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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苏慕雪慌忙扭头,看到母亲端着一个托盘站在敞开的门口前。
她忙站起身来,匆匆擦了下眼睛,垂头道:“娘……”一想到母亲昨晚守候自己一夜未眠,她的心里一阵揪痛难过。
苏夫人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到桌上,淡淡地说:“这是你最爱吃的青笋火腿粥,以前你每次生病都嚷着要吃……”她顿了下,恍惚地望着远处,似乎惆怅于往事。
苏慕雪忙说:“谢谢娘。”
苏夫人收回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沈离歌:“她受了外伤,不能吃发物,要戒腥辣,不妨也可以试试这粥……”
苏慕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惊又喜:“娘……”
“我是看在她救了慕飞的份上……” 苏夫人面无表情地打消了她的奢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苏慕雪却是已经感激涕零,她含泪诚挚地说道:“娘,谢谢您。”
苏夫人神情复杂地望着女儿,叹了口气,心疼地说:“你看你,都病成什么样子了。这可真是……”造孽啊三个字被她吞回了肚子里。
苏慕雪心里一暖:“娘,您也累了一晚,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顿了顿,低下了头,低声道,“……待离歌身子好些,女儿,女儿自会回去……”
苏夫人微微动容,久久地凝望着自己的女儿,沉默半晌才感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那沈离歌……唉……可惜了……”
语气中尽是无穷的遗憾。
苏慕雪却刹那间体悟了母亲的那份遗憾。
尽管母亲不能接受沈离歌,但有这份感慨,她已是求之不得了。
苏慕雪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苏夫人张开手臂,将女儿抱到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节日快乐
SORRY,伪更,忘了回答澜若霜的问题
不懂开印刷是什么意思啊
第一次在JJ发文,很多问题还没搞明白
88、归8 。。。
沈离歌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趴了两天两夜。
这两天两夜里,苏慕雪衣不解带地守护在她身旁。
不问结果。
苏慕雪尽量让自己从容镇定。
但内心的贪婪,却让她想要做得更多,更多。
煮饭、煎药、喂药、洗脸、梳头、擦身、洗衣、读书解闷、弹琴抚慰……
她痴迷于能为沈离歌做的每一件事情,哪怕夜深无眠的时候,只是静静望着她,长久地一动不动,她也乐此不疲。
她做得孜孜不倦,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一个病人。
她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眼中却隐藏着奇异的光彩。
玉儿看在眼里,惊在心中。
她见小姐只知道给沈离歌煎药,却把自己的事情抛之脑后,不觉心痛得无以复加,只得又起炉灶,自己来给小姐煎药。
药煎好了,小姐却并不怎么上心。
玉儿实在忍无可忍,只得要挟她,若是她不乖乖吃药,她便告诉姑爷。
苏慕雪这才慌了神,忙接了药,顾不上苦也顾不上烫,一股脑喝完。
看到她终于慌乱的样子,却只叫人更加心疼。
玉儿忍不住在背后偷偷哭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就是觉得小姐可怜。
可她却不知道,有谁能来救救她的小姐?
苏慕雪对这一切,却是浑然未觉。
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沈离歌身上,连她喝碗粥,她都看得聚精会神。
她知道,她有些勉强,因为她做不情愿的事情的时候,会无意识地皱眉。
相处的日子久了,苏慕雪渐渐发现了两人有个微妙的区别。
或许是因为大事上由不得自己,她自己总是在小事上尽可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比如,她会趁着生病的时候任性一下,不吃不想吃的东西,不喝不爱喝的药。
而沈离歌,则正好相反。她在大事上总是尽可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小事上却很注重细节。比如,她明明不想吃东西,明明不爱喝药,但她会勉强自己把这些事情做好。
在养伤的这些日子,她甚至自己设计菜谱,决定自己怎样搭配食材,哪怕她平时不爱吃的东西。但这样做的结果,是让她以常人难及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苏慕雪不禁想起了两人之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典故,微微心悸。
沈离歌,教给了她什么?
又改变了她什么?
这样的改变,让人心动,也让人心酸。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苏慕雪的悉心照料下,沈离歌第三日便能起床下地了。
或许两人都意识到了,这几天短暂的相守,是上天莫大的恩赐。
所以,两人都没有提将来何去何从的事情。
渐渐的,她不由得生出一个奢望来。
盼着整个世界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事实上,她们的日子一直未得安宁。
短短几天里,沈园往来的人流很多。
沈离歌生意上往来的伙伴们、苏锦记的掌柜伙计们听说了她的事情,纷纷前来探望,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沈离歌不能下床,这些接待的工作都自然转给了苏慕雪。
像这些简单的、面子上地应酬,苏慕雪还可以轻描淡写的应付,但有些探视,她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比如,郑大人和叶青枫。
第二天一早,郑大人和叶青枫便代表官府来探视了。
郑大人说了不少安抚和表扬的话,还带了些官府赏银过来;叶青枫绝口不提沈离歌,眼睛却望着一脸憔悴的苏慕雪,难掩关切和焦灼。苏慕雪生怕郑大人看出端倪,勉强掩饰,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临别前,叶青枫一直想找机会跟苏慕雪说几句话。苏慕雪却无心应付,想方设法推脱了过去。叶青枫无计可施,只得去了。
等他们走后,苏慕雪已经虚汗浃背,心力交瘁。
对她来说,唯一让她轻松的便是柳纤纤的探视了。
现在,她和柳纤纤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柳纤纤是最为了解她和沈离歌的事情的人,也是最为了解她目前处境的人,同时也是最为担心她们将来的人。
只有在她那里,她才能畅所欲言。
但是,她也与苏慕雪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初她看到苏夫人居然容许苏慕雪留下,还情不自禁替她们高兴了一把:“你娘……?”
苏慕雪垂下的眼帘,让她住了口,只余心底一声叹息。
后来,苏慕雪也曾试着向她提出一个古怪的请求。
“柳姐姐,慕雪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时,她的神情古怪,目光游移,却又有一股孤注一掷的味道。
柳纤纤的心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你说,我能做到的,自然不会推辞。”
苏慕雪咬着嘴唇,艰难地试探着:“柳姐姐,你可介意离歌是个女子?”
柳纤纤抿嘴望着她,等着她把话说透。
苏慕雪深吸了口气:“我记得,柳姐姐对我说过,就算沈离歌是个女子……”
“好了。我懂你的意思。”柳纤纤见她说得艰涩无比,不忍再逼她,苦笑道,“我确实不介意沈离歌是女儿身。真人不说假话,那日听了你的胡话,我便猜到你与她之间断无可能。虽说不该,但我当时的确生出了一丝非分之想。但是……”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去了你家书房之后,我便知道自己是一线机会都没有了。”
“柳姐姐……”苏慕雪嗫嚅着,还想说点什么。
柳纤纤已经制止了她,正色道:“慕雪,我柳纤纤在欢场中,早已看遍儿女情长。喜欢一个人,勉强不得。她若不喜欢我,我还硬要和她在一起,只会让她徒增烦恼。我想过了,感情一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与沈离歌既然没那个缘分,我倒宁愿和她做个朋友。至少,我不会成为她不快活的理由。若能看着她快活,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苏慕雪心中震动,眼里不知不觉盈满了泪水,怔怔望着她:“柳姐姐……”
柳纤纤也湿了眼睛,伸手拥抱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傻妹妹,我并非天生如此无私,是你太好了。你对沈离歌的这份深情,让人不敢插足、不敢亵渎。不管将来如何,我都是巴望着你俩能在一起……”
只是,如何才能在一起?
两个人都流下了咸涩的眼泪。
虽说柳纤纤也不能帮她脱离苦海,但有这份友情在,已是对她莫大的安慰。
沈离歌下地后第二天的傍晚,梅师太也来了一趟,除了对沈离歌的问候和转告宫廷绣一切进展都很顺利外,她不无担忧地提起了一事:“雪儿,外面风言风语很多,说是你娘不待见沈离歌……”她看苏慕雪的神色,已经知道所传非假,蹙眉道,“缘乃天定,勉强不得。智海师父说,沈离歌是天外来客,落叶归根,总要归去。那签文上不是说了么?望帝春心托杜鹃,那杜鹃啼血,唱的是什么?不就是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么?”
苏慕雪听得心里一震,怔忡了半晌方才问道:“智海师父可有办法送沈离歌归去么?”
“他也正在参详你给他信中描绘的《江山万里图》中的玄机,但一时半会恐怕不得结果。等过几日,他处理完了金山寺的事务,便会亲自来趟城里,当面问沈离歌些问题,或有答案,尚未可知。”
送走了梅师太,苏慕雪没有立刻回去沈离歌身边。
此时,沈离歌有柳纤纤陪着,她也刚好得空沉思下梅师太的话。
正默然出神,苏慕飞悄悄走了过来。
这几日,他每天都来沈园这边。他自己不自知,苏慕雪却知道,是母亲用他来日日提醒自己回去的日子。这几日,苏慕飞倒是与桑儿玩得颇为投契。他惊讶于桑儿读的书比他还多,见识比他还广,心里既不服气,又不甘心,卯着劲跟她比上了。
但是今日,他是带着母亲的问题来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历练,他已经不是那个心无城府的少年,多少感觉到了母亲的问题没那么简单,迟疑了半晌才开口:“姐姐,母亲让我问你,姐夫他下地了么?”
苏慕雪的心一颤,心情便黯然了起来。
她沉默了一会,仍是心烦意乱,说道:“你回去转告母亲,她已经下地了。明日一早……我便回去。”
苏慕飞默默地望着她,似乎不忍点头。
弟弟的目光只会让她的心里更加酸楚,苏慕雪转过身去,掩饰住了泪意,急急地往回走去。
此时此刻,她只想呆在沈离歌身边,再不离开半步。
走上三楼,还未走到门口,她却停住了脚步。
屋里传出沈离歌和柳纤纤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她匆匆擦拭了一下眼角,摸了摸脸,露出一个笑脸,这才笑盈盈地走了进去,若无其事地加入了她们的谈话之中。
应苏慕雪和沈离歌的邀请,柳纤纤待到晚饭之后才离开。
沈离歌行动不便,苏慕雪一个人送她出门。
一路上,苏慕雪都在低着头,沉思着,踯躅着。
柳纤纤看出她有心事:“怎么了?”
苏慕雪抬起头来,踌躇地开口:“柳姐姐,我有一事请教你……”话未说完,她的脸已经红透了,咬住了嘴唇,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柳纤纤正疑惑,她已经鼓足勇气,咬牙问了出来:“我想请教,一个女子,该如何才能占有另一个女子的身体?”
柳纤纤讶然望着她,下意识地牵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