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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元妃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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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蕾道:“近些日子,皇后娘娘对后宫的打赏忽而比往年多了些,尤以对馥潇轩和兰茵阁的最多。这成贵人倒罢了,怎么珞贵嫔也有?”
  元春心不在焉,“有什么稀奇的,年近中秋了,皇后多赏赐些也是有的。”
  春蕾却道:“你没听懂我的话,元春。珞贵嫔,她是薄氏的女儿啊……”话没说完,却见元春阖上了账册,长身而起,“你去哪儿?这个月的账本还没对完呢。”
  “明儿你再来吧,”元春道,“我心里头烦着,静不下心来。”
  “是为着三殿下么?”
  元春一激灵,下意识便道:“别胡说,叫人听见,又是一通麻烦。”她不欲多说,撂下摊子便道,“你别多心,想是秋老虎盘桓,叫人心里头躁得慌,我出去走走,一会儿便好。”
  她出得门去,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从前她闷了、闲了,总可以往曼然那处去坐坐,或是寻个机会与慕容兄弟两个说笑一阵,如今可什么也都不成了。曼然那边俨然是一座死宫了,除却皇后每个月念着她可怜,赏赐她些营养品和衣料用度,旁人根本想不起这样一个曾经盛宠的薄氏族女来。而那两个曾经能与她谈笑风生的少年,而今也因她的怯懦与无能,被迫敬而远之了。
  她漫无目的地沿着湖边儿走,满湖的残荷破败,更叫人心生丧念。她厌弃地看了看,决心回去要找人去寻殿中省的麻烦,叫她出一口心中的浊气。
  “留得残荷听雨声,从前你最喜欢这句的,如今也变了吗?”
  听见这声音,她蓦地怔忡在原地,一刹那间以为是幻听,可那声音是刻在心底,脑海中一遍一遍回味的低沉而透着微哑,像是轻纱拂过心尖儿上的痒。她忽而觉得眼中一酸,竟不敢抬头去验证真假。
  他却走到跟前儿来,绣着金龙的厚底皂靴藏在密密的草间,仍是扎眼。“许久不见了,你还好么?”
  她忍了又忍,生怕被他听出哽咽来,不禁退后半步,慌忙点了点头。
  若她鼓起勇气抬眼瞧一瞧他,便会见到那双灿若星辰的眼中光芒褪去的黯然。他也默了一默,许久才道:“想来你确是变了。若是从前的贾元春,无论前路多么坎坷、多么艰难,也绝不会连抬眼看上一看的勇气也没有。”
  这话激得她心中一跳,不由自主的,那魂儿也跟着燃起来。她猛地一抬头,眼中的湿润来不及消去,面上却已换上了从前熟悉的不服输的神色:“三爷今儿怎么进宫来了?别是专为了膈应臣来的吧?”
  几个月没见了,慕容绽仿佛又高了许多,身形更为挺拔,脸颊却愈发地棱角分明,眉眼间异族人的深邃更加明显了。他嘴角微微一钩,算作一笑:“母后召我进宫来,”顿了顿,觑着她的神色道,“想是要与我商议纳妃的事儿了。”
  元春觉着心上仿佛被巨大的石锤轰击,目瞪口呆在了原地:“纳妃?这么快?”
  慕容绽似乎对她的震惊颇为满意,脸上的笑意透着戏谑,“还早?太子十四岁便纳了正妃,我如今都已十八,在皇子间,亦算是晚得很了。”
  元春只觉得一腔无明业火从心底里冒出来,大声道:“三爷亏您还说是要做千古大事的人,这不也得遵从这世间的礼法准则么?十四如何了?十八又如何?若非两情相悦,即便是孤苦终老又能如何?”
  慕容绽的笑意更深了些,“那么若是两情相悦呢?是否一切都能化险为夷?”
  啊,原来圈套在这里呢!元春忽而意识到自己从来不是他的对手,他何曾不知道她疏远他的理由?何曾又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盘桓的巨大沟壑?可他偏要来招惹她,叫她食难下咽、寝不安眠。可他,他还在那里笑得无辜、笑得开心,这样气人!
  元春浓黑的长眉在眉间蹙起,冷笑道:“若是两情相悦,想来便能有取舍。三爷舍不掉欲望,我舍不掉家族,咱们谁也迁就不了谁,何谈化险为夷呢?”
  

  ☆、愁春来

  “若是两情相悦,想来便能有取舍。三爷舍不掉欲望,我舍不掉家族,咱们谁也迁就不了谁,何谈化险为夷呢?”
  她这样说,他终于哑口无言。
  可有一件事,他自打多年前在御花园的长廊前捉住四处乱逛的她时,便打心底里相信的:这个女扮男装在马背上驰骋、单枪匹马敢与皇子抗争、这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将会在他的生命中占据最重、最重的地位。
  他无语凝噎,只是望着她。两双年轻而无望的眼,痴痴地凝望着对方,一切无奈与不舍,全付诸于无言中。
  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过了许久,才道:“你放心。”他说,“你放心,我必教你做我的皇后。”
  说完他便走了,元春的心房像坍塌了一角,破碎成流不出的泪,凝成化不开的浓雾,弥散在眼前。“谁要做什么劳什子皇后……”她只觉得视线模糊,脆弱得仿佛一击即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口中喃喃,“如果我求你,你能不能别走……”
  可她说不出口,她亦知道,他必定会走。
  ……
  三皇子大婚的消息,很快便在宫中传开。皇帝亲自指婚,皇后娘家的亲侄女岳氏温柔和婉,体贴知礼,赐予三皇子绽为妃,次年元宵节后便行大婚之礼。
  消息传来时,元春正在库房里头清点账簿。她端着甜白釉瓷瓶的手微微一抖,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抱琴忙伸手扶住,婉声道:“天儿冷了,司簿大人出来穿得少,该回去添件斗篷才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宫中熬着,昔日活泼跳脱的小丫头如今亦成了干练识趣的大宫女。
  元春木着一张脸,点头道:“也罢,近晌午了,先回去用饭,午时三刻再回来继续清点吧。”她治下极严,是学着甄尚宫的样子做事,尚宫局的人惯了,素也服她。
  众人散了,抱琴便陪着元春回到耳房里用饭。早起吃的半碗碧粳粥早已消化不见,宫女的房里还不曾起地龙,火盆儿烧得旺些,须臾也暖和过来。这才知道饿了。
  抱琴替元春垫了巾子,褪下钏环来浣手洗脸,这是贾府里的旧规矩。之前两年她不在元春的身边儿伺候,如今回来了,依旧按着从前做姑娘时的照办。元春也觉得熟稔,知道她是想叫元春时时惦记着贾家的生死,便由得她去。
  外头膳食局的小太监拎了食盒子进来,抱琴便在炕边支起小几布菜。元春喝下一大碗松仁蛋羹,方缓过劲儿来。抱琴便试探道:“姑娘心里头难受,我都知道。三殿下怎地这样朝秦暮楚?从前和姑娘这样要好,如今瞧姑娘拧不过府里,争也不争一声,转身儿便娶了表妹。”
  元春不愿与抱琴说得太多,恐她心中生疑。自从上次贾母进宫来,她知道了抱琴与王夫人曾沟通往来,便再不肯深信她。即便她几次立了赌咒说只那一次,那膳房的善儿也被她借故打发往行宫里办差,可元春但凡心里存了疑,便没那样容易释怀。
  当下也只说:“爷们儿想和谁要好还不容易?自古今来,帝王将相,你听说过几个痴情独钟的?后主李煜那样喜欢大周后,在她死后,还不是很快便娶了她妹妹小周后?”
  抱琴夹菜的筷子一抖:“姑娘拿后主比三殿下?三殿下莫非真要反了?”
  元春心中一跳,忙蹙眉道:“说是风就是雨的,传出去砍了你的脑袋!他们都是亲王贵胄,拿来比一比,就是要反?何况他要不要反,如今还能说给我听不成?”
  抱琴才笑道:“说来也是。如今也好,姑娘再不用为他心里头发愁。待得明年开春儿,咱们满了三年。姑娘是女官不同于宫女,满了三年便可求个恩旨出宫去,或是皇后恩典,亲给姑娘指一门好婚事也是好的。”
  元春自听见慕容绽大婚的消息,便心烦意乱,鼻腔子憋着一股子酸,可当着抱琴的面儿,却丝毫也不能露。此刻又听见说什么指婚的话,不由腻烦道:“好好的说话,又提这个。我是知道的了,我这一生,是没得半点儿姻缘运的。也罢了,便如徐尚宫或是甄尚宫一般,在宫里老死好了。即便出宫去,我也不过剃了头当姑子去。”
  抱琴见她的烈火脾气上来,也不敢深劝,忙伺候她漱了口吃茶,扶她在炕上睡下,便放下帘子出去了。
  斗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火盆儿里时时传来的哔哔啵啵的声响。元春忍了半天儿的泪水终于流下来,哭得想要啜泣出声,可念及抱琴还在外头守着,只敢咬碎了银牙将那哭声吞进去,忍得人眼前发黑,只觉得脑袋沉沉。
  晚晌还要上凤仪宫回事去,不能哭得太厉害,哭肿了眼睛,叫人看笑话不说,更是惹人怀疑。太子不日便要回宫,生死存亡之际,哪敢怠慢。
  待得晚间与岳后禀明了当月的事项,她果然问起。
  “想必你也听说了,皇上给阿绽定了婚事,来年过了年,便要给他办事儿的。”
  元春便道听说了,“臣也欢喜得很。琳大姑娘是个好的,性情品格儿也和三爷极配,要紧的是亲上加亲,这是三爷的福气。原先臣以为珍二姑娘性格儿开朗活泼,倒和三爷能互补些,如今是三爷自己选了大姑娘,臣细想想,也是臣妄揣了主子的心意。”
  何须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呢?岳后洞察人心,岂有不知的?只是元春心慌起来便有这样的毛病,话密,逻辑又混乱。她哪里是在说珍二姑娘,只是以己度人罢了。
  岳后何曾不知,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只好宽慰她几句,又问:“明年开春儿,你也入宫三年了。照理儿,女官在宫中满了三年,若想要回家婚配的,只请旨出宫去便是。你是什么打算?”
  元春心中一凉,忙伏下称不敢:“臣一切听从皇后娘娘安排,没有什么打算。”
  岳后的语气透着些许温柔,或是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官的怜惜,“人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你怎么会没有?想来,你没存着要嫁与皇家的心思,那么出宫去,或是个好选择。”
  元春心里明白,她在宫中一日,慕容绽便多了一重顾虑,对于岳后这个做母亲的来说,放元春出宫回家婚配,才能真正绝了慕容绽的心思。
  可她是什么人?岂能随意任人支配自己的人生?于是以额触地,恭恭敬敬行了个叩首大礼:“娘娘放心,臣绝无攀龙附凤之心。只是臣为一届女流弱质,身在宫中尚身不由己,那年祖母入宫,娘娘已知臣在家中地位如何,臣绝不甘再次被他们利用驱使。”
  岳后清冷冷的绝美面容一震,露出些许动容,“那么你待如何?”
  元春道:“徐尚宫一生未嫁,将全幅身心以报答娘娘的知遇之恩;甄尚宫自豆蔻年华便陪伴娘娘左右,如今执掌尚宫局无人不服。臣不才,愿效两位尚宫,辅佐娘娘达成心愿。”
  岳后微微一笑,起身将她扶起,冰魄般的美眸注视着她:“家族兴亡,你都不顾了吗?”
  元春昂一昂头,雪白的脸蛋儿映在红烛之下,显得超乎年纪的坚毅:“太子不义不悌,绝非良君。臣有眼,懂得明辨贤愚。臣的父亲有意,却奈何不得。只盼臣的愿效犬马之劳,能换我贾门未来一条活路。”
  岳后的眼神来回逡巡着她的两眼之间,指尖用力,像是在确认着什么。许久,她方道:“你放心,只要你记得你今日的承诺,本宫便许你一门喜乐安康。”
  崇德二十三年,冬至佳节,太子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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