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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哀伤。
两人迎面相逢,便先是南宫锦开口:“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缺的那一味药,可能有点邪门?”
单刀直入,没有任何前奏,但是澹台凰心里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于是缓慢地道:“的确,事实证明你的推断的对的,这药邪门的像一盆狗血!”
这话澹台凰是吐槽着说的,但是那吐槽之下,却是极为严重的深恶痛绝!她完全不明白人生为什么会面临如此多的狗血,有时候戏剧性比电视剧和小说还要强,但是这种该死的狗血,简直让人想把那所谓老天爷,拉下来狠狠踩死!
她这话出了,南宫锦也有点深沉的点点头,十分沉敛地道:“的确是挺狗血的,这种狗血的程度,大抵可以媲美疾风之下,一支利箭对着自己的方位而来。然后出现一名帅哥,无怨无悔的挡在你面前一样狗血!狗血到让人想吐一口盐汽水,狗血到让人想哭!”
南宫锦是在用一种吐槽的口吻在描述一件事情,澹台凰却能听出这并不是一个随口举出来的例子,因为她在眼前之人的眸中,看到了盈盈泪光,目光中带着怀念和沉敛的痛意,像是很多年前,也在她身上发生过一件狗血的事情,于是到现下还难以忘怀。
这世上十个人当中,几乎就有九个人心里有故事,有一些自己一人独自承受,不曾拿出去与任何人分担的故事。从南宫锦的身上,澹台凰隐隐看出,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但她没有问,就像她永远不希望有人再对她提起皇甫轩,触及那一道碰到就疼,想起就愧的伤口。所以她也没问南宫锦是怎么回事,只静静对望,第一次除了在彼此眼中看见对老乡的亲近,还有一丝微微的同病相怜?
南宫锦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之后,伸出擦了一把眼角,也不知道拭去的是不是泪花,却在放下手之后,对着澹台凰道:“曾经这种事情,我一直以为只有在狗血的小说里面才会出现。但是……澹台凰,你还年轻,你不懂,人生往往比小说还要复杂精彩,有时候它比小说还要狗血,因为小说毕竟是根据一个作者的思路,去设定的剧情,一切早已命中注定!但人生,里面却有更多的变故,再聪明的人也没办法料到,在命运的前方,老天给你准备的是一捧鲜花,还是一盆狗血!但不论是什么,你都必须受着!”
她这话,说得很有些宿命之感。澹台凰是个不信鬼神的人,有时候却信命,在南宫锦这一番话落下,她原本就是已经豁然开朗很多的心情,此刻也几乎完全好转,点点头笑道:“你说得没错,不论前面是什么。只要人还活着,就必须受着!只是你将面对的,有些东西是纯然的命运安排,而有些东西是人为。但不管你被冲刷得如何要崩溃,如何抑郁,都终究逃不过面对这一条!那么我们可以选择的,除了无止境的将自己困在囚笼,还可以破除出来,坦然的去面对接受它,然后好好生活!”
她这般说完,心下的阴云几乎是完全散了。南宫锦有点赞赏的点点头,随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道:“澹台凰,不错,一点就透!”
这孩子就和她当年一样,在慕容千秋出事之后,那段时间她也疯了一般,恨不能将皇甫怀寒千刀万剐!但到底她一生阅历比澹台凰多,所以看得开,如今看见她几乎走入同样的困境,她不得不伸手帮她一把!
澹台凰点头,笑道:“紫薇,多谢你!”
南宫锦也笑:“尔康,上次如烟和楚长风成亲的时候,你为了出了五两银子的唢呐钱,这恩情我一直都记着呢!所以我们之间,不用言谢,完全不用!”
澹台凰嘴角微微一抽,她差点忘了,她自己面前这货从来就是个人钱不认人的。
再次点头:“那既然这样,我就先去海边了。你……”
“嗯!我是准备告诉你,那的确是缺的一味药,有了它之后,其他的东西都很快的融合,相信不出一个月,就能炼制出来!”南宫锦笑着开口。
澹台凰听了,缓缓点头,摆出一副“多谢壮士”的样子,对着南宫锦拱手道:“既然这样,这一切就全部拜托你了!不过话说幸好你今天劝我几句,不然我都怀疑我要住到疯人塔里接受治疗了!”
南宫锦也是曾经感动深受过的,所以并不认为澹台凰如此,是因为对皇甫轩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反而对她重情义这一点很是欣赏!是以也没说旁的,只是点点头,她点头之后,澹台凰就从她旁边走过去了。
南宫锦忽然想起一点什么不对,扭头开口:“等等,你不是已经淡定下来了吗?还去海边干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一个单身女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么潇洒吗?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几个孩子,他们都需要你去照顾!你还当不当妈了?”
这一问,澹台凰嘴角一抽,想了一下自己家里那四个娃,其实吧,作为母亲她对孩子还是很关心的,但是吧,既然有人帮她照顾,她就不要冲过去碍事了,她耐心又不好,要是孩子哭了,她忍不住动手打孩子怎么办?所以吧,她还是出去溜达溜达好了!
这世上所有不负责任的母亲,都能澹台凰是差不多的德行,好在澹台凰在不负责任之下,倒还知道掩藏一下自己的意图,她摇头晃脑,十分“贤妻良母”地道:“你知道的,这几天我一直心情不好,所以君惊澜也被迫看了我不少日子的死人脸。所以我要去海边抓螃蟹,捉海鲜,回来做一顿好吃的给君惊澜,表达一下我这做妻子的深深的歉意!”
澹台凰的鬼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是准备去捉螃蟹没错,但是给君惊澜做一顿吃的,呵呵,呵呵呵,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吃的能吃不,会毒死人不!她也就烧烤弄得还可以,但是烤螃蟹,她该从来没试过!
南宫锦跟澹台凰,也一直是胡说八道、巧言令色的同道中人,严格说来,南宫锦鬼扯的本事不知道比澹台凰要高超多少,所以这会儿一眼就能看出澹台凰在鬼扯,但是她也没有戳破,似笑非笑的挥挥手:“滚吧,滚吧!”
然后澹台凰兴高采烈的拎着自己的扇子,乐滋滋的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南宫锦还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随后笑着摇摇头,似是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哼着小曲儿,乐滋滋的找人捉弄去了……
而不远不近的对方,两人男人,坐在树上。
百里惊鸿淡淡坐着,一双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微微扫过,眼神追随着南宫锦离开的方向。令一边,是君惊澜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面上怡然尊贵,眉间朱砂妖娆。
待到南宫锦和澹台凰已经完全消失在他们视线中之后,君惊澜慵懒的声线,方才缓缓响起:“干爹,到今日,我才知道,为何您这么多年,对父皇始终难以释怀!”
但到底,他比干爹幸运,他眼前只有一个皇甫轩。干爹眼前,是自己的父皇,还有慕容千秋。
他狭长魅眸一直看着澹台凰离开的方向,那眸色很哀悸,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从前他不懂,只知道干爹对自己父皇的存在,二十多年都无法释怀,如今到了他身上,他却不能不懂了。
他这话音落下,百里惊鸿淡淡看了他一眼,一双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平静无波。原本因为生性淡泊,并不想开口,但或者是因为南宫锦方才那一番“狗血论”的怀念,也触动了他的心弦,于是他偏头看了君惊澜一眼,这个自己情敌的儿子,淡漠地问:“嫉妒么?”
嫉妒么?
这几日在她面前,君惊澜一直都是很淡定而的淡然的,看不出一丝嫉妒的情绪来,然而百里惊鸿此刻这一问,似触动了他极力隐藏的情绪。
偏头看了百里惊鸿一眼,闲散而低哑地道:“嫉妒!嫉妒到要发疯!嫉妒到……不知如何是好!”
的确不知如何是好,她心中已然满是愧疚,不仅仅是对皇甫轩,还有对他!这些就足以将她的逼疯,若是他还流露出半丝不豫,那么只会将她逼得更狠!嫉妒么,嫉妒又怎样?
两个人都坐在树上,很半晌都没有说话。却无一人面上有笑意展露,最终百里惊鸿想劝解一句,澹台凰对皇甫轩,并没有那样的感情,如今即便皇甫轩在她心中留下那样的痕迹,也只定位在“知己”两个字而已。
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些道理君惊澜全部都懂,说了也没用。尤其君临渊对锦儿来说,也大抵是一样,他自己二十多年都难以释怀,又有什么立场去劝别人?
这两人,跟着年龄和辈分,甚至还有上一代在情场上的恩怨,竟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情愫。
很半晌之后,君惊澜忽然抬头,扫向百里惊鸿,狭长魅眸带着点微微的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确定,低声询问:“干爹,你说,活人能斗过死人么?”
他其实想问,皇甫轩划下那么深一道裂痕,那么在她心中,他真的还能超越么?
百里惊鸿听了,也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半晌之后,才极为中肯地道:“你做的并不比皇甫轩少,她不会看不到。如你一般,我也认为活人是斗不过死人的,因为他们虽然不在了,但是所有的美好,都已经定格在人的记忆里。但是,你要明白,你和皇甫轩,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约莫是百里惊鸿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说完之后,就沉默了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这话是用来劝君惊澜,还是用来劝自己的。
然而就在这会儿,他听见“咔嚓”一声响。树上的一根树枝被君惊澜折断,随后他极为愤怒的将树枝扔到地上,内力一扫,还打落了几株桃花,慵懒语气中带着严重的愤恨:“她许了他来世,我竟然答应了!我竟然答应了,我真是脑子烧坏了!”
百里惊鸿偏头看了他一眼,忽然也有点啼笑皆非,他很相信要不是他在这里,这小子八成能跳下树下,毫无形象的跳脚,将地上的桃花全部踩烂!
他点点头,竟然十分认同道:“你大抵脑子是真的烧坏了。”
君惊澜:“……”
这种对自我的否定评价,最终却得到人认真而诚恳赞同的感觉,的确是不怎么样。
……
澹台凰心里也晓得君惊澜这几天应该是郁闷着,只是憋着没吭声,所以她也的确是打算捉点海鲜回去,让厨子去烧,缓和一下他心中的情绪。
这些日子,韫慧和炎昭还没有和好,所以韫慧的心情也是不好的,于是澹台凰去海边的时候,也拎着她一起。
南海风很大,站在海边,让风撩起长发,撩起衣摆,是真的有种神清气爽、心情开阔的感觉。但是看着前方这片平静的海,澹台凰知道这平静也维持不了多久看,因为这片南海之上,最终也注定将血流成河。
君惊澜和楚玉璃的一战,还没展开,却早已剑拔弩张,近在眼前!她只希望这一次她不参与,能让这场战争变得简单一些,只单纯是男人之间的较量,并不设计任何私人情感。
韫慧也知道澹台凰心里有事,更加清楚澹台凰最近不仅仅能说是心情不好,更是十分恶劣!
所以她很乖巧的跟在澹台凰的身后,沉默着捡贝壳,海螺,听着耳边微微吹拂的轻风,心情开阔之下,她作出了一个澹台凰没有预料道的决定,在澹台凰的身后,十分认真的开口:“女皇陛下,我决定从此以后跟着你,不再考虑嫁人了!”
什么?
澹台凰愣了一下,飞快的扭过头,她是希望通过到海边来玩玩,让韫慧的想心情慢慢的好起来,然后原谅炎昭的,她不是打算让韫慧一下子看开了打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