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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更别说这毫无感情基础的陌生人了。
他挨着楚天舒; 一边说一边搂着那纤细的腰肢; 爱不释手; 恨不得黏在楚天舒身上。楚天舒一巴掌把他推开,从空间里拿出光能洗牙器清洁牙齿。
洗漱完毕之后; 楚天舒才把这次任务的目标告诉谢鲲。
“玉玺?”就是传说中的和氏璧做成的传国玉玺?谢鲲的眼神幽深起来。
不能强制夺取?这么含糊其辞的要求; 也就是仙师这样温厚仁慈的性格才会当回事吧。
两个人安静下来; 就能听见上房中隐约传来的争吵之声。
谢家的条件在村中算是不错的; 虽然是茅草土坯房,但是至少整整齐齐地盖了一个小院。
小院正房五间; 中间一间算是待客起居之处; 东边两间是谢父谢庭和谢母杜氏这对老夫妻的住处,西边两间是大郎谢明和刚刚成亲的妻子梅氏的新房。
东厢两间住的是二郎谢普和新婚妻子胡氏; 西厢两间就是谢鲲和楚天舒的住处,南边就是厨房和杂物间了。
谢鲲和楚天舒的卧室就在西厢两间中北面的这一间,距离谢明夫妻的房间也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以他们两个的耳力; 对于谢明夫妻在房间里说的话只要留心; 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作为家中唯一的读书人,谢明在家人面前非常倨傲。但是这种倨傲,在他的新婚妻子梅氏面前却荡然无存。
就因为拿热水去用的时间太长; 梅氏就有点生气,谢明不得不放下架子去哄她。哄了半天才算是把梅氏哄高兴,洗漱完毕准备出门。
听到上房开门的声音,谢鲲和楚天舒对视一眼,跟着也出了门。
几乎同时,对面东厢房的门也打开了,谢普和妻子胡氏也走了出来。
天色已经亮了,三对新婚夫妻的目光微妙地互相打量了一下,然后几乎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楚天舒身上。
楚天舒的打扮并不出众,衣服的质料和样式就是最普通的上衣下裙,头上也只是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发髻上不过是两根木簪——其中一根是谢鲲非要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就是当初谢鲲亲手雕刻送给她的及笄礼物。
但是即使如此,她站在那里也仍旧让人感觉眼前一亮,简直就像是朝阳初升一般。
肌肤雪白晶莹,眉眼精致明艳,神情沉静大方。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嫁给谢家三郎?这种容貌体态,根本不可能是小门小户出身!
谢明和谢普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艳眼神,尤其是谢明。他本以为自己的妻子梅氏不但出身最好,而且容貌最美,可是现在一看,梅氏如果站在楚氏身边,恐怕就被比成了一个小丫头了!
梅氏眼中闪过嫉妒,伸手掐了谢明一把,昂头走进了正房。
谢普也回过神来,对着谢鲲笑了笑,和胡氏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谢鲲和楚天舒对视一眼,跟上。
今天三个新妇居然没有一个主动早起做饭的,杜氏的脸拉得老长,跪坐在地席上板着脸:“看看什么时辰了,连朝食都不曾预备。”
“谁家新妇是这个样子,说出去不要被人当成笑话?”杜氏的眼睛从楚天舒脸上狠狠剜过。方才她进门时,大郎偷偷打量她的眼神,梅氏没有发现,可是杜氏却看得清楚。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弄得兄弟反目,家无宁日,谢家真是要成为方圆几十里的大笑话了。
“阿楚,你最小,今日你就去准备朝食。”杜氏用不容抗拒的语气命令楚天舒。
“阿母有命,原不应推辞。”楚天舒一开口,房间里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了她。她的口音语气,和谢家人明显不同,尤其是声音清灵,如山溪清鸣,竹叶滴露,更和他们经常听到的女人说话完全不同。
跪坐在上首的谢家家主谢庭身材高大,不过脸上老相毕呈,脊背也有些弯,不到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五十多岁。他年轻时曾经当过亭长,但是后来身体不好,就在家靠着祖传的数十亩薄田度日。
他看着这个小儿媳跪坐的姿态、说话的语气以及眼神长相,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当初当亭长的时候,见识过一些贵人,小儿媳的举止和那些贵人相似——三郎这是从哪里骗来的女子,若是招惹了贵人,他们谢家全都要掉脑袋!
“只是妾从未下厨,不懂如何去做……”楚天舒确实不是在推辞,她真的不懂,这具身体原主也不懂。
杜氏哼了一声,脸上显出讥讽的神色,刚想说什么却被谢庭打断:“阿胡,阿梅和阿楚两个不曾备过朝食,今日便由你去做吧,也教教你阿嫂和弟妇。”谢庭平时不太管这些家务,但是一出口就没人敢反驳,“不管你们过去是什么身份,既然来了谢家,做了谢家的新妇,就好好过日子。”
谢普的妻子胡氏是一个面色微黑、手掌略粗的农家姑娘,面容普通,身段结实,听了吩咐就恭恭敬敬地起身,叫着梅氏和楚天舒一起去厨下。
看到三个儿子都转头看着走出门外的新妇,谢庭咳了一声:“三郎,你这是从哪里带来的新妇?阿楚可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谢鲲当然知道。
原主不愿意听从母亲的话去娶村中富户之女,带着几个伙伴跑了出去,正好遇到一群贼人围攻一个车队,车队的护卫已经死了大半。那马车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马车中跑出来一个美貌女子,向着山下就跳,正好被原主追上从后面抱住。
那些贼人本来还想上来抢人,可是原主几个都是当地的地头蛇,一声唿哨就有人陆陆续续赶来,他们就撤退了。
其他游侠儿都去分那些车队中的财物,原主抱着那个一脸倔强的姑娘,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娶亲,就把人家给带回来了。
那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也没反对,就这么和原主举办了婚礼。
“管她是什么人家的女子,进了谢家门,就是我的女人。”谢鲲坐直了身体,咧嘴笑,用和原主几乎相同的憨直笑容对着谢庭,“她愿意与我成亲,我就愿意护着她一辈子。”
谢明撇了撇嘴:“就怕她是什么贵人豢养的美姬侍妾,到时候给咱们家招来祸患。”
砰的一声,谢鲲一拳就把他砸得倒在了地上。
谢明毫无防备,眼前金星直冒,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伸手吃力地抹了抹脸上粘腻的液体,看见满手的鲜红,顿时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竟然吓得晕了过去。
杜氏惊叫起来,膝行而前,趴到谢明席上摸他的脖子:“三郎为何对兄长行凶?”一边问,泪水一边扑簌簌坠落。
谢明是她最器重的儿子,从小就被人称赞聪颖,一直在县城跟随先生读书。杜氏期待着谢明能够被推举入太学读书出仕,光耀门楣。从小到大,她都没舍得动过谢明一个手指头,没想到今天谢鲲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公然对兄长行凶。这要是把大郎打坏了,谢家未来可指靠谁人?
以前谢鲲虽然性子有些急躁容易犯浑,可是却也知道补贴家用,顺从兄长,这刚刚成亲就做出这种事,一定是那新妇做了什么!
“死不了。”谢鲲对自己下手的轻重还是有数的。他提起一边的瓦罐,将从井中取出的凉水倒在谢明脸上,果然谢明打了一个寒噤,就睁开了眼睛。
谢鲲脸上还是带着平时那种憨厚的笑容,一只手揪着谢明的衣领就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我说过,谁敢在我面前对我家阿楚说三道四,我认识他,我的拳头却不认识。大哥记住了吗?”
肉体的疼痛带来精神的恐惧,谢明竟然有点不敢直视这个平时自己看不起的三弟的眼睛。
杜氏感觉到气氛的诡异,看看低着头的谢明和笑着松开谢明衣领的谢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含着泪回到自己的席上,用目光向谢庭求援。
谢庭却没有开口,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根本没有看见一样。
谢普的目光在谢明和谢鲲身上转了转,也低头不说话。
房间里只剩下杜氏低低的抽泣声。
胡氏在家时应该是经常做饭,在厨房里动作十分熟练,就是一说话就显得局促。梅氏袖手站在一边,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看着厨房各个角落,眼神更是难掩不屑。
“在家里,阿母从来没让我做过这种事情。”她撇着嘴娇滴滴地说,“阿母本来还给我陪嫁了一户下人,可是这里连个多余的房间都没有,下人都没法带过来。真是的。”
“反正我是学不会的。”看着胡氏生火,楚天舒捋起袖子在那里淘洗粟米,梅氏小心地提起了自己的裙子下摆。她的衣服都是在县城定做的,料子就要好几百钱,可不是这些乡下农妇身上的衣服能比的。
楚天舒留意看着胡氏的动作。这厨房中使用的是长方形的陶灶,前圆后方,前方有着山形的挡火墙,下面是拱形的火门,上方有一个火眼,坐着一个陶制无足釜。胡氏就是把淘好洗净的粟米倒入釜中,煮成米饭。
火眼旁边还放着一个大肚圆形陶罐,应该是用来热水的,能够尽量利用烧饭时候散失的热量。
煮了大概不到一个小时,胡氏掀开盖子看了看,确定米饭成熟,才用陶盘将米饭一一切开盛好,将厨房中的瓜酱挖了一点,分别摊在米饭上。这就算是做好了早饭。
梅氏眼珠一转,上前来就端着一个餐盘率先出了厨房,笑盈盈地进了正房,跪地将餐盘上的两份米饭摆放在了谢庭和杜氏面前的案几上:“阿父阿母,请用朝食。”
楚天舒在她背后挑了挑眉毛,这人挺有意思的啊。
胡氏脸上也不太好看,低头端着餐盘走在前面,楚天舒跟在她身后。
胡氏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把两份米饭端给了谢明和谢普。
谢鲲不等楚天舒动手,自己就起身来接过餐盘,把两份米饭摆在了他和楚天舒的位置上:“阿楚辛苦了。”他抓着楚天舒的袖子,楚天舒顺势就坐了下来,这下就只有梅氏和胡氏没有饭了。
要是按照刚才的顺序,到最后不就是胡氏和楚天舒没有东西吃,还得自己跑一趟?刚才让楚天舒跟着去厨房就已经够了,谢鲲可不想让楚天舒给这一家人服务到底。端个饭不算什么,但是这个头一开,以后他们就会理所当然地使唤楚天舒了。
胡氏站在原地,默默地垂下眼睛,转头走出去,又捧了两份米饭回来。
楚天舒觉得心累,她从来不知道这小门小户的,吃一顿饭也能这么麻烦。这哪里是吃饭,根本就是下马威嘛。就是让新来的知道这个家的食物链,好知道自己在这个食物链上处于什么位置。
粟米饭配上瓜酱,滋味平平,口感略粗糙。跟红楼世界中的美食一比,简直就是渣渣。
看着楚天舒吃饭时候的表情,谢鲲就知道她不喜欢这种粗陋的饭菜。他知道楚天舒空间里还有好吃的,就三下两下把自己的吃完,顺手把她的饭拿过来也吃了。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搞得瞠目结舌,杜氏忍不住狠狠瞪了楚天舒几眼。
太不成体统!哪有夫主吃妻子剩饭的?
吃完饭还要收拾碗筷,谢鲲好不容易按捺住帮楚天舒干活的冲动。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太过头,过犹不及。所以说,还是赶快发达起来,买一群奴婢下人伺候仙师,就再也不用为这种日常小事发愁了。
好不容易能够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楚天舒倒在床上哀叹:“我宁愿去跟吕布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