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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颠簸着步伐,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迷迷蒙蒙的看着前方高楼上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头写着三个字,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嗝,姑且就认为是小倌馆吧,进去看看先!
蓬客居中。
正坐着一阳刚铁血味十足的男子,他在客栈之中静坐一隅,刚毅的面容上无半丝表情。
从和二皇兄切断了联系,他便潜入了北冥,却不曾想进来就被人监控。这才知道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引自己上钩的圈套,冷冷哼笑了声,抓起酒杯,灌了一口。
比用兵之道,天下并无几人是他的对手。可玩心计,他到底不如人!为了避免自己异动牵累了皇兄,也只能在这客栈住着,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问,也假装不知道自己被人监视着。
就在这会儿,客栈门口忽然进来一个女人。
她喝了不少酒,原本就娇俏美艳的容颜,被酒意熏的更是醉人了几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中,藏着一抹说不出的哀愁,让楚长风有些微愣。
而,让他更愣的事情,很快的发生了。
百里如烟在客栈里头看了一圈,忽然嫌恶的皱眉道:“这个小倌馆的货色怎么这么差?”
“噗……”楚长风一口酒没忍住,给喷了出去。
其他人跟更是哄笑声四起,倒也出了地痞流氓,几个大步走了过去:“小妞儿,想上男人啊,想上男人直说啊!哥儿几个满足你!”
说着,那手就对着百里如烟的下巴伸了过去。
楚长风素来正直,正想着是不是帮个忙,结果就见百里如烟一把一提,一甩,只轻轻一招,就将那几个人都甩了出去!然后打了一个酒嗝,烦躁的挥手:“不行不行!你们太丑了!”
“啊!”
“哎呦——”
“老子的屁股!”
“噗——”楚长风又没忍住,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竟如此有趣。
这倒让他身后的仆从,铜钱童鞋的弟弟——念生童鞋诧异的瞪大眸,三殿下可从来都是一个不言苟笑的人哪,今天这一会儿就笑了两次了。
接着,百里如烟又四处扫了扫,在看见楚长风的时候,眼睛徒然一亮!杀气腾腾的奔了过来,吓得念生差点奔出去护驾!倒是楚长风微微抬手,拦住了他。
百里如烟终于成功的站到他跟前,然后看着他,笑眯眯的在袖子里面一阵猛掏,经过努力之后,总算是掏出了一个铜板!往楚长风的桌子上一拍,笑眯眯的问:“一个铜板买你初夜好吗?”
楚长风嘴角一抽,没说话。
念生很快的露出了悲愤的表情,要知道在他们楚国最有名的小倌馆里面,芳菲妈妈的旗下,就是摸一下门口狗狗也不止这个价,一个铜板,这是打发叫花子哪,他们殿下有这么不值钱吗?!
见楚长风不说话,百里如烟虎着脸瞪了他半晌,不情不愿的又掏出一个铜板,十分痛苦道:“不够我再加一个!”
楚长风嘴角又是一抽,登时有点哭笑不得。
见他还是不说话,百里如烟当即变成了一副肉痛到要死的样子,从袖子里掏出了第三个铜板:“再没有了!太贵了我就不嫖了!”
楚长风冷冷瞪了她一会儿,看着她充满挑衅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被侮辱的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却忽然,毫无预兆的起身。
铁臂伸出,一把拦住百里如烟的蜂腰,往肩上一扛,上楼。
冷冷道:“念生,把桌上的钱收起来,成交!”
念生错愕的瞪大眼,看了一眼桌上的三个铜板,和客栈所有人的表情一样僵硬!这样一个美男子,被三个铜板买走了初夜?没搞错吧?!
广陵王府的洞房之中,红烛高燃,锦帐下落。闹完洞房的几人,心满意足的离开……
蓬客居的上房之中,缠绵缱绻,热情似火。忽然听到百里如烟一声暴喝:“草,是我嫖你,还是你嫖我啊,老实躺着!”
念生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手上的三个铜板,默默的为不值钱的殿下鞠了一把辛酸泪。
……
等这个消息传到澹台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下人赶来的时候,据说那两人八成已经成事儿了。君惊澜和澹台凰想了一会儿,为了百里如烟的生命安全着想,最终决定了还是不要告诉南宫锦夫妇。
散席了,澹台戟也没要求澹台凰跟着他去驿馆,只吩咐了一声:“回去准备一下,明早王兄就来接你回漠北!”
“好!”澹台凰很是乖巧的点头。
跟着君惊澜回了太子府,一进门那不要脸的就扒拉在她身上,哀怨道:“大家今天都在洞房花烛,爷也想!”
“想想就算了!”澹台凰很无情的说完,推开他转身想走,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君惊澜,我忘了问你,你们君家皇族,有只有一个妻室的事情吗?”
这话一出,君惊澜便正经了下来。
狭长魅眸淡淡扫着她,沉吟了片刻,看着她的眼答道:“没有!”
这下,澹台凰的心就有点沉了下来,自古以来,帝王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在。自己从前似乎太乐观了,竟然忽视了这么一个问题。
见她脸色不豫,他好看的眉头微挑,饶有兴味的问:“你想独占爷?”
“……”澹台凰僵了一下,不想吭声,可一抬头,就瞧见了他眸中的戏谑。倒是笑了声,很坦诚的开口,“嗯!”
接着,太子爷的表情顿了住。
小苗子的表情也顿住了,来往所有下人们的表情齐齐顿住了。太子殿下是何等身份,怎么可能就娶一名女子。而且说句现实的,殿下若是登上了王位,后宫的那些个位置,少不得就要用来拉拢朝中的势力,保证朝堂的平衡。
这……
见他不说话,澹台凰的表情也冷了下去,心底竟也不知是发酸还是发凉,一阵一阵的翻滚,难受到了顶点。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句“婚事作罢”到了喉间。
他忽然笑了,冷艳慵懒的笑意,环胸闲闲道:“总算也知道吃醋了,爷等这天很久了!”
“应了?”她挑眉。
“应了!”
小苗子险些没给晕了回去,我的爷,这个您也敢应。您怎么好的不学,尽跟老主子学坏的啊!
——
翌日,一大早。
百里如烟从一夜春风,浑身酸痛中醒来。然后……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再然后,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眼身边的英挺男人。
登时傻眼!
楚长风睁开眼,看了看她,刚毅的声线响起,冷冷问:“不知姑娘芳名?”
“呃……”百里如烟飞快飞爬起来,以光速穿衣服,也险些没栽下床,穿好了之后飞奔而去。“名字神马都是浮云,反正钱我已经给你了,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吧!”
说完之后飞奔出去。
楚长风起身,掀开被子,却看见了床中央的一点艳红。
微微一愣,处子血?
这下,原本冷然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念生无语的拿着三个铜板进来,很找抽的递给他:“殿下,这是您的开【和谐】苞钱!”
楚长风起身穿好了衣服,扯起披风出门,跟着百里如烟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本殿下的初夜,自然是不止三个铜板的!”
……
百里如烟几乎是逃命一样,火急火燎的到了太子府的门口。
这会儿澹台凰正要出发,她二话不说,对着澹台凰的车子就钻了上去:“嫂子,带着我一起走吧,带着我去漠北吧,我闯大祸了!娘亲和爹爹还有哥哥知道了,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想着,深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喝酒误事啊!
可这会儿,南宫锦正好出来了,一出来就听见她这一番话,冷声问:“你闯啥祸了?”
刚问完,远远的,就看着穿着一身一黑色长袍,苍蟒图腾披风的男子,大步往这边而来。一见是太子府的门口,还愣了一下。
这会儿,澹台凰和南宫锦看着他倒是愣住了,艾玛,活脱脱的古代版钟汉良啊!难道钟汉良童鞋也不小心穿越了?但,走近了之后,才发现不是。容貌相似,唇角十分刚毅,和钟汉良那时而不时羞涩而笑的模样大不相同。
“姑娘,在下必须对你负责!”楚长风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昨夜春风一度,虽是一时兴起。但既然做了,还是要负责的。尤其这姑娘昨夜也是第一次,最重要的是……她很有趣!
百里如烟一见他,像是见了鬼,赶紧飞奔而逃:“不用了,不用了!”
她这一跑,楚长风也就追了上去。
倒是门口的冷子寒,见着神色有些不对。
墨冠华睨了他一眼,笑了声:“现下好了吧?后悔么?”
后悔么……?
冷子寒沉默,后悔么,他也不知道。只觉得像是失去了什么,却也轻松了不少。
那两人奔走了,澹台凰看了一眼马车,最终还是选择了骑马,翻身而上,看着门口风华绝代的太子爷,高高的扬起了她精巧的下巴,睥睨的看向他,充满女王气势的开口:“记得洁身自好,记得照顾好自己的伤势,记得想我!”
太子爷听罢,原本因为分别有些不豫的表情,登时一扫而空,懒懒笑道:“记住了!爷等你回家!”
等你……回家?
这几个字,无疑是给了澹台凰不小的触动。已然上了马,却忽然下去,几个大步冲到他面前,狠狠一口咬上他的唇……
“嘶——”四面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心道漠北公主果真霸气豪放,大庭广众之下……
直到咬出了血迹,他轻笑,她却用舌尖将他的血舔净,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道:“等我回来,你的伤势必须好的差不多了,不得有半点恶化,否则我咬死你!”
“好!”他一线红唇微勾,懒散的笑着,怎么看都是一副欠虐的模样。
澹台戟坐在马背上,淡淡提醒:“凰儿,再不走就晚了!”
澹台凰点头,终于是依依不舍的准备走了。
再次跨上马背,却听他笑道:“小狐狸,家中养着忠犬呢,可别忘记回来喂养!”
这话,无疑是说上次他的那句,你便将爷当成你养的一条狗,就这样牵挂着也好。
澹台凰看着他潋滟如画的容,一瞬间眼中竟有了泪,不过几天分别而已,竟然这般不舍。咬牙道:“那你可替我转告那条忠犬,主人不日便归,若是敢乱跑到别人家,我打断它的腿!”
这话,说的不少人都是云里雾里,但是两个当事人,却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
“既然说了是忠犬,又岂会跑到别人家呢!”他轻笑,竟也是一刻也舍不得分别。
这句话,澹台凰没有接下去。
深呼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走人。这会儿炎昭和独孤城来了,名义是给未来的太子妃送行,具体是为了搞毛,就只有他们两个自己清楚了!
炎昭倒也是个实在人,今日也是有备而来,故而上前就开口:“太子妃,臣下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求我家韫慧?”澹台凰问都不问,就知道对方的目的。
韫慧一张小脸登时就拉了下来,但是面上还是有点红晕。
炎昭点头,常年身在边关,身上也是一股子洒脱之气:“太子妃高见!”
“妻还是妾?”澹台凰冷冷看着他,韫慧现下的身份,不过是自己的丫头,而炎昭是世家大族的男子,更是少年将军,战而成名。身份尊贵不言而喻,恐怕他想给韫慧正室的名份,他家中宗亲也断然不会同意!
果然,炎昭不说话了。世家公子们的婚事,从来就没有一桩是自己能做的了主的,比如上官子风,这就是一桩,若是没有最后君惊澜和楚玉璃的计策,他和楚七七这一生也只能错过。楚七七是公主都尚且如此,更何况韫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