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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妹妹们用的胭脂,都是我做的。”徐偃洋洋自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偃哥哥做的胭脂香而细腻,抹在脸上可舒服了。”饶紫云用手托着桃腮,得意地炫耀道。
“哦,是吗?”何轻语微微挑眉。
“妹妹可以试一试。”徐偃从袖袋里拿出早上准备送给何轻语的那盒胭脂。
何轻语没有接胭脂,浅浅一笑,道:“等我把家里带来的胭脂用完了,再试偃哥哥做的胭脂吧。”
“那些不好的胭脂何必再用,没得用坏了人,妹妹还是用我做的这盒吧,这胭脂里掺了珍珠粉,我保证妹妹用了后白里透红,更添艳色。”徐偃说着就伸手去拉何轻语的手。
何轻语没想到徐偃举止如此轻浮,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来拉她的手,早上的那股怒气又冒了出来,用力甩开他的手,用略带委屈的语气道:“偃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无礼呢?我爹爹曾教育我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我男女有别,是不可以这么拉拉扯扯的。”
徐偃等几个小辈面色各异,有些惊异地看着何轻语,他们没想到何轻语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而李氏、张氏和谢氏三人则斜眼看着陈氏,这徐偃在家中最得徐母宠爱,万事皆依着他,不许旁人逆了他的意,而陈氏也仗着是皇上赐婚,打压她们的儿子和她们。而李氏比两位妯娌更加的忧虑,她虽然不担心徐母因为宠爱徐偃而让徐偃去世袭爵位,可是徐母若把徐府的家财全留给徐偃,那徐儒就只能得到空架子,那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所以今日何轻语与徐偃杠上了,她是非常高兴,就想看看徐母在两个心肝宝贝之间,会选择帮谁,因而故意不去打圆场,而是和张氏谢氏一样不说话,袖手旁观。
正文 第十九章 论理
徐母知道何家是清贵之家,书香门第,家教甚严,何轻语的这番话没有引起她的怀疑,反而让她觉得何轻语小小年纪就这么知书达礼,十分安慰和开心,对徐偃道:“偃儿你如今一年大过一年,对姐姐妹妹要有礼有矩,不可再象小时候那样动手拉拉扯扯。。”
徐母的语气并不重,但是却是徐偃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徐母批评,意义便显得格外的不同,李氏等人心中大快,抿唇浅笑,这世上不是东风压着西风,就是西风压着东风,如今看来这徐府的风向就要变了。
徐偃被徐母指责,陈氏自然不喜,脸色阴沉,对何轻语更添恨意。
徐偃讪讪一笑,含糊地应了,心里却不以为然,日后依旧厮混于内帏之中,调脂抹粉,忙得不亦乐乎。
“良药味不苦,圣人言不腐。语妹妹,你可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句话出自何书?”徐伃突然插嘴问道。张氏蹙眉,知道徐伃喜与人谈故论典的老毛病又犯了。
何轻语眉尖微挑,“伃哥哥这是要考语儿吗?”
徐伃刚要说话就看到张氏抛来的警告眼神,眸光微黯,知道母亲怕他得罪何轻语,惹徐母不快,忙起身垂首道:“伃不敢。”
何轻语没留意到张氏抛来的眼神,笑盈盈地问道:“要是语儿答出伃哥哥的问题,伃哥哥要给语儿什么奖励呢?”
“奖励?”徐伃不解抬头看着她。
何轻语嘟起小嘴,“语儿在家时,爹爹出题考语儿,语儿要是答出来,爹爹会给语儿奖励,所以伃哥哥既然出了题来考语儿,就不可以赖账,不可以不奖励语儿的。”
徐伃被她的可爱模样逗笑了,道:“语妹妹要是答出来,我就……”想了想,徐伃取下随身佩戴的玉佩,“伃哥哥就把这个玉佩奖给你。”
何轻语微眯起双眸,狡黠地精光一闪而过,别的话,她不记得,可这句话,沈燕如曾考过她,记得可牢了,“伃哥哥说话要算数,不要一会语儿答出来,你又舍不得。”
“哈哈,放心,有外祖母替你坐阵,伃儿绝不敢赖账的。”徐母见何轻语和徐伃能说到一块去,心中大喜,徐伃也是她的孙子,若是他们能成也行。
“这句话出自《论语》卷六,颜渊十二,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颜渊曰:‘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何轻语歪着头,眉尖微挑,“伃哥哥,语儿说的可对啊?”
“语妹妹,这玉佩是你的了。”徐伃高兴地把玉佩递给她。
那玉佩雕的是流云百福的图案,晶莹剔透是块上好的美玉。何轻语开心地接了过去,“谢谢伃哥哥。”眸光流转,闪着一丝娇俏的淘气,“古人诚不欺我。”
“语儿,这话又是何解?”见她淘气地小模样,徐母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承欢膝下的徐琳,便故意逗她。
“前人不是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嘛。”何轻语扬扬手中的玉佩,在徐母身边坐了下来,“外祖母您瞧,这不就有玉了?”
徐母哑然失笑,指着她道:“真是个淘气的丫头,哪有你这么解释的。”
何轻语吐了吐舌头,把小脸埋进了徐母怀中,装小孩真得好累啊!徐母搂着她,拢了拢她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她生有四子一女,最疼的就是自小带在身边的徐琳和徐璩,如今徐琳早逝,她把对徐琳的爱寄托在了何轻语身上。
“外甥女儿的解释,我听着比那些老学究说的还好些,浅显易懂。”谢氏笑着上前奉承道。
“是呀,那些老学究说的七里八拐的,我听着头痛。”李氏笑道。
“我爹爹说读书是为了让人明事理,本来就该浅显易懂,让人人都知道,可是有些人偏偏要故弄玄虚,把简单的事弄的晦涩难懂,其实这样并不是在做学问,而是在炫耀学问,这是不对的。”何轻语从徐母怀里坐起来,表情认真地道。
徐母和李氏几人听了,都点头笑道:“是这个道理。”只有陈氏不屑地扁了扁嘴,用鄙夷的目光斜睨着何轻语。
徐伃深以为然,道:“姑父此言甚有道理,伃早就听说姑父的学识渊博,若是能向姑父请教就好了。”
“伃哥哥不用急,等三年,爹爹回京述职,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他谈古论今,畅所**言了。”何轻语想着三年后,就能和何旭然团聚,心情愉悦,脸上的笑如幽兰初放,灿若星辰,娇俏妩媚之极。看得徐偃神魂飘荡,早把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两眼痴迷地盯着何轻语不放,想着要怎么才能一亲芳泽。
其他人都没留意到徐偃的异样,唯有坐在他身旁的饶紫云注意到了,她和徐偃青梅竹马,两人耳鬓厮磨地一起长大,情意较旁人自是不同,现看到徐偃为何轻语痴迷,气得银牙紧咬,拿眼刀狠狠地割了何轻语几下。挥动手中的丝帕,故意打在徐偃眼角上,把徐偃唬了一跳。
“云妹妹,你打到我了。”徐偃低声抱怨道。饶紫云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把头扭开,也不理会他。徐偃这会也没空理会她为什么生气,一双眼盯着何轻语不放。何轻语无意间看到了,觉得他的目光太过无礼,心中不悦,微蹙了一下眉,把头扭开。
徐侦笑道:“老祖宗,听语妹妹把姑父的话记得这般牢,可见在家里是读过书的,以后就让语妹妹和我们一同上学好不好?我们虽不及语妹妹,但和语妹妹在一起,多少也有些进益。”
“好,等你妹妹歇息几日,缓过来,再和你们一起去上学。女儿家虽不能蟾宫折桂,但也不能做个睁眼瞎,女儿家识字断文,才能深明大义,才懂得温良恭谦让,宽以待人。”徐母意有所指。李氏等人听出了味,笑而不语,陈氏的脸色又黑了几分,陈家虽蒙圣恩,赐姓陈,可是根底到底弱了几分,家教别说比不过何家,比起徐家来也要差了许多。
徐伈见状,暗叹,忙岔开话题道:“语姐姐,戴的这个蝴蝶发簪好漂亮。”
“妹妹要喜欢的话,我那里还有几支不一样的,妹妹一会去挑支喜欢的。”何轻语笑道。
“好,那伈儿就谢谢姐姐了。”徐伈道谢。
众人闲谈说笑,处理完家事的秦氏领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进来了,笑盈盈地道:“老祖宗吩咐给语妹妹做的新衣裳已经赶出来了。”
徐母笑道:“快拿来让我瞧瞧。“
打开包袱,里面装着件鹅黄色绣素兰的褙子和雪白纱裙,纱裙的裙摆上还绣着几只活灵活现的五彩蝴蝶。
“语儿去换上,让外祖母看合适不合适。”徐母笑道。
何轻语笑着和婢女到内室去换新衣。
正文 第二十章 规矩
青稞是几个婢女中针线活最好的,见这衣裙针脚绵密,裁剪精巧,赞道:“这女工的手好巧啊。 。“
“不止是巧,还很合身。”衣裙处处妥贴,就好象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可何轻语知道,并没有人为她量身。
青稞叹道:“比奴婢做得好多了。”
“这就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要多努力,我的衣服如今可都是你在做,要做得不好,穿出去丢了小姐我的脸,就不给你饭吃。”何轻语笑着威胁道。
“奴婢保证好好做,一定做出最合身的衣裳给小姐穿,小姐不要不给饭给奴婢吃。”青稞装出可怜兮兮地模样看着何轻语。
何轻语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走了出来。莲步轻移,风姿绰约,那裙摆上的蝴蝶仿佛活了一般,随着她的走动,在兰**中翩翩飞舞。
何轻语容貌本就出众,穿上这身素雅别致的衣裙,更显得清丽脱俗,不似凡人,恰若仙子临世,美得不可方物。徐母看了非常满意,要身边一个叫画眉的婢女去拿钱赏给做衣裳的妇人。
那妇人很直接地道:“奴婢不是为了一点钱给表小姐做衣裳的,不用老太太赏。”
“哦,你那是为了什么给表小姐做衣裳的?”徐母有几分好奇,笑问道。
“老太太,奴婢以前是给姑太太做衣服的,如今姑太太故去了,奴婢再也没有机会伺候姑太太了,现在能做件衣裳送给表小姐,就权当奴婢对姑太太的一片心意。”那妇人娘家姓秦,婆家姓张,原是徐琳身边的婢女,配了人后,依旧在徐琳身边当差,后来徐琳随何旭然外放时,她身怀有孕,徐琳不忍心让她跟着奔波,就留她在徐家,谁知道这一别就成了永诀,主仆再无相见之日。
秦张氏的一番话,惹得徐母红了眼眶,道:“你是个有心的,不枉琳儿待你宽厚,这以后,表小姐的衣裳你就多帮她做些,她穿起很好看呢。”
“奴婢谢谢老太太,谢谢表小姐,奴婢告退。”秦张氏抹了抹眼睛,退了出去。
徐母把何轻语搂进怀里,道:“你娘她从小就待人宽厚,最怜老惜贫,从不仗势欺人,苛刻家中下人。”
何轻语听徐母的话,想起琳儿在教她管家事说的话,道:“娘说过,来伺候我们的这些姐姐们,在来之前,也是别人家的娇儿爱女,爹疼娘爱,都是万不得已才来伺候人的,我们应该好好待她们,不应该苛刻她们。”
徐母抹着眼泪道:“你娘她从小就心善,连只小鸟都舍不得伤害,从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待人做事最是宽厚仁爱,可是老天爷不长眼,让她年纪轻轻就这样去了,要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母老泪纵横,众人见徐母又伤心起来,忙出言相劝,好不容易才把老人家哄得收了泪。又坐了一会,便各自回房。徐府的规矩是早膳和午膳各用各的,只有晚膳才一起用。
何轻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