,格格也很心疼自责。感觉上,这两个人似乎有点。。。。。。”太妃没把话说透,毕竟私定终身也不好听,大家懂就行了。
“朕明白了。”福临点点头,看来是骥远他跟新月早已经两情相悦了。
“朕明日就把骥远叫来看看,问上一问,若是个好的,就指婚了吧。”福临作了决定。
“皇上,先不说新月了。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太妃见新月的婚事差不多也敲定了,于是内心里隐藏了许久的话,也有些忍不住了。
“这皇后就这么摆在宫里,皇上你到底心里是个什么章程?”太妃已经很累了,她年龄也大了,斗了一辈子的老姐姐也去了,现在还要她处理这些宫务指婚的事儿,她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博果尔现在争气,她也该放下过往恩恩怨怨,好好享受一下含饴弄孙的乐趣了。
福临实在不想面对这个问题,现在他的后宫基本空了,他对女色也没有兴趣了。能管事的只剩下皇后,可他偏偏又厌恶得不得了。
“太妃,对于皇后朕自有安排。这宫里的事情,还是请太妃再多费费心吧。”福临言罢,又恢复了沉默,低着头拈着佛珠开始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
太妃满肚子火的从皇宫回到家中,又对万宝儿言讲了一番皇上万事消极的态度。万宝儿闻言,便心知福临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达顶峰了。。。。。。作为一个男人,居然如此没有担当,不过是因为一些打击,尽管这些打击也许真的很沉重,但是他肩负着一个帝国的兴亡,天下万民的期待,如何就能够像这般缩在龟壳里,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呢。还皇帝呢!连个平民百姓都不如。
次日福临宣了骥远入宫考教,问了些许问题,骥远对答入流。又叫他展示了一下武艺,也是功底出众。福临见骥远果然文武双全,又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心中甚为满意,最后试探性的说道:
“骥远,你是个好的。若朕将和硕格格指给你,你心中可愿意?”福临自己饱受无爱婚姻的痛苦,于是也不想强制别人遵守皇命。福临认为,婚姻之事,门第出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有爱。如果骥远对新月格格没有意思,那么他也不会勉强。
骥远闻言是大喜过望,他还当皇上忽然传召他是什么事情呢!原来竟然是为挑选额驸而来。
“回皇上,奴才愿意!”骥远心慕新月已久,哪儿能不愿意呢。脸上飞扬的神采,举手投足间的激动,难以自己,福临也看出了端倪。
“愿意便好,你下去吧。”福临觉得自己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抑郁的心情也舒坦了不少。
回到御书房后,提笔便写下了指婚的诏书。
骥远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家里人正等着骥远呢,今儿忽然被皇上宣进了宫,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骥远拉着妹妹珞琳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夫人、雁姬、努达海等也都不由得侧目。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皇上封了你当王爷吗?竟让你高兴成了这样。”珞琳说话一向是口无遮拦,什么‘封你当王爷’这般大不敬的话语也能毫不忌讳的吐出来,也不怪得十八岁人了,仍然没有男子肯要。
“比当王爷还高兴呢!”骥远比自己妹妹更加放肆的说道。
“是皇上宣我进宫考教,还问我要不要当新月格格的额驸!”骥远这话一说出来,努达海和雁姬是晴天霹雳,如遭雷击,当下就傻了。老夫人也有点懵,但毕竟年纪和阅历摆在那里,不会像努达海和雁姬那般失态。
整个家里,只有珞琳一个人是真心的为自己哥哥感到高兴。
“太好了,哥哥!我早就将新月当成我的嫂子了,现在也算是美梦成真!”珞琳满眼向往,美滋滋的说道。
“不可以!”努达海一声怒吼,顿时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场面僵了起来。
“为什么不可以?我已经答应皇上了。”骥远觉得这事儿挺莫名其妙啊,阿玛一向都很喜欢新月的。何以他现在能尚主,阿玛却不高兴了呢?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即刻进宫,去跟皇上把话说明白,你绝对、绝对不可以娶新月!”努达海蛮横无礼的喊道,赤红着眼睛挺着胸脯,跟斗鸡似的。
还没等骥远再度开口反抗,就听见外头传来一声不阴不阳的传报。
“圣旨到!”禄予新双手捧着圣旨,身后跟着一众侍卫,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将军府里。这禄予新是接替吴良辅的新任大内总管太监,最近很得福临的心。
“他他拉骥远接旨。”
骥远以及将军府那一大家子人见状赶紧跪地准备聆听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他他拉骥远文武双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