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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也在偷听的行列里,她是光明正大的在偷听,并且现在还是非常凛然的挺胸抬头,一点也没有毁掉自己妹妹名声之后歉疚的样子。
克莉斯多看了看她红润的面色,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面色铁青的。她也懒得和自己这个姐姐说些什么了,她看人想来很准,这个威洛比有问题,虽然她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什么,但这种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爆炸的,到时候,只要看着热闹就好了!
她和玛丽安擦肩而过,嘴角划出了一个冰冷的弧度。她对她们都很失望,相信她们也是如此,没有了埃莉诺这个润滑剂的作用,那些积年累月的问题在一个下午完全爆发出来。她没错,她们也没有错。错的是,她们不是一路人。
“玛格丽特,你是回房间还是和玛丽安出去玩?”克莉斯多看着尴尬的玛格丽特,她问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是选择玛丽安,还是我?这就是克莉斯多想要问的问题。玛格丽特不需要知道这个问题背后的选择,她只要挑选自己喜欢的就可以了。
玛格丽特似乎也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她偷眼看了看克莉斯多,又回头看了看玛丽安,见到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表情,也都看着她的时候,有些茫然的对了对手指。
“我想我还是回房间吧。克莉斯多,你之前还答应教导我画简笔画的呢!”小姑娘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克里斯蒂露出了一个比较柔和的微笑。
“画画也不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活计,你在这方面还有点天赋,希望你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她很自然的把手揽在了玛格丽特的肩上,捋了捋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打开了卧室的门。
这大概是她今天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最近还真是诸事不顺!她推开房门,看到房间里有些凌乱的摆设。这是达什伍德太太反动后的结果,她显然没有做好归位的工作,这让一直整洁的房间看上去有了些颓废。
玛丽安在克莉斯多的身后狠狠的跺了跺脚,然后下楼走了,或许是找威洛比,又或许是和母亲谈话,谁又会再在意呢?
“或许我们需要整理一下,我们的房间现在有些被弄乱了。”克莉斯多一边整理摆件,一边对玛格丽特说:“过来帮忙。”
玛格丽特听话的走到了克莉斯多的身边,她仔细的整理着散乱在抽屉里的竹纸,然后很轻声的问道:“克莉斯多,你是真的有写信出去吧。我···看到了。”
克莉斯多的手一顿,随后又故作无事的接着整理。“我想没有这种事情。”
“你胡说,我知道你们都以为我是个小孩子,或许还···有点口无遮拦的。但其实我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的。我知道你在写信,我看到你把信件交给了男仆的!”玛格丽特很固执,她确实看到了,而且还很好的做了保密的工作。她们一个两个都认为她是个小孩子,只要哄哄就好了,但是明明小孩子的眼睛也是很亮的嘛!
“那你为什么没有和母亲说呢?”克莉斯多和玛格丽特的年纪差别的实在太大了,她确实已经不记得玛格丽特这个年纪的孩子会怎么想怎么做了。
“我想,你也没有做的很离谱对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的。”玛格丽特吞吞吐吐的说着,她的脸有些红,但眼睛亮亮的,看上去有些崇拜的光:“你的地理知识丰富,讲起故事来也头头是道的。你还会教我编织篮子,你注意到了吗,我们的篮子是所有人中最精致的。”克莉斯多,你不知道你自己多厉害!
克莉斯多或许会很多技能,但能打动一个孩子的,还是地理或者其他简单的东西。她把手放到了玛格丽特的额头上,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了魔都书展,折扣不大,你们斟酌喽~~
※、第二十四章
布兰顿上校在天黑之后赶到了伦敦。夜晚的伦敦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野兽,你或许会被他咬杀,又或许可以将他驯服。浓厚的黑色烟雾从高高的烟囱里排放出来,融入了城市的雾色之中。工厂的齿轮一刻不停的旋转这,仿佛有工人的血肉在其间翻腾。伦敦的禁令很严,但大街上还是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们被称为交际花,或是别的什么,用身体,来点缀了这个机械的城市。
布兰顿上校在伦敦是有两处产业的,经营的一般,只是略有盈余罢了。因为是晚上,摊贩们都慢慢散去,偶尔可以在街边听到老板责打自己的学徒,骨瘦如柴的孩子在暴打中蜷缩自己,以此来减少痛苦。与此同时,也能看到贵妇绅士的宝马香车,伴随着车中的谈笑,在一场场宴会之间纵情声色。
上校独自一人,心情却是万分的复杂。收容所并不是个好地方,当年他就是在那里找到那孩子的母亲的,她那时只能说是——形销骨立。他曾发过誓言要照顾好那个可怜的孩子,但是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他又要到收容所去寻找她的养女。
好在克莉斯多提供的地点非常的到位,那个地方上校也曾经到过,所以进城了没多久,他就找到了那个地方。
这个收容所是一群绅士赞助的,但谁都知道这样的赞助是什么意思。被救助的人恐怕也只能保持着一口气在,至于那些被饿死病死的,或者疯掉了的,那就看上帝的召唤了。
收容所是一家废弃的图书馆改建的,据说是因为管理的问题,最终破落转手,几经周折,被人用极低廉的价格买下,最后改造成了收容所。如是,这里就有了天然的楼层优势,三层的建筑在一群平矮的房子中显得鹤立鸡群,但它的外表已经破落不看了,刮风下雨的时候,还会有碎砖块落下来,和周围的平房保持了整体的一致性。
至于其本身与众不同,历史悠久的哥特式建筑风格,如今也只能说是容易造成积灰的一大弊端了。如图书馆中原来的抄录室和阅读室变成了今天收容所一个个天然隔断的小房间。这大可以附会成有钱人的仁慈,但在周遭穷人的眼里,这里只是死前的最后一站罢了。
此时月上中天,投影出清冷的月光,只把这哥特的建筑,投影出了一大片凄凄惨惨的阴影,平添了一阵恐怖和寂静。
上校在收容所前刚刚停下,就有人迎了出来。那是以为三四十岁的妇人,她看上去很胖,就像是一团会移动的脂肪。她有着一种天生的本领,看到一个人的装束,就可以判断出他的家世,如果是遇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她就变的冷淡矜持,但如果是一个富裕的有钱老爷,她也能顷刻间奴颜屈膝。
上校是看到过这样的人的,就在当年伊莉莎死的时候,他匆匆赶到那个收容所的时候,只有伊莉莎冰冷的身体。随意的包裹在一张破旧的毯子里,如果不是他到的早,收容所的孩子们或许已经扒下了那层薄毯。
他的面部表情一向平淡,而现在,心中的担忧也全化作了一层霜色,他很冷淡的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伊莉莎的姑娘?”
“伊莉莎?您是要找一个姑娘?”妇人谄媚的笑着,她脸上的肥肉堆叠在了一起,显得无比艰涩,但她一开口,那些奉承的话就毫无阻碍的脱口而出:“哦,我就说可怜的伊莉莎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虽然她经历了一段灰暗的日子,但终究她的男人还是来找她了!”
“我是她的养父。之前是不是有人安顿了她?”布兰顿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尽力无视了女人夸张的语气,继续问道。
女人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表情拧在一起,即猥琐,又让看得人很纠结。“是啊,之前有个···好心人,很慷慨的给了我一笔钱,我一直很照顾伊莉莎呢。”
说来也很奇怪,这位好心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显得过时而又滑稽,明明是秋天,她却还带着厚厚的围巾,虽然看上去就很穷酸的样子,但这个人是骑马来的,说实话,那骑马姿势还真是不敢恭维,但他一出手,就是五十英镑!要知道,即使是要买下收容所里最聪明的孩子做学徒,七八英镑也就够了。之后这位也嘱咐了,之后会有人来接收伊莉莎的,所以她这几天还算是善待了那个伊莉莎。
“他?”上校想了想,看到女人古怪的脸色,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估计是为乔装改扮的姑娘,不过伦敦的姑娘里还有这么···厉害的,这个人还是克莉斯多的朋友?上校心中有这么个想法一闪而过,但随着女人的引见,他走上了吱吱作响的楼梯。
走廊没有点燃蜡烛,只有昏暗的月光投影进来。这里光线很暗,墙上都是灰尘和蜘蛛网,灰暗的让人十分压抑。但不同的房间里总是有着各式各样的响动,听上去到是并不孤单的,只是——非常的混乱。
上校皱着眉头,他在寻找的过程中焦急犹豫,但真当他找到了的时候,一种担忧和不安的感觉却又一次的涌现了出来。他的小伊莉莎还好吗?
胖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只有上校一个人木木的站在了房间的门口。这个房间看上去就比楼下的要好很多,此时站在门口,里面有轻微的响动,这说明她还能动,事情不至于和十几年前一样无可挽回。
上校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没有上锁的房门。
这个房间是被打扫过的,虽然没有窗,但点了一支昏暗的蜡烛。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床上是干净的被褥,有个姑娘躺在床上,或许是几个月来的苦难造成的,她的颧骨有些突出,头发披散这,眼神无光。她的肚子其实很大了,但却被松松垮垮的衣服遮挡了。
克莉斯多和上校说,已经找密医看过了。姑且不说她的朋友是如何的神通广大,至少现在小姑娘的情绪已经安定了很多。算一算,她和克莉斯多也不过是相仿的年纪吧,但现在,她被诊断出胎位不正,营养不良,有流产的倾向。好在才八个月,保养得当的话,还是可以挽回一些的。
伊莉莎听到了推门的声音,但她没有投注视线过去。刚来这里的时候,孤苦无依的,那些势力的小鬼把她仅有的冬衣都扒走了,虽然他们都是小小的年纪,却早早的没有了一点点怜悯之心。这里就像是地狱,没有一点点慈悲。
就在她即将绝望的时候,有个人找上了门来。他不愿意表露自己的身份,和自己更是仅有一面之缘。但有了别人的帮助,她的日子总是好过了很多。这些天里,她想了很多事情,比如威洛比,他估计是不会回来了,如果到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欺骗了,那么就是她的智商有问题了。
但孩子是无辜的。对于这个本来应该代表甜蜜爱情的孩子,她埋怨过,憎恶过,但最终,因为那第一次胎动,她还是舍不下这个孩子的。至于那个帮助过他的人,她满怀感激,但一个人的心既然死了,那就没有更多的可能了。
但当她转过头去看到来人的时候,自认为心如死灰的她还是睁大了眼睛:“父亲!”的称呼刚出口,就羞愧的别过头去。她和别的男人私奔了,这是不誉的。在她遭遇了诸多苦难之后,回护她的还是这位养父。
“伊莉莎,你怎么···”这么傻。布兰顿上校看到这个一直被自己娇养在家中,并给与最好待遇的孩子,最后竟然走到了这一步,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她几乎泣不成声的掩住自己的脸,“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