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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闻言一愣,然后才又摇头。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考虑过,然而当年所有牵扯到废太子一案中的人,除了宋黎之外,就再无他人了。而宋黎……”梁武长长舒了一口气,“宋黎在周家灭门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两年前我特意调往戎州城,就是想要通过监视马城来刺探宋黎的所在,没有想到,竟然查出了冯贤成。而宋黎则一直躲在京城之中……”
两个人说着当年的事情,却对其中一个话题避而不谈。
最后,还是林小碗掩唇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抬头看向梁武。
“我之前也曾经说过,我因为大病过一场的缘故,很多事情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她低声说,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的波澜,“那玉竹坠子,我一直带在身上,却也一直不知道那坠子的来历。就连养父过世前也只是说,不记得了也好,免得徒增伤悲。”
梁武呼吸一窒,却只是抬头回视林小碗没有说话。
“后来,回京的路上我病的那次,隐约想起了这玉竹似乎牵扯到了我小时候的一桩往事,只是那时候也小,我不确定这玉竹的说辞。”毕竟梁武没有对她不起的地方,甚至这些年一直在努力寻找可能活着的她。这退亲的话,林小碗一时半会儿还真的说出来。
此时,她低头不再言语,想着究竟该怎么说才合适,才不会让梁武觉得她是个凉薄之人。
两个人之间一片沉默,梁武看着眼前低头眉头微微蹙起的林小碗,想着当时宁卿半醉未醉时的欲言又止,半响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声。
“那玉坠,说起来是我小时候的心爱之物。因听人说起竹的品性,那时候简直可以说是爱不释手。”他说着叹息了一声,“后来,随着父亲去你家做客,下池塘抓鱼的时候被你瞧见,你很是喜欢就哭闹着也要这样一个坠子。”
“我当时万般不舍的,然而父亲说,你是妹妹,我身为兄长自然应当疼你、宠你才是。”他说着笑了笑,伸手到林小碗的跟前,手心里放着的正是那个玉竹,“做哥哥的,怎么好让妹妹为难呢?至于幼时那双方家人开的玩笑,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如今,咱们两家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只剩下你我兄妹两人,自然不该多想的。”
林小碗愣怔地看着递到面前的玉竹,半响才伸手拿起,然后带在了脖颈间收好,这才抬头看向梁武。
“无论如何,总归是我欠你的。梁大哥,日后若是有用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第70章 坐产招夫
梁武从屋中出来的时候,外面早已经没了白日里面的暑气,反而带着一丝丝透心的凉意。他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早就看开了这点,更是从未对林小碗动情过,然而这般的结局依然让他有些落寞。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喜的叫声。
“梁大哥?!”
梁武抬头,只见跟在一个锦衣卫身后的林童欢快地冲着他挥着手,提着裙摆就冲到了他跟前,“梁大哥,我姐姐和哥哥没事吧?”
“自然是没事的。”梁武笑了笑,看着眼前整张脸似乎都因为他的回答而亮起来的林童心情不由自主就愉悦了起来,他回身看了看远处的房间,笑着道:“我带你去见林梧。”
“嗯。”林童点头,依然保持着微微提起裙角的姿势跟着梁武。这两年来她长高了不少,早已经从当初跟在林小碗身边不起眼的豆芽菜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十三岁的少女,如今站在梁武身边已经到了他肩膀的高度。
“我怎么觉得,你长高了不少?”梁武忍不住皱眉,想起上次两人这般靠近还是在回京的路上。那时候林童似乎还没有这般高吧?他忍不住伸手比划了一下,“果然是长高了。”
“那是当然了。”林童笑着说:“姐姐说了,我如今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每日里面还催着我喝骨头汤,就怕我半夜里腿疼呢。”她语调轻快,声音又脆又嫩,听到梁武耳中只觉得脑袋都有些发昏。连忙带着林童去了林梧休息的房间,他找了个借口转身就离开了。
而林小碗休息的屋内,隔壁房间中的苏严氏有些尴尬地走了出来,缓步过去坐下低声道:“我并非有意偷听姑娘说话。”
林小碗摆手,并不十分在意地道:“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了,无妨的。”她想起苏严氏的遭遇,这会儿也有些关心,低声问道:“等这个案子了结,你准备如何?”
“我在娘家时颇为受宠,想来若是收了夫君的那些铺子,回来依附娘家而住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苏严氏低声说,嗓音带着明显的嘶哑。“只盼着伯原能够好好的长大,我就别无所求了。”
这件事情,要说其中最为无辜的,只怕就是苏氏一家了。苏行无端身亡,而苏严氏和苏伯原则受了不小的磋磨。两人捧着杯子喝茶,看着外面不时有人来来往往都不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林梧才带着苏伯原和林童一起过来。
“梁大哥说,过会儿就会有人过来给我们录口供,录完了口供画押,然后交由京城城门守卫处,要求我们在最少一个月之内不要出京城。”林梧带来了一个新消息,苏严氏闻言倒是一愣,转而又道:“这自然是没问题的。”她伸手过去,苏伯原就立刻跑到了她身边依偎过去,母子两人低声说话。
林小碗看向林童,见她脸上还带着担忧也就没有开口责备她什么。
“姐姐放心。”林童自然知道林小碗心中所想,这会儿也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亲昵地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锦衣卫的刘大哥带我一起过来的。我认得人这才开了门的。”
林小碗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道:“大半夜的,本就不该让人出门。”林童正待说话,就听到了外面吵嚷的声音,正跟苏伯原说话的苏严氏闻声立刻站了起来,低声道:“小原,是你舅舅!”
苏伯原闻声一愣,连忙跟着起身。母子两人冲了出去,却被门口的锦衣卫给拦了下来。
苏伯原大声喊道:“二舅舅!”
外面说话的男子立刻顿住,回头看到苏严氏和苏伯原两人就立刻快步过去,一旁的锦衣卫竟然都没有来得及拦住他。
“小妹。”严予看着苏严氏脸上的伤痕,半响才恼火到:“苏行那个废物呢,竟然让你受了这般的磋磨!”
苏严氏闻言一愣,身边苏伯原已经哭了出来。
“二舅舅,爹爹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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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的混乱半响才算是结束,苏严氏一家人被另外安排了一个房间,林小碗这边等着林梧录完了口供,都未曾见到左容再出现。一开始,她还想着左容是不是故意避开让她和梁武把话说开的,然而到了这时候还不见他人影,她就明白之前是自己多想了。
左容不是那种会逃避的人,如果他知道梁武要来见她摊牌的话,定然是会在场的。
等到众人从锦衣卫卫所中离开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有些微微泛白了。卫霖亲自送了林小碗他们回去,临走的时候才低声交代林小碗道:“大哥让我转告你一声,怕是宫中这几日会派人过来这边暗中观察你和林梧,让你不必惊慌。”
林小碗一愣,这会儿才想起了之前郑天放也说过的有关她身份的事情。加上宋黎对林梧身份的指认,说不得她和林梧就真的要一起曝光了。
她点了下头,等到卫霖走了这才宣布,“今日上午关店,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这么折腾了一晚上,虽然在卫所中他们颇受照顾,可是也一样是休息不好的。
三人回去可以说是倒头就睡,等到下午店门打开的时候就见附近有些熟悉的人好奇地冲着他们店里看。林小碗微微有些奇怪,虽然昨天的案子说出去吓人,然而这些人应当也是不知道的才对啊。
她回身去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一壶酸梅汤出来,笑着招呼斜对面相熟的李婶过来喝茶。
李婶是买烧饼的,这会儿带了几个烤得外焦里嫩的烧饼过来,拉着林小碗一起坐下,就着咸菜和酸梅汤说话,兼吃午饭。
她让了林小碗几次,又说多的是给林童和林梧带的。林小碗笑着收下了,这才看了一眼外面回头低声问道:“李婶,这是怎么了,我今日一开门怎么觉得邻里们的神色都有些不对?”
“你……小碗啊,你搬过来这么多日子,李婶对你也算照顾。今儿李婶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女人嘛,万万不能攀附权贵,不然的话就容易让人小看了去!我看左先生就挺好,小有家业,又是个读书人。你可不能眼皮子浅到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忽悠了去……”
“李婶,”林小碗却是越听越觉得莫名,“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李婶反问了一句,“我能说什么啊。李婶这可是真心实意的话,你若是不当好话,就当李婶白费了这个心!”
“不是,我是说我根本就不明白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突然说起了这些……”
“突然,你不知道吧?今天一大早,正是热闹的时候,咱们这街上来了几个人,明里暗里打听你们姐弟的事情呢!”李婶说,声音又压低了三分:“如今街上的人都说你是攀上了高枝儿了,人家家里不愿意,这才想着打听你的私事,好磋磨你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林小碗不由地摇头,失笑道:“李婶就听他们胡说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她想起左容特意托付卫霖带的那句话,心中大约也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又低声道:“昨日里面小玉带着过来的那位贵人,您见到了吧?”
那人?李婶想了想点头就听到林小碗又道:“她是周王府里面出嫁的三姑娘,觉得我手艺好,想要举荐我给贵人做事呢。我这边给拒绝了。想来也是她不死心,已经说了过去。所以那贵人才让人来打听我的事情呢。”
李婶闻言用力一拍大腿,“我说呢,那人说话声音怪怪的,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那人说不得是个……”
她说到这里声音猛然一顿,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林小碗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就见一老一少两人进了店门,她顾不上李婶连忙起身招呼,笑着道:“两位里面坐,天气热,我先给两位上了凉茶。”
她说着转身忙碌,等到上了免费的凉茶,这才问道:“两位想要吃些什么?”
“就你这小店里的招牌菜,来一桌就好了。”长者开口,神色高傲。只是那声音虽然刻意压得低沉,却也让林小碗听出了端倪。她笑着应了,很快就给出了一份菜单,“客人看这样可好?”
“行,就按照你说的上吧。”那人说着端茶杯的兰花指一掐,想想不对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
林小碗转身去厨房吩咐了,出来就见那李婶不见了踪影。
她心下略微有些了然,回头看看一桌正襟危坐的两人,笑了笑转身入了柜台后面也不多招呼什么。
开门之后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不一会儿林小碗这边就忙碌地忘记了那一老一少的两位客人,招呼起店里的其他人了。人多就容易出事,这开门做生意的,哪天不遇上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然而,这日林小碗处理了第三波闹事的人,终于觉得这情况不对劲了。
平日里面虽然也会有些事儿,然而像今日这般频繁却也有些太过了。她想着,就把目光投向了最先进店的那一老一少身上。这两人一桌子菜每盘都动了些,然而吃得并不多。店里比他们来得晚的客人都走了一拨了,他们却是巍然不动坐在原地,似乎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