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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躲的代价是——
爆炸声在远处响起。
那是冰帝的另一堵围墙。
大马路上人群四散而逃,但这种时候,总有一些不怕死的侥幸分子,向着战斗地点小心翼翼地靠近。也许是想获得跟同伴吹嘘的第一手资料,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满足想见到异能战斗的好奇心,围墙外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
我妻由乃的下一击,可能在瞬间夺走那里的几十条人命。
而她依然毫无顾忌地、将手抚上剑身,发射着威力恐怖的攻击。
没有退路了。
一方通行浑身僵硬。
那不是因为恐惧而僵硬,而是因为过度的愤怒。
“你这家伙——”
从白发少年的口中,喷出浸着毒素的质问,
“你这家伙,到底把恶党当成什么了?!连力量都管不住,浪费在那些只能当背景的孱弱蚁辈上,你这个无聊的下三滥!”
我妻由乃哈了一声,她看起来洋洋得意地撅起嘴:
“事到如今,你还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白痴?果然,小绘的骑士只能由我来当——”
“少开玩笑了!”
一方通行一脚跺向地面,在直径约300米的圆形战场开外,原本荒芜的地皮突起几十座高达百米、厚约十丈的土墙。
视野刹那间暗了下来。
厚重的人造墙体将一切音量隔绝,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苍银长发的魔女与白色浑浊的恶党。
金色眼睛与红色眼睛,隔着尘土翻飞的空气,他们恶狠狠地对视着。
“想杀掉我还要「不小心」多踩死几只蚂蚁,说明你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垃圾而已。”
一方通行张开撕裂般的笑容,双臂向拥抱般张开。
在他身后,飓风与碎石像蛇一般缠绕着向上,拧成绳索般的形状,向我妻由乃重重打去。
“——就让本大爷来教你吧,就用你的尸体给我记好了,一流恶党的做派!”
…
恩奇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持枪英灵突然变得微妙的表情,但兴趣很快就消失了。
抱着恶作剧的心态说出了那个词,但他好像也不能完全超然。
(恋人啊……)
恩奇都垂下眼,凝视着久别的少女。
从被两种力量撕扯得精神快要崩坏的Saber那里读取到想要的信息,又被来自我妻由乃的命令中断了思绪,好不容易挣脱命令、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里了。
(可以的话,还真不想在这种状态下与你重逢。)
迦娜娜还活着。
确实,这个事实让他感到喜悦,但更多的是紧迫感。
(如果再继续下去,活下去的她可能不再是她。)
这不是恩奇都想看到的结果——尽管如果避开这个选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彻底消失。
如果御主和Saber那里获得的信息是准确的话——
“我来跟你说明一下状况吧,如果你支持娜娜,那就请稍微耐心点听下去。”
“……先出言挑衅居然还要老子耐心?不过算了,无所谓,反正都会杀掉你。”
恩奇都面对库丘林的狂言,看起来无动于衷。他只是将昏迷中的少女抱紧了一点,笑容显得有些沉重:
“看到Saber和你自己的状态,你应该很清楚,这孩子身上的隐藏魔力有怎样可怕的毁灭性了吧?”
“或多或少,现在要忍住不把你砍碎就已经很辛苦了。”
“暂且将这种能勾起人毁灭冲动的魔力属性称作「兽」属性,我现在的御主——我妻由乃,她原本的魔力,是与这个相当类似的东西,虽然要低级一点,不过本质相同。我妻由乃和娜娜的「兽」属性魔力,都与名为「兽」的时空病毒有关。”
恩奇都顿了顿,
“兽是一个族群,目的不可知。唯一确定的是,它们是与灭世者——也就是难波家的血脉共生的,跟随难波家流亡于各个宇宙,破坏吞噬一切历史。当一个宇宙的稳定性告终,他们就流窜到另一个宇宙——而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其实是多个宇宙残骸的聚合物。”
“……说这么多废话,这和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请耐心些。”
“啧。”
库丘林不悦地用尾巴拍打地面,水泥崩裂,碎石飞溅,但恩奇都只是看了眼,大地又恢复了平静。
恩奇都继续说了下去。
“这些个宇宙残骸原本都有主管的世界意识,在面对世界中心消亡的状况,不得已选择了新的中心,幸运又不幸地逃过了兽的围剿……最后,残兵败将的宇宙们,联合到了一块,诞生了新生的世界意识,对抗时空病毒「兽」,与他们的掌控者,Neltharia之「龙」,灭世者的难波家继承人。”
“这次的圣杯战争,本质上,就是重新整合的世界意志,给娜娜——给灭世者的血脉下的战书。在漫长的难波家与世界意志的宇宙争夺战中,世界意志还是第一次占据了主动权,原因就在于,娜娜没有在正常时间觉醒,她「兽」的力量被另一种力量克制了——那种力量是世界意志下达的「启示」。”
“我曾经在乌鲁克见过娜娜消灭兽的样子。那原本应该是她的下属的兽,显然,我认识的娜娜,并不想成为被血脉推着走的灭世者——而我的御主,很遗憾,她通过某种办法,在拥有兽的血统的前提下,又拥有了「启示」的力量。”
“御主现在和娜娜一样,在看似平衡又随时会分崩离析的力量熔炉里,她的存在无论对这个国家这个世界,还是娜娜,都是巨大的威胁。”
库丘林咂摸出一点味道来了,他问道:
“你想背叛?”
“那要看你的定义了。”
恩奇都摇摇头,
“我现在的魔力来源是由先代「启示」的拥有者提供的,因为这个原因,「兽」的属性才能被压制。严格意义上来讲,我的御主应该是娜娜的母亲,琴岛世界。我妻由乃是通过某种祭祀的手段,强行替代了「芯」。”
“如果被我妻由乃找到娜娜,在娜娜脑中起着封印作用的「启示」之力,会被迅速收回,而失去平衡的娜娜会彻底觉醒为灭世者,长久以来世界意识努力维持的和平局面也会被打破。”
恩奇都郑重地说道,
“所以,我在此向你说明我知道的全部情报,来请求你的帮助。如果是与娜娜建立魔力沟通与有过深刻羁绊的你,一定能明白我说的——”
然而。
“灭世者?”
库丘林粗鲁地打断恩奇都的话,凶恶的眸光扫过少女沉睡的脸,
“你在说你怀里的蠢货?那家伙哪里像是要毁灭世界的能干反派了?如果真是这样,我还要对她另眼相看了。”
“娜娜可是很聪明的,她只不过是有些固执而已。”
恩奇都反驳道,眸底隐约有些怀念,
“她在错误的时间,过早地确立了人生的重心。试图将情感封闭起来,专心致志地在自己铸造的牢笼里,打捞不存在的理想。她以为只要把自己关进一个坚固又沉重的牢笼,就可以永远钉在她以为的重心上,永远不会离开。可大地虽然不会崩坏,牢笼虽然无法打开,但牢笼是可以被强大的外力推着走的。不知不觉中,太多的情感已经把牢笼冲离了最初的位置,但她依然不愿走出去,她始终闭着眼睛,缩在笼底,装作自己的笼子还在最初的地方。”
恩奇都看着表情有些嫌弃的库丘林:
“——这是很早以前,我的一个朋友对娜娜的评价,原话可能更加不中听?我的朋友有点傲娇,一口一个最讨厌软弱的东西,结果最后看起来最悲伤的也是他。虽然他当时应该并不清楚真相,但微妙地抓住了重点呢。”
“……我对你们之间的事前尘往事没兴趣,不过如果你说的是那个金色的英灵的话,那描述未免太过柔化了。”
古铜肤色的英灵嘲弄地说道,
“这家伙的假死伎俩也对我的光明面使过,不要假装惊讶的样子——如果换作那个「我」,应该不会认为这种程度的算作「背叛」,甚至还会像宠物狗一样,乐颠颠地迎上去吧。但我不是,之所以没有直接杀死这个满嘴谎言的背叛者,不过是因为她的背叛并不是针对现在的我,我没兴趣替光明面讨债而已。”
“那你还真是幸运呢,不然,娜娜身边的力量,一定会把敢对她动手的你碾成齑粉的。”
“哼,如果你指的是那个白头发的家伙,我可不会输。如果指的是你的那个朋友,一旦被他知道这个蠢货御主胆敢欺骗他,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不,指的是我。”
“……”
“这一次,我绝不会放任娜娜在我的身边受伤的。”
恩奇都莹绿的眸底短暂地闪过冷冽的光芒,
“就算是吉尔在我面前,也是一样。”
话音刚落,绿发英灵忽然扭过头,若有所觉地望向天空的某处:
“你说是吗?吉尔。”
那里悬着一架飞行器。
华贵铠甲加身的金发英灵抱臂立于其上,俊美的面容显得阴晴不定,而在他的身侧,还跪伏着一名病弱纤美的妇人。
恩奇都态度很是悠闲地开口:
“还以为你还要花更多时间才能解开谜题……不愧是你,吉尔。恭喜通关。”
“哼。”
也许是因为了解到眼前的绿发英灵正是前几天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的Berserker,又或者是“不小心”听到了一则被“柔弱”下臣隐瞒不报的惊天秘闻。
总之,被两名臣子联合起来蒙骗的王者,露出了绝对称不上愉快,但也称不上杀意凛然的笑容。
“真敢说啊。”
英雄王声音低沉。
他一脚迈出飞行器的边缘,从几百米的高空一跃而下,落到了恩奇都对面的屋檐上。
吉尔伽美什的手里还提着那名妇人,她被这突然的失重吓得面色发白,但总体上还保持着贵妇的仪态。
“稍微花了点时间,就把钥匙搞到手了。看到了有意思的演出,其中有两个丑角格外地有趣。本王现在的心情可是相当不错,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也未尝不可。”
“但是哟,挚友。”
金色的王,刻薄又挑剔地打量着那名少女,语气散漫地说着,
“理论上应该立即处死胆敢欺骗王的罪人,但你的少女曾厚颜无耻地放话要拯救本王。若是任她毫无挣扎地死去,那岂不是太过容易了。”
金光大盛,一把宝具从涟漪中飞出,穿透了相原夫人的肩骨。
苍白的相原夫人闷哼一声,却不敢挣扎,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日记本。
黑红的血液从槽口下淌,很快渗透了封皮,吉尔伽美什恶质地笑了,他甩动手腕,将妇人与日记本一并向恩奇都丢去:
“所以,选择吧,挣扎吧。”
“钥匙本王已经替你取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
金色的王、自我的王、极权的王,像是慢心像是认真地说着。
他石榴色的蛇瞳,流动着介于温柔与残忍间的光泽。
“证明自己,除了那虚无缥缈的幻想,尚有能让本王心动的价值。”
看似矛盾的情绪,放在这位行事极端矛盾的王身上,却毫无违和感。
吉尔伽美什,裁决一切的王者。仅仅是他本身,就已经足够成为理由了。
于是,王宣判了少女的命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相原煟纳硖逑衿蛞话愎牧似鹄矗览龅牧撑で湫危铀黄瘸糯蟮难璐罂谥校欢狭飨麓亢谏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