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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潇溪的话,青紫、红鸾相视一笑,齐齐松了一口气。
“可是,有件事我不能不管,不是为了他,更是为了整个南风家族。你们去拿笔来,那晚上的一切,我必须要向他解释清楚,至于他能不能看的进去,那就跟我毫无干系了。”潇溪的话,让青紫、红鸾很不忿,可她们知道这不是她们能够阻止的,在潇溪写好信后,红鸾理了理情绪,才打着灯笼朝乾坤殿方向走去。。。
当她来到乾坤殿时,侍卫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想到往日皇后娘娘对他们恩赐,关心的迎上前:“红姑娘,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红鸾摇摇头,“皇上不在殿中吗?我有东西需要转交。”
侍卫面面相觑,想到凤宁宫的情况,也就理解了很多,虽有些犹豫的看着她:“红姑娘,真是不巧的很,皇上并不在殿中,此时此刻。。。怕是在,在。。。”
“启祥宫?”见他们在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红鸾撇撇嘴,一语道出关键点,侍卫齐齐的看向她:“你知道?”
红鸾朝天翻了翻眼皮,闹的那么响那么亮,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就算她们不想知道,恐怕也不能吧?“既如此,你们谁能帮我个忙,请路公公过来一趟吧!哎,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话落,朝他们微微颔首后,转身出了乾坤殿。
看着她的背影,众侍卫面面相觑,在宫中,永远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瞧吧,而今皇后娘娘失宠,连带着身边的宫女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日了。
可他们哪里知道,并不是红鸾惧怕什么,而是这封信太过重要,她只有将信亲自转交给信任的人,才会放心。而这个路公公从小就跟在南风玄翌身边,自然值得信任。
来到启祥宫,红鸾看着门前的侍卫,抿了抿唇,走上前客气的道:“麻烦大哥去通传一下,凤宁宫红鸾有事求见路公公。”
那侍卫一早就看到了红鸾,自然也认出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儿,本来还有些担心她是来闹事的,如今一听她如此客气的问话,反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看着红鸾:“姑娘怕是找错人了,路公公是谁,那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哪里是我一个小小的侍卫能够请得动的?姑娘若是不着急的话,不如就在这里等路公公出来再说吧!”
旁边的侍卫见状,不由嗤声一笑:“红姑娘这么晚来咱们启祥宫,难不成是想请皇上去凤宁宫坐坐?这个,怕是有点不可能了,皇上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歇在咱们启祥宫了,我们家主子如今正值盛宠,皇后娘娘。。。哈哈!”
接二连三的嘲讽声,让红鸾的火气一压再压,袖中的拳头紧的不能再紧,就连指甲掐入肉中都没让她皱皱眉头,看着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她恨不能一个拳头扫过去,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像青紫那般毁了娘娘的名声,更不能完不成娘娘交代下的任务。
就在她这张粉脸气的通红之际,慧常在穿着保暖的狐皮大氅,双手拢在貂毛的暖手筒里,微扬着唇角一步步走到红鸾面前,曼声一笑:“哟,本小主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鸾姑娘啊,这么晚出现在启祥宫门前,是怎么一回事啊?”
红鸾抿了抿红唇,淡淡的朝她行了礼:“奴婢红鸾见过慧常在。”
慧常在娇媚的容颜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哟,这可不敢当,本小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常在,怎配红鸾姑娘行礼?小雀,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红姑娘扶起来?得罪了红姑娘,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小主的话,奴婢不明白,不过奴婢知道,在这宫里面,不管对方的位分有多低,那也是高奴婢们一等的小主,见了各位主子自然要行礼。至于奴婢,永远都只是个奴婢,小主怕是高看了奴婢。奴婢在此谢过小主,天黑路滑,小主请慢走。”红鸾不动声色的躲开小雀的搀扶,目不斜视的站起身,不卑不亢的立在一旁,眼睫轻垂,为慧常在让开了一条路。
“你。。。好一张伶牙俐齿!”不愧是皇后娘娘身边贴身服侍的一等宫女,这一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连回弹一下的可能都没有,当真无趣的很。
“小主,皇上还等着您过去呢!”小雀身边的小曼抱着琴上前一步低声提醒慧常在,慧常在一愣,猛然响起,冷冷横了红鸾一眼,“哼,红姑娘好好在这里等着吧,皇上一时半刻是不会出来的,本小主还要进去弹琴,姑娘多保重啊!”
“奴婢恭送小主。”红鸾心中冷笑,人家卿卿我我,你过去为其弹奏,啧啧,这个‘赝品’,还真是心黑的可以。至于这个慧常在,脑子大概进了水,这么明显的嘲讽,她居然还当做了恩赐,可笑至极!
慧常在请安之后,刚刚起身,便被青妍热情的拉到玄翌身边,“皇上,您看,这可是安,呃,这可是璟王妃的嫡亲妹妹,她可是弹了一手的好琴,臣妾的琴艺不精,所以特请慧妹妹来为皇上弹奏一曲,求皇上勿怪才好。”
慧常在猛地抬头,看向云青妍的目光充满不可思议,原来并不是皇上让她过来,而是这个云青妍自己做主将她请过来的?可恶,这样一来,她成什么了?没有皇上的口谕,任由她说破了天,这次觐见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难怪,难怪刚刚那个红鸾的眼神那样特异,敢情她老早就看出来了?思之际,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紧张的看着玄翌,“皇上,嫔妾有罪,求皇上责罚。”
玄翌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眸光落在慧常在身上时,眸底突然溢出一抹兴趣盎然:“哦?你还是璟王妃的妹妹?”
云青妍看到玄翌的眼神,心中‘咯噔一跳’,旋即一脸笑意的道:“可不是呢皇上,她可是璟王妃的嫡亲妹妹呢!”
玄翌唇角掀起一丝冷笑,清淡的目光落在云青妍的脸上:“朕问你了吗?”
云青妍面上一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紧张的道:“臣妾该死,臣妾僭越了,求皇上责罚!”
玄翌如炬的目光射向她:“朕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更讨厌恃宠而骄之人,在朕的面前,最好收起你们那点小心思!”
云青妍身体一颤,抖着声音道:“是,是。。。,臣妾遵旨!”
玄翌不再看她,而是转首看向一旁吓得花容失色的慧常在,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颌,眉如柳叶、眼似秋水、如玉的容颜静静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他眸光眯了眯,突然抬手扶起了她,对她扬起一抹和煦的笑:“别跪着了,朕又没有怪你,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慧常在猛地抬起头,愕然的看着玄翌,玄翌唇角微勾,轻挑了下俊逸好看的眉宇:“怎么?吓傻了还?瞧你这点胆量,怎配为大将军的女儿啊?”
“嫔妾,嫔妾没有,只是,只是有些紧张,紧张了。”慧常在经他这么一笑,很快回过神儿来,红着脸垂着眸,怯怯的坐在了刚刚云青妍所坐的位置。而云青妍此时还尴尬的跪在地上,直到感受到慧常在的目光,玄翌才淡淡的对她道:“你也起来吧!”
“臣妾,谢,谢皇上恩典。”云青妍起了身,慧常在不好意思的看着玄翌:“嫔妾带了琴来,不如为皇上,皇上演奏一曲?”
玄翌瞥了眼立在一旁的云青妍,不无挪揄的淡淡一笑:“那便开始吧,就冲着妍嫔这份美意,你也不能浪费了不是?”
云青妍、慧常在一听,娇艳的脸上同时一僵,而后在玄翌哈哈大笑中,尴尬的扯出了一抹笑,今日的皇上,怎么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不是说皇上温文尔雅,体贴入微吗?怎么今日的他如此犀利?丝毫不给她们面子?如此赤果果的奚落,让这些脸皮薄的妃子们,脸往哪里搁啊?
她们哪里知道,他的温润尔雅、细心周到、真实自然都只针对一个人?在南风玄翌此时的眼中,她们不过是他失落之时调剂的趣味品罢了,甚至于连个人都不算。这种戴着虚假面具的女人,他自然以假制假,装?谁不会啊?
最终,南风玄翌还是没有在席静阁留宿,在妍嫔愤恨的眼神下,慧常在趾高气扬的挽着南风玄翌离开启祥宫,临走时,还不忘轻蔑的扫了一眼云青妍,那一眼,让云青妍气的直吐血,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她自己吗?
可是。。。当玄翌看到立在启祥宫暗处的红鸾时,心头还是抑制不住的一颤,轻轻的瞥了一眼小路子,在慧常在的搀扶下往咸福宫方向走去。。。
红鸾看着他们紧靠在一起的身影,恨得牙齿咬的死紧,直到路公公站在她面前,才强扯了一抹笑:“路公公好,奴婢在这里等候您多时了!”
“等咱家?红鸾姑娘,怎么不派个人传一声?这么冷的天,看你的样子,站了很长时间了吧?”红鸾抿了抿唇,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启祥宫门前的两名侍卫,淡淡的道:“不妨事,这是娘娘让奴婢交给皇上的书信,劳烦路公公亲自交给皇上。”
路公公诧异的看着红鸾:“姑娘,怎么你刚刚不。。。亲自交给皇上?”
红鸾淡淡一笑:“皇上身边美人儿在侧,奴婢怎么敢打扰,还是劳烦路公公您代为转交吧!”
路公公轻扫了眼四周,小心翼翼的接过,低声道:“娘娘信得过咱家,咱家定然不负众望,亲自交给皇上。倒是姑娘你,这天寒地冻的,还是赶紧回凤宁宫吧,千万别得了风寒啊!”继而转首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宫女:“你们两个过来,将红鸾姑娘亲自送回凤宁宫,不得有误。”
“是!”两位姑娘恭敬的颔首,一左一右扶着红鸾,好意难却下,红鸾朝路公公投以感激的笑容后,踉踉跄跄的朝凤宁宫方向走去。。。雪地中硬生生站了两个时辰的红鸾,若不是有武功傍身,怕是早已晕倒了,哪里还能与路公公说得上话?
看着红鸾远去的背影,路公公猛地转过身,阴郁的眼神落在启祥宫门前的两个侍卫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是你们两个自作主张不为红鸾姑娘通传的?”
两个侍卫早在看到路公公刚刚那漫不经心的一眼时,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而今听他阴测测的问话,身体一晃,踉跄着跪了下去,抖着声音喊道:“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奴才该死,奴才是不敢打扰了主子们啊,奴才不是存心的,奴。。。。”
路公公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从小待在玄翌身边,早已经身经百战,如今看到他们不但不认错,还强词夺理,心中更是恼恨,冲着二人的胸口就是两脚,这两脚下去,竟踹的他们双双吐了血,抱着胸口与在地下打滚,路公公眼睛一眯,目光阴冷的扫了眼身后的太监:“还愣着干什么?直接丢到司正堂!”
两名侍卫一听,登时吓得屁滚尿流的爬到路公公腿边,鬼嚎着求饶,路公公眯着眼冷冷的看着他们:“知道你们错在哪里吗?”
两人用力的点点头:“公公,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公公饶命啊!”
路公公弯下身,敛去脸上的笑意,一脸正色的看着二人,冷冷一笑:“不,你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话音刚落,用力的甩开二人,厌恶的朝太监挥手。。
侍卫踉跄着瘫倒在地上,无法想象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刚刚他们还站在那里嘲笑别人,怎么转眼间,就成了阶下囚?想到这里,两个人的眼里同时闪过一丝戾气,齐齐的朝路公公喊道:“奴才,不服!”
路公公即将离开的脚步一顿,缓缓的转过身,目光落在两张刚毅的容颜上,清冷的眸中淡淡闪过一丝嘲讽,他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