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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他发现自己变成了和路西一样的人类,短手短脚,用两只脚走路还踉踉跄跄的。
宫里多了人,即便是个小孩子,侍卫们也立刻压着他去见国王。
“你是谁?”
见是和路西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国王也不忍心太过严厉。
猛然间见到熟悉的人,奥姆休兴奋的“嗷~”了一嗓子。
国王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又问了一遍。
奥姆休疑惑的又“嗷”了声,国王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派人去请亚德里恩魔法师。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才确定这是一个兽人。
卡纽尔斯不接纳兽人,这是流传下来的老规矩,国王当场便想要将他送出城。
奥姆休瞬间变回了兽形,雪白的毛,尖尖的耳朵,熟悉的模样让众人大吃一惊。
因为路西的存在,所以国王对把奥姆休送走这件事情开始有所犹豫。
但是最后他还是被送走了,王宫里多了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名为“小白”的狼。
国王告诉奥姆休,如果他不走的话,那将来就会连累路西,因为包庇兽人的卡纽尔斯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将路西视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为了好朋友的安全,奥姆休接受了国王的建议——重新回到山林,如果他想要学习人类的知识的话,国王也愿意替他安排。
奥姆休在山林里跟着狼群一起生活,每天早出晚归,茹毛饮血。
要不是每月定时的人类学习,他都快忘了自己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兽人。
他也完全不会想到,在将来的某一天,他还能再见到路西。
十岁的路西在狼窝外面冲他伸手,略带稚气的英气脸庞还看得出当初小豆丁时候的轮廓。
奥姆休仿佛被下了降头一样,呆呆地跟着他走,直到上了马车,他才反应过来,想起当初同国王的约定,狂吠乱叫着想要下去。
路西却以为小白走丢的这段时间同他陌生了,不管不顾的将他带回了卡纽尔斯。
奥姆休趁着路西不在的时候同国王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国王本想再次将他送走,但是亚德里恩却建议将奥姆休留下来,并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陛下将来会知道原因的。”
于是,奥姆休就以国王私生子,卡纽尔斯二王子的身份住在了王宫。
路西需要他的时候,他是小白,路西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是奥姆休。
有时候无聊,他就在想,路西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他刚出生时便失去了母亲,看着他从小豆丁长大成少年,看着他从粘在人身后的爱哭包变成如今意气风发的三殿下,看着他的生命一点一点的远离他的生命。
像是两条乱了轨迹的线重新被纠正。
总有一天,他的生命里会填充进来更多的东西,而小白,也会渐渐消失。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小白”都只是掩藏在别人身份下的片刻欢愉。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让他知道。
路西摔下马,身负重伤,生死不明的那天,他掐着索亚的脖子,恨不得将路西的伤害全都奉还回去。
那天晚上,他坐在宫殿的台阶上,看着那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喝了一晚上的酒。
他喜欢的少年,善良美好,有着最为赤诚的一颗心。
他会是卡纽尔斯的下一任王,会是个爱护子民,英名远播的好国王。
所以,他不必去打扰他,也不能去打扰他。
奥姆休一直都知道索亚对王位虎视眈眈,但想不到他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得到这个王位。
当亚德里恩说出“真爱之吻”四个字的时候。
他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紧的绷住了,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着,叫嚣着,让他上前,上前去拯救他心爱的人。
无论是人类的路西,还是青蛙的路西,在奥姆休的眼里,都是当初那个一离开他就哇哇大哭的小豆丁。
有时候他想,如果一辈子都是小豆丁就好了,这样的话,他就把他圈在自己的领地里,好好的保护着他。
他的感情是那么的炽热,炽热到他想要将自己的心剖出来,想要将里面所有岩浆般滚烫的感情呈现出来,想要好好的,深深地吻一下这个他喜爱了好多年的人。
他放弃了自己兽人的身份,只有每月十五才依靠晒月光来维持人形。
他从来都没问过,当初代替他生活在王宫内的那个“小白”怎么样了。
在他被认错而领回来之后,那只“小白”又去了哪儿?
而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路西是不是温柔的给它梳过毛,是不是也将它搂在怀里一起睡觉,是不是也在高兴的时候亲了一嘴的毛?
他不能问,也不敢问,只能在一遍又一遍的亲吻中将它咽下去。
唇齿之间,辗转厮磨。
他抓不住过去,只能期待未来。
路西永远也不会知道,走到他面前,就已经花费了他以往数年的运气和欢喜。
奥姆休永远也不会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小白。
当初路西回来,看到宫殿中那只狼的第一眼。
他就知道,那不是他的小白。
此后山林重逢,数年匆匆,他还是一眼认出,然后伸出手。
“小白,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霸气侧漏浇灌营养液1瓶
祝大家除夕快乐('(oo)‘λ)猪年大吉
希望新的一年,我们都可以吃不胖!
今天要吃两桌年夜饭(叔叔家和自己家),或许你们在看文的时候我还在吃~~~
明年再见!
☆、第 32 章 甜蜜负担
奇诺多大森林占地辽阔,面积巨大; 远远望去; 蓊蓊郁郁的,一眼望不到头,它是光亚大陆上最大的森林。
从来没有人到过这片森林的核心; 因为每一个进去探索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而且森林深处时不时还传来尖锐而刺耳的笑声; 没有人知道这个声音是怎么发出的。
时间一长; 就没有人敢再尝试了,大家都只敢在外围打猎闲逛。
有人说,这片森林有鬼,也有人说,这里是数百年前那个神秘的黑魔法师葬身的地方,那个黑魔法师的灵魂还在这里游荡,把每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都抓进去……
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统一的口径。
孩子不听话的时候; 大人们就吓唬他们; 说奇诺多森林的中心住着一个老巫婆,专门抓不听话的孩子去给她做劳动; 在巫婆那里,只能不停的干活,连休息一下都不可以,喝水也不行。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奇诺多大森林就成了所有孩子最恐惧的存在。
亚当一行人自然也是从森林外围经过; 他们可没有兴趣去探究那些神秘古怪的事情。
离巴尼亚越近,他就越迫不及待的想要快些回去。
艾尔莎坐在马背上,背靠着公主殿下,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们还没有进入奇诺多森林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丧失了触觉。
喝水感受不到温度,天气感受不到冷暖,就连掐自己一下都没有任何痛的感觉。
艾尔莎觉得新奇,她突然觉得没了感觉也挺好的。
倒是弗洛拉,得知她触觉消失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做的事说的话都比平常多了好几倍。
马车里所有尖锐的角落都被包上了海绵,吃的饭喝的水都规定一定要多少温度才能端上来。
艾尔莎觉得自己像是个瓷娃娃一样被供奉在马车里,每天吃点清风雨露,然后笑看人生百态就可以了。
好不容易趁着弗洛拉不在,她尝试着下了马车。
从轮椅上下来,右脚尖先点地,没有任何感觉,然后整只脚逐渐放到地上。
脚底慢慢的渗出血,艾尔莎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的伤口,鲜血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而原先那种抽筋扒皮般的痛楚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即便光脚踩在地上,除了流血外,同人类也没有任何的不同。
费怡从一旁经过,看到鲜血直流的这一幕,瞬间的惊慌过后,连忙上前将艾尔莎重新按回到轮椅上。
脚一离地,血就止了,唯有地面上的血痕证明她刚刚站起来过。
“费怡姐姐,我刚刚一点都不疼!”艾尔莎兴奋的同她说到。
费怡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光滑的脚底确实没有一个伤口。
艾尔莎远远的看见回来的弗洛拉,立刻高声呼喊,“殿下,我可以走路了!”
弗洛拉走近了才看清轮椅前面稍微干涸的暗红血迹。
“殿下,我走路不会痛了!”
眼睛亮晶晶的,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走路,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弗洛拉没有立刻回她,瞳孔幽深的看着地上暗色的血迹,很久之后才淡淡的开口,“不会痛也少走。”
末了,又接了一句,“流了这么多血,也不知道吃多少才能补回来。”
她刚想反驳自己吃的不多,但是想到这些天车队里快速消失的零食,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
艾尔莎坐在轮椅上,撑着下巴,看公主殿下登上马车,帘子被放下,阻隔了视线。
她不是真的蠢,只是对人类世界还不太清楚明白,像个懵懂出生的婴儿一般,行走在这个大陆上。
弗洛拉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强横残忍到如今的温柔克制,她都看的明明白白,那双漂亮的琉璃般的黑眼睛里面从未压抑过的感情,她也全都知道。
这个殿下,应该是有点喜欢她吧。
艾尔莎想着,突然丧了脸,自己只是个残疾人,外貌还算可以,但绝对没有她好看,在陆地上也无权无势的。
你说,这公主殿下是瞎了眼才能看上她吧!
某位“瞎眼”公主换好装,从马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小宠物唉声叹气的样子。
公主殿下脱下熟悉的宫装,换了一身笔挺的骑马装。
线条流利的纯黑外套,两排金色纽扣工整的镶在上面,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挺直的高领半掩着脖颈,看上去禁欲气息十足。
下面是雪白的长裤,紧紧的包裹着修长的腿,裤脚塞进了锃亮的马靴里。
黑色长发盘起,隐藏在帽子中,嘴唇微勾,眼尾的那颗泪痣仿佛都在蛊惑人心。
高挑的身形,中性的打扮,若是不知情的人来了,肯定以为这是哪国的王子而不是公主。
艾尔莎呆呆地看着,忘记了脑海中所有的东西,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个人。
她从来没有见弗洛拉穿过裙子以外的衣服,本来以为那样的已经很美了,但没想到裤装竟然比那个还要好看!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看,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见过这样的公主殿下之后,先前的那个就不足以为奇了。
弗洛拉看着她,然后大拇指和食指和在一块,口哨响亮悠长,模样肆意又随性。
嘶鸣声从队伍后方传来,紧接着,枣红马从后面小跑过来,稳稳的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克鲁特打了个响鼻,看见艾尔莎,便亲昵的想要去蹭蹭。
弗洛拉牵住缰绳,长腿蹬上马背,然后冲艾尔莎伸出手,“带你去逛逛。”
艾尔莎搭上那只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横坐在马背上,腰间环上来一双手,她被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后背靠着弗洛拉。
她没有触觉,自然不知道喷在脖子上的呼吸有多么炽热。
弗洛拉早就在马车里解除了魔咒,现在在艾尔莎面前的,是真实的,完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