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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书上看到说:印度历史悠久,是世界上最早出现文明的地区之一,而印度河是其文明的发源地。要知道最近玛格丽特一直痴迷于人文地理,她可是希望要周游世界的,她最近很想到东方去看看。当然,都是小孩子的美好希望啦。您为什么不直接叫我克莉斯多呢,我想我们已经算是有些熟悉的了。”
“打仗的时候,印度河可不那么让人喜欢,那里的人们喜欢水葬,我们刚到那里的时候,喝了那里的谁,都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只有本地的人适应的过来。”
“可是,那里的服饰风格也很有特色,纱丽的款式多样,图案繁多。她们走在街上,肩后的纱丽随风飘动,甚为飘逸。我留意到,穿纱丽的女人无一不露腰。她们懂得自己的美学,即使是殖民也不能改变这样的风格。”
“这一点我倒是不注意,毕竟战场上也不会有衣着华美的女士。你这样的形容好像比我这个亲眼看见过的更加贴切了。坦白说,我并不知道这样的衣服有独特的称谓。”
“布兰顿上校,这是一种美好的品德。我想,如果您是那种四处游览,无心征战的军人,那么您也不会得到现在的功勋了。况且,这些东西都是些零碎的小知识,我也只是偶然间看到的,文字描述的再华美,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真正记载时代进步的还是那些平淡详实的历史资料,你们在创造这些东西。”
难得的畅所欲言,克莉斯多虽然已经避开了一些过于激烈的言辞,但是她的话语无疑也是一种彰显——她的见解足够的与众不同,或许在她的同龄人里也称得上是离经叛道。
作者有话要说: *英国作家托马斯·哈代吊念亡妻的名篇。
哈代的时代是十九世纪,此处时代前移。
※、第十一章
他们的交谈顺利,温和而平缓,一个人说一些自己的见闻,然后另一个人补充一些。话时间也过的很快,当太阳升到最高处,正午来临。克莉斯多也依稀可以看到自家房子白色的轮廓了。
“看来我要邀请您来我家午餐了,现在已经是午餐的时间了。”
“我非常乐意前往,但是很抱歉,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能拜访了。请替我向她们问好。”
按照克莉斯多一贯待人的疏离,这个时候她应该颔首行礼,然后说:那真是太遗憾了。然而,一路上的接触,又或许是聊天时难得的志同道合——要知道布兰顿上校的见解中肯,和他交谈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毕竟他会照顾到你的观点,却不是完全的唯唯诺诺。
所以,克莉斯多最后微笑着行了个礼,没有再说什么。有时候社交并不需要刻板的官方辞令来圆满。
她目送布兰顿上校上马,他非常巧妙的从她身边骑走,看上去有点炫技的意思。他和他的黑马确实是配合默契,那匹马据说是和他一起上过战场的。克莉斯多想象不出他所经历的战火,就如同当年的她,也不能想象自己在十八世界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你不经历,你就不要妄加指点。
不过,这不妨碍她了解到一些战争造成的创伤,那总是惨烈而震撼的。布兰顿上校就提到过,他的肩膀受过伤,这使得他不得不因伤退役,他还提到阴雨天伴随的疼痛。
回到家,家里的女仆给她留了一份简餐。这让她庆幸布兰顿上校没有到她家来拜访。她问了一下女仆,女仆告诉她,她母亲在房间里午睡,埃莉诺带着玛格丽特出去玩了,玛丽安在床上修养。
女仆说话的时候一直偷瞄这克莉斯多,或许她认为克莉斯多察觉不到。但她这样明显的观察行为,也让克莉斯多意兴阑珊,她匆匆的吃完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写信去了。自从她到了乡间,诸事繁忙,和伦敦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失联,正好现在把新的地址寄出去。
随信附上的是一个大大的包裹,包裹里是这一阵子她抽空偷写出来的文稿。足够支撑几期的专栏。随着工业革命的前行,血汗工厂完全显现,一些典型的事例已经初见端倪,例如帕平轮船被富尔达船夫所毁坏以及雅居阿尔织机被里昂丝绸工人所捣碎的事例。这也引发了报纸上一系列的相关讨论。
克莉斯多的评论就穿插其中。她的观点不算太出挑,毕竟每个时代都有着杰出的人才,她最多只能算是个看热闹的外行罢了。但所幸她领先于时代的立场帮助她得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专栏,赚取为数不少的稿费。未来她考虑在上流社会创办一个妇女性质的报纸,介绍一下各种流行的潮流,从那些无所事事的贵妇人手里谋求一些金钱。当然,这真的要是很久以后才能规划的了。
信件偷偷交给男仆,他是克莉斯多一早就收买好的,绝对放心。他今天刚好要到小镇去购买达什伍德一家的生活必须用品,顺便投递这个包裹。
最早的信件是通过一位家庭教师投递出去的,收件人是另一个家庭的大小姐。两个人从小就保持着信件的交流,随着家庭教师不断的换着服务的家庭,这个交流的网络里渐渐的由一开始的两个人变成了四五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受过良好的教育,都足够的现实理智。
她们隐晦的积攒这自己的财富,交换分享文字知识和各自的观点。对外却表现出平平的资质,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很容易哄骗的富家小姐,并且对这项活动乐此不疲。
遗憾的是,那些伦敦的姑娘们平日里可以通过各种聚会来传递信息,彼此见面交谈。而克莉斯多之前是在诺兰庄园,现在是在巴顿乡间,只能是神交已久,无缘见面了。不过这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姑娘们更多的是传递一种精神,而不是无所谓的聊天。
女权在这个时代还很遥远。根本问题是,男士们不会愿意赢取以为他们无法驾驭的女子。
克莉斯多做完了这些,就找出了之前采集的那些编织材料,带好染料,一个人在花园里编织篮子。被修建成整齐条状的编织物显得韧性十足,你必须有相应的技巧和足够的耐心,才不至于让那些极布薄的边缘割伤自己的手指。
好在克莉斯多的手工还算是不错,之前在诺兰庄园也做过相应的尝试。她的进度不快,但编织的非常细密,一个下午的时间,篮子的雏形就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一些收编和修尾的工作可以之后再做。
克莉斯多拿出染料,做了简单的染色。这样的篮子最多是郊游的时候放些东西,稍微装饰一下也就可以了。更多的,还是为了不要和姐妹们的成品搞混。
克莉斯多看看有些暗下来的天色。花园外传来了玛格丽特的声音,埃莉诺带着玛格丽特玩了很长的时间,来借此躲避家中的尴尬气氛。
她们走进花园的时候,就看到已经在收拾工具的克莉斯多。玛格丽特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放着的做工精致的篮子。“天哪!姐姐,你的手工好棒。我之前都没有看到过你做手工呢。”
这是肯定的。克莉斯多最后一次做手工是在玛格丽特三岁的时候,再之后,她就一门心思写稿子,偷偷发出去了。
“你喜欢我可以教给你,你采的那一捆蒲草男仆应该也帮你整理好了。蒲草篮子还是比较耐用的,而且自己做出来的也会更加称心一些。我之前不是还答应过要教你写信的吗。今天晚上你不要到处跑了。”
克莉斯多从花园里的小凳子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埃莉诺,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会房间去了。女仆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只要埃莉诺叫来母亲和姐姐,就可以用餐了。
“克莉斯多,你等等。”埃莉诺的神色变换了一下,最终叫住了已经一脚踏进房间的克莉斯多。她快步赶上来,然后小声的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教导玛格丽特写信了?”
“因为我觉得,她应该懂得一些基本的礼仪。免得她和玛丽安混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连热情和礼节的界限都划分不清了。”
“克莉斯多!你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姐姐。她···”
“我不能这么说是因为她是我的姐姐,还是因为你觉得她这样做是对的。我不和你说姐妹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活着是一辈子的事情,她这样不知所谓的热情难道可以帮助她在婚后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么?埃莉诺,爱情可以吃饱穿暖么?”爱情是经营出来的。
克莉斯多刚刚说完,达什伍德太太就从楼梯上下来了。这使得埃莉诺到了嘴边的话语最后都没有说出口,她神色复杂的看着克莉斯多走进了房间,然后坐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早上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散去。玛丽安和克莉斯多这对双胞都沉着脸,表达这自己的不满。埃莉诺好几次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但又担心克莉斯多会重复之前的言论,和玛丽安发生争吵,破坏本就不好的用餐环境。
达什伍德太太坐在上首,把用餐诸位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既不满意克莉斯多的冷脸,也不满埃莉诺这个大姐不作为。吃完饭后,她重重的拉开了自己的椅子,用‘哐当’的一声昭示着晚餐的结束。
饭后,房间里点起了蜡烛。光线明明灭灭。克莉斯多拿出了纸张,蘸水笔和墨水。十八世纪欧洲的纸张已经有了一定的革新,虽然还很昂贵,但竹纸书写的舒适度有了一定的提高,也稍稍变薄了一些。值得一提的是,东方的经史子集在传教士孜孜不倦的翻译之下,也先后传到了欧洲,这些文献给欧洲留下了一个神秘瑰丽的东方。
克莉斯多拉着玛格丽特在书桌前坐下,然后简单的讲解了一下信件的标准格式。她写给自己闺蜜的信件固然可以信手写来,左右开弓。但事实上,一封情书应该是引经据典,隐晦而深情的。
玛格丽特是有底子的,她可以在诺兰庄园的书房里阅读一些关于地理的信息,就证明了这一点,她需要的是一些典故的合理运用。
“玛格丽特,你的字写的不好,我记得埃莉诺那里有一份不错的字帖,你从今天开始每天要做一定的练习,如果你的字写的不好,那么再优美深情的书信都是要打上折扣的。”
克莉斯多在空白的信纸上给玛格丽特写了几种字体——圆体和斜体,这是比较常用并且常用的字体。其他那些用来写卡片的花体要用到比较特殊的钢笔,并且以玛格丽特目前的水平尚且无需学习。
“很好看啊。姐姐,我觉得你都可以给我写一份字帖了。我要这种的。”玛格丽特指了指一行圆体的文字。确实很好看,因为克莉斯多在这方面是下了苦功的。上一世她就很喜欢研究一些花体的英文,这一项爱好也一直的保留到了今天,写稿子成为了她盈利的一部分。
“这是圆体的。我不建议你直接临摹我的字体。我的手写肯定是在原有的字体上有了自己的趋向,你在我的基础上再有些误差的话,就不一定能达到赏心悦目的级别了。其实只要好好照着字帖练,还是很好掌握的。”
她看看玛格丽特有些向往,又有些犹豫的样子,沾了点墨水,在纸张空白的地方勾勒了一副简笔画。画的是玛格丽特的一个侧颜,欧洲人鲜明的轮廓加上克莉斯多扎实的基本功,让这简简单单的两三笔变得非常生动。
作者有话要说: *12世纪造纸术传到欧洲,在此之前欧洲一直用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