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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志国接口道:“是啊,沈爷。反正我们兄弟二人是要跟着沈爷去楚京了。”
死缠烂打?!沈离歌简直无语了:“你们就不怕我把你们卖给楚王爷?到时候,你们可是要杀头的!”
“要杀要剐随你!反正我不回去,回去太丢脸了!”沈志平梗着脖子道。
沈离歌有些目瞪口呆,难道,面子比命还重要?
沈志国打圆场道:“呵呵,沈爷不是那种人!如果沈爷真要把咱们卖了,咱也绝无怨言!”
“你们!”沈离歌气结,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生意场上,她最讨厌那种死缠烂打的对手,通常她宁肯损失点利益,也却不让步。但眼前,是攸关人命的,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摆脱。
正在僵持间,忽听身后传来一个低柔的声音:“既然两位大哥如此坚持,也别为难他们了。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沈离歌闻声一阵心跳。
回头望去,只见苏慕雪已经下了车,亭亭玉立在车辕旁。
晨曦中,一身红色嫁衣如火如荼。苏慕雪挽了发髻,化了新娘妆,眉目比平日鲜艳三分,与平日的清雅出尘不同,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让人睁不开眼睛。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正清澈地温柔地凝望着沈离歌。
沈离歌的呼吸一滞。
原来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苏慕雪都是克己守礼,眼观鼻鼻观心,很少这样凝望自己。经过了昨夜,两个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已经怀上了不同寻常的意义。即使矜持如苏慕雪,也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柔情和关怀。
沈离歌的大脑登时停止了转动,再也无法转移自己的视线。
苏慕雪被她直愣愣的目光瞅得脸上一红,羞赧地别开目光。
沈离歌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回头一看,失态的何止她一人!沈志国兄弟俩也正两眼放光地盯着苏慕雪不放。
沈离歌心中一阵不快,狠狠地咳嗽了两声,才将那两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沈志国阅历较深,察言观色已经知道沈离歌动摇了,赶紧趁热打铁:“是啊,是啊。沈爷就别为难我们哥俩了。”
沈离歌心里叹了口气,她可以拒绝任何人,却不能拒绝苏慕雪。
眼见甩不掉这两块狗皮膏药,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她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咱们四个要对一下口风。咱们得把故事圆好了,不然大家说的不一样,楚王府的人会怀疑的。”
沈志国兄弟俩连连点头,沈离歌看一眼苏慕雪,苏慕雪也是一脸认同,心里竟忍不住有些得意。意识到这一点,她自己都不禁有些好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幼稚了呢?难怪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可是,她们前面还要面临很多艰难险阻,自己得克制着才好。
想到这,她赶紧收敛了下,认真地分析说:“首先,咱们得隐藏盘龙寨的实力,就说是一个很小的土匪寨子,寨子穷得叮当响。当家的听说楚王府的郡主漂亮得跟天仙似的,整天朝思暮想,想要一睹芳容,这次斗胆抢了人,却发现抢错了,就想将错就错,将苏姑娘娶了当压寨夫人……”
说到这,沈离歌顿了顿。她发现自己心里很不舒服,即使这是一种假想的情况,但她一想到苏慕雪可能被别人娶了,心里就一阵憋闷。她情不自禁望了一眼苏慕雪,发现苏慕雪也正若有所思地望向自己。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撞上了,又都慌不迭地逃开,暗暗红了脸。
完了,沈离歌,你完了!沈离歌心里暗暗责骂自己,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好在我这里有笔好生意跟盘龙寨谈,我愿意将苏锦记的丝绸押送生意交给盘龙寨,以后盘龙寨做正当生意,再也不用过这种刀口子上舔血的日子……寨子里的兄弟们很高兴,从此再不用过穷日子了,当家的一高兴,还和我拜了把兄弟……”
沈志平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你啥时候和我们当家的拜把子了?”
沈离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们现在是在编故事……不过你这样也好,你自己相信了,讲给别人,别人才容易相信。”
沈志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
沈志国说:“少插嘴,听沈爷的。”
沈离歌继续说:“既然生意谈成了,当家的也就不为难我们了,赶紧派人连夜送我们下山。在下山的过程中,你们听我吹嘘楚王府的楚老四他们个个多么厉害,福利待遇又好……”
“什么是福利待遇?”沈志平忍不住又插嘴问道。
沈离歌发现沈志平这个人单纯得还挺可爱,绝不是不懂装懂的那种人,解释道:“就是说吃得好,穿得好,工钱拿得多……懂了吗?”
“懂了。”沈志平点点头,摸摸后脑,“嘿嘿,是挺好的。”
沈离歌愣了一下,她望着沈志平,想起了桑儿,想起了桑儿爹,想起了她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这些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他们活在最下层,被命运、还有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人所奴役,自己却毫不知情。
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难过。
沈离歌望向苏慕雪,苏慕雪也关切地望着自己,这一次,她没有躲开,也许,她感受到了自己的伤感。一刹那,沈离歌暗暗咬了咬牙关,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苏慕雪也这样度过自己的一生。
沈志国追问道:“沈爷,然后呢?”
沈离歌吸了口气,声音多了分萧索:“然后,你们就心动了,也想投靠楚王府了。记住楚老四这个名字,到时候,说不定他还能起点作用。”
沈志国和沈志平齐齐听话地点头。
大家统一好口风后,沈离歌和苏慕雪回了车上,沈志国兄弟俩则又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车厢里有些沉默,沈离歌和苏慕雪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沈离歌正在心神不宁地盘算着怎么跟苏慕雪开□代自己的身份。
不料,没等她鼓足勇气开口,苏慕雪倒是先开口了:“想不到,你还挺会编故事的。”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未看沈离歌,像是自言自语。
沈离歌听出她话中有话,心里一紧。
苏慕雪抱着膝盖,心不在焉地望着脚下,细若蚊蚁地轻声问道:“你,你不会也编故事骗我吧?”
沈离歌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僵硬地望着苏慕雪,大脑变成了一团浆糊,怎么也想不起昨晚想好的开场白和说辞,憋了半晌,她才颤声开口道:“……慕雪,我是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苏慕雪怔了怔,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莫名其妙地红了,竟好像有些忸怩,不敢看她似的,脸上却强撑着镇静:“何,何事?”声音已是细不可闻。
她那娇羞的模样,只叫沈离歌的心又是一阵砰砰乱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将她抱到怀里。
但是眼前,显然不是时候。
沈离歌的嘴张了几张,才鼓足勇气发出声音:“慕雪,我……其实……我……”
正在
47、奸细 。。。
这时,车厢外从四面八方突然一起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和一大片嘶鸣声!
整辆马车好像已经被一群马匹迅速包围了。
48
48、接风 。。。
苏慕雪未曾料到,山下一别,她和沈离歌一路上再无单独相见的机会。
楚老四虽然身受箭伤,却再也不敢松懈马虎;加上楚芸茹已经提前一天被护送回楚京,少了楚芸茹,他也少了很多赶路的顾忌。当下,他吩咐车队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连夜赶往楚京。
直到第二日晌午,车子已经接近楚京的城门,苏慕雪还未见到沈离歌的面。
她的脸上早已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
也不知道沈离歌情况怎样了?这样拼命赶路,会不会加重了伤势?他的身体还能承受得住吗?
玉儿一路冷眼瞅着小姐忧心忡忡的样子,这时终于看不下去了,一咬牙,一把掀开车窗帘子,脆声问道:“这位军爷,劳烦您到后面两辆马车打听下,看看楚四哥和沈老板状况可好?”
“好咧!”一名骑马的侍卫应了一声。
玉儿放下了帘子,回头看到苏慕雪朝她感激地一笑。
玉儿的心情一阵烦乱,莫名的感觉自己好像背叛了谁。沉默了一下,她忍不住闷声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小姐,是不是因为沈老板救了你,所以你……你对他……”
苏慕雪并不急着接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似是要等她把话说完。
玉儿看她神情,心中一阵气短,着急地说:“那叶公子……唉!”她用力踩了踩脚下,说不下去了。
苏慕雪收回目光,垂下眼帘,既未接话,也未动怒,但显然在认真郑重地思考她的这个问题。默不作声地沉思了一会,她嘴角微微牵动,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其实,我从未喜欢过叶大哥。”
她声音低柔,那话像是说给玉儿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玉儿看到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如水,神情如梦,却又处处透着参透了某种玄机般的喜悦,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圈朦朦胧胧的看不见的光晕,说不出的柔美。
玉儿的心头再次一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即使再愚钝,她也发觉了小姐悄无声息的褪变。
小姐还是那个小姐,但又像换了一个人。
原来的小姐的美貌自是不待言,但是却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让人不敢靠近。而现在的小姐,却从骨子里焕发出一种崭新的、柔软的、温润的、动人心魄的美,吸引人情不自禁去靠近。
小姐体内像有什么东西苏醒了,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第一次惊觉小姐这种变化的时候,她还弄不太清楚原因,现在,她却已经敢百分百肯定,是因为沈离歌。
玉儿呆呆看着小姐,突然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无奈感,分不清心中是喜是忧。
这时,外面有人拍了拍车窗,两个人同时惊醒。
玉儿看一眼一脸期盼的苏慕雪,心中叹了一口气,抬起窗帘,刚才那侍卫道:“姑娘,四哥和沈老板都挺好,请两位放心。”
苏慕雪松了口气,一颗心却仍然无法全放下。
她看到玉儿失落的样子,约莫也猜出她的心思,正要抚慰几句,忽听车外一阵骚动:“楚京到了!”
苏慕雪眉心一跳,她迅速掀起车窗帘子微微一探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巍峨耸立的城墙,不知比苏州的城墙高大坚固了多少倍。苏慕雪轻抽了一口气,传说中的固若金汤也莫过于此吧。
望着那城墙,她有种荒谬的感觉,感觉好像回到了盘龙寨遭劫的时候,有种羊入虎口任人宰割的窒息感。当马车进入城门的一刹那,苏慕雪感觉心头像被压上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只有想到沈离歌会和自己站在一起迎接这一切的时候,她才能稍稍喘一口气。
只是,不知道,此时的沈离歌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呢?
马车经过楚京的街道时,苏慕雪再次惊叹…………楚京的繁华热闹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街上的人认出了楚王府的侍卫,好奇地望着马车,想要窥视马车里面的人。
苏慕雪害怕被看到,赶紧放下了帘子,不敢再往外探视。
待踏进楚王府,苏慕雪又一次被震撼了…………她深刻体会到了何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