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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叛徒!成雅毕竟是漠北人,而她现下的反应也确实太为奇怪,
这话一出,澹台凰也开始思索,说起来,她也是觉得成雅近来有些不对劲,倒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因为她什么都没做!以前都是随时在她跟前伺候着的,可这几日却不然,几乎都没怎么见着她的面。
但,成雅跟她也是有过过命的交情的,在东陵皇宫皇太后中毒之事,从东陵回漠北,为了王兄的安危,她也和自己分开逃走,这份命都不要的交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假的!见着那三人表情都凝重,也知道她们说这些话,其实心中也隐隐有些不舒服,澹台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放在心上的!”
她们四个几乎是成天成天的在一起,也许比跟自己的感情都要深厚,现下要她们说出这些话,怀疑自己朝夕相处的人,也一定极为不好受!
见澹台凰这样说,她们便知道公主大概是信了。是以也终于放心下来,原本还担心公主以为她们挑拨,终究是多虑了。待到她们全部都出去之后,澹台凰的面色才微微冷了下来,偏头看了君惊澜一眼:“你怎么看?”
君惊澜看了她一眼,又开始乐此不疲的找抽犯贱:“爷最近视力不好,看不见!但是如果太子妃亲爷一口……嗯……”
“吧唧!”话没说完,澹台凰就在他如玉的面颊上亲了一口,神态自然,表情随意,“不就是亲一口吗?那会儿是有陈轩画在老娘觉得不太好,现下就我们两个人在,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吧!”
她话音一落,他便伸出手,一把将她面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
“喂——”又扯人皮面具!扯一次就罢了,扯几次是想闹哪样,还想不想愉快的玩耍了?
她这般一叫,他也懒洋洋的开口解释:“这面具上的男人太丑,看着碍眼!”
“……”王兄也丑?!从客观来说,他和王兄分明就是两个极端,一个美到艳丽,一个美到冷冽。美艳和冷艳并不冲突,都是一种美到极致而生的特色,可他为毛会觉得王兄丑?不过很快的,她又反应过来了,她肿么忘了,在这货的心中,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是丑的!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方才瞅着他开口讽刺:“碍眼,呵呵!不如你今日就下个命令,让所有人在见你之前,都在自己的脸上挂一个镜子,让你在看向对方的时候,瞅到的是自己英俊潇洒的脸孔。这样你就能身心愉悦,并不再感到碍眼了,你觉得怎么样?”
此话中那浓重的讽刺意味几乎无法遮掩,可这话一出,太子爷竟先是沉吟了一会儿,旋而看向她,颇为赞赏的开口赞叹:“此计甚好!”
“……你还是滚吧!”跟这种人她表示完全无法沟通!
接着,太子爷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听话,听说她让自己滚,还当真起身往外走,如墨的发丝散在身后,玉树临风而去,并十分好心情的感叹:“滚就滚,太子妃不想知道爷对成雅之事的看法,爷也不在这里惹人生厌了!”
“站住!回来!”澹台凰虎着脸看着他的背影,一张小脸皱成包子状,怎么忘了这茬,她刚刚还献出了一个吻,就这么放他走了不是太亏了?
她这一吼,君惊澜确实是站住了,然后回过头,看着她,懒懒笑道:“已经滚远,回去颇不方便!”
澹台凰一听他这话,险些没给呕出一口老血!凝眸看了看他们两个之间,粗略估计一下,也就一米的距离,这特么三步路,回来还颇不方便?嘴角一抽,不耐烦的怒喝:“回来不方便,你丫的是脚跛了吗?”
这一骂,她眸色登时黯淡了几分。
真正腿脚出事的人,其实是王兄。
见她徒然低落下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把那颇不方便的三步路走完了,一把将她揉进怀中,缓声开口:“放心,他不会有事,干娘一定能治好他的!”
他的话,很有种能够安定人心的力量,澹台凰窝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的安下心来。
头顶传来他慵懒的声线,不复魅惑,清浅动听:“成雅不会背叛你,她或者心中有什么难解之事,待她想通了一切便都会好。或许,你也可以找时间开导她一下,好好问问她心中在想什么……至于白莲,还是看着她比较好,爷总觉得,她似乎有哪里不对!”
太子爷人生之中第一次这般耐心的为人解惑,说了一会儿之后,却没听到她的回应,有些奇怪的低下头看了一眼,却见着她竟窝在他怀中睡着了。
他顿时失笑,轻轻帮她褪下外衫,扯了被子,便抱着她入眠了。
澹台凰醒来的时候,是半夜。
扑鼻的君子兰芳香袭来,抬眼便是他艳绝的面孔,他此刻狭长的眸紧闭着,想来这些日子也是极累。睡得还算是安稳。
澹台凰这一醒,登时就没有困意了,却觉得有点冷,猫儿一般往他怀里缩了缩。这一动,他便醒了,垂首低头,入目便是她的发,埋在自己胸前,毛茸茸的,竟似一只小动物,一线红唇微微勾起,顿生了一股怜爱之情。
抬了手,原是准备摸摸她的发,却看她肩膀轻轻耸动了起来。他微微挑眉,推开她一看,眸中登时便染上了怒意,以至于声线都冷了几分:“你在哭?”
澹台凰抬眼那一瞬间,确实是面上有泪,看他眸中隐有怒意,她低下头解释:“王兄是除了你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所以她才忧心,怕南宫锦说有办法不过是安慰她,也怕王兄真的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王兄那样的人,是草原上的雄鹰,若是折了他的双翅,王兄承受不住,又当如何是好?
她这般一说,他叹了一口气,也终于敛下了眸中怒意,看她一个劲往自己怀中缩,显然已经是怕极,他便也揽紧了她,开口调笑:“你便一直往爷怀里钻吧,其实是欲行不轨,还找理由!”
他这贱话一出,澹台凰真是伤心的心情都没有了!抬起头红着眼眶瞪着他,竟似要吃人的母老虎一般!为什么这个贱人总是这么煞风景?让她想好好的忧伤一下都不行!
见她终于是不伤心了,他如玉长指轻轻拂过她的眼,她眸色红肿,像只小兔子。轻轻描了一会儿,他低声调笑道:“太子妃,爷是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你原本就难看,哭起来简直叫爷不忍直视!下次哭之前,能稍微考虑一下看官的心情吗?”
“你给我滚!”抬脚就想把呀一脚踹下去!真是犯贱无极限!
压住她的腿,没让她乱踹,低头一吻,印在她的眸间,手钳着她的腰肢,凉凉警告:“太子妃,你该知道的,男人才刚刚醒来的时候,是最想做些什么事的时候,你最好马上乖乖睡觉,什么事都别再多想,不然……”
“哎呀!都半夜了,我真的好困啊!”澹台凰飞快缩到他怀里,便一动也不动了。而且把他抱得死紧,生怕这丫的异动!
“呵呵……”头顶传来他满怀笑意的慵懒声线,旋而,又抚着她如绸的墨发,轻声安慰,“王兄的腿未必没救,结果都没出来,你便急着哭,你这是在诅咒他么?”
他这一问,澹台凰登时没了泪意。
沉默了一会儿,也窝在他怀中轻声问:“君惊澜,我哭是不是真的很丑?”
问着,禁不住抽搭了一下鼻子,又把所有的鼻涕和眼泪,在他嫌恶的目光下,全部抹到他身上。虽然是个女汉子,但也不希望在心爱之人的面前,自己形象不好!所以还是想问问看。
太子爷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而低声笑道:“只要是你,再难看也是美的!”
没有华丽的语句修饰,只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只要是她,如何都是好看的。
“我看你刚刚生气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没出息的样子?”其实她也不喜欢,所以即便心中难受想哭,也只是偷偷哭,不想给他瞧见。
他无奈的看着怀中那胡思乱想的小女人,一把将她抓起来,狠狠的吻了一口,直到她呼吸絮乱,他方才放开,狭长魅眸睨着她,凉凉道:“爷是不喜欢你背着爷哭,你的凶狠,强悍,博智,柔软,都不该瞒着爷,明白么?”
她不知道,他是心疼到极致。越是强悍的女子,便越是不容易落泪,她能偷偷哭出来,心中也一定难受到了顶点。却还要瞒着他,不想让他知晓,他能不生气么?
“君惊澜!”她没头没尾的叫了一声。
他挑眉,吐出一个惑人的音符:“嗯?”
她欢腾的往他身上蹭,抱得死紧死紧,紧到不能再紧之后,红着脸开口:“我好爱你呀!”
“再说一遍!”低头看着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急迫和喜悦。
“我想睡觉了!”澹台凰打了个哈欠。
“再说一遍!”声线下沉,显然开始不高兴了。
“坚决不说!”
“说!”
“不说!”
——老子是月票在哪里,太子爷很郁闷的分割线——
待到她睡着了,他忽然起了身,穿好了衣服,系上银色的披风,大步离开的营帐。
一个时辰之后。
澹台戟看着屋内烛火摇曳,听着门口的脚步声,笑了声:“你来了!”
“王兄应当知道,本太子为何而来!”君惊澜踏入竹屋,已然不是先前那间,南宫锦早已给澹台戟换了住处。
“坐!”澹台戟坐在床上,微微靠在墙边,声线还是那般华丽优雅,那张桃花瓣般的面容,也极为艳丽。伤势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绝美姿容,丝毫不损。
君惊澜落座。
旋而,一个冷艳,一个美艳,两种不同极端的美,就这般错落在屋内,四目相对,各含审视。
终而,是君惊澜先开口,狭长魅眸中含着半丝冷意:“若是本太子没料错,王兄应当知道,那个绝世高手是谁!而这一次坠崖,王兄也该是故意的!”
十分简洁而直切中心的语言,澹台戟先是被他的直白弄得一愣,方才笑着开口:“是!我知道是谁,是你不能言说之人。坠崖……这一切,却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原以为我死了,便是一了百了,澹台灭登上王位,凰儿安心的嫁给你,一切都归于终结。却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了,还跑了回来。漠北生灵涂炭,你们的婚事搁置,全是我一人的罪孽!”
他并不知道自己往雪山的时候,澹台凰派人跟踪他,这消息才能这么快就传到了澹台凰那里。若是知道,他也不会这样做。
他这一番话,君惊澜很快的听出了另外的意思,只懒懒笑了笑:“王兄放心,本太子不会责怪她!夫妻之间,除了相爱,也定要理解包容!”
澹台戟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揽到自己一人的身上,也无非是怕自己介意凰儿逃婚之事,责怪凰儿罢了。这般字字句句的维护,也难怪那小狐狸能为他忧心至此。
这“夫妻”二字,自然是叫澹台戟心中一黯,他却还是勾唇笑了笑,轻声道:“多谢!”
“王兄能在大婚前夕,放弃夺取王位,将她禁锢在身边的打算,这番成全,本太子也记得!”君惊澜很快的回了他的话,已然不想再跟他多论这个问题,他原谅或是不原谅自己的女人,何须旁人来道谢?
他这话一出,澹台戟微微一怔。轻笑了一声:“你竟然知道!”也是,君惊澜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顿了顿,又问,“既然知道,你当日,是如何放心让本宫将凰儿接回来的?”
君惊澜听罢,如玉长指拂了拂袖袍,方才行云流水般的开口:“因为本太子知道,比起私欲,王兄更希望看见她幸福!本太子更知道,如果王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