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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别来无恙?”薛成戬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苏慕雪木然而立,薛成戬的到来更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切都要开始了。
“我可以给沈老板作证,刚才,我们俩也在茶馆……”薛成戬一本正经地说道。
沈离歌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薛成戬的话:“二当家的远道而来,还是回客栈去休息一下吧。有事咱们再聚。我和慕雪中午还有点事情,咱们后会有期。”
“沈老板,你这样可是重色轻友,不仗义啊!”薛成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埋怨道。
沈离歌一脸惊讶:“咱们是朋友嘛?我怎么不知道?!”
薛成戬没想到她这么不客气,被她气得脸色发青,但又不便发作,瞪了她一会,悻悻地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苏慕雪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薛成戬回身望她。
苏慕雪迟疑了一下,低声道:“郡主也人在苏州。她住在郑大人的别院。”
薛成戬愣了下,深深望她一眼,一抱拳,说声:“多谢!”匆匆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苏慕雪茫然喃喃道:“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和错。”沈离歌上前挽住了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慕雪,人生得意须尽欢,活在当下吧!”
人生得意须尽欢,活在当下?
苏慕雪从小被灌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理念,早就养成了深谋远虑、居安思危的习惯,本能地排斥这些只管眼下不顾将来的思想。
但此时此刻,她的心为之动摇了。
对于接下来可见的如履薄冰的日子,对于最终那个吉凶难卜的结局,她实在是有些应接不暇、疲惫不堪了。而对于沈离歌,经过昨日那一吻,感情已经挣扎着想要破茧而出。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渴盼着能有一个时刻,她可以放下心中的包袱,放下对未来的忧虑,轻轻松松、完完全全、真真实实地去面对她。
为了这一刻,她曾经挣扎了那么久,挣扎得那么苦、那么痛……
她不想辜负,她也实在舍不得辜负,自己的这份期待、渴盼和挣扎。
那就,放下吧。
哪怕只有那么一刻。
于是,半个时辰后。
两人已经回到了沈园。
一路上,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谈起叶青枫的事情。
沈离歌不问,苏慕雪也不提。
好像两个人心里,都只是期待着这次午饭的约会。
下了车,苏慕雪环视下四周,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吃什么山珍海味呢!”但她的口气却分明是愉悦的。她喜欢沈园,喜欢这片竹林,走进这里,她有种跳脱红尘、心旷神怡的感觉。
“你又不稀罕山珍海味。”沈离歌笑着挽起她的手,“今天中午,我要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你的?”苏慕雪睁大了眼睛。
沈离歌得意地一笑,拉着她打开栅栏门。
黑GIRL已经迎了上来,先是跟沈离歌亲热了一番,又过来找苏慕雪。
苏慕雪已经不再怕她,揉揉她的脑袋,跟她打个招呼,她便乖乖地跟在两个人身后进了园子。
沈离歌去了一趟厨房,又爬了一次竹楼,这才把家伙行当收拾整齐。
苏慕雪也不着急,在院中闲庭信步,看看风景,听听水声,由着她忙活。
最后,沈离歌下楼的时候背着一个包袱,手里提着一个双层的食盒,上面一层都是瓶瓶罐罐的,没有一样能吃的。
苏慕雪正惊讶,沈离歌已经拉着她往竹楼后面走去:“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个人走过居住的竹楼,又继续沿着山势往上走,里面竹子愈发茂密,水流也越发激荡。
走到一个拐角平坦的地方,沈离歌停下了,此处林荫茂密,水声潺潺,静寂无人,幽静无比。
沈离歌放下食盒,先取出上面一层,从底下一层取出一张毡布,铺在地上,铺好了,又脱下自己的长袍,在上面又铺了一层,做了个请的姿势:“苏小姐,请上座。”
“多谢小二哥。”苏慕雪款款施了一礼,两人都笑了。
等苏慕雪坐好了,沈离歌递上一本书:“请苏小姐先消遣消遣,好酒好菜一会就准备好。”
苏慕雪没想到她如此细心体贴,心中一热,接过书来。
但她的心思并没有在书上,她握着书,看沈离歌熟练地垒起一个简单的石灶,找来干柴点着了,又用砂锅盛了溪水,放到石灶上。然后,她跑到溪边,捞起一张网,里面已经网了几条鱼,她看到苏慕雪惊讶地表情,笑着解释道:“这是桑儿爹布的网。”说着,她挑出一条大的,将其他的放了,熟练地杀鱼去鳞,将鱼洗干净了,剥出鱼骨,连同调料扔到已经煮开的水里做汤,又将鱼肉切成片。
不一会,砂锅里已经冒出一股鲜香的味道。
沈离歌又洗了把青菜,这才回来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几片生鱼往锅里一涮,放到苏慕雪碗里,充满希冀地看着她:“你尝尝,好吃吗?”
苏慕雪夹起来,尝了一口,鱼肉滑嫩爽口,鲜香扑鼻,她由衷地赞叹道:“好吃!真的好吃!”
沈离歌又得意又满足,却只知道傻呵呵乐个不停。
她傻笑了一会,又想起了什么,拿出一坛酒,倒了一杯给苏慕雪,自己也倒了一杯:“吃火锅,一定要喝酒才过瘾!”
苏慕雪笑吟吟地接过酒,揶揄道:“真的有酒?你就不怕再喝醉了?”
沈离歌笑道:“诗仙不是都说过了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苏慕雪微微一笑,酒未入喉,人已经有些醉意了,她与沈离歌轻轻一碰杯,慷慨激昂道:“好,我就醉笑陪君三万场!”
两个人一饮而尽,相视大笑。
沈离歌一边喝酒,一边讲自己在六百年后的那些丑事和趣事。
苏慕雪一直在听,一直在笑。
她喜欢听沈离歌绘声绘色地讲故事,喜欢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
几杯酒下去,苏慕雪知道,自己有些醉了,但她不想收敛,不想控制。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沈离歌,眼睛一刻也离不开她。
因为,她的眼里,已经容纳不下别人。
沈离歌在她的注视里变得心不在焉、精神恍惚起来,流利的话语慢慢变成了喉咙里的嘟囔……但她这样窘迫的样子,苏慕雪也爱看。
苏慕雪笑着,看着。
沈离歌终于不说话了,她痴痴盯着苏慕雪:“慕雪,你是不是醉了?”
“为君沉醉又何妨?”苏慕雪饮尽了手中的酒,不知怎的,心里有些说不出地伤感,她知道自己醉得并不彻底,因为她还记得后面这句诗: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沈离歌缓缓凑近她,眼睛黑幽幽地望着她:“你喜欢我吗?慕雪?人家说,酒后吐真言,你回答我,你喜欢我吗?”
“你是故意灌醉了我,想听我的真言吗?”苏慕雪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听起来像是挑逗的话来,她本来已经染上酒色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没醉。”
“你没醉就好!”沈离歌恨恨地咬咬牙,“那你听清了我的话!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愿意用一辈子去呵护你!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给你幸福!我会陪着你,走遍五湖四海!我会给你一片自由的天地,让你做你喜欢做的事情,过你喜欢过的生活!”
苏慕雪晕眩了。
她的话让她晕眩,她铺面而来的气息更让她晕眩。
她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脸。
傻瓜,你在生什么气呢?
她痴痴看着她愤愤蠕动着的嘴唇,喉间莫名地有些干涩。她突然听不到她的声音了,确切地说,她什么声音都听不进去了。她不知道是自己将沈离歌拉了过来,还是沈离歌凑了上来,她只是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双唇,紧紧地迎了上去。
那柔软的触感……
一阵天旋地转。
苏慕雪不能思考,不能动弹,甚至忘了呼吸。
天地一下静止了。
66
66、相濡 。。。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日更,只是争取哈
苏慕雪从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还有如此极致的缠绵。
柔软的唇,濡湿的舌,由最初试探的轻柔厮磨,到情不自禁的辗转碾压、交缠嬉戏,直到最后已经转变成富有侵略性的霸道吮吸,仿佛恨不能将对方的灵魂吮吸到自己的里面,让两者缠在一起,混为一体,再不分开。
苏慕雪晕眩、悸动、战栗、喘息,她感到沈离歌已经将她放倒在毡布上,身子紧紧贴了上来。
她眩晕得睁不开眼睛,本能地攀住了沈离歌的身体,低喘着承接她暴风骤雨似的吻。
她也在本能地反应着,本能地吮吸着。
她感觉,此时她们两人像是涸泽里面的两条濒死的鱼,躺在干涸的河床上,唯有靠着呼吸对方呼出的空气、吮吸对方口中仅剩的水分才能存活。一旦离开对方,她们就会马上窒息而死、干渴而死。
没有人敢停下来,也没有人想停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足够死去重生、脱胎换骨,久得直到苍天又变回了大海,沈离歌才放过了她。
苏慕雪久久地晕眩着,不能思考,也不能言语,半晌才有力气睁开迷迷濛濛的眼睛。她的身子被沈离歌箍着,严丝合缝地紧贴在她怀里。两个人此时的姿势看起来像是一对连体的婴儿,亲密无间。而沈离歌的脸近在咫尺,气息可闻。
苏慕雪感觉得到,她的心脏像擂鼓一样强有力地搏动着。她的脸上泛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红晕,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睛里跳动着两簇灼灼逼人的火苗。
虽说未经人事,但凭女性的本能,苏慕雪也意识到,沈离歌眼中闪烁的东西,叫做欲望。她想起沈离歌说过的话,一个女子,同样可以占有另一个女子的身体……
趁着还有勇气……
苏慕雪的心里掠过一丝苦笑,她抬手轻轻抚上沈离歌的脸,温柔地低声道:“你若想要,我便给。”她的声音带着一股缠绵后的喑哑,低低地充满了诱惑力,但她的神情却是悲悯的,像是一个母亲怜悯着自己的孩子。
沈离歌明显地怔了一下,眼中的火苗骤然熄灭。
她望了苏慕雪一眼,沉默无语地又凑了过来。
苏慕雪的身子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她无法做到专注地迎接沈离歌的吻,她的心里乱轰轰的,因为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本能的恐惧、担忧和无助全都一股脑涌了上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离歌的这个吻异常得温柔,不带一丝侵略性;异常得清新,不带一丝情/欲的味道。她吻得很耐心,带着膜拜的味道,带着安抚的味道,让苏慕雪那颗纷乱的心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当沈离歌再度离开她的唇,两人抬起眼帘对视,看到的都是对方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沈离歌微微一笑,一手抱着她,一手轻轻将她散乱的一缕长发细心地拢到耳后,指尖顺势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柔声道:“慕雪,我承认,我对你有欲望。对此,我并不感到羞耻。但是,我不会强迫你。因为,”她的脸上掠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笑,“你还没准备好呢!”
苏慕雪的脸腾地红了。
她别开脸去,羞于讨论这样的话题。
沈离歌凑到她耳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