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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一样,很惬意的靠在了沙发上,抱着沙发上柔软的靠垫,开始研究这本法律专业的法语书。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非常有意思的娱乐游戏,唯一可以消磨时光的阅读,对于克莉斯多这样的小姐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她已经养成了到了别人家,就尽可能蹭蹭书的习惯了。
而她一旦沉浸了进去,就很难再关注到其他的东西了。特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研究好了自己的棋局,他走到了克莉斯多的身边,看了看她在阅读的书籍名称。
“你看的懂吗?装样子可不是一个好品质。”他看克莉斯多很久都没有翻页,就出声打断了她的阅读。
克莉斯多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非常认真的指了指书上的一处笔记,然后问道:“这个补充是您什么时候写的呢?”
她指出的是法官大人补充上去的一个案例。从判决来看,也算是超越时代的眼光了,因为在所有的案例中,他都尽可能的规避了同态复仇的判决。他的很多批注都堪称精彩,克莉斯多很喜欢他的简约而切中要害的评价补充。
“我三十岁的时候。”法官懒洋洋的在克莉斯多的耳边说道,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带有一种低调的奢华,但和上校的声音又有些不同,听上去更加随意一些。“好了!看不懂的话就不要强撑了,如果你这个年纪就看的懂我的专业书籍的话,那完全就是妄想。”
克莉斯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书本被抽走了。她在诺兰庄园的时候是仔细的学习过法律的,所以也算是有些基础的。文中虽然有些东西她要靠猜靠蒙,但却也是受益良多的。
她依依不舍的看着那本书被放回了书架,只觉得这些书籍比她之前看过的所有法律书籍都要精彩很多,如果她能够仔细的阅读完这些书籍,那在相关的方面,她一定可以有很大的进步的。
可是,一个姑娘要这样的进步又有什么作用呢?克莉斯多忍不住带出了一丝苦笑,她幽幽的说:“我如果看的懂得话,那么三十岁才看得懂的法官大人,岂不是显得非常狼狈么?就算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也不能看得懂这些东西呢!”
她的这话说的充满了怨气,她的视线还黏在那本书上很长的一段时间。这让特平有些好笑。“你如果看得懂,我也可以借你看看其他的书,不过我很怀疑,你这样的小姐是不是受过法语课程的教育。”
“并没有。”克莉斯多挺了挺腰,然后决定给自己加上一份筹码。她一字一顿的用法语说:“但我是认真的自学过的。基本的阅读都是没有问题的。”
她的法语是很标准的,但德语却带了些本国的口音。她目前最遗憾的并不是上述的这两件事情,而是她的英语,带了些地方的口音,却不是最精致的伦敦音。这让她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了一些冒牌货的感觉。
她一直在努力的矫正这自己的口音,但似乎收效也并不明显。这主要是她生活的圈子问题。詹宁斯太太宅子里的姑娘都带有明显的口音,哪怕詹宁斯太太本人,也已经把纯正的伦敦口音给忘记了。
这并不是一个谁比谁更高贵的问题,语言的根本用途在于使用,而不是炫耀自己的能力。
这点克莉斯多还是明白的。但她如果不能把一件事情做到最好,就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自学?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法官再次看了看她,然后问了一些书中的内容。克莉斯多和他用法语飞快的交流了起来。她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并不完善,只能说是知道一些皮毛罢了。
比如她知道罗马法律对世界有着深远的影响,大致的了解其中演变过程,但说到具体的条文案例,她也只能听着特平对她炫耀了。
好在别人对她说过的话,她总是能记住的,所以,在这场特平单方面炫耀碾压的讨论中,克莉斯多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她甚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去写一篇关于法律的评论文章了。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够这么做,至少短期内不能,否则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特平,她是个作者,在报纸上写东西了!你总是不能幻想一个法官是不读报纸的吧!
两个人的交流越深,就越觉得语言无法描绘一些现象。特平抽出几张纸,开始写写画画起来。克莉斯多看着他漂亮的字体,忍不住抽了一支蘸水笔,在边上也配上了一些说明。
他们的字很像,就好像是在一本字帖里临摹出来的一样。但克莉斯多惯用的是左手,她的右手字绵软一些,看上去有些娟秀,法官的则是简洁,笔锋有利,落笔稍微粗糙一些。一粗一细的宾塞斯写在一起,异样的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法官的很多奇思妙想让克莉斯多有些忘却了时间,她的留海滑落阻挡了视线,她就随手把它挽回耳后,又继续就着一个法律条文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特平是接受过这个时代最高级教育的人,他毕业于一所知名的宗教学校,并在法律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建树。这样一个人,如果他认真的展示自己的学问,那确实是很吸引人的。克莉斯多不知不觉的有些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忘记了她到来的目的,毕竟特平讲的这些内容,对她来说,是极其难得的。
直到有另一个人出现在楼梯的转角,也打破了目前的僵局:“父亲,是谁来了?”
克莉斯多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她看向楼梯那里。那是一个有着金色长发的美丽姑娘。她的眉宇间虽然有些忧郁,但这种气质也只是为她姣好的面容增添了一分明丽的光彩。伦敦果然是盛产美女,你永远不能说自己见到过的就是最美丽的。
看到了这个姑娘的面容,克莉斯多大概也能理解为什么当年法官会为了得到她的母亲,而做出那样失去理智的事情了。
克莉斯多还要感谢一下这位养女小姐,毕竟在刚才的交谈之中,她似乎一直是被法官带着跑的,如果再深谈下去,特平对她的评价可能不高,那就危险了。更何况她也意识到,自己和法官先生目前的坐姿十分暧昧,已经超越了普通客人的范畴——她的脸和法官无限接近,甚至可以听到特平的呼吸声。
她干咳了一声,后退到安全的距离上,端正好了自己的心态,礼貌的问候了这位约翰娜小姐。
克莉斯多通过剧情而认识的约翰娜不可以说是不聪明的。她作为特平的养女,享受了多年优越的生活,但在面对自己养父求婚的时候,非常果断的选择了一个流浪水手的求爱,并且希望那个人可以带着她离开养父的魔抓。
她对于自己的定位是很明确的,克莉斯多看到真人的时候,就不怎么相信约翰娜在十六岁之前对法官的心思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可能这个时候的约翰娜还没有被法官的求爱打击过,她的行为举止上还是带出了一些可以分辨的轨迹。
比如她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虽然面带省事,但还是有一些鄙夷的眼神流露了出来。两位小姐四目相接,女人总是更了解女人的,况且她们都是聪明人,几乎是立刻,就知道要怎么应对彼此了。
特平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克莉斯多也不敢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节。从一个人的学术世界,是可以感知到他的为人处世的,特平这个人的心思缜密,而思维却是天马行空的,和这样的人打交道,除非你是特定的人,否者女士的身份也无法为你争取到一点点的善待。
特平面色平常的介绍了两个小姐认识,三个人都很默契的忽略了之前约翰娜的那句‘这位是?’。不管特平是否在没有通知过约翰娜的情况下邀请克莉斯多,她都没有什么质疑的余地。
“约翰娜小姐,您的荣光确实是让人心醉的,即使我是个姑娘,都被您迷住了呢!”克莉斯多拿出了詹宁斯太太的说话风格,来应付这位一见面就耍了个小心计的小姐。特平似笑非笑的看着克莉斯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的本事,很悠闲的整理了一下刚才翻阅的手稿。
约翰娜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几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瑕疵,非常自然的回夸了克莉斯多,这就没有给克莉斯多一个口舌的机会。
约翰娜没有参加过伦敦的贵族女校。她从小到大的所有学问都是特平一手教导的,所以她在行为处事上也带着一些法官大人的遗风。虽然外界对于这位身份尊贵,且颇受宠爱的小姐的学识有着不同的猜测,因为约翰娜从来不在公开场合表现自己的学识技艺,但克莉斯多和她一搭话,也就意识到,她绝对是伦敦贵女中的顶尖人物了。
从身段到行为举止都是无可挑剔的,从这些事情上就可以看出特平下的大工夫了。更不用说从她一出现,特平的眼神就多是落在她的身上的。
“可真是好久没有小姐来我家拜访啦!一直都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生活,还真是够孤单的呢!”约翰娜说话并不是那种细声细气的感觉,她的话语带着一些果决和陷阱,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所以你觉得我来是因为看上了你的父亲,并且急着想要做你的养母么?还是你不管怎么样,都急着要解决掉自己养父的终身大事,来拜托自己隐约出现的困局呢!约翰娜的想法实在是昭然若揭了,但特平也没有生气,而是看达什伍德小姐会怎么接话。
特平虽然只是和克莉斯多简单的交谈,但他也感受到了,克莉斯多和约翰娜截然不同的处世之道。
约翰娜的身上只有那些小家小爱的钻营,但这位达什伍德小姐倒真的是有着些大视野的。特平一点都不怀疑,如果给这位达什伍德小姐一个机会,她是可以闯出一番让很多无能的男人都仰望的业绩来的。
至少在今天之前,那些怀着各种心思来拜访他家的夫人小姐,并没有一个把约翰娜看在眼里的,当然,最后她们的结局也就可以预见了。
然后特平就听到克莉斯多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是受您的邀请来和您切磋一下钢琴技艺的。看到您之后,我也觉得您不是乐佩*那种类型的姑娘,如果有必要,我很愿意多多拜访。”
克莉斯多撇掉了所有的干系,但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是在法官的家里,这绝对是龙潭虎穴。她和约翰娜一边说着话,一边重新做回了沙发上,约翰娜就坐在了她的身边,两个人好像是意见如果的小姐妹似得,看不出一点语言交锋的痕迹来。
克莉斯多偷眼看了一下特平,他的表情被茶水氤氲的雾气弄得有些模糊,但从他的气势来看,他对于这场言语上的交锋也是乐见其成的,至少目前还看不出不愉悦的样子来。
克莉斯多暗自松了口气。你不能指望法官看不出两个姑娘之间的针锋相对,所以克莉斯多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顾虑的。她现在很被动,如果她言语间触怒了法官,那么她以后的计划都会是泡影,更麻烦的是,如果她不当心把自己都陷在了这里面,也得不偿失啊。
约翰娜皱了皱眉,她没有再说什么,这让待客室里一时又恢复了那种死一样的寂静来。克莉斯多作为客人本来是不应该起初什么话头的。她面对这两个人精一样的养父女,实在有些心力交瘁,但既然她把自己定位在了‘大大咧咧的乡间姑娘’这个角色上,那么不管这对父女是怎么看的,她也要率先开口去说些什么了。
因为是在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