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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东来气的捂肚子:“我正烦心呢,别跟我逗闷子。”
文四姐正经了一点,低声劝道:“哥哥,你既然胃痛,就别喝酒了。把杯子给我。”
卓东来沉吟片刻,缓缓把被子递过去,盯着她的眼睛:“泽兰,你可知我为什么从来都不管束你的行为吗?”
文四姐眨眨眼:“第一,你一直在管我,而且是我父母死后唯一一个还敢管我的人。第二,我太皮了你管不了我。”
卓东来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似得,依然凝视着她:“我从没强求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也不要求你留在府中为我做事。你的才华和能力一直都在浪费,我什么都没说。”
文四姐觉得他的目光锐利的有些刺人,话中也意有所指,她心里头忐忑,一仰头把被子里半杯残酒喝了:“哎?还挺甜。”
卓东来道:“你在外肆意游玩,玩累了就会回来。
如果你留在我身边,要不了多久,你也一样会逃走。”
文四姐看出来他心情已经糟糕到一个控制不住的程度了,赶紧哄他:“哥哥说哪里话,我确实安分不下来,可就算我逃走了,我也会跑回来找你。我不能没有你呀~”
眨眼~
卓东来意兴阑珊的闭上眼睛,一手捂着胃,一手垂在椅子的扶手外。
文四姐放下酒杯,起身缓缓靠近:“哥哥,你难受的厉害吗?”
卓东来脸色苍白的点点头,话都懒得说。
文四姐莫名的有点心疼,蹲下来把手搭在他膝盖上:“我给你揉揉足三里,会好一些。”
卓东来淡淡的笑了笑,道:“乖。”
文四姐正在估摸穴道的位置,揉了揉穴道,噗嗤一声笑了:“酸不酸?”
“酸的都想揍你了。”
文四姐迷惑不解的眨眨眼,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为何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默默的用食指指节揉了一会,她手酸了,也知道揉着实在太疼,就改为用内力给他热敷。
过了一会,卓东来道:“行了,好多了。你坐下吧。”
他的语气平静,好像没有任何言外之意。
文四姐坐下之后,银壶中葡萄酿的香气一阵阵飘过来,她不太喜欢葡萄酿,嫌不太甜,更喜欢黄酒。
因为黄酒在酿制之后,按照工艺会炒糖色融合进去,加强其琥珀色,那时候淡淡的焦糖味道超级棒。文四姐抽抽鼻子,馋兮兮的看了一眼壶:“哥哥吃饭了吗?”
“没胃口。”
文四姐站起来:“我给你做去。”
不按点吃饭胃疼都活该呀!
“等一下。”卓东来叫住已经跑到门口的文四,云淡风轻的问:“你拿回来的符咒,给你那小媳妇了吗?”
文四姐目瞪口呆还有点僵硬的转过头来:“啊……我忘了。呀,红豆会伤心的。”她摸了摸脖子戴的荷包,那个黛玉做的荷包,里面还放着一份姚三郎画的符:“我把我的给她去。”
“回来。”卓东来又一次把她叫回来,淡淡道:“我去探望包子的时候正听见这事,为免你后院起火,把我的给她了。”
文四姐脸红的蹭回来:“多谢哥哥,明儿我再给你拿两个去。”
“不必,我不信鬼神之说。”
卓东来看着她:“你是有意不给她拿,还是忘了?”
“忘了啦……”文四姐对手指。真是不小心把她忘了。
卓东来冷冷淡淡的说:“既是你自己定下的小媳妇,你该多上点心,她第一次出远门,你倒是心宽,把她抛下不管了。回来也不想着看她,要护身符连徒孙都有一份,唯独忘了甄英莲?”
文四姐红着脸:“嘿嘿嘿,哥哥教训的是。”她从领子里摸出荷包,慢慢解开银勾。
卓东来道:“这荷包用料精细,做的也算用心,只是针脚不够整齐。是甄姑娘给你的?”
“哪儿能啊。”文四姐笑嘻嘻的说:“这是窝心爱的小徒弟做的。玄真长公主的手艺。”她掏了半天,倒又倒不出来,终于用两个指头尖捏着叠的很小才塞进去的护身符:“呼,真费劲。哥哥,给,拿着这个!我做饭去了~”
卓东来垂眸看着她拍在自己掌心上的小小一团护身符,慢慢合拢五指,把它握在拳心。
热乎乎的,还带着她身上的体温,热的烫手。
愉快的听着屋外剁肉的声音。
他太过愉快,甚至丧失警惕,就连有个诡异的女人影子在文四姐背后停留了一瞬间,都没发现。
警幻偷偷的:“呵呵。”
文四姐准备做个炸酱面吃,炒了肉臊加上酱,慢慢煮上,跑到门口叫小厮去大厨房取切面过来。现和面来不及做好吃的切面。然后duangduangduang的剁骨头中,睡觉前熬个大骨浓汤,明天正好吃高汤混沌,或者再煮面吃也不错。
警幻伸手拍了拍文四姐的肩膀:“嘿~”
文四姐听见声音回头一看,却空无一物,只是有一朵桃花飘飘洋洋的从半空中落下。她嘀咕:“这季节有桃花,我是见了鬼了?”
下意识的伸手一抓,却什么都没有,只抓住了一团空气。
文四姐顿足:“明儿炖个鱼补补眼睛吧。也该补补耳朵了。幻视幻听我这是未老先衰啊。”
警幻咯咯笑着,愉快的跑掉了。好啊,好啊,好一个姚三郎,真是心细如尘,不光准备了护身符,还在她身上画了符咒。
可我有法子,我并无恶意,出手也没有害她,你就防备不了了。
卓东来回到镜子前给脸上补补粉,要不然……哪来那么苍白的面色。
还是不甘心啊,多少年的情义,怎么莫名其妙的搅进来一个小丫头成了她的小媳妇。
甄英莲,她何德何能,她配跟泽兰在一起吗?她无才无德,家中没有权势背景,自身也毫无能力,是个无知无能的小丫头。
我还当只有愚不可及的文官喜欢娇弱年少无知的女孩子,原来泽兰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订亲了,呵呵。她的审美观和品味一如既往的糟糕。居然用林嘉文这个名字订婚。
林嘉文,甄英莲这两个人里,必须死一个。
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再简单不过了,人人都会做,也是唯一一件人人都能做好的事。
文四在外头喊:“哥哎~我就不给你放辣子了。”
卓东来拈起一枚药丸扔酒壶里,走出去:“放一点。”
文四靠着门看他:“嘿嘿,休想。”
卓东来皱了皱眉:“也罢。你陪我一起吃,你碗里也不许放辣子。”
文四姐可开心的露出一嘴小白牙:“嘿嘿嘿我跟黛玉吃过了~我可以陪你喝酒。”
“好,那壶酒放到明日就可惜了,你都喝了吧。”卓东来叹了口气,心说我为啥要说自己胃疼呢?说腿疼不也一样吗?明知这是个好厨子,还说自己胃疼,简直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但炸酱面的味道很好,不放辣子也很好吃。
文四姐端着银杯,学着他喝酒的样子,优雅的慢慢啜饮,喝了半杯就没耐心了,继续一口吞。
第60章 布局
贾敏心情好了,虽然还病病歪歪的,但总是愉快着。
林如海因为她生病了不和她同睡,自己睡书房去,但睡觉前还是过来聊聊天。一进来就看到太太靠在床头,笑眯眯的吃药,走过来坐下,笑道:“太太放心了?高兴了?”
贾敏笑着点点头,喜滋滋的说:“早知如此,我何必白白的担心成那样子。老爷是不是走啊就知道了?”
林如海接过丫鬟手里的碗,给太太喂药:“我知道什么?”
贾敏张口吞了药,苦的皱眉头:“你别跟我装傻,关于文四姐的身份,你知道什么?”
林如海捋了捋胡子,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唉,我只是隐隐有些猜测,去信京城问过,几位同门没说什么有用的。你现在高兴什么?”
贾敏努力把苦药都咽了,喝了口清水漱漱口:“原先我担心黛玉跟着他师父出去,认识好些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再学了一身的小家子气。外头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万一叫黛玉学了什么坏毛病,那可怎么好呢。或是因为居养体移养气,吃住处处不顺心,又没有丫鬟伺候她,再把现在大家小姐的气质给丢了,那我真是要心疼死了。”
林如海不太理解太太是怎么想那么远的。
贾敏叹口气,对于自己丈夫的榆木脑袋也是没办法了:“女孩子要有母亲教导啊,黛玉再过几年就要说亲准备嫁人了,虽说现在还没定下来,但凭着咱们家的家世背景,总不会叫她嫁到小门小户的人家去。老爷您说是吧?”
林如海懵懵的点头:“是啊。她爹是我林如海,不是我自吹自擂,世间那些顶级的豪门,跟我比,也不过是门当户对。”没有谁家是我比不上的!我唯一的缺点是没儿子,哭哭。
贾敏细细的给他讲道:“女人执掌中馈也要有气势,要有不怒自威、令人折服的气势,高贵令人不感冒犯的气势。”
林如海点头,挺高兴的说:“有啊,那天黛玉跟我争论曹操是枭雄还是奸臣,她说不过我,气的一跺脚剁碎了一块大青石,多有气势,虽说我是她亲爹,也被吓得不敢说什么了。”
我女儿才不会被欺负呢,她都有点吓到我了。那还是在她杀那些刺客之前,真没想到我女儿成了我所仰慕的那些侠女的样子,聂隐娘噢噢噢~
啊啊啊你瞎吗!你傻呀!我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吗!
贾敏抓狂了,轻轻喘口气:“不光是气势,还有言谈举止呢。你想想,黛玉现在的姿态,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坐下来的时候看着也规矩好看。”
“是啊。”林如海傻白甜的说:“练武完全没有影响她呀。”
“那是因为我每天都在训练她!”贾敏气呼呼的嚷了一句,然后尽力恢复平和的语调:“我怕几天不管着她,她学了文四姐那样,站没站相,一脚踩着台阶两只手叉腰,坐没坐相,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里,看着就跟……就跟要账的打手似得。万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黛玉成了那个样子,那可怎么得了?”
林如海还信心满满呢:“太太别太担心,文四姐看着粗鲁,那是因为她生的不好看。黛玉长得好看呀,无论行住坐卧都好看。”
我女儿就是辣么美!辣么萌!你想得太多了~
贾敏被气的死去活来,干脆颤颤巍巍的从床上下去,扶着床边站着,红着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一只脚踩着床边上,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扶着床边让自己站稳。
光是这么在屋里站一站,她都觉得面红耳赤:“我好看吗?这个样子好看吗?”
林如海如遭雷击,收了一个深刻的教训,完全明白了太太的意思。
这个姿势好震撼,好可怕!真不是看脸的事儿!
连忙站起来,上前去扶她:“太太别生气,我明白了,这样太粗鲁了。”
贾敏松了口气,赶紧把腿放下,红着脸软软的坐在床边,道:“还有诗词歌赋呢,她虽然有天赋,也要勤学苦练才能更好,练武之后累的只想着吃,哪还有赏玩春花秋月的心思。人三日不读书,就显得粗鲁可憎了。而且不光是言谈举止,还有日常的生活喜好。”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