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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特权,选择纳税?”
贝丝·伊森特的语速不快不慢,甚至还带着唐国新生代官员特有的洒脱,可是她说的每一个词,都砸在了路易十六的心坎上。
“您召开了三级会议,在我看来,您无非只有三条路,第一条,就是你手里必须握着强大的武力值,这样,你就可以逼迫所有的臣民,无论是第一等级的教士还是第二等级的贵族抑或是广大的第三等级,你可强迫他们纳税,只要你足够强大。”
问题是,在场的每一个法兰西都知道,路易十六不但性格懦弱,他的手里也没有这样一支军队。所以,这个办法是肯定不能成的。
“第二条路,那就是向贵族们妥协,不再强求他们纳税,那么,您召开三级会议就成了笑话。然后第三条路,那就是利用第三等级,向教士和贵族们施压,强迫他们纳税。当然,无论是您还是教士和贵族们,你们都没有预料到第三等级的需求,他们在向国王要权力。其实在我看来,你希望第三等级帮您压制第一等级的教士和第二等级的贵族的联盟,那么,拿出一部分代价作为交换,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事实上,您的人民一开始愤怒的,是教士和贵族,根本就不是您。如果不是您暗地里调动军队的消息传扬开的话,那么,为了纳税问题而掐得正热闹的教士、贵族和第三等级也不会停战,然后联合起来对付您。所以,路易十六国王陛下,您现在失去的王权,就是您自找的。哪怕,很多人都在说您是个好人,拥有好国王最重要的两项品质,敬畏天主,以及爱护人民。”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好半天才听舒瓦瑟尔公爵非常艰难地道:“那么,你想要什么?或者说,唐国想要什么?”
贝丝道:“不,公爵阁下,您应该问的是,法兰西的人民想要什么。请别忘记了,在法兰西,拥有超过五十万的教士和贵族,他们占据了王国几乎最肥美的百分之三十五的土地,而法兰西的农民超过了两千万,工匠和商人大约四百万,但是他们承担了王国几乎全部的税。虽然从先代国王路易十五陛下开始,工匠们的薪水涨了大约五分之一,但是物价却上涨了大约六成五。可是,赋税呢?请问,尊贵的路易十六国王陛下,对于您来说,您的王权,和这个经济问题,还需要选择吗?”
因为国王的诏令而回到凡尔赛,因而有幸参加这次会议的杜尔哥就道:“请直说您的目的。”
“杜尔哥阁下,您应该说,我们的目的,唐国的目的。没有办法,谁让利穆赞也是我们女王的领地呢?我们也迫切地希望,利穆赞的出产能够顺利的卖出去,从而解决利穆赞大区的人民的收入问题,让这个地区的人民能够富裕起来。恕我直言,路易十六国王陛下,巴黎的水路和航道已经够繁忙的啦,铁路对于巴黎的人民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请您考虑一下外省,哦,按照你们法兰西的说法,是内地的人民,可以吗?”
贝丝·伊森特道,“其实,我们唐国人是最希望贵国的铁路能够顺利开工的。但是,我们很担心,正在动工中的铁路,最后会不会因为贵国的国内问题而陷入困境。”
御前会议上,路易十六的臣子们交头接耳,根本就没有人发现路易十六的难堪。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舒瓦瑟尔公爵道:“贵国一定有条件。”
贝丝做了一个可爱的表情,道:“是的。我国使节团的成员一致认为,这份合约,不但需要贵国国王陛下的签名和印鉴,还需要贵国的人民代表的签字。”
“这太胡闹了!”
“简直不知所谓!”
“根本就是没有把国王陛下放在眼里!”
……
路易十六的朝臣们吵成了一团,也只有贝丝·伊森特注意到,他紧紧地握着权杖的手指的指关节发白了。
显然,他的心情十分地不平静,他能够忍耐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只听在朝臣们嘈杂声中,路易十六艰难地道:“好,好了。如果这能够让铁路工程快一点进行的话。”
铁路是人民期盼着的希望。
路易十六是这么认为的。比起要他放弃一些特权,只是一条铁路,对于他来说,要宽容,更加简单。
贝丝答道:“请别忘记了,如果您想要让贵国的人民签字,那么,您就必须让的您的人民,也就是第三等级的代表来参加关于铁路修建的讨论会议。”
简而言之,在唐国使节团的眼里,如果没有法兰西第三等级的代表,他们是不会跟路易十六签署任何文件的。
这一认知对路易十六的打击是巨大的。要知道,在欧罗巴大陆上,各国王室互相联姻,因此被视为兄弟姐妹一样的存在,真的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也因此一国的国王沦为阶下囚,他还是一国的国王。
这就是欧罗巴。
但是,唐国的使节团们显然没有把路易十六放在眼里,比起路易十六,他们更加信赖法兰西的人民,这哪里不叫路易十六伤心、难过?
可以说,当天的会议之后,路易十六走出去的时候,差一点就摔倒了,显然他受了不小的刺激。
而年迈的布洛里公爵则前来拜访贝丝·伊森特。
他也是一位骑士。
第218章
布洛里公爵不是一个人来的,作为法兰西改革的真正负责人,路易十六的国库总管、日内瓦银行家内克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卢浮宫前的大公馆。
没错,就是那座位于香榭丽舍大道李嫣刚到法兰西的时候就买下来的富盖府邸旧址。一百多年前这里坐落着一座华美又气派的官邸,曾经闻名天下的富盖旧宅,可惜,经过百年的荒废,加上李嫣不喜欢,使得经过百年残喘的富盖旧宅如今已经无迹可寻。如今坐落在这里的,是巍峨的唐式宫殿,黑色的黛瓦让这座宫殿多了一丝肃穆之气。
当然,这座宫殿并不是李嫣的行宫,事实上,这座宫殿从一开始,就作为官衙而设计的。只是鉴于客观事实,因此在设计上多了寮区,也就是宿舍区。
布洛里公爵和内克原以为贝丝如果不是在唐宫区办公,就是在寮区休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贝丝竟然会在隔壁的沙龙别馆,跟凡尔赛的贵妇人和巴黎富商家的女眷一样,在做美甲。
这让他们非常意外,意外之余,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恍然。
不管怎样,这位女士终究是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人,喜欢这些,一点都不意外。
布洛里公爵和内克忽然驾临沙龙别馆,让沙龙里面的所有客人——几乎全部都是女客——非常惊讶,尤其是那些富商太太们,虽然把手伸给了那些女服务生,眼睛也盯着自己的指甲,可是她们却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偷听布洛里公爵、内克和这位唐国使节团女性外交官之间的对话。
对于布洛里公爵和内克的到来,其实贝丝一点都不意外,或者说,她早有准备,但是,她还是故作惊讶地道:“哇哦~!这还真是稀客!我想,沙龙从成立至今,恐怕第一次迎接到如此重量级的两位客人吧?”
内克笑道:“哦,夫人,您这样说,真失礼呢。您忘记了黎塞留公爵吗?”
“哦,当然,他是例外。”贝丝毫不犹豫地道,“他是吾王的友人,就跟杜巴丽夫人是吾王的密友一样,都是公认的事实。我还以为,就是奉命拜访沙龙别馆也应该是黎塞留公爵,怎么想到会是布洛里公爵?两位可完全不一样呢。”
布洛里公爵立刻明白贝丝意有所指。显然,唐国方面对法兰西的机密局、国王的秘密骑士这个隐秘机构一点都不陌生,甚至,也许他们连他布洛里公爵才是国王的秘密骑士的首领一事都清清楚楚。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话虽如此,这在表面上,布洛里公爵还是要如此道:“夫人,您恐怕弄错了。我跟黎塞留公爵都是陛下的臣子。”
布洛里公爵硬梆梆的话,只换来贝丝借着端起香槟的动作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
显然,贝丝并不相信他的话。
布洛里公爵气煞。
内克连忙打圆场:“说起来,我曾经跟着贵国的女王陛下来过这里几次。时光过得真快,这里几乎一点都没有变。可是一眨眼,已经十多年过去了。”
贝丝笑道:“怎么能说没有变呢?要知道,这里当初最显赫的一位客人,就是那位奥地利的安东娜公主殿下。她可是沙龙的贵宾呢。如果不是她的慷慨,我们陛下恐怕很难熬过当初那个艰难的时期。贵国的国王陛下虽然简朴,可对妻子真的是大方!哪怕这个妻子有名无实。”
布洛里公爵的声音更加阴沉: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哦,我在说,贵国的路易十六国王陛下选择宣告婚姻无效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他个人简朴,可是谁让奥地利的安东娜公主殿下不但出身于法兰西的世仇奥地利王室,还早早地让奢侈之名名扬天下。如果安东娜公主殿下还拥有法兰西王后的头衔的话,那么仇视奥地利的法兰西人民肯定会被国王的政敌利用,用她的奢侈无度来攻讦贵国的国王路易十六陛下。而安东娜公主并不是一个在用度上会委屈自己的人,她的时尚品味是举世公认的,而时尚品味这种东西,从来就是用金钱堆起来的。王室的奢侈和王后的时尚叠加起来,这个威力绝对不会是一加一这么简单。所以,我都在庆幸,贵国的国王陛下宣告婚姻无效,也许是他这辈子唯一能够称得上英明的决定。”
而且是对路易十六和玛丽·安托瓦内特都好的决定。
布洛里公爵再度被刺了一下,脸色更加阴沉了。
内克道:“可是据我所知,安东娜公主只是在王储妃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几次,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尤其是她加冕成法兰西的王后之后。”
“哦,她到底有没有来,人民会去确认吗?只要人民相信她每年、每个季度、每个月都会在这里砸下数目巨大的金币,那幕后之人的目的就达到了,不是吗?会这样问,我都要怀疑,您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位内克先生了。”
被贝丝再度刺了一下,内克也跟着尴尬了一下。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他迟疑了一下,道:“请问,贵国的女王陛下还好吗?”
贝丝道:“陛下?哦,陛下当然很好。当然,临行前,陛下也向我表示过,希望我代为转达她对您的谢意。刚到法兰西的那会儿,陛下也多亏了您的银行的垫资和信用贷款,也是您的服务,让陛下知道了银行业对于国民的重要性。您给陛下上了非常重要的一堂课。”
当年的李嫣是内克的重要客户,所以那段时间,内克几乎是每天都要起个大早,然后在早上六点之前赶到小特里亚农宫,因为那个时候,李嫣已经起来工作了。而他,需要准备着,满足这位大客户在金钱方面的任何需要。内克也承认,为李嫣提供服务的那段日子,让他学到了很多政治方面的知识和技巧,也让他感受到了政治家的胸怀是思维模式。如果不是路易十六的挽留,如果不是因为他有从政之心,那么。当初也许他就会离开凡尔赛离开巴黎跟着李嫣前往利穆赞了。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李嫣已经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