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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贞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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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送来饭菜,林初戈没再继续发问,低头默默吃饭。
    吃完饭将近十点,酒足饭饱,林初戈有些犯困,和莫行尧一起回了酒店的房间,相拥而眠。
    第二天清晨,他们被一串急促的电话铃声叫醒,手机另一端的宁双牧声音沙哑,显然疲惫得很,告诉他们宁绍贤昨晚睡下今早就没有再睁开眼。
    林初戈一时缄默,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不伤心也不觉得快意,仿佛自己的魂灵也跟着宁绍贤西去。
    她母亲过世时,她伤心之余又感到悲哀,她和林雅季的关系似乎只有一方死亡才能得到解脱。她至今不明白宁绍贤为什么要找她,对他恨不起来也不爱戴,这段时间宁绍贤待她不错,像是真心想弥补她,听闻他过世她却没有一丝感受。
    林初戈说:“我们去宁家吧。”
    莫行尧嗯了一声,他们收拾好行李,退了房间,在酒店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前往宁家。
    路上她没说一句话,莫行尧难免有些担心,想安慰她无从说起,只能把她的手握得紧紧。
    出租车停在别墅外,莫行尧付了车费和林初戈一同下车。有个中年女人听见动静三脚两步跑过来拉开黑色雕花铁门,吱呀吱呀一阵响。
    林初戈望了望灰扑扑的天,望了望道路两旁葱郁挺拔的松柏,灰依旧灰,青依旧青,不曾改变,一如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来去匆匆。
    “不知道为什么,”她松开行李箱的拉杆,头顶抵着莫行尧的肩膀,喃喃道,“我有点想哭……”
    他说想哭就哭吧,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胸膛的布料立时濡湿了一片,风呜呜吹过,似是也在哭泣,地上的几滴泪水已风干。
    她身躯轻轻地颤动,微弱的啜泣声传进耳中,他心里五味杂陈,顺着她单薄的后背缓缓抚摸着。
    良久,她停止抽噎,挽着他手臂走进别墅。
    客厅中央站着三个陌生男人,宁双牧正在同他们低声谈话,距离太远,林初戈听不太清楚,猜测是在处理宁绍贤的后事。
    不时有穿黑衣服的人进进出出,宁靖元握着手机跷着腿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瞧见林初戈,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翻,扭过脸去拔高声音命令电话那端的人快点过来。
    那三个陌生男人向宁双牧点了点头就离去,宁双牧看见他们,说了句“你们来了”,乌黑的眼圈上一双墨色的眼似浸在水中。
    莫行尧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宁双牧颔首,看向一言不发的林初戈,说:“去见爷爷一面吧。”言罢,他自顾自朝楼梯走去。
    莫行尧和林初戈跟随他上楼,宁双牧将他们领到宁绍贤的卧室,柚木书桌拾掇得干干净净,乌木床上躺着的老人安详地闭着眼,没有呼吸,床边的椅子放着一根紫木拐杖,紫色窗帘全部拉上,室内又静又暗。
    宁双牧一眨不眨地望着祖父,宁绍贤将他一手带大,二人感情深厚,父亲闹出偷税漏税这等败坏家风的丑事,祖父即使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恐怕气得不轻。他年龄大又多病,似乎料到自己要走了,昨晚把他叫到书房谈了几个小时,谈起自己小时候如何调皮捣蛋叫他不放心,一件件细数自己早已忘记的小事,临到末了,叫他视林初戈为妹妹看待,不要心存成见。
    祖父只字不提宁靖元,想来对他已经灰心,宁双牧想起楼下坐在沙发打电话的男人,在心中冷笑一声,只怕没有一个人不对宁靖元灰心。
    林初戈怔怔地看着宁绍贤,在别墅外面哭了一场,泪腺早已干涸,嘴唇像是被缝在一起,发不出一个音节。她好似被关在这黑匣子一样的房间里的一具尸体,没有思想,不知悲伤。
    最后是莫行尧带着她离开房间,到了一楼,客厅多了一个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戴着无框眼镜,手中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宁靖元见他们三人下来了,努了努嘴说:“坐下听胡律师念遗嘱。”
    没有一个人坐下,三个人都笔直地站在一旁。宁靖元却没有生气,债务已经还清,又有大笔的钱即将到手,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他心里这么想,脸上现出一丝喜色。父亲尸骨未寒,他就想着分遗产,林初戈想,最后那段狼狈困苦的日子里,她的母亲后悔过爱上宁靖元这样的男人吗。
    人已到齐,胡律师扶了扶眼镜开始念遗嘱,宁绍贤将城南的两套房子和妻子留下的珠宝首饰都分给林初戈,收藏的古玩字画和城北的一套别墅归宁双牧,剩下的一些证券二人平分,留给宁靖元的只有这栋别墅。
    宁靖元当即变了脸色,蜡黄的脸红得发紫像猪肝一般,眼睛瞪得宛如铜铃,不相信地问:“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是他儿子!我爸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东西——”
    胡律师面带微笑打断他:“宁先生在三个月前就立下了这份遗嘱,昨晚特地打电话同我确认遗嘱的内容,所以我想我没有弄错。”
    宁靖元仍是不信,从胡律师手中把文件抢了过来,详细地看了一遍后,确定父亲真的只留给自己一套房子,火冒三丈撕碎了遗嘱。
    胡律师微不可察地摇了一下头,迎着日灯光眼镜片亮了一亮,眼镜后的三白眼藏着一分轻蔑,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遗嘱继承公证书分别递给林初戈和宁双牧,待他们签了文件,把公证书装进公文包里,正眼都不看宁靖元,拂袖而去。
    宁靖元指着天花板骂了一通,什么话难听骂什么,也不知是骂躺在楼上已过世的老父亲,还是骂眼前这对占了本该属于他的财产的不孝儿女。
    房子是他的,沙发是他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他在自己的家想干什么干什么,别人哪来资格多话?!他坐在鸽灰色沙发上骂,像是要将满腔的怨气倾吐个干净,客厅的人都走光了,他还在骂娘。
    纵使骂到世界尽头远古洪荒,骂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属于他的,也还是只有这栋空寂的洋房。

  ☆、第51章 一曲落幕(1)

宁绍贤出殡的前一天,他生前交好的朋友都前来殡仪馆吊唁,黑白遗像前摆满花圈,好似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一群亲属中最引人注意的当属宁靖元,伏在黑木棺材前嚎啕大哭,那架势仿佛想和老父亲一道上路。
    林初戈冷眼旁观,这世上居然有一种人仅仅是看一眼就觉得反胃,讽刺的是她身上还流着他的血,连带着愈加地厌恶自己。
    在殡仪馆连续守了三夜,她眼眶深深地凹陷了进去,眼圈下晕着一片黑,皮肤更显得惨白,仿佛白绸布上挖了两个圆洞,空而黑的眼呆愣地望住棺材前的男人,容颜凄迷憔悴。
    来祭奠宁绍贤的人渐渐离去,灵堂归于静谧,莫行尧拂去她肩上的纸屑,轻声说:“累了就睡一会。”
    林初戈实在很疲倦,因而没有逞强,找了一张长椅坐下,靠着莫行尧的肩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宁双牧提着五份盒饭进来,走过来递了两份给他们,便转身向谢慕苏和宁靖元走去。殡仪馆内特有的福尔马林消毒液的气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林初戈打开盒饭吃了几口就放下,定定地注视着同样无精打采的谢慕苏。
    后者完全没有发现她的目光,小口小口地吃着饭,这几天她们二十四小时都共处一室,私下却没有说一句话,客客气气像最初她对她抱有敌意的时候。这样也好,她想,至少双方都不会觉得尴尬。
    林初戈端视了一会,垂眸道:“谢慕苏也真够倒霉的,刚过门公公就被抓,现在丈夫的爷爷又过世了。”
    莫行尧也没什么胃口,听得此言一时半会猜不出她的意思,放下筷子干瘪地吐出四个字:“生死有命。”
    林初戈没来由地想笑,想到自己在灵堂这样严肃的地方又忍住,悄悄说了句“呆子”。
    那边椅子上的一家三口本来在好好地吃着午饭,宁双牧不知说了什么话,叫宁靖元当场发作把手中的盒饭往地上一摔,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老子养了你二十多年竟然养出一条白眼狼!”
    宁双牧扬了扬唇,将盒饭往椅子上一搁,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条白色手帕擦拭着手指,说:“爷爷还躺在这里,您眼里却只有钱。”
    宁靖元勃然大怒,失去了理智口不择言道:“少拿他压我!活的时候都管不到老子头上来,死了更别想管我!”
    宁双牧勾起的嘴角一点点降下,那双漆黑深邃的眼像两点墨,看不出眼底深处的情绪。
    莫行尧正想起身去劝架,林初戈摁住他的手背,笑道:“别趟浑水,坐下看戏。”
    他偏头盯她一眼,心绪很是复杂,这几天她彻夜不眠地守在灵堂前,他以为即便她对宁靖元恨之入骨,对老爷子总有几分感情,听见宁绍贤被这样侮辱,再怎样也不该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林初戈猜出他心中所想,细声说:“即使宁绍贤找我、送我手镯都不过是虚情假意做做样子,但看在他愿意敷衍我的份上我就尽尽孙女的责任。一个人如何对我,我就如何待他。”
    至于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从未给她好脸色看,一个恨不得她把遗产全部吐出来,她只会痛打落水狗,断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莫行尧神色微妙,似是有话要说却强忍下,低叹道:“你啊……”
    那厢的两个男人没有继续僵持,殡仪馆的员工听见声响赶忙跑过来,见满地都是白白绿绿的饭菜,没有多过问,拿着扫帚将地板打扫干净。
    许是见怪不怪,为了遗产亲人反目老死不相往来的都不在少数,争吵算得了什么。所有的事所有的情一提到金钱就变了质。
    出殡那天,细雨绵绵,雨水汇聚成一线像条冰冷的蛇般自脊背爬至小腿,黄白色的纸条漫天飞,男人女人披麻戴孝走在崎岖不平陡峭泥泞的山路上,一如十年前她母亲下葬的那一天。
    只是林雅季的父母早年过世,远方亲戚认为她败坏清白门风,生前嫌弃她,死后亦不曾来看过她,当年送殡的人只有自己和方苓一家,惨惨戚戚,哪里像给宁绍贤送殡的队伍一样浩荡。
    因为宁绍贤,她和莫行尧已经有两周没去公司,宁绍贤的葬礼一结束他们便回公司上班。
    过了两天清净日子,有一天下午,前台打来内线电话告诉林初戈,她的父亲找她。
    她歪嘴冷笑一声,没料到宁靖元会无耻到这个地步,撂了电话下楼来,却见莫行尧背对着她,像是掏出了什么东西,宁靖元笑容满面,雨打残荷似的猛点头。
    奴颜媚骨令人作呕,林初戈心里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更快,步至莫行尧身旁看清他手上的东西,顿时不悦道:“把钱给天桥下无手无脚的乞丐至少还能听到一句“谢谢”,给他这种手脚健全水蛭一样的巨婴能得到什么?不反咬我一口我还得三叩九拜感谢他大发慈悲放我一马。”
    莫行尧手一滞,他听陆江引说宁靖元把那套别墅卖了,整日住在一个叫“香澜居”的会馆,做惯了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吃喝嫖赌样样来,又爱撑排场,宁靖元现在肯拉下脸来找他们说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的初衷是想给点钱打发宁靖元走人,转念一想,欲壑难填,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宁靖元的性格不会见好就收,只会像寄生虫一样寄食于他们。
    莫行尧把钱包装回口袋里,习惯性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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