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熟悉的恶作剧,佐助的表情不知不觉缓和下来,隐隐透出微笑的神色。
而且,真是确切啊。
岩雕的前方挂着一个小小的黄色身影,语气飞扬地大声宣布:“我啊,最讨厌火影了!”紧接着用细弱蚊嘤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嘿嘿,老爸也差不多该来了吧。”
佐助一时怔住,想起了小时候想要获得父亲关注而在河边不停练习火遁的自己。
这时候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带着无可奈何的愤怒和永不熄灭的热血:“真是的!博人!你闹够了吧!”
被抓住的博人张牙舞爪地抱怨,“吵死了!”却又带着隐藏不住欢心和喜悦:“用瞬身之术太卑鄙了!”
佐助悄悄接近那对父子,神色有些复杂。
“老爸接下来有很重要的会谈,这些涂鸦你要自己清理干净,听见没有。”
“……”博人不甘心地将头扭在了一边,用沉默和别扭的神情无声地抗议着鸣人的提议。
下面传来大惊小怪的尖叫声,木叶丸气急败坏地说:“啊啊啊,又是博人那家伙,这种重要的日子亏他做得出来。”
今天是五影会谈的日子,村子里守备森严,佐助却觉得,博人是故意挑在今天的,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
伊鲁卡温和地笑着打圆场:“别那么生气嘛,父亲成天忙公务,他是想做这些恶作剧来引起父亲的关心吧。”
“伊鲁卡老师,你总是那么好说话。”
“木叶丸,它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在那之前我们就多担待吧。”
佐助在一旁看着一切,忽然有一种身不在此处的错觉,仿佛自己在一个平行的世界里冷眼旁观这一切。
“博人,现在对老爸来说全村人都和家人一样,有些时候我不能只做你的老爸……”
佐助忽然回过头去,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鸣人,尽管脸上并没有泄露太多的情绪,他的嘴唇却抿成了一条直线。
鸣人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脑袋,“你也许会很难过,但是你要学会忍耐,如果你也是个忍者的话。”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鼓励,还有一种儿子一定会理解自己的宽慰。
佐助听完鸣人的话后垂下了眼睑,挡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
博人对鸣人的话似懂非懂,但却掩饰不了神色里的失望与悲伤,倔强地偏过头去并不接话。
身后有人提醒鸣人该去开会了,鸣人这才站起身来,和站在不远处的沉默好友打招呼,“哟,佐助!你回来了!”
佐助面无表情地冲他点了点头示意。
“哈哈,真是的,到现在还是这么喜欢装酷啊。”鸣人放声大笑,仿佛依旧是当年那个十二岁喜欢恶作剧的少年。
“鸣人!已经迟到了啊!”鹿丸有些受不了地提醒。
“那之后再聊。”
佐助点了点头,和他错身而过,走向那个正和木叶丸吵得不可开交的小小少年。
“所以说木叶丸老师实在太麻烦了。”博人像是一只愤怒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地对着木叶丸大喊。
“博人,我已经看见你藏在左手的手里剑了!再说了,你把你父亲的立场至于何处啊。”
“切。”博人不服气地扭开了头,却忽然感觉到头顶被人揉了揉。
他一抬头,看见了佐助。
或许是佐助冷漠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吓人,他缩了缩脖子,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开口:“佐……佐助叔叔。”
“清理完的话,我带你去吃一乐拉面。”
佐助的话刚一出口,旁边的木叶丸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佐助的语调平淡毫无起伏,脸上的表情也是波澜不惊,但是说出口的话实在是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他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真的是佐助哥哥吗,该不会是别人假冒的吧。
博人听完佐助的话却是十分高兴,“真的吗?太棒了!”少年跳了起来:“我最喜欢吃一乐拉面了!”
在一乐拉面的鼓励下,博人的清理速度十分快,佐助沉默着看着那个欢天喜地跳上蹿下的身影,一时觉得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六岁的鸣人,为什么明明是前半生的事,却遥远地像是前生。
“喂喂,佐助叔叔。”稚气而欢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佐助看着那个拿着抹布向自己邀功的孩子,“我清理干净了!”
博人拽着佐助的袖子:“我说,我说,我们去吃拉面吧。”
“好。”佐助点了点头,刚要往前迈步却看到博人脸上又露出了刚才鸣人离去时那样受伤的神色,他停住脚步,想了想,对博人说:“你做的很好。”
佐助的语调平淡地如同在谈论天气一般,小小少年的眼睛却骤然被点亮了,湛蓝色的眼睛像是被洗刷过的天空。
仿佛这一句话,就会让当年为了父亲一句“佐助,你做的很好”而拼命练习火遁的自己,让当年为了摆脱“万年吊车尾”的名声而拼命的鸣人,都因为此刻少年脸上神采飞扬的神色而得到安慰。
两个人进了一乐拉面店,一乐的大叔容貌没有丝毫的改变,眼睛依旧是一条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睁开的缝。
似乎因为小时候的情谊,大叔并没有像很多人一样惧怕佐助,或者一脸好奇地盯着他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在他们一进门就开朗地问:“欢迎光临,要吃什么!”
“啊!佐助叔叔你不经常回来,还是我知道什么最好吃了!我帮你点!”博人特别开心地说道:“大叔,我们要豚骨味增拉面,不要放干笋!”
佐助似乎并不在意博人帮他点餐,大叔一边做拉面一边和他们胡侃,确切的说是和博人聊天,佐助在一旁出神地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拉面就上桌了,佐助回过神来,平静地拿起筷子,放在两个拇指之间双手合十说道:“我开动了。”
“佐助君看起来似乎不高兴啊。”一乐的师傅颇有研究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可以和鹿丸聊聊啊,他可是村里最聪明的人。”
“我知道了。”他敷衍地应承着,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乐的帘子再次被挑开,又进来一个客人。
是鹿丸。
他出现的太过巧合,屋里的人都是一愣。
鹿丸明显注意到了空气里流淌的诡异气氛,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在桌前坐下点了一碗拉面,然后杵着腮帮子对佐助道:“哟,佐助,听小樱说你回来了,我正好要找你。”
佐助神色平静地看向他,安静地等待着下文。
鹿丸环视了一圈小小的拉面店,那双常年没睡醒的眼睛露出一丝警惕,最后目光落在了大快朵颐的博人身上,佐助明白他的意思,站起来往外走去。
两人到了僻静一些的地方,鹿丸才开口,“你认识飞段吗,之前晓的成员。”
虽然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那个过于强大的组织却依然是颇为禁忌的话题,现在人们的生活非常平静,而自己又是木叶的高层人员,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这个名字居然让自己感觉颇为熟悉,而且一下子就想起那个男人那张令人厌烦的脸。
……明明不认识,他做了什么事情让自己如此烦躁。
尽管一时思绪万千,佐助还是循着逻辑回答鹿丸,“我加入晓的时候他已经被你斩首了。”
“那就奇怪了。”鹿丸颇为烦恼地挠了挠头,被称为忍界最聪明的脑袋居然也有困惑不解的时候。
本来生性冷漠的佐助应该对此毫不关心,他却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哦,”鹿丸对他的关心投以一个奇怪的眼神,解释道:“我把他斩首后脑袋深埋在了奈良家的林子里,但是最近他特别不安分,看守的鹿都快被他逼疯了,没日没夜地叫喊着快把他的邪神大人还回来,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和博人分别之后,佐助打算回家,然后收拾行李启程,纵使已经过去了十年,他这双眼睛的力量,似乎注定了让他只能将木叶作为暂歇的地方。
他已经和小樱组建了新的家庭,他似乎应该回到那里去和自己的妻子告别,迈出脚步的瞬间,他却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朝相反方向走去。
佐助独自一人回到了宇智波旧宅的屋中,这里似乎不久前有人居住过,一切都被安排地井然有序,但是屋子的主人却像是忽然凭空消失了,所有的家具都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坐在窗前,屋外池塘清浅,倒映下一空清辉。
“邪神大人……邪神。”佐助坐在窗前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有一种唇齿相依的亲密感。
“我的姓很奇怪啊,听起来像蛇神,还像邪神……反正听起来就很像坏人。”
那个一直困扰自己的声音再次出现,佐助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沉静的屋子里忽然发出了异响,“啪嗒”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
佐助循着声音找过去,是放在桌子上的相框掉了下来,木质的相框被摔得七零八落,他弯下腰去捡,把相片从相框中抽了出来,是小时候他和鼬的合照,翻过来,一行字映入眼帘——
汝之痛,感同身受。
写的人十分用力,几乎力透纸背。
熟悉的娟秀字迹像是一只轻盈的手,“噔”的一声拨断了自己脑中那根紧绷着的弦。
捏着照片的手一寸寸收紧。
暮夏夜风温柔,吹起窗边的白色纱帐。
屋子里的佐助一瞬间消失了,留下湿湿的空气中一声轻叹,隐约拼凑成一个温柔的名字——
千裕。
巨大的银白色满月挂在天际,佐助在木叶的屋顶上飞奔跳跃着,速度快得仿佛在夜色下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影子,他按捺着心底强烈的不安,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脑中一片混乱的事实,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和自己拉扯——
那个名字,那个声音。
佐助你忘记了重要的东西。
当他脚尖落在地面上时,一瞬间因为气息不稳就这样跪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下又一下地摇晃着脑袋,脑中像是有一只手温柔地,毫不费力地想要抹去他刚想起来的那个名字,他无力地想要阻止,但两个被他费力刻下的字,却被一点点地在磨平。
处变不惊的他忽然慌了神,伸出的手徒然地抓住了满手穿指而过的晚风。
忽然背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因为他想事情太过专注,竟然对身后的来人毫无警觉,他猛地转过身去,身体不自觉地作出了防卫的姿势,一双澄澈的蓝眼睛望向他,像是一头面对□□疑惑不解的鹿。
“佐助你干嘛呢?”
好友褪去了年少青涩的模样,日趋成熟稳健的脸庞上的几撇猫胡子依然能看出那个顽皮少年的影子,然而他身后扬起的七代火影披风,却有一种异样的陌生感。
鸣人已经当上火影了。
鸣人已经当上火影了?
“刚才我看到有人飞驰而过,还以为有外敌入侵呢?你跑那么快干嘛?怎么又跑到岩雕上来了?”
鸣人噼里啪啦一堆问题砸了过来,佐助张了张嘴,一时间失了声。
他无法回答鸣人的问题,偏过头去看脚下的万家灯火,一切都显现出祥和美好的模样,仿佛一张被打上了暖色滤镜的照片,自己刚才的剧烈挣扎和喘息和一切都格格不入。
自己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已经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