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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花溪抬手便是一掌轻柔地推向执念,一道青光竟在刹那间将她推出数十米远:“去哪都好,若非族长亲自去接你,便不要再回来了。”
不要再回来了……执念紧咬住下唇,摇身化作一片紫叶飘零而去,片刻便隐没在半空之中。
花溪将周身灵力推运至极限,静静堵在执念离去的方向,笑道:“她跑远了,你们怎么追呢?”
修衣慕不禁疑惑:“你是何人?”
“我是花溪,不过这个名字兴许太过陌生。”花溪淡淡笑道:“你们也可以叫我千祭。”
修衣慕脸色倏变,迟疑地望向沈风逸,后者只是微微皱眉,面色不善地看着花溪。
千祭、千璇、千梦,这三人皆是沈烨暗中培养的血奴,别人不知,可常年在沈烨身旁之人又怎会没听说过?只是上千年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只知皆是难得的高手,却不知何般模样,也不知他们通常都为沈烨完成何种任务。若她话语属实,那此刻所谓,莫非是沈烨指示?
花溪面无表情的审视着眼前三人,心中却是无比紧张,早在方才交手之时便发现修衣慕的修为不比自己弱上多少,更何况还有沈风逸和沈无涯二人,这样僵持着最好不过,至少可以为执念多拖延片刻。若是真交起手来,只怕是拖延不了多久了。
“啧啧。”沈无涯突然出声,在修衣慕诧异的目光下一步步向花溪走近:“这话是真是假还难说,你怎就认为我们会怕了你?”
“我的话是真是假,阿慕姑娘想必清楚。”
这个花溪实力高深莫测,根本感应不出她的修为大概,若是沈烨暗中培养的千祭,安插在执念身旁也不无可能。只是,沈烨不是一直想让执念恨么?那洗心分明是不二选择,为何要放她走?再说,若要故意做一场戏放执念走,直说便是,何苦隐瞒?修衣慕沉默片刻,抬头道:“我自是相信你的话,不过,我不相信沈烨会让你私自放走执念。”说罢,她双手缓缓抬起,白色灵光在掌心闪烁:“风逸,执念交给你了。”
沈风逸闻言转身便走,片刻也不停留。花溪焦急着想要施术拖住他,却是被修衣慕与沈无涯二人死死缠住,怎么也抽不开身。她努力与两人周旋,却渐渐力不从心。
突然间花溪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剧痛由心底向全身传开,体内血液都似燃烧了起来,掌心灵光还未形成便已散去。修衣慕见状连忙阻住了沈无涯的攻击,只见花溪痛苦地倒在地上,蜷曲着身子,却咬牙不坑一声。
修衣慕还在疑惑,却听见沈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倒是有本事。”
“主人……”花溪紧咬下唇,无力道:“求求主人放了执念姑娘……”
“你还当我是主人?”沈烨神情淡漠地走到花溪身旁,“接连两次为了执念背叛我,她倒是更像你主人。”若是没有签下血契,怕是眼前这个人早就随执念一同离开他了吧。
“千祭没有背叛主人!”花溪强忍全身剧痛抬头看向沈烨:“主人分明放不下执念姑娘,若是在今日处罚了她,主人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又为何要为一个死不悔改的贱人后悔?”沈烨转身离去,却有话语幽幽传入花溪耳中:“背叛我的人,都得死。而她要特殊一些,那便生不如此吧。”
花溪愣愣地看着沈烨的背影,全身似被灼烧般疼痛,这是她早就料到的。她选择为了执念背叛沈烨,本就是死路一条,却未曾有悔。只是,她不曾想到沈烨会无情至此,昔日里他对执念所有的好在这一刻看来似乎都是假的。
感受着体内的鲜血一丝丝燃烧殆尽,她知道自己即将死去,却是无一丝恐惧。
三千年来,一直如影子一般藏匿着自己,为沈烨做尽一切事,她甚至以为这将是自己的一生,永永远远活在暗处,直到被安排在执念的身边后,才真正像一个人一样活过一回。
她也可以和人开小玩笑,可以和人谈天说地,可以听人讲着从前的故事……
她向往执念心中的那座云天城,向往她故事里每一个鲜活的人,向往不用带着面具在暗处生活的人生。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在执念身旁短短数年时间却是远比三千年的虚无岁月要快乐。
也许是一无所有的人总是太容易满足吧,执念确实是一个能教人如何得到,也能教人屡屡失去的人呢……
——你真当自己是花溪了?
主人,如果可以,便让我带着花溪这个身份死去吧,我不再是你的千祭,只是大姐头的花溪。
大姐头,千万,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血奴这个设定,在正传里会有详细描写。
大概就是以一种特殊术法签订血契,从此生命不再属于自己。
主人可以轻易掌控血奴的生死,若主人死去,血奴也会一起死。
大概就是这样的。。。嗯。。。解释完了。
49第48章
谢书林怀着复杂的心情再一次走进奈河灵境;比起数年前不同在于这一次是孤身一人。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时来到此地;或许是怀念故人,更或许是怀念过去。
时隔数年再一次见到苏暮羽之时;谢书林只是在他那惊讶的目光下默不吭声地走到他身侧坐稳。
“你怎么来了?我幻觉了?”苏暮羽惊讶地探头四处望了望;又以一种更惊讶的眼神看向谢书林:“执念呢?你们俩搞什么啊;每次都只来一个;吵架了?”
“坠兰呢?怎么没看见她?”
苏暮羽愣了片刻,道:“她嫌无趣,到人间玩一会儿。”
“你还好吧?”
“我很好,倒是你啊;你和执念吵架了?”
谢书林低眉深思片刻,问道:“你刚才说执念来过?”
一听这称呼就不正常,再看从云天城到奈河;来回一趟起码要四天时间,谢书林连这都不知道,想来这两人吵得不轻。苏暮羽轻轻拍了拍谢书林的肩,以表安慰:“几年前来过一次,她没告诉你?”
“执念未曾告诉你,她已是绿蜥族的人了?”
“什么!”
当真不知么……谢书林拉起苏暮羽的手臂,将其衣袖卷起,没寻着一处伤口,不禁陷入沉思。
苏暮羽将手臂抽回,神情担忧地推了推谢书林,嘴里却开着无聊的玩笑:“你干吗?别告诉我几年不见你连性取向都变了?”
“这些年绿蜥族不曾找你麻烦?”
“不曾。”苏暮羽迟疑片刻,惊讶道:“你认为是执念在沈烨面前护我?沈烨对她开出了某些条件?”
“我不知道。”
“你究竟怎么了?执念怎么会去绿蜥族?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啊!”苏暮羽突然觉得无比头疼,在这与世隔绝之地才待了多久,自己所熟识的人或事竟是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究竟又还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此刻他就想问个清楚,却无奈面前的人是谢书林,啥话都憋心里,有时候真不是因为那些事是秘密,只是因为那家伙话说少了,有些事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说出口,所以干脆不说了。
“执念被人诬陷为绿蜥族派来的奸细,不得已才离开了云天城。”
苏暮羽等了片刻,似乎是想听后文,却是发现谢书林没了声,于是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不知道为了什么,她归顺了绿蜥族。”
“然后呢!”
“她和沈烨在一起了。”
“靠!然后呢!”
“她杀了我爹。”
“……然后呢?”
“没了。”谢书林给这段对话画上了一个无奈的句号。
信息量略大啊……苏暮羽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不是很够用:“等一下,我们需要慢慢来。”他自是不会对谢书林的表达能力抱有何期待,只能自己慢慢问了:“她和沈烨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
“好吧,我懂了……”不用多问,苏暮羽只见谢书林从来到这里的第一秒开始,直到此时此刻此分此秒,面部表情都写满了苦大仇深四个大字,想来这些年也没什么好事发生:“那,她为什么杀了你爹?”他也不敢多问,深怕说多了谢书林就闭口不答了。其实他心里已经纠结疯了。
比如执念怎么会被人诬陷?被谁诬陷?你和云泾都护不了她?
你爹怎么还没死?你爹从哪又冒出来了?你爹怎么会被执念杀掉?
不过苏暮羽也清楚,这些问题问出来所能得到的答案八成都是“我不知道”或者“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
“我能把你轰出去么?”苏暮羽崩溃,他有一种如果今天死去了,一定是被气死的!简直死不瞑目!
谢书林沉默了很久,最后如此这般的简单说了一下,竟是难得的清晰明了,让苏暮羽深感欣慰:“你的意思是,执念是为了不让你去涉险,才这么做?”
谢书林皱眉,终是点了点头。
他又怎会不知执念这么做的理由?可是,他又怎么能将这一切释怀?
执念竟然在他面前亲手杀掉谢怀青,非但是杀了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也代表着她亲手斩断了彼此间最后一丝牵绊,代表着此后陌路。
执念杀谢怀青,于谢书林而言,是仇,仅以此仇换取曾经情深不寿化为乌有;亦是恩,仅以此恩换取那些过往牵连一笔勾销。
她可以绝情如斯,他又还能期盼什么?
或者说,从那一日送她离去之时便该断了心中念想?
怪只怪太过自以为是,太过一厢情愿。本以为暂时将执念送走,日后总有机会将她接回,却不料她的人等不了,于是依附了绿蜥族,而她的心也等不了,于是依附了沈烨。
“你……恨她?”
“我又何来勇气恨她。”谢书林发出一声极微的叹息,对于他而言,没有恨,只有痛。
“那你也知道这是沈烨为你设下的圈套,等着你去自投罗网,而执念为你做出这些,就等于是背叛了沈烨,她会有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
“你怎就……”苏暮羽咬牙将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事到如今,他又哪敢多说?
曾入蚀人血池,曾试百种奇毒,曾守孤城数日……这样的他,怎就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
谢书林的目光渐渐从迷惘变成痛苦。
“你……没事吧?”苏暮羽小心翼翼的问着,却见谢书林猛地起身离去,只得对着那背影大喊:“喂!你可别想不通啊!”
苏暮羽试着用灵力将谢书林揪回来,无奈这一瞬间就跑得太远,只能感叹鞭长莫及了。这家伙可千万别是去未名城和沈烨拼命了才好……
***
修衣慕缓步走到沈烨身旁,道:“风逸亲自带了不少人去追捕执念,修衣族内也已经派出不少人协助,可她藏匿行踪的本事了得,好几次有人见着她,却都被她逃了。”
“洗心进展到什么程度被打断?”
“摄心之术尚未进行到一半。”
“对她可有影响?”
“心中的仇恨已经萌芽,一触即发。”
“那么……”沈烨沉吟片刻,道:“告诉风逸,可以让路子玄动手了,时限一个月,不管用什么方法,若不能杀了苏暮羽,就拿了路子玄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