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王打算怎么处置臣?”
关于这个问题赢季不是没想过,答案自然只有一个。只是吴夫人薨逝匆忙,他来不及告诉霍清流。现在霍清流问了出来,刚好可以把吴夫人的事情先放一放。
“你就在此居住。”
霍清流无声哂笑,果然如此!
“清流,并非寡人吝惜不赐宫室,实在是无先例可循。”赢季无比认真道:“掖庭自来女子充填,一旦安置进去男子,免不得滋生事端。寡人非是不信任你,实是人心难测,一旦有人以此谋事,寡人很难保你毫发无伤。此处有左右偏殿与大殿相连,寡人已命人重新布置。如需侍寝,寡人自会召你。”
霍清流的手狠狠掐住锦被,正好赢季的手放在上面,被他一掐,当即疼的嘶了一声。
重新布置偏殿需要一定时间,主要原因是赢季为避免霍清流思乡,命人按照霍国风格装饰。在此期间,霍清流仍在后殿寝室养伤。
其实他外伤并不重,太医比较重视的是那夜他气逆,损了心脉。赢季也忘不了那天结束后,他发现身下人没了动静,心道许是疼的厉害晕了过去。等他把勒在霍清流齿间那条绳索解下来,终于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原本他唇角就已经溢出血,绳子一去,一大口血再无阻碍就这么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甚至连赢季的手上也染上一片殷红。
这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一旦鲜血回流呛进气嗓人会瞬间窒息毙命。幸好赢季为了方便行事把他翻了过来让他趴着,他的脸一直转向一侧,那血虽然被绳索阻碍不能完全喷出,至少顺着唇齿溢出一些。
太医令复命时就曾说,公孙年轻底子也好,安心将养一阵自然就痊愈了。只是大王需节制些时日。说白了太医令就没直说,这病其实就是气的,大王您要这人好好的,最好这段日子就别“气”着人家了。
有了太医令这块挡箭牌,赢季果然没有再越雷池一步。
如此霍清流就安心静养,在静养的日子里吴夫人的丧事也办完了。本来这事他也不关心,显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是不可能的。当初把吴夫人薨逝一事告知他的年轻谒者奉命专门伺候他,时不时透露给他一些最新消息。
秦王后宫几位夫人,栎阳宫吴夫人居首。其实这个女人出身并不高,但她是先王后的贴身宫女,长了赢季三岁,同赢季一起长大,也算与赢季青梅竹马。昭王的王后乃是楚国宗室之女,熊氏。而与熊氏关系密切的当是吴氏一族。这个吴家的小女孩就是昭王王后寿辰时收到的来自家乡的礼物,入秦时只有七岁,王后留在身边悉心调*教数年,赢季参与国政后,被赐予太子。
赢季即位,虽然没有正式联姻楚国,但把吴氏封在栎阳宫,也算给了楚国一个交代。何况吴氏诞下了迄今为止秦王唯一的儿子,身份稳居五夫人之首。如今吴夫人薨逝,最令秦王头疼的事情莫过于小儿交给哪位后宫照料。
“……祉阳宫赵夫人,晋阳宫邢夫人哪个不是大家出身。尤其是那位邢夫人,听说是某位商王王后的后裔。公孙,你说大王会把小王子交给哪位夫人啊?”
“不知道。”
“公孙,小的实在猜不到,您就帮忙猜下嘛!”
霍清流忍无可忍,“田必,你再说些没用的,就去把前面庭院打扫干净。地上有一粒灰,你也别吃晚饭!”
“公孙饶命!”田必吓得两腿发软,扑通跪在床前求饶,道:“小的再也不敢了,公孙饶了小的这次吧!”
霍清流冷冷道:“我又没要你命,何来饶命一说。”
田必咬起手指头,“叫小的扫院子,就是要小的的命嘛!”
霍清流:“……”
“公孙。”田必抱了一大包东西进殿,往床前一跪,“大王又赏赐东西了。”
“你喜欢什么?”
田必手一哆嗦,险些把五色织锦包裹扔了出去,“公孙饶命!”
霍清流奇道:“又是谁想要你的命?”
“小的求公孙了!大王赏赐,若是小的得了去,只怕小的九条命不够大王杀的!”
“谁要杀你?”
田必大惊,转身叩拜,“参见大王!”
赢季午后得了太医令回报,霍清流伤势大有好转,心情颇好,一脚踹开田必,那田必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清流今日可好些?”
“有劳大王惦记,一时死不了。”
赢季哭笑不得。总算他肯多说些话了,这让赢季放下不少心。当初选择把田必调到他跟前伺候也是这个原因,大殿谒者推荐时就说,田必那竖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话多,跟在公孙身边,想必公孙不会太闷。
“不喜欢寡人的礼物?”
霍清流淡淡的道:“大王下赐的东西,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大王既不肯放臣衡馆别居,又不肯弃之废宫,臣就在这里,予取予夺,还不是凭大王一句话么!”
赢季再次被噎,无奈叹口气。
又过十余日,太医令禀明秦王,公孙无碍了。
那天赢季早早处理完国事,几乎是迫不及待赶回后殿。霍清流一看他神色匆匆,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骤然一变,整个身体顿时就僵住了。虽说凭赢季予取予夺,但心底升起的恐惧在眼底是骗不了人的。赢季可不想把人吓着,扶起他来就说:“别怕,寡人这次会小心着,不把你弄痛。”
“大王,臣的伤……”
霍清流从嘴里吐出一个可笑的理由,然而赢季没有给他机会说下去。堵上他的唇,赢季把人拥在怀里,一只爪子不怀好意解开了他深衣的袍襟,霍清流身体僵得更厉害了。
“你是害怕吗?别担心,太医说你已经没事了。”
霍清流:“……”
“你本不是这种性子,为何会怕?”
霍清流无声摇头。
赢季把人按在床上,原本颤栗不止的身体忽然停止了颤抖。霍清流眼前就觉闪过什么,被封在心底那道记忆之门轰然开启:攻城掠地式的进攻、刀斧劈身般的痛楚、欲望受控迟迟无法登顶的煎熬……
记忆如潮水回流脑海,冲击着紧张到极限的神经。
“不!”霍清流本能地推开赢季,如同濒死的鱼翻离案俎一般扑下地,连鞋也顾不得穿就向殿外跑。赢季缓缓坐了起来,没有勃发的怒气,语气甚至相当平静:“清流,机会寡人给过你,但是你输了。”
霍清流脚步一顿,震惊地回过头来。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入jjwxc。阅读更多好作品
第8章 天之骄子
“清流,机会寡人给过你,但是你输了。”
秦王清冷的声音在大殿回响。
是啊,我输了!
不自量力,挑战秦国九大高手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我输了!没有把握住唯一的机会,走出那道宫门!
其实关于那场挑战,王宣等人对霍清流的评价各不相同,但对他的技击术非常肯定。虽然碍于身份他们不能全力以赴,但凭霍清流以一敌九之勇,足以令他们心服口服。
他们赢了,胜之不武;霍清流输了,虽败犹荣。
最后一箭确定胜局的弩*箭手名田蛟,祖上本是齐国人,后追随蒙氏投秦。他出身□□手世家,在射艺这门古老的技击领域称得上是佼佼者中的王者。那天端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破军一时竟无从下手,简直是破天荒第一次。
田蛟感慨:“若单打独斗,我不是对手。”
章辖叹气,“凭一招卸人武器,我办不到。”
王宣赞道:“天之骄子,若是我秦人该有多好!”
眼下天之骄子正躺在床上由着太医令为他查看伤势。
其实赢季这次确实很小心,只是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把控不住。这也难怪,男人在进入冲刺阶段的时候如果被打断,一般都很难冷静下来。为此赢季也颇为懊恼。原本是想让霍清流尽享鱼水之欢,进而打消他心里恐惧的,可惜临门一脚把人给伤了。
“大王放心,公孙这次是外伤,按时服药,饮食再注意一些,不出五天便可痊愈。”
霍清流仰面躺着,这个姿势压迫伤口很疼,太医令劝了几次让他趴着或者改侧躺,他均没理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守住那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趴在床上,总会想起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力。
目前他仍在后殿寝室。配殿还没有布置出来,恐怕年关之际是住不进去了。
“大王,你看,臣不能,真的不能。”
晚些时候,赢季坐在床前,霍清流木然说道:“臣无法取悦君王。”
“清流,你又何苦勉强自己。”
此刻赢季也是满心乱絮。那天他的确已经很克制了,谁料到霍清流突然毫无预兆挣扎起来,自己一时措手不及,这才把人伤了。然而君王也有有苦说不出的时候,他总不能说,哎呀你要老老实实的,想必就没事了。虽说实情确实如此,但赢季肯定真这么说了,霍清流恐怕能拼的头破血流。
他不反抗,不代表他真的肯从于秦王。
“公孙,下雪了。”
“下雪?”
霍清流没见过雪。霍国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过下一两场冬雨。那个时候出不了门,就和庆言围炉小坐,青梅煮酒,听他高唱北国牧歌……雪是什么样子?心底某处记忆突然被触动,吩咐道:“我们去看看。”
田必见他突然转性也跟着开心,就说:“公孙稍等,外面冷,小的给您拿件厚衣服。”
自从他入秦宫,赢季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但是他自从第一次侍寝损了心脉,秦国的日子大多是在床上渡过的。难得肯出门,田必自然高兴万分。趁着霍清流没注意,把秦王新下赐的雪白大裘给他披上了。
这场雪来的很突然,前几日还晴空万里,昨天入夜浓云蔽天,早上就飘起雪花。赢季离开的时候没有惊动他,吩咐宫人让他多睡一会,只有田必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一见下雪了,叽叽喳喳跑来报信。
此时雪还不大,地面没有形成积雪。雪片坠地即化,早将青石地面打湿了。霍清流站在殿前空旷的广场上,雪花自高空旋转飞舞而下,他一动不动,任凭雪花落在头顶,落在肩膀,有的甚至落在他颤动的眼睫上……
这里没有读书的草庐,没有温酒的四方壶,更没有唱牧歌的那个人……
你曾告诉我,那个地方有匈奴的号角,有绵延千里的长城,也有飘落的雪花……
庆言,多谢你八年悉心教导;多谢你五年身在燕国而不忘南国的我;多谢你在我入秦时赶来送我最后一程……然而一切为时已晚!你我今生无缘再见,学生遥祝先生大业有成!
王宣带人巡视宫城,远远就见那个叫田必的呱噪货引着霍清流走出大殿。他很好奇霍清流会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就在宫墙一隅驻足观看。然而霍清流什么也没做,就呆呆的望着漫天雪花不知在想什么。
王宣就笑了,自嘲道:“我倒忘了,霍国应该是没有雪的。”
但紧跟着王宣就笑不出来了,那个人就在他的视线里慢慢的、慢慢的弯下腰,拳头按着心口的位置,仿佛非常痛苦,几乎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糟糕!
王宣第一反应,这位公孙恐怕旧伤复发了!
田必吓得面无人色,抱着霍清流哭道:“公孙你怎么了,别吓小的啊!”忽然身边一声大喝,“还不快扶公孙进去!来人,传太医!”
田必如醍醐灌顶,不容分说抬臂把霍清流手臂搭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