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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他脸上的皱纹，他竟已经这么老了……
上次与他分别时，还说在我未吃到他的野味时，他可不许先来地府看我，那时候的他还尚算结实。
我们说好下次见，没想到这下次见，竟真的是在府内相见！
回忆着往事，就连这口中的酒都没了滋味。
我一直在匆匆忙忙的赶着，追着过去的事，却忽略了失去记忆后我结识的这些朋友，忽略了那个一直在等着我的人。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算是对？
“秦素，比起上次相见，你看上去更加的心事重重了。”酒歌说着向我看来，他的眼睛已经浑浊了，可他却比从前看的更清楚明白。
“我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怎么做才是对。”我望着忘川河中那些到不了头，上不了岸的魂，他们有没有后悔？后悔做了这个选择。
但如果他们没有做这个选择，是不是也会后悔？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这条路。
“那你知道怎么做才是错吗？”逐酒歌轻声问道。
我不禁向他看去，他也在看着我，府中的风在我二人中间穿梭而过。
我笑了笑，拿起酒坛向着他举了过去，“干！”
酒歌也笑了笑，将手中的酒坛撞了过来，“干！”
坛中酒干尽，我二人又一齐的没了声音，过了一阵，酒歌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后放了下来，站起了身，开口道，“我该走了。”
他话落，我这边向下放去的酒坛直接脱了手，滚进了忘川河中，将目光从忘川河面上收了回来，看了看空了的手，之后站起了身，想要向酒歌看去，却是再次将目光转到了忘川河面上，连眨了几下眼睛，吸了几口气后，这才向酒歌看去。
抿了抿嘴唇，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的握着，开口云淡风轻的道了声，“走好。”
“秦素，可还记得我答应过你要烤野味给你吃的，我将做法都交给了风流，你可要记得，去吃。”
眼睛一热，我忙的低下了头，装作点头答应的样子，怕开口被他听出来哽咽的声音，只好是简单的应了一声，“好。”
“虽是你的朋友，但我没有什么本事，帮不了你，对不住了。”酒歌说着话，他的脚出现在我低着头的目光中，手轻轻的拍着我垂着的肩膀。
我不敢抬头，死死的瞪着眼睛，口中咽下去的这份苦涩，不知是什么，”那下辈子，来帮我吧。“
拍着肩膀的手停了住，许久后才沉沉的拍了下来，只听酒歌回了一声，“好！”
这便是酒歌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只这一字，之后他喝了孟婆汤，投胎而去。
我站在忘川河岸，望着他一步步走远，走到一个不认识我的人生里。
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我偏过头，靠在了阎王的身上，谁都没有说话。
就这样站了许久，府中的风吹了又停，停了又吹，我开口道，“谢谢你当初将我从这忘川河里救了出来。“
“我想将你从你心里的那座地狱救出来，你可愿跟我走？“
我抬头向阎王瞧去，他正低眼看着我，眼中阵法明灭着悲伤。
“若我出不去，你可愿与我一同在这地狱中煎熬？”
阎王抬手，抚上了我的脸，有法力闪现，一截断木自我的头中被他取了出来。
之后阎王手指一弹，那截断木便化作飞灰，阎王则是一直瞧着我，开口道，“你之所愿，我之所命。”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太开心了
我安心的笑了，再次将头靠在了阎王的怀中，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也跟着静下了心。
阎王双手环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整个人被他抱在怀中，使得我闻到的都是属于他的味道，好闻的味道。
只有在他的身边时，才能让我忘记外面的那些腥风血雨，还有那些让人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一切！
我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算是对他的补偿，也算是对我的安慰。
过了许久之后，我才抬起了头，虽然贪恋这温柔，但是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事需要解决。
“我想查一个人的前生前世，可以吗？”不跳字。
阎王眼中的阵法之火挑了一下后，开口道，“可以。”
“她叫凤凰。”得到他的应允之后，我开口继续说道。
阎王本欲松开我的手停了一瞬后，方才离了开，改握着我的手，道，“随我来。”
我没在多话，随着他向大殿走去，最后我们没有去大殿而是去了偏殿。
推开古老厚重的殿门，历史的书卷味扑面而来，整个偏殿内皆是一排排的架子，每一排上都满满当当的放着陈年累月积下来的册子。
中间处则是置着‘十五枝连盏灯’。
圆形灯座，中心接插七节灯架，支灯架呈扭弓形，其顶置浅盏十五只，最上一节拖有三只灯盏，其余为两盏，盏中有烛签，架枝上饰有引灵蝶，彼岸花栩栩如生，而整盏灯就如同是幽灵树般，枝繁叶茂，很是精致。
阎王领着我走到灯前停了下来，伸手横于下侧灯盏中正着着的灯火之中，之后带了一缕火将手给收了，奇怪的是，那灯火竟还在阎王的手指上烧着，不见要灭的模样。
“别怕。”阎王开口说道，之后便伸手将那缕火向我的额前靠了，没有热的感觉，可阎王手指上的火已是不见。
紧接着，我的耳中便响起了一道声音，“凤凰前世苏子墨，苏子墨前世陈香莲，陈香莲前世霓凰，霓凰前世……”
后面的声音我都没有听进去，在听到霓凰的名字后，我整个人已经是一下子失去了可以思考的能力。
“果然！凤凰就是霓凰！”心中只有这一句话在兴奋的喊着。
火在次出现在阎王的手指上，耳中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之后阎王转身将那缕火向回送去。
我止不住的咧嘴笑了出来，却是压下了声音，论是转世还是，凤凰就是霓凰，至少曾有一世，她曾是霓凰！
笑着笑着悲伤又袭了，如此就是说霓凰真的不在这世上了，她死了！
压下了心中这份复杂难言的感觉，我已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凤凰，阎王已经将火送了，转回了身，我连忙开口道，“我先走了。”
只见阎王瞧着我之后合了下眼睛，方开口道，“嗯，不要逞强。”
我见他这幅隐忍着的模样，心中愧疚，“下次，我多陪你两日。”
阎王的眼中起了笑意，抬起手捋了捋我头上的发，“嗯，这可是你说的。”
我笑了笑，“嗯，我说的。”
之后我匆匆的出了地府，论是倾袖还是点墨我都没有去见，小阴阳正看话本子看的出神，也没有注意到我。
回到了鬼医的小院时，被我弄坏的院门已经修好，荣荣他们一个个全是神情严肃，闷闷不乐。
我瞧着站在柳树旁的凤凰，向前迈去的脚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吸了几口气，平静了一些后，我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院门，我这里的动静，将院中人的目光都引了。
荣荣喊了我一声，就跑了。
我则是一直在瞧着凤凰，她也转过了身，向我这边看来，待瞧见是我后，神色有些喜又有些担心的快步走了。
“！”荣荣已是扑了，抱住我又委屈又担心还有些生气的喊了声。
我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目光则是看着已经走到了我身前的凤凰。
“素妹妹，你……”凤凰的话未说完，我已是抬手揽住了她的肩，手上用力将她向我这里搂过。
我这突然的动作，让凤凰想要说的话都给忘了，本来担心的凑的众人，神色也是有些讶异。
荣荣被我二人夹在中间，难受的挣扎着。
“素妹妹……你了？”凤凰开口问道。
荣荣终于是挣了出去，我便抬起了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凤凰的身上，将她抱的更紧。
凤凰的身子有些僵，有些不安的开口，“素妹妹？”
“我没事。”我将头抵在凤凰的肩上，开口说道，“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能够遇见你。”
我的话让凤凰的身子不在像之前那么的僵，笑道，“我也很高兴遇见你。”
“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我说着更加用力的将她抱住。
众人皆是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我们，凤凰抬起手拍着我的背，虽不明白我到底是在说？我到底是了？
但仍旧是开口温柔的道，“没事了，没事了，没人会伤害我，也没人会伤害你的。“
“嗯！”我应了一声，还是不舍得松手，就这么一直抱着她，最后凤凰说的嘴都干了，而其他的人虽是不明白回事，但这种情况也不由得他们多问，只能是偶尔疑惑不解的向我们这扫上两眼。
“素妹妹，你这到底是了？”凤凰哑着嗓子开口问道。
“我只是太开心了。”我说着又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事这么开心？”凤凰被我勒的有些紧，都有些吃力起来。
我却是没有注意到，”遇见你就很开心。“
凤凰笑了笑，没有在，这几句话我二人已经不重复了多少次。
直到晚风吹来，凤凰终于是挺不住了，开口道，“素妹妹，要不你先放开我。”
我犹豫了一下后，方不舍的松开了手，瞧着凤凰一副活的样子喘了几口大气，抬手扇了扇风，斜眼一瞧我还在直勾勾的瞧着她，又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放了下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 嘴毒心软
荣荣又走了过来，不过却是一脸的不开心还带着些怒。
我一瞧就知道他是在气什么，顿时心虚了起来，笑着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荣荣没有回话，只是抱着双臂直直的瞧着我。
看样子我是不能就这么蒙混过去了，弯下身伸手想要捏捏他的脸，却是被他干脆的给躲开了。
动了动手指后，将手放了下来，哄是不行了，那就来实际的吧，“荣荣，你看以后姐姐在阿爹面前多帮你说说话好不好，这次你就原谅姐姐。”
荣荣斜了我一眼，将身子转的更偏了。
这我们姐弟二人的事，众人自是不好说什么，唯一一个可以说什么的，却是不怎么爱说。
我有些没有办法的揉了揉眉头，无奈的道，“这样吧，你说你想怎么样。”
荣荣这才将眼光向我转了过来，上下的端量我一遍后，开口气闷的问道，“你还不承认自己错了？”
我愣了愣，但随即笑了下，“好，姐姐错了。”
“认真点，每次都这么敷衍我，下次不还是一样瞒着我，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弟弟！”荣荣越说越生气，自己却是委屈的先红了眼睛。
我瞧着忍着声音，啪嗒啪嗒掉眼泪的荣荣，他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插进了我的心，但感到的却不是疼，而是愧疚，自责。
因为他说的话至少有一半是没错的，每次的答应都是为了减少麻烦，减少争吵的敷衍，下次我还是会我行我素，自己将一切事都瞒下来。
但是后半句我不承认！
“荣荣！姐姐知道，这几次瞒着你的事让你觉得我没将你放在心里，将你当成外人，所以才会如此，可是，不是这样的！”我说着有些激动的抓住了荣荣的肩膀。
“姐姐只是……”说到此处我停了下来，瞧着荣荣那还是小孩子般的脸孔，天真的双眸认真严肃的盯着我。
我怎么忍心，忍心让他迈进那些腥风血雨，勾心斗角之中！
“姐姐……姐姐真的是有难言之隐，你信姐姐一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