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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千里,再浓的情也会转淡。”
几个婢女对视一眼,七夕节,牛郎织女鹊桥会,可王爷远在千里之外。子衿宽慰何轻语,道:“王妃,王爷骁勇善战,很快就会班师回朝的,到时候就可朝朝暮暮。”
何轻语一怔,半是恼怒半是娇羞,“你这丫头,越发没现矩了,满嘴的胡说八道,夜深了,快收拾好东西睡觉。”
众人以为何轻语是害羞,不肯承认她在牵挂言庭羲,却不知她的那番话不过是就事论事,与言庭羲真无半点关系。
第二日,何轻语去陪太妃用过早膳,和往常一样,去议事厅听管事们回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略听了听,何轻语对卢五勇道:“以后这样的小事就不用回我了,你裁夺着定下就好。”
“是,王妃。”卢五勇应道。
“西街的那间店铺,是何时买进?空了多久?前面的租客做的是什么生意?为什么突然就不租了?”何轻语问道。
“回王妃的话,这店铺是四个月前买过的,已经空了三个月,前面的租客做的是书店生意。只因店铺太大,租金太贵,做小本生意的租不起,做大买卖的嫌地方太偏,故而无人来租。”卢五勇一一回答道。
何轻语皱眉,“那店铺是谁做主买下来的?”
卢五勇犹豫了一下,道:“是太王。”
何轻语哑然,“那就空在那里吧。”反正王府也不靠那点租金过活。
卢五勇眼中精光一闪,道:“王妃,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何轻语端起茶盅,拨了拨浮茶,浅啜一口。
“奴才知道王妃开了间小学堂,请寒门学子教那些贫困家的孩子读书,这间店铺地方宽敞,后面还有间小院子,方便居住,若做学堂,是非常的合适。”卢五勇分析道。
“地方是不错,很合适,就是租金太贵。”何轻语道。
卢五勇失笑,道:“这店铺是府中的,王妃要用,那里还需要什么租金。”
“一码事归一码事,这店铺租给别人要收租金的,租给我当然也要收。”何轻语认真地道。
卢五勇没想到何轻语会如此“公私分明”,略一沉吟,又想到了说辞,道:“王妃,奴才觉得这店铺空在那里也收不到银子,王妃何不把租金降下来,能收一两银子是一两银子,总比闲置在那里强。”
何轻语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大管家,这店铺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妃这话,奴才不明白。”卢五勇陪笑道。
“既然大管家不明白的话,那我就去问父王去。”说着,何轻语起身要走。
“王妃请留步。”卢五勇拦住何轻语,“奴才说实话就是。”
何轻语坐回原处,似笑非笑地盯着卢五勇。
卢五勇挠头不好意思地道:“王妃,这是太王的意思,太王说王妃帮衬寒门学子,提携那些贫困孩子,既解了学子们燃眉之急,又让那些孩子识字止进,是善举。只是太过招摇,恐引起他人的猜忌。若转为私塾,只说先生教府中的小厮们识字读书,就可两全其美。”
汾阳王在军是声威崇高,若是再拉拢文人举子,这文武两班皆有汾阳王的人,上位者不猜忌才怪。言世臣不直接说明,如此委婉的指出,是顾忌她的面子。何轻语浅笑道:“还是父王想的周到,是我疏忽了,这件事就交给大管家去办吧。”
“是,王妃。”虽然跟太王预想的有所出入,但总算把事情办好了,卢五勇高兴地应道。
七月十一日,是张氏四十岁的寿诞,国丧期间,不能大摆宴席,只是在家中摆了几桌。何轻语过府送了份寿礼,用过午膳,就告辞出了徐府。
马车辚辚,穿街过巷,何轻语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何轻语没提防,险纛冲了出去,幸好采薇和缃儿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她。
添香气急,撩开着车帘,怒问道:“你是怎么驾车的?差点摔着主子。”
“主子见谅,是有人故意冲出拦着我们的马车。”车夫解释道。
何轻语皱眉,对采薇道:“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采薇下了车,见拦在马车前的是个抹着眼泪,打扮朴素的女子,不悦地问道:“这这位姑娘,你为什么冲出来拦住我们的马车?你可知这么做,很危险?不止你会受伤,还会连累坐在车内的人。”
那女子仰面看着采薇晶莹的泪水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楚楚可怜地道:“请问这位姐姐,车里坐的可是汾阳王妃,奴家忆柳有事求王妃。”
采薇皱眉,”车里面坐的的确是汾阳王妃,只是王妃从没见过你,能帮得了你什么?你若真有事求人,不如到应天府去。“
“奴家不是要告状,奴家知道王妃没见过奴家,但是奴家是知道王妃的。奴家常听王爷说王妃贤良淑德,有容人之量,定不会让奴家的不明不白的跟着王爷的。如今奴家已有三个多月身孕,奴家不忍腹中孩儿,还没出生,就生父不明,请王妃怜惜,准奴家进门。奴家进门后,一定恪守本分,事事以王妃为先,晨昏定省,绝不会恃宠生娇!”忆柳高声道。
采薇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这时发现忆柳的腹部微微凸起。路上看热闹的行人中有认识忆柳的,道:“她是觅春院的花魁忆柳姑娘。”
听到忆柳的话,何轻语先大惊,而后哑然失笑,这个忆柳编谎话编的太离谱了,男人是绝对不会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另一个女人的好话,尤其是言庭羲更不会在一个妓女面前说她贤良淑德,有容人之量。可是忆柳虽然说了谎话,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言庭羲的,何轻语不能确定。忆柳怀孕三个月,向前推算,应是四月受孕,那时她在城外茶山,言庭羲的行踪,,她无从得知。大街人多嘴杂,不便细问,还是先将人带回府中再说。
“采薇,既然这位姑娘说怀了王爷的孩子,我不能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你去雇个轿子来,让她随我一起回府。”何轻语平静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忆柳愣了一下,才磕头道:“谢谢王妃,谢谢至妃。”
采薇狠狠地瞪了忆柳一眼,雇好轿子,让忆柳坐了进去,跟在马车后面
,抬到了汾阳王府门口。
何轻语扶着添香的手下了马车,看了眼刚下轿的忆柳,淡淡地道:“你随我去见太妃。”
“是。”忆柳柔顺地应道。
何轻语领着忆柳进了太妃的房,太妃正用小银锤敲核桃吃,见她进来,搁下锤子,笑道:“这大热天的,你不回房歇着,又跑过来做什么?”
“母妃,媳妇有事要跟母妃说。”何轻语垂眸道。
太妃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忆柳,夏裳单薄,忆柳又故意挺起肚子,太妃一眼就看出她身体上的异样,眸光微闪,对有晴道:“你们先下去。”
在屋里服侍的婢女婆子行礼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母妃,她是觅春院的忆柳姑娘,她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她说孩子是王爷的,刚才在半道上拦下媳妇的马车,恳求媳妇让她进门。媳妇难辨真伪,只能将人带进府来,还请母妃定夺。”何轻语如实地诉说事情的经过,不带一点情绪。
太妃愕然,盯着忆柳地肚子,虽然她确信言庭羲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可是不怕一万,是怕万一。太妃沉默片刻,问道:“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羲儿的,那羲儿是什么时候去你那里的?”
“是四月里的一天夜里,王爷到奴家的院子里喝花酒,听奴家抚琴,当夜就在奴家屋里歇下了。”忆柳回忆道。
“是四月的哪一天?”事关重大,太妃不会就这样轻易相信忆柳地话。
忆柳想了想,道:“是四月初五。”
何轻语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走到太妃身边坐下。太妃唇角微扬,“你确定是四月初五?”
“奴家确定,那天下了一天的雨,到黄昏才停,王爷入夜后就过来了,到天明才离开的。”忆柳肯定地道。
“你确定他是在四月初五入夜来,天明才离开的?”太妃微眯的双眼闪过一抹怒意,沉声问道。
“是,奴家确定,王爷当夜与奴家缠绵了一宵,到天明,奴家伺候王爷沐浴穿衣,亲自送王爷出门的。”忆柳继续撒谎道。
太妃抓起一把小核桃用力地掷了过去,怒骂道:“你这个满嘴胡诌的贱婢!真是该死!”
忆柳一惊,回忆刚才所说的话,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吗?
“身为贱民诬陷当朝一品王爷,会被判凌迟处死的。”何轻语出言恐吓忆柳道。
忆柳眼中闪过一抹惧色,佯装镇定地道:“奴家不敢诬陷王爷,奴家所言句句属实,奴家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王爷的。”
“忆柳,我不妨告诉,先帝给王爷下了三个月的禁足令,四月初五,禁足令还没到期,王爷又怎么会出现在觅春院?”何轻语淡淡地道。
“我,我记错了,王爷不是四月初五到觅春院的,而是四月初……”忆柳的谎言说不下去了,面如死灰地跪了下去,磕头求饶,“太妃、王妃饶命,奴家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的。”
何轻语怜忆柳有孕在身,道:“你不要再磕头了,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
这忆柳原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因家贫,不幸沦落风尘,年前在街头遇上了邻居家的儿子,两人情意相投,男子欲替忆柳赎身,谁知青楼老鸨漫天要价,男子无力救忆柳出苦海。正苦恼之时,忆柳珠胎暗结,肚子一天大似一天,怕老鸨强行打胎,无奈之下,就想借汾阳王府的权势逼迫老鸩,好借势离开青楼。
“兵行险招,你的胆子还真大。”何轻语道。
“为了这个孩子,奴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忆柳垂泪道。
“女为母则强。”太妃叹了口气,“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就帮帮你,你的身价银子是多少?”
忆柳惊喜地磕头道:“谢谢太妃,谢谢王妃,太妃王妃的大恩大德,奴家没齿不忘。”
“你不要再磕头了,快起来吧!”何轻语道。
忆柳又磕了两个头,才站起身来,道:“奴家的身价要五干两银午。这笔银子,奴家一定会慢慢还上的。”
“好。”太妃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也不多说,让何轻语带忆柳去找卢五勇,由卢五勇安排人去觅春院给忆柳赎身。
忆柳街上拦马车的事,圆满解决。事后,太妃问何轻语道:“语儿,若这件事是真的,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让她进门,还能怎么办。”何轻语自嘲地笑,孩子都有了,她能阻止的了吗?
“母妃不是问这个,母妃是问你要怎么和羲儿算帐?”太妃笑问道。
“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有什么帐可算的。”何轻语在太妃面前不敢实话实说,虚言相应。
“语儿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太妃眸光灼灼地盯着何轻语。
何轻语摇了摇团扇,道:“妻子对丈夫纳妾的忌嫉,有害于家族的延续。”
太妃握住何轻语摇扇的手,道:“语儿,母妃不想听你说这些违心的话,母妃要听你的真心话。”
“语儿说的就是真心话。”
“母妃是你的婆婆,不是你的亲娘,你不肯跟母妃说真心话,母妃不怪
你。”太妃轻叹道。
“母妃,我……”何轻语咬住下唇。
“天下的女子,其实都是一样的心思,所求的不过是个如意郎君罢了。这三妻四妾虽是大家规矩,可是也只有在别人的三妻四妾上,才会表现的贤良大方;一旦自己的丈夫纳妾,心里是极不舒服的,那种心酸和无奈,我很明白。这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语儿可以大大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