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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托瓦内特不确定具体的日期,但是她知道,在阿尔塞德·菲尔逊出现之前,在阿尔塞德·菲尔逊成为她的情人之前,几乎整个凡尔赛都在嘲笑她,嘲笑她是个没有魅力甚至是一无是处的女人,因此连那么笨拙的王储的心都留不住以致于她的婚姻至今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现在,她有了阿尔塞德·菲尔逊这样出色的情人,自然关于她没有魅力、一无是处的传言就不攻自破。可问题是,她的婚姻至今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这也使得,她的婚姻岌岌可危。
玛丽·安托瓦内特就是再不懂事,她也知道自己的婚姻意味着什么。
玛丽·安托瓦内特跟沙特尔公爵夫人、蓝贝尔王妃说着这话的时候,詹姆斯·贝克特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前走过去了,只有沙特尔公爵夫人,她感觉到贝克特眼角的余光停留在了她们的身上。
可是贝克特什么表示的没有,就那样走了。
不过,贝克特当作没有听到,可是有人听到了。停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脖子上华丽的珠宝的杜巴丽夫人正好听见,她转过身来,拦下了詹姆斯·贝克特:
“哦,勋爵,这是真的吗?你在追求珠玑?”
詹姆斯·贝克特立刻欠身,见过在凡尔赛权势熏天的国王的宠妾。他道:“夫人,我很抱歉。您弄错了,我并没有追求利穆赞…弗留利公爵,我心仪的女性,是公爵身边的那位小姐。李玉真小姐。”
其实詹姆斯·贝克特想要追求李玉真一事,在某个小团体之间早已经是公开的事情了。当然,那位小姐的高冷以及对贝克特没有兴趣,也是公认的。而杜巴丽夫人会当众拦下詹姆斯·贝克特,不过是因为她想帮助李嫣远离某些流言而已。
而詹姆斯·贝克特则选择了配合。
杜巴丽夫人笑道:“哦~我一点都不怀疑,李玉真小姐会拒绝你。她不但是珠玑的远房堂妹,还是珠玑最重要的助手。她是珠玑的政事堂的一把手。你毕竟是英国方面的使节,又才到凡尔赛就那么热烈地追求她。别说是她,就是换了我,我也会怀疑,你如此刻意接近,会不会是想要从她那里探听什么消息。”
“哦,天哪!夫人,您怎么能这样怀疑我呢?!我是抱持着真诚……”
“真诚?那你有什么表示吗?”
“表示?”詹姆斯·贝克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那您认为,我应该如何表示?”
“你看,比利时公国怎么样?”
比利时?
玛丽·安托瓦内特听说这个地方的时候,脸色大变。
比利时从十五世纪下半叶开始就归哈布斯堡家族统治,十六世纪初到十八世纪初,整整两个世纪,两百零七年时间,比利时跟荷兰、卢森堡组成了西属尼德兰,归西班牙统治,到了十八世纪上半叶,这个国家又回到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统治之下。
在玛丽·安托瓦内特看来,比利时是奥地利的一部分,可是比利时人民至今都在反对奥地利,时不时地爆发小规模的冲突,为了自由和人权而战,这也是事实。
而在七年战争之后的《巴黎条约》上就有承认比利时归奥地利统治的条款。
可是,既然比利时归奥地利、归哈布斯堡家族统治是在《巴黎条约》上得到承认的,那么,这项条款也能够在新的国际合约中重新修订。
这就是政治。
就是天真如玛丽·安托瓦内特,她也知道,这是政治上经常会出现的十二。但是,在比利时已经并入奥地利的情况下又被分割出来,对于奥地利方面,对于奥地利那位皇太后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
就是没有什么政治才能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听清楚杜巴丽夫人话、弄明白她的打算的时候,耳边就好像响起了母亲愤怒的咆哮声。
比起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愤怒,詹姆斯·贝克特却是眼睛一亮。
他忍不住看了看眼前这位以愚蠢闻名欧罗巴、声名狼藉的女人,在他的眼里,杜巴丽夫人一直都是不学无术、不通政治的代名词,但是,毫无疑问,这位夫人帮了他们英国方面一个大忙。
欧罗巴就这么大,可以分给李嫣,让李嫣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公爵的公国并不是很多,曾经的洛林公国便是其一。可是当初洛林公国对法兰西的意义,各国都非常清楚。那可是王储妃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父亲的领地。可是为了法兰西的完整,这位公爵被说服,放弃了自己祖传的领地,去继承了托斯卡纳公国。
要法兰西把洛林公国拿出来,这根本不可能。
而西普鲁士,不是詹姆斯·贝克特说,普鲁士的腓特烈大帝花费了那么的代价,这才跟沙俄瓜分的波兰,得到了西普鲁士的广大地区。如果要这位陛下吐出西普鲁士,那几乎等于说英国先在这位盟友的背后捅了一刀!到时候,这位陛下被逼急了,那么,英国跟普鲁士就要成为死仇了。那样一来,汉诺威就危险了。
反而是比利时,如果英国方面主张把比利时让给李嫣,那么,英国跟普鲁士之间的盟约保住了,汉诺威也保住了,李嫣在欧罗巴大陆上得到了出海口,唯一损失的,也许只有奥地利?
至于法国方面……
詹姆斯·贝克特看了杜巴丽夫人一眼。
他确信,这位国王的宠妾没有这么好的本事,所以,站在这位夫人背后的人,是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五,还是那位异国的公主殿下呢?
心念电转之间,詹姆斯·贝克特已经做出了决定。只见他弯下腰,向杜巴丽夫人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吻手礼,道:“夫人,我不知道如何感激您。您真的是帮了我大忙了。”
杜巴丽夫人笑道:“啊~我很好打发的,只要里弗尔就够了。不过,”
杜巴丽夫人凑近了贝克特,而贝克特的耳边低声道:“我更希望这件事情能够在复活节前定下来。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牵着我的朋友的手,以大公爵的身份,把她介绍给整个世界。”
“当然。那位殿下会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只有李嫣成了大公爵,她的野心才会出来,她才有可能跟法兰西分道扬镳。
这对英国有利。
第95章
不得不说,杜巴丽夫人带来的讯息实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了贝克特这位素来考虑周全又行事一丝不苟的英伦贵族都放弃了自己原定的计划。跟杜巴丽夫人分别之后,詹姆斯·贝克特立刻转身,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临危受命的英国首相威廉·皮特。
威廉·皮特在房间里面转了好几圈之后,这才道:“詹姆斯,我的朋友,你认为,给杜巴丽夫人出主意的人,会是谁?是路易十五,还是那位公爵?”
这里面的差别很大。威廉·皮特必须弄清楚。
詹姆斯·贝克特答道:“阁下,我想,比起那位公爵,路易十五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你也这么认为吗?”
威廉·皮特扶着写字台,在写字台前的高背椅上坐下。
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模样却出奇地慎重,眉头深锁,让额头中间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川字。詹姆斯·贝克特注意到,就连假发也遮掩不住威廉·皮特的白发,就像那身出自金诗曼最好的裁缝之手的燕尾服都掩饰不了他的颓丧。
“请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自己看吧。”
威廉·皮特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封薄薄的信封。
“阁下,这是……”
“这是今天走特殊渠道送到的加急文件。”
特殊渠道?加急文件?
贝克特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符合其中一个条件都很了不得了,更何况是两个!
贝克特迅速打开了信封,三行并作两行地看完了。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贝克特不敢置信地死死地盯着着信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的朋友。这难道不是情理之中吗?”
威廉·皮特如此道。
“可是,帆船的龙骨必须是完整的、挺直的树干,而且必须是硬木!比胜利号还长一半的堡垒级战舰!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高大的树?!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高大的树!”
威廉·皮特道:“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本身。詹姆斯,我的朋友,请想一想,不列颠花费了二十年的时间,近七万英镑,造了胜利号这艘风帆战列舰。哪个国家不惊叹于英国海军的强大?哪个国王得到了不是当成宝贝?可是那位公爵是什么态度?她直接就不屑一顾。直接把一个见了没几面的法兰西贵族指定为胜利号的指挥官。这已经足够证明了。”
其实,从路易·菲利普·德·波旁…方丹成为胜利号的指挥官开始,就有这样的流言了。伴随这各国使节、各国国王、皇帝的代表齐聚凡尔赛,各种流言一直都不消停。
虽然很多人坚信,是因为公爵和勋爵之间美妙的爱情,这才使得方丹勋爵成为胜利号的指挥官,可是这样的解释也只在一般的贵族和贵族女性之间有市场,真正的政治动物们是不会相信这样的理由的。英国国王乔治三世和他的重臣威廉·皮特就更加不相信这样的理由了。
爱情?见鬼!对于政治家们而言,爱情只是生活的调剂品,而不是必需!看看当年的伊丽莎白女王吧!
威廉·皮特坚信,李嫣很有可能就是第二位伊丽莎白女王,她手里拥有更加强大的战舰,这才是李嫣不把胜利号当成一回事儿的真正原因。
心中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测,而如今这封文件,也不过是终于落下的另外一只靴子而已。
詹姆斯·贝克特捏着那封信件,迟疑了一下,道:“所以,这就是路易十五让他的宠妾带给我这个消息的原因?”
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五也得到了一样的情报?
“不错,我的朋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别皱眉,亲爱的。这不是我们期盼已久的事情吗?法兰西跟那位女公爵之间,终于出现了裂痕。”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威廉·皮特真的很想跟詹姆斯·贝克特干一杯,庆贺一下。
法兰西跟这位女公爵联合,英国绝对会头疼。但是路易十五国王把目光转向这位公爵,绝对是他们的机会。他们完全可以乘机捞好处,比方说,造成法兰西跟这位女公爵的敌对什么的。
詹姆斯·贝克特点了点头:“大概,这位陛下也开始担心女公爵的势力是否太过庞大,就像他也想看清楚女公爵的真正实力一样。”
“这也是英国想知道的,不是吗?”
“所以,我们要跟法兰西联合吗?”
“有何不可?詹姆斯,我的朋友。比利时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它地域狭小,但是拥有出海口,光这一点,绝大多数人就拒绝不了,那位公爵也不例外。而且,比利时卡在法兰西、荷兰、普鲁士和奥地利之间,跟我们英国隔海相望。这样一个地方,只要这位公爵费心治理,她就等于被各国牢牢地包围着。可若是她不肯费心,那比利时境内时不时会爆发的武装冲突,也够她受的了。”
在七年战争之后,英国成了海上当之无愧的霸主。英国人很清楚,海上霸主的实际地位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