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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缴纳人头税,大家需要缴纳的金额都一样。个人所得税,则根据每年的财产申报来纳税。百万富翁跟乞讨者的缴纳金额自然是不同的。具体的纳税细则在法令附件之中。
至于商税,包括农产品税、一般商品税和奢侈品税三种。农产品税最低,为百分之八,一般商品税次之,为百分之十二,而奢侈品税最高,根据视具体的商品而定,最低的也有百分之三十。
法令之中特别申明,身为君主,李嫣是全境唯一一个不需要缴纳田赋之人,而她的儿女,只要成年了,只要没有成为君主,只要名下有土地房产,一样要纳税。
不纳税,会处以徭役或者罚款等惩处。具体缴纳细则和惩罚条文,在法令附件之中。
第四条法令,境内所有的人民一视同仁,各省(省为欧罗巴主要行政单位)、各州(州为美洲主要行政单位)的人民都有权利成为政事堂的舍人。
不过,非常时期,因此头十年采取选举制,以后全部采取考试制度,考中的可以成为官员,甚至有可能凭借个人的本领和功绩进入政事堂。
另外,境内的会计师、律师等职业也必须接受官府的监督,定时参加考核。
以上皆为暂行条例。会根据人民的请求进行增减。
这四条法令公布的时候,整个欧罗巴,包括美洲都轰动了。
君王和贵族都纳税?这怎么可能!
各国的王室和贵族们十分反对,可是巴黎的市民激动了!
连君主都纳税!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法兰西的第三等级也只敢在背地里喊喊,让教士和贵族一起纳税,可是连君王一起纳税,哪怕根据这条法令,李嫣每年需要缴纳的赋税之后人头税的那几个里弗尔。虽然数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这里面的象征意义可大着呢!
在今天之前,欧罗巴人对此,根本是想都不敢想!
第97章
1774年从一月开始,凡尔赛就处于一种不安定之中。贵族们议论纷纷,为李嫣的法令摇头不已,就连黎塞留公爵都不在出现在小特里亚农宫了——他也是贵族,李嫣要求贵族纳税的法令,一样损害了他的利益。
凡尔赛唯一照常过日子的,大约就只有年轻的王储妃玛丽·安托瓦内特了。
她照常每天参加舞会,照常在舞会上通宵达旦地跳舞,照常每天在舞会上跟自己的几个密友,外加情人阿尔塞德·菲尔逊玩到天亮,然后去打个盹,九点起床之后梳妆打扮整齐就会去王家礼拜堂完成自己的宗教仪式,过后吃完早饭,回房补觉,直到晚宴时分起床,晚宴之后,继续参加舞会,直到天亮。
对于玛丽·安托瓦内特而言,不能参与政事的她,只能在一场又一场的舞会中消磨时间和精力。当然,现在的她已经学会了对流言和那些街头画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不过,李嫣的处境,玛丽·安托瓦内特看到了。
因为种种原因,玛丽·安托瓦内特走到了李嫣的对立面,可是玛丽·安托瓦内特自己也知道她自己并不讨厌李嫣,相反,因为李嫣爱护百姓,所以玛丽·安托瓦内特对李嫣的好感度还挺高的。
虽然这位公主跟杜巴丽夫人是密友,可是一码归一码。玛丽·安托瓦内特讨厌杜巴丽夫人,是因为杜巴丽夫人在宗教上是道德败坏的女人,可是李嫣不是。她讨厌杜巴丽夫人,却不等于她就要讨厌李嫣了。
她,只是有些嫉妒李嫣,然后,因为被人拿来跟李嫣比较又被比到了尘土里面,因此心里不舒服而已。相反,玛丽·安托瓦内特一直都认为,这位公主是一位热心又善良的女性,就跟自己当初一样,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因为善良而被人攻讦,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之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所以,玛丽·安托瓦内特向李嫣下了邀请函,邀请她参加自己的沙龙。
阿尔塞德·菲尔逊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急急忙忙穿过一道道拱门,来到玛丽·安托瓦内特面前,要求玛丽·安托瓦内特收回成命:
“殿下,不,不行,您不能邀请比利时大公爵!”
当时玛丽·安托瓦内特正在看巴黎最新的画册,看见菲尔逊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说的又是这个,不觉非常惊讶:“亲爱的阿尔塞德,你这是怎么了?”
“殿下,我听说,您想要邀请比利时大公爵参加您的沙龙?”
比利时大公爵,就是李嫣。她的头衔是比利时、利穆赞…弗留利和牙买加、佛罗里达、佐治亚、南卡罗来纳大公爵。
不过,在口语上,大家则以比利时大公爵称呼她。
“是的,怎么了?”玛丽·安托瓦内特惊讶地放下了画册,道:“您说什么呀?我为什么不能邀请她?”
“现在贵族们都在反对她。”
“她是大公爵不是吗?作为一个独立的大公国的领主,她有这个权利按照自己的意志治理自己的公国和领地。这是天主赋予她的权力,不是吗?”
没错,这是经过加冕典礼的大公爵的不同之处。除了能够得到“尊贵的殿下”这个敬称之外,李嫣还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治理自己的公国。如果没有加冕典礼的话,那么,她就必须听从国王路易十五的意见。
“殿下,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贵族们都在反对她!”
玛丽·安托瓦内特微笑着站起来,探过身来,道:“亲爱的阿尔,我明白了,你是在担心我。对吗?我的处境已经够糟了。如果我跟大公爵走得近了,那些贵族们奈何不了大公爵,会把矛头瞄准我,对吗?”
“殿下~!”阿尔塞德·菲尔逊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复杂,“您都知道!”
“是的,我知道。我还知道,凡尔赛的背地里对我的攻讦从来就没有少过,无论我有没有跟比利时大公爵交好,都一样。”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淡淡的忧伤,就连边上的蓝贝儿王妃也惊讶地抬起了头。
“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过是法兰西跟奥地利友好的象征。就跟清国皇帝送给国王的瓷器没有什么两样!如果法兰西方面有这个意思,就是我百般不愿,他们也能单方面地宣告我的婚姻无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讨好这些贵族呢?我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更何况,比利时大公爵并没有做错事。”
特别加重了语气的最后一句话,充分地表达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内心。
阿尔塞德·菲尔逊惊讶地望着玛丽·安托瓦内特。
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位宛如洋娃娃一般的奥地利公主,在凡尔赛的地位也跟洋娃娃差不了多少的奥地利公主,竟然有这样的坚持!
不过,就是因为玛丽·安托瓦内特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公主,她才有这样的坚持。
“您,您也是这样想的吗?”
阿尔塞德·菲尔逊的身后传来玛丽·安托瓦内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激得玛丽·安托瓦内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殿、殿下?”
玛丽·安托瓦内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的丈夫,王储路易·奥古斯塔竟然就站在她的会客室门口。
他们夫妻面和心不和,在今天之前,玛丽·安托瓦内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丈夫会出现在她的套房。
“抱歉,我不该没有通报就进来。我,我是说,门开着。”
“没,没关系。”玛丽·安托瓦内特几乎是雀跃着,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殿下,您怎么来了?”
看王储路易·奥古斯塔没有接口——其实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玛丽·安托瓦内特忽然明白过来:“是因为比利时大公爵?”
王储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也不是。”
玛丽·安托瓦内特十分疑惑地抬起头。
夫妻两个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立刻让开了:“既然这样,殿下,请进来坐吧。先进来坐。我们可以慢慢说。来人,上一份小蛋糕来。小特里亚农宫那里传来的马卡龙最好了。”
没错,这种原本应该是几十年之后才会出现的小甜点,因为李嫣和她的金手指提早出现了。不止是巴黎,就是凡尔赛的各个会客厅里也少不了这种圆形小甜点。而素来喜欢各种蛋糕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从马卡龙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成了这种甜点的忠实迷妹。
她的套房里必备马卡龙这道甜点。
道谢坐下之后,王储路易·奥古斯塔这才道:“夫人,我其实,其实,我……”
“没关系,您慢慢说,您来,是因为比利时大公爵。对吗?”
“是的。”
有了妻子的引导,路易·奥古斯塔显得镇定许多。他道:“夫人,其实,我认为,贵族都是一样的。就跟那些贵族们攻讦我们一样,那些贵族们攻讦比利时大公爵也是一样的道理。”
从十五岁开始,巴黎街头关于讽刺他的漫画就从来没少过。
菲尔逊忍不住插嘴,道:“不,殿下,这不一样。大家是因为大公爵颁布的那些法令才攻击她的。她,她太疯狂了!这违反了传统!”
王储路易·奥古斯塔答道:“不,先生,我认为大公爵才是对的。”他转身对妻子道,“夫人,也许这样说,你并不能理解,但是我可以告诉您的是,现在的法兰西,很危险。”
玛丽·安托瓦内特道:“很危险?为什么?”
“因为税收不平衡。”王储脱口而出。
王储很激动,因为口吃,他越发结巴,使得他接下来的话说不下去了。可是他心里雪亮。
路易·奥古斯塔只是口吃、平庸,但是他是个好人,这是举世公认的。就是另一个时空中,砍了他的脑袋的法国人自己也说,在当时来说,路易·奥古斯塔是个好国王,很为人民考虑,可以说,他在法国大革命之中被砍了头,真的很令人同情。他本来不会落到那样的命运。但是,那就是法兰西大革命。如果路易十六不上断头台的话,那法兰西人就没有后来的自由和平等。
不过,这个时候,西元1774年春的法国,一切还处于萌芽阶段,封建统治可以说根深蒂固,波旁家族对法兰西的统治也稳固得很,就算王储笨拙口吃,但是在人民的心中,他依旧是一位受人爱戴的王储和被人期待的未来国王。
而就是这样的路易·奥古斯塔,他心里正琢磨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财政改革。
这也是路易·奥古斯塔跟他的祖父,也就是现任国王路易十五最大的不同。
路易·奥古斯塔是一位十分平庸的王储,历史也证明了他是一位十分平庸的国王,这一点,从本质上来说,他跟他的祖父路易十五没什么不同,只不过路易十五更加擅长掩饰,因此不熟悉的人不清楚而已。而路易·奥古斯塔跟他的祖父不同的是,他的祖父幼年继位,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朝政都掌握在朝臣们的手里,即便是成年以后,路易十五也习惯把朝政交给他的臣子去做。如果不是这样,蓬巴杜夫人也不会大权在握,让自己成为法兰西的非法女统治者。
而路易·奥古斯塔想做的,却是亲政,主持改革。
是的。无论是现任国王路易十五,还是王储路易·奥古斯塔,他们都看出来了,法兰西迫切地需要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