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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笑着摸了摸林童的脑袋,笑着道:“赏你吃一碗冰沙可好?”
林童立刻欢呼了起来,像只小狗一样围着林小碗打转,等到她做了冰沙端出来,姐妹两人窝在后院树荫下吃的时候就见小翠一脸无奈的领了人进来。
“我说你们姐妹怎么不出门,原来是躲着吃好吃的呢。”朱玉菱过去,对着小翠摆手道:“快给我也上一份。”
林小碗笑着点头,“顺便多做几分,前面不忙的话你们就也吃些。”
小翠应了笑嘻嘻地出去,朱玉菱这才过去坐下,左右看了下问道:“你那位锦衣卫的左先生呢?”
林小碗微微扬眉,笑着看过去:“找他有事?”
“我可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次来就是有事。”朱玉菱见四下无人,直接就道:“看你的样子,怕是也知道了,前天晚上我庄子里出了事儿,这才回京城住进了周王府里。我这次来,就是想请左先生调查调查,去我庄子里闹事的人究竟是哪边的。”
“你都住进周王府了……”林小碗言下之意朱玉菱也明白,只挥了挥手道:“我不过是觉得进了刘家更不好出来。那天事出蹊跷,要不是小玉在一旁拦了拦,人又机警说不得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她说着挽起了袖子,露出胳膊上一块淤青,“我也不瞒你,这事儿怕是有人想要我的命。”她说着放下了袖子,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冷笑,“算算日子,那惊蛰腹中的孩子也已经有了七个多月了,刘家为了这孙子可谓是耗费了心力,若是怕到时候孩子送回京城我容不下,也说不得会对我下手。”
她放下了袖子,冷漠地像是在说别人的性命一般。
“这事儿我若是不查个清楚,岂不是寝食难安?”
林小碗被朱玉菱胳膊上的伤吓了一跳,这才明白那日庄子里究竟有多凶险。想起朱玉菱问起左容,这会儿才皱眉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左容刚刚才跟着小梧出了城,去一位苏老爷的庄子中玩,最快只怕也要到明日才能回来了。”
朱玉菱双眼一亮,道:“这不是正好,我就是想请他去京外庄子附近看看,既然这样,不如小碗你也一同去我庄子里玩上两天。”她自作主张,直接拍板道:“就这么定了,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马车。”
说着竟然是连冰沙等不起上来就起身去了前面。
林小碗和林童面面相觑,最后才道:“小童,那这两日你就在家中看店,若是实在忙不过来,就关了店门,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姐姐真的要去?”林童不解,“朱三姑娘的事情,姐姐其实不必插手了,别忘了她的身份……”
“不只是因为她的事情,我不放心小梧。”林小碗早已经看出了林梧骨子里面的桀骜不驯,若不是人聪慧懂得许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的话,只怕他早已经独自去了宋黎的庄子。如今看着是带上了左容,只怕若不是左容出现的及时,他也会耐不住性子以身试险的。
年轻人,果然是不够沉稳。
听到林小碗提起林梧,林童这才明了,点头道:“那严家的事情我也打听过了,确实是有一位姓苏的姑爷,只是并未曾听说过他们回京了。我又去问了那严家的一个老婆子,花了几个铜钱,才知道早些日子严家倒是收到过女儿的信,说是一家三口要回京小住一些日子,也请老父亲多多提携一下女婿……”
“女儿的信儿?”林小碗心中一惊,连忙问道:“难道他们家没有传出嫁给苏行的女儿已经过世了的消息?”
林童摇头,“那女儿在严家似乎颇为受宠,听闻是严老爷的独女,上面几个哥哥也都疼爱妹妹,这些日子严家新添置了不少的东西,就是为了迎这个妹妹和妹婿回京呢。”
林小碗愣怔了半响,然后才吐了一口气。
这时候朱玉菱从前面回来手中捧着冰沙,坐过去吃了两口,这才叹息着道:“舒服!”
林小碗笑了笑,问她:“你不是急冲冲去让人准备马车了吗?我还当你不吃冰沙了呢。”
“都做出来的不吃岂不是浪费,再说了,马车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我让人回去周王府报了个信儿,说是回去那些东西。”转眼周王已经死了一年多了,这热孝去了之后周王府也应当是渐渐恢复一些走动了。据朱玉菱说,周王太妃这会儿正想着是不是在千秋节的时候想办法露露面,就算是不露面最起码也要送上些合意的贺礼提醒提醒皇后娘娘他们一家的存在。
“如今周王府的处境也不怎么好,大哥虽然继承了王位,可是一无权二无人,不过是个空名头罢了。”就算是他想要入仕,也要出了三年孝期才行啊。
朱玉菱倒是毫不避讳,就着一碗冰沙把周王府上上下下嘲讽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地道:“我说取些从戎州城带回来的好皮料,好东西,想来他们也是乐意的。”
两人说话间,很快马车就到了店门前,林小碗交代了林童一些,又让小翠坐镇前面,厨房里面有着大厨和厨娘倒是也不用担心,这就跟着朱玉菱上了马车出城。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倒是没有差多少的时间,朱玉菱又是让人一路紧赶慢赶的,最后竟然真的在到她庄子之前赶上了宋黎他们的马车。
“林姑娘。”宋黎开了车门一看,吓了一跳,都是他身后林梧露出了笑容,“姐姐。”
左容也跟着下车,看了看林小碗身旁的马车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车里可是朱三姑娘?”
“左大人客气了,我这追上来就是想先耽搁左大人些时候,先去我那庄子里面看看。”朱玉菱掀开了车帘子,也不下车就对着下面几人笑了笑,“庄子里自是有冰镇的瓜果招待,还请这位苏老爷不要拒绝才好。”
林小碗在旁补充,“朱三姑娘是想要请你去查看一下那日闹事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放心,这才也跟了过来。”
左容点头,转头没有先看宋黎反而是扫了林梧一眼。
林梧了然,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也不愿意违逆了林小碗的意思,笑着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去看看吧。朱三姑娘当初照顾过我姐姐,若是能够帮得上忙,林梧也当尽犬马之劳。”
宋黎见正主都这样了,实在是不好拒绝只好道:“那,就多多打扰了。”
两队人马这才合成了一队朝着朱玉菱的庄子赶去。
庄子里的人并不知道今日主人会回来,正在懒洋洋地收拾着东西,这会儿见有马车过来都警觉了起来,等到马车靠近看出是朱玉菱的车辆领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进了庄子这才下车,朱玉菱让人安排客房让客人稍事休息,准备丰盛的晚饭,然后回头笑着道:“既然劳烦诸位来此帮忙,无论如何也是要吃了晚饭的。只是我这边一女子独居,实在是不方面招待诸位贵客夜宿,还请多多见谅。”
宋黎连忙道:“无妨无妨,苏某的庄子离这里不远,如今夏日天长,倒是不会耽搁什么的。”就算是朱玉菱邀请他们在这里过夜,他也是要拒绝掉的。
朱玉菱笑了笑,“一路风尘仆仆,我让人准备热水,诸位贵客先去客房洗漱一番,我再讲讲那日的事情,可好?”
她落落大方尽地主之谊,众人又确实是一路风尘,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宋黎一眼扫了过去,苏伯原连忙过去拉住了林梧,仰脸笑着道:“我、有些怕,想跟林大哥一起,好不好?”
林梧微微扬眉,倒是没有看想宋黎,只是低头看着苏伯原,然后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自然好。”
苏伯原这才低下头,松开了林梧的手臂偷偷松了一口气。
林小碗和朱玉菱一起离开,其余人则被带入了客房。庄子里热水也算是常备着,林小碗这边冲洗了一下,换了一套小雪送过来的衣衫出去就见朱玉菱也已经收拾好出来,这会儿见了她笑着道:“你那弟弟林梧,我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有些眼熟。”
她说着微微皱眉,半响又摇头道:“算了,不想这些。倒是那位苏老爷,我看着颇为面生,你们姐弟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我看,他似乎对林梧格外在意?”
林小碗倒是没有意外朱玉菱的敏锐,这会儿闻言就笑着略微解释了下。朱玉菱听了一耳朵却也没有仔细想,只是让人上了凉茶正喝着就听小暑过来说几位客人来了。
这庄子里的客厅也还算大,几人进来落座,朱玉菱就把那日的事情说了个清楚,“那日你来时我心有余悸,有些事情就忘记了。这会儿想起来倒是觉得有些可疑。”
左容认真听了朱玉菱的话,转而道:“我大约要去朱三姑娘说的那些地方去看看才好下定论。”
“我也去。”林梧连忙道:“左大哥说过要教我怎么破案的。”
左容闻声看过去,见林梧毫不心虚地回视,这才点头道:“教你可以,但是不能误了功课。”林梧自然是点头应了,朱玉菱这才起身,笑着对林小碗道:“你也一起去看看?”
“既然来了,自然是要一同去看看的。”林小碗跟着众人起身,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宋黎和苏伯原的身上,宋黎摇头道:“我年纪大了,这会儿倒是觉得难受,就不跟着打扰左大人破案了。”
他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客人,朱玉菱自然不会强求,叫了丫鬟送他和苏伯原去客房休息,这就带着众人一起去看她所提到的地方了。
而宋黎和苏伯原回了屋中,等到打发了丫鬟,就立刻神色一变看向苏伯原,“可看出来了?”
苏伯原咬着下唇,半响才道:“按照说好的,你要先放了我娘才行。”
宋黎眼神一愣,直接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苏伯原,狞笑道:“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现在就结果了你?你若是老实配合,我自然是会放了你娘的,反正对于我来说她也没有什么用处。可是你若是再这般自作聪明,信不信我杀了你和你娘,都不会有人知道?”
苏伯原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这会儿也不见了踪影。他微微后退,直到抵到墙壁这才低声道:“我看见了,林梧的腰间有一块伤疤,就在这个位置。”
他说着在腰间比划了一下,“大约有这么大。我假装好奇问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疤,是不是林姐姐生气打的,他却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宋黎心中一紧,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苏伯原的脖子。他激动之下忘记克制力道,苏伯原不一会儿就双颊涨红,拼命挣扎起来。“快说!”
“放……放开我……”
宋黎这才醒过神来,猛然松手放开了他。苏伯原瘫在地上一阵咳嗽,眼中泪花溢出,颤声道:“他说,这是小时候抚养他长大的人给他留下的伤疤,还说这个伤疤是护身符,可以避免灾祸……”
“果然……果然是他!”宋黎有些失魂落魄,后退几步撞到了屋中的椅子发出响声。外面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苏老爷,可是有什么事情?”
“不,没事……”宋黎回神,声音干涩地回答了一句,“是我不小心踢到了凳子。”等到外面脚步声渐远,他这才看向了一旁已经站起来的苏伯原,“很好,你做的很好。只要接下来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你们母子可以一起离开。”
他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寒意,而苏伯原为了自己的母亲却是不得不听他的话行事。
一旦他露出了端倪,只怕、只怕母亲就要被杀了。
而这个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位左先生,他……他是锦衣卫,听那位颇有权势的朱三姑娘的评价,似乎很是聪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