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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总而言之她出不了景元宫,我们这里守卫森严是她想象不到的。”
沈桐儿蹲在树上撇撇嘴:再森严的首位对于有着翅膀的鸟儿来说也是枉然。
“你们说,大神官真的会让她当掌灯使吗?”
“不可能的,无论如何她都是只异鬼,而且还能和凤凰产下妖物,是连廉耻都不要了的,怎么可能胜任我族的神职呢?”
以沈桐儿如今的坚强程度,不太可能跳下树与她们争执,没想到苏安安听到这里却炸了毛,忽然一头扎到路面上,顾不得身体疼痛便吵闹道:”不许你们骂我娘!你们才是妖物!”
“安安。”沈桐儿不得以也随之现身。
那些女子面露尴尬之色,彼此互看几眼而后干笑:“哎呀,沈姑娘,我们不懂事你可不要介意。”
“各位大娘怎么可能不懂事呢?想必大娘们也都几百岁了吧,若是凡人肯定要满脸皱纹了,而我今年刚满二十,见识浅薄的很。”沈桐儿讥讽道。
女子们显然不悦,彼此互相看了看,然后为首的便假意示好,俯身去抱苏安安:“好可爱的小凤凰啊,快起来。”
“坏人,不要碰我!”苏安安像只小火球似的弹跳到她身上。
那女子顿时发出惨叫。
沈桐儿惊愕地瞪大眼睛,看到她被儿子触碰到的地方竟然被灼伤,赶快捉住了小红鸟到:“你不许冲动,别给你爹惹麻烦!”
苏安安的体温奇高,气得浑身发抖。
而被它烫到的女子则摔倒在地上颤抖加叫嚷,看起来惨到不行。
沈桐儿才不想安慰如此多事的长天原人,什么也没说便搂着儿子溜掉了。
——
“真是活该。”
晚上听到实况的苏晟果然如此评论。
他坐在桌边把小凤凰举高:“做得很好,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和你娘,用不着留他们性命。”
正在吃面的沈桐儿着急:“乱讲,你怎么可以教安安这些呢?”
“世道险恶,会保护自己有什么不好?”苏晟道:“再说她们嘴里不干不净,本来就该死。”
“没有错呀。”苏安安在旁边煞有介事的点头。
沈桐儿咬着筷子说:“真是奇怪,你情绪不稳定时身体会变得比冰块还要冷,碰到简直会冻伤了,安安的体温却像火般灼热,难道羽族都会有如此特殊的体质吗?可你和你的亲戚们都不是喜欢寒冷气候的?”
“大概是你带给儿子的力量吧,安安本也不是纯粹的羽族。”苏晟道:“无所谓,只要能好好活着,这些一点都不重要。”
沈桐儿微笑,又低头吃起东西来。
小红鸟郁闷地左顾右盼,然后道:”爹,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那些怪物。”
“稍安勿躁,但凡有机会我们就走。”苏晟安慰儿子:“只不过外面的世界没有这么安逸,甚至比这里危险得多。”
“我不怕!我会保护你们!”苏安安撑起毛茸茸的小翅膀。
沈桐儿露出微笑。
她原本藏在心里的不安与嫉妒,都被这个小生命渐渐的治愈了。
苏安安就像一根红线,把她和苏晟永远地联系起来,并且不断地制造出幸福的养分。
门外已是月色如水,习习凉风吹入,融化了满堂的温柔。
这大概就是家的感觉。
正在难得的美好时刻,院子里忽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又是日日阴魂不散的庄宇。
他带了四个高大的侍卫,每个都端着装着华丽礼物的托盘,进门便说道:“今日之事我已经听说了,那些不懂事的妇人所讲的废话,沈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哈哈,你们道歉的说辞都一样呢,我干吗放在心上?”沈桐儿哼道:“蚂蚁也会议论大象是怪物,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理解比自己更高级的生命。”
“可是蚂蚁团结起来,大象也会被啃成枯骨,所以还是彼此尊重的好,不对吗?”庄宇抬手:“今日有族人运送来不少玉京的珍奇玩意儿,还请二位笑纳。”
“哇,那是什么呀!那个亮晶晶的!”苏安安站在八仙桌上跳跃个不停。
庄宇抓起把璀璨首饰堆在这小家伙面前,它顿时心满意足的趴在上面眯起了眼睛。
沈桐儿:“……”
看来这喜欢偷窃收集财宝的毛病,这对父子倒是一脉相承。
苏晟起身道:“其实不必客气,我们是合作关系,都懂得彼此的分寸。”
“此话不假,我今日前来也是有不情之请。”庄宇认真道。
“大神官神通广大,能求到我们的事情八成只和天门有关系吧?”沈桐儿心里泛起警惕。
庄宇苦笑:“虽然我已派出上百人在沙漠寻找,包括常年生活在那里在记录长明灯楼出现规律的密探,但人数和茫茫沙海相比,还是杯水车薪。“
苏晟早料到如此:“所以你想让我去找?”
庄宇颔首。
苏晟道:“我虽然速度迅捷、目及千里,但那火融膏若被埋在沙子里看不到的话,实在是半点用都没有。”
“这点我早有考虑,所以并不会减少搜索的人数。”庄宇微笑:“苏公子算是辅佐吧?”
苏晟与沈桐儿对视片刻,照计划颔首道:“可以,不过桐儿要与我在一起。”
小红鸟蹭地一下抬头插嘴:“那我呢?”
“其实关于沈姑娘的问题,才是我真正要说的。”庄宇道:“白鹿灯我是无法碰的,但又该怎么保证你找到火融膏会交给我呢?如果让你们同去,再发生消失无踪的不愉快状况,不是给彼此添麻烦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桐儿当人质?”苏晟表情渐渐变冷。
庄宇道:“自你们受伤后我全力保护、好生款待,每日魂尘伺候,难道是因为好心吗?”
这种时候如果选择忤逆,大不了大打出手一番,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一家三口成功逃之夭夭,可是普天之下都是异鬼和庄宇的眼线,带着安安吃苦生存实在太过艰难,所以沈桐儿暂且决定:“小白,你去帮忙找找也无妨。”
苏晟皱眉沉默了片刻:“好,但无论如何,我每日都还是会飞回这里休息,别以为给我点恩惠、就限制得了我的自由。”
109。狼狈为奸
“如果真有机会回到长天原; 你想去什么地方看看?
晚上睡觉前,沈桐儿忽然翻身问道。
静卧在旁边的白鸟睁开眼睛:“那世界已经被冰雪包裹住了,什么地方都不再和以前一样。”
沈桐儿微笑:“如果冰已经化掉了呢; 如果经历这几千年之后恢复成从前了呢?”
“虽然那里是我成长的地方,但曾经对我的意义只有一个。”白鸟轻轻地啄了下沉睡的安安:“而如今却什么意义都没了。”
沈桐儿叹了口气:“我倒是想瞧瞧那里的夜晚,就连月亮都是紫色的。”
白鸟陷入沉默。
沈桐儿说:“不过,我死也不会帮庄宇打开天门的,我不想为了他的私欲和我们的利益成为罪人。”
“你是在怪我当初不该撞破天门; 毁了长天原吗?”白鸟反问。
沈桐儿蹙起小眉头:“当初你是无心的; 但现在再去做就是有意的了。”
白鸟这才道:“好,是该适可而止。”
沈桐儿没再多言; 尽管经历过如此许多,苏晟的性格或者说他的本性并没有改变过,仍旧是不会耗费心神去为其他人去考虑的; 能接受这段感情或这个家,从某种程度上说便已经是奇迹了吧?
良夜漫漫; 她有些失神又失眠。
白鸟似乎也没有睡好,忽然轻声道:“庄宇派我出去不怀好意,你可千万要提高十二分的警惕,要相信我;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 我一定会赶回来到你们身边的。”
“恩。”沈桐儿窝在它冰凉却使自己格外安心的身边; 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
次日大早晨; 苏晟就在长天原人的催促下出发了。
它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巨大的翅膀在天幕下展开来,瞬间就冲入云霄消失在视线之中。
庄宇和沈桐儿在宫殿门口抬头凝望,半晌后感慨道:“也许像它这样才是真正的自由吧?不用靠这两条腿,囚居在乏味的山河之中。”
沈桐儿抱着安安不以为然:“自由与否全看自己的心,与有没有翅膀没什么关系。”
“姑娘说的是。”庄宇冷淡地笑了笑。
沈桐儿不喜欢与他聊天,对自己摸不透又看不透的存在,总觉得敬而远之的好。
结果庄宇却叫住她道:“抱歉,现在凤凰离开了,我必须保证你待在我的视线之内,有不自在的地方还望姑娘能够谅解。”
沈桐儿回头皱眉:“我又没翅膀,跑不了的。”
“还是小心点好。”庄宇笑意不减。
他话落,便有两个侍女紧紧地跟在沈桐儿后面说:“姑娘,现在大神官要去处理各地汇报上来的事务,请随之移驾到书房。”
苏安安为这紧张气氛而炸毛:“不准碰我娘!”
“没关系的。”沈桐儿摸摸它的头。
小红鸟瞪圆了眼睛,全身紧绷到发颤。
沈桐儿觉得儿子可爱又可怜,不禁露出苦笑,唯有随着庄宇去了。
——
虽然所谓的大神官看起来很坦荡,但是不该透露的信息他从来只字不提。
比如现在长天原人的数量,他们是怎么隐藏在凡人当中生活、又收集到多少尘世的信息等等。
已经成为母亲的沈桐儿再也不自傲了,她知道这个矛盾以及人类与异鬼之间的矛盾都不是靠区区自己就能解决的,故而在旁边转着大眼睛套话,想得到更多的秘密:“大神官,发生洪水的时候,你的祖先是做什么的?”
“是在金洲一代修墓的,因为墓穴位于高山之巅才躲过那场劫难。”庄宇翻着手下的信函说道。
苏安安好奇张望。
沈桐儿在位子上扭了扭身体,笑道:“原来如此,可大神官不怕长天原的贵族都还活着吗,如果那样的话,打开天门之后,你愿意成为一届平民?”
庄宇并没有回答。
沈桐儿刻意刺激他:“我听小白讲,长天原的人口不比凡人少,千千万的数目繁衍到今天,还不知道成为什么规模了呢。”
这些问题是庄宇永远不可能有答案和办法去应付的,他鲜有的表示不耐烦,忽然拍下毛笔:“沈姑娘,我在做正事,如要闲聊请选择别的时间。”
沈桐儿讪笑了下,朝苏安安挤挤眼睛,然后便呆坐在客桌旁陷入安静之中。
——
傍晚暮色终至,伴随着一阵阵的清鸣,巨大的白鸟翩然落在景元宫的屋檐上。
被限制整日自由的苏安安很是兴奋,甚至想要扑腾起翅膀去寻找亲爹。
幸好苏晟很快便化作人形落了下来,抱起儿子对庄宇说:“我已经飞遍了沙海的角角落落,并没有找到火融膏,那盒子只有巴掌大,这难度和与大海捞针无异。”
庄宇的眼底闪过失望之情,淡淡地说:“有劳了。”
沈桐儿没好气:“小白回来了,我也可以走了吧?”
庄宇转身回去书房内。
沈桐儿和苏晟带着儿子离开,瞧着周围无处不在的背弓侍卫,没有任性地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