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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什么人?”
白棠皱起眉头,这个蝎子精这个时候还这么有闲心,看到对头至少要走为上策吧。
道兄一见她,手上的箭往旁边挪了挪,喃喃道,“原来还是个美妖,那就活捉!”
白棠吐血。
风烟媚笑着说:“小兄弟,不要以为有几个法器就天下无敌了。”
道兄扬眉大笑,“那我们赌一赌怎么样?你若是输了,就跟我走。不过先把皇后放下来。”
皇后……他说皇后,就定然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
看来并不是一个路人甲的身份。
“跟你去哪里?”风烟的手在慢慢放松,却为保险起见,将白棠挡在自己身前。
“当然送你回无天洞了。”道兄一边瞄准她,却又一边嬉皮笑脸,“不过你放心好了,如果觉得寂寞,我会抽空去看你……”
风烟脸色顿时一寒,“叶行之是你什么人?”
道兄还在瞄准,嘴里吊儿郎当,“你猜啊……”
白棠想骂街,你到底瞄不瞄得准,瞄不准就别乱射啊。
“风烟,放下她。”段天翎疾步走来。
风烟笑容更盛,又瞟了一眼白棠,“想要我放下她?好啊,接着!”
她一手就将白棠丢了出去。
道兄来捉鬼? 5
她一手就将白棠丢了出去。
若非段天翎在此,白棠真想学着黑灵那天教她的,‘这样,她的爪子就能断掉’的那招。
断线的风筝一样的感觉,她第一次领教到了。
风烟将她丢出来的时候,她觉得那一瞬间,脑袋几乎都能掉下来。
她一只爪子,就将她整个人扔了出去。
这种浑身重量因为惯性拉扯到脖子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应该减肥。
在被抛出去的那一刻,她好像听到风烟的声音,像是某种类似传音入密的法门传来,并非是耳朵能听到的。
“我还会再出现的,希望你所言非虚。”
白棠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同时闪身而退了。
她的动作比自己这么丢在半空中的速度要快得多,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道兄的那支箭也几乎在同时发出来,白棠欲哭无泪,惊险地看着那支箭几乎是擦着自己的身体而过,然后准确快速的朝着风烟最后的一点影子而去。
“可惜,还是歪了一点。”道兄的注意力只在那支箭上,白棠就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段天翎点足而起,在白棠落地之前将她接住。
一阵晕眩感,还有脖子的疼痛感。
脖子……脖子脖子脖子……
最近脖子到底受了多少罪!
“痛死我了……”她哭丧着脸,疼得浑身都没力气。
眼前发黑,头晕目眩。
这种几乎被人甩在半空中还转了一圈的感觉,太难受。
“谁让你到处乱跑!”
白棠要着牙没有回到,在被他抱着慢慢落地之后,眼睛能看到的,才慢慢清晰地显现出来。
段天翎转向那位道兄,“怎么样?”
道兄一脸懊悔,“只有三支箭,浪费了一支,没中。”
这水准……
道兄看了一眼发晕的白棠,“如果不是皇后被擒,想必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真是可惜。”
她吸了口气,原来还是她的错了!
道兄来捉鬼? 6
渐渐从晕头转向中恢复过来,白棠急忙从段天翎身上跳下来。
他没有理会白棠,目光转向那位道兄,“风烟还会再出现,下次她不会再碍事了。”
碍事……
白棠不满地指着风烟刚才逃跑的方向,“箭射偏了,去捡回来不就行了。”
道兄眼神带了些许打量,“落地了,没用。”
段天翎拉回白棠,“不要对道长无理。”
道长……无理……
这算什么道长!
她要是有法器,一样也会,又不会比他差!
白棠扬起下巴,“我没无理,他自己没本事,抓不到风烟!”
段天翎有些没办法,对他拱手道:“这几天,有劳道长了。”
靠,对着一个二十出头的俊秀小生喊道长,听着就觉得不爽。
“皇上不必如此客气,叫我李寻欢就好!”他对着皇帝,倒还客客气气。
名字听着很熟,也很顺口。
不过一个道士,寻什么欢。
李寻欢……我擦,他叫李寻欢?他敢叫李寻欢?
“你叫李寻欢?”白棠对着他瞪大眼睛。
李寻欢看向她,目光一转,“有问题吗?”
段天翎淡淡瞟向她,“你认识?”
她连连摆手,生怕被段天翎误会,“是寻欢作乐的寻欢?”
李寻欢挑着眉头,笑道:“正是。”
白棠一声僵笑,“原来是寻欢道长,看来道士跟和尚就是不一样,还能有如此高的志向。”
李寻欢笑道:“那是自然,我是俗家弟子,不用禁欲!”
答得真是非常坦诚。
白棠异样地瞟了他一眼,“你师弟叫作乐吗?”
段天翎轻咳一声,“白棠,不要胡闹。”
“我是没有师弟,不过我打算收个徒弟叫作乐。这名字好!”
段天翎淡淡瞟向他,带了一点笑意,“不知道叶大师他……”
李寻欢立刻正色道:“是这样的,师父已经仙逝了。临终前嘱咐我来京,也算是代替师父尽一点本分。”
寻欢道长 1
“叶大师真的已经……”段天翎皱起眉头。
白棠暗自思忖,看来风烟的话不错,难怪她什么都不怕。
这个胆敢冒名李寻欢的家伙,看他的样子也没有什么资历,自己的箭射偏了,还要怪是她的妨碍。
很可能就是个绣花枕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李寻欢低叹一声,“人中有一死,这也没有办法。”
白棠忽然问:“如果他已得道,又怎么会这样轻易就仙逝。”
“当然……是得道。准确说来,师父之去,应叫做尸解。”
白棠抿了一丝笑容,“请问是上解,还是下解?”
尸解即是羽化登仙,白天尸骸消失是为上解,傍晚尸骸化为物件,是为下解。
事实上这种得道方式已被摒弃。
“下解,弟子傍晚的时候,师父已经不见,只剩衣冠与一把拂尘。”李寻欢盯着白棠,似笑非笑地答道,“皇后还有问题吗?”
实话来说,白棠是不信这些的。
什么羽化登仙的,什么消失的,什么变成一柄剑,一把拂尘的,全是扯淡吧!
“现在天色已晚,还是先休息吧。秋河已经去通知官府,会处理这里的尸体。”
李寻欢一点也不客气,捞起地上的包袱,拱手一笑,“好说好说,我赶了几天几夜的路,正想好好睡一觉。”
白棠一字不说,跟着离开这里。
在绕出后院的时候,之前所看到的,那个好似蹲在地上用石子小鬼还在原地。
仍然只是漠然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这里还有漏网之鱼!”
忽然听到李寻欢的一句低语,白棠抬眼的时候,他已经朝着那个小鬼抓去。
她很想阻拦,因为这个小鬼没有参与这里的任何事情。
他求助地看着白棠,知道白棠看得到他。就是一句话也没说。
白棠眼睛瞟向别处,在移开目光的同时,看到李寻欢转头看向她这个方向。
寻欢道长 2
白棠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慢慢又将头转过去,“寻欢道长,你又在干什么?装神弄鬼?”
李寻欢重新看向手里的小鬼,小鬼仍然不声不响,就是看着白棠。
“你不会说话吗?”
李寻欢并不急于解决小鬼,拎着他问起来。
白棠嘲笑一样,“有没有搞错啊,对着空气也说得这么带劲。”
“白棠,他能看到一些东西。”段天翎止住她。
这又有什么大不了,她也能看见。
李寻欢又说:“你是哑巴?”
白棠心里有点紧张,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李寻欢见小鬼仍然闭口不语,摇了摇头,“罢了,一丘之貉。”
五指抓紧的一瞬间,小鬼消失掉了。
白棠有点不是滋味,小鬼就连消失的时候都没有叫,愣愣看着她,然后灰飞烟灭。
这个李寻欢,怎么对所有鬼都是一样。
如果他没有害过人,留他又何妨。
她很想出手相救,但一个字也不能说。为了保守自己的一点秘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样想起来,心里实在有些难受。
“皇后这是怎么了?”
李寻欢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背着那个大包袱,兴致高昂地往前走。
白棠冷着脸说:“觉得你有病,一个人自言自语。谁知道你是看到什么,还是故意装神弄鬼。”
“皇后不相信我?”他侧过一点头来。
白棠翻了个白眼,看向别处,“不要叫我皇后,我有名字的!”
“够了。”段天翎道,“今天都很累,不要再多说。不论什么事,明天再说。”
前方很多急急的脚步声,还有一些火光亮起来。
官府来了不少人,举着火把,将已死的人慢慢抬出去。
“说是鬼杀的,会有人信吗?”白棠看着那个方向,喃喃低语,“不会觉得我们都是嫌犯吧?”
段天翎看着那边,“事情不会公开处理的。”
真真假假 1
段天翎看着那边,“事情不会公开处理的。”
白棠懒得搭理,一脸懒洋洋的神情,眯着眼睛,“我困了。”
李寻欢一副理解理解的样子,“打扰打扰,我自己去前厅问一问,这里哪里还有多余的房间。”
李寻欢走后,白棠没有理会段天翎,自己转身,去找之前所住的房间。
段天翎跟在身后,她没有在意,在打开门还跟着,她就只有立刻停下脚步。
对他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关上门。
“白棠……”他微眯着冷眸,倚着门边,一手看似懒懒伸出来,却毫不费力地挡住了快要被白棠关上的门。
白棠将他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不论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说过,不要离我太远。”他一字字低声说,削瘦的瓜子脸,一半在阴影之下,“刚刚若非你乱跑,也不会再次落入风烟之手。”
白棠的手仍在门上,不动声色,使劲推了推,竟是纹丝不动。
他力气真大,讨厌这些习武的人。
“刚才有鬼碰到我……我害怕……”
他低笑,“害怕……白棠,你在说谎。”
白棠脸色平静,“有这个必要吗?”
“鬼魂无法近我的身,你一直在我身边,怎么可能被碰到。再说,你怎么知道是鬼?”
白棠神色不变,淡淡辩解,“我哪知道那么多,我就是觉得我的手臂被一个冰冰冷冷的手碰了一下,顿时一身寒意,就失去了理智……你被鬼碰过吗?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他另一只手,将挂在身上的那个锦囊荷包取下来,扬在白棠面前。
白棠笑说:“哪位爱妃送的定情信物?”
段天翎怔怔看着她,半晌才说:“自己的东西,都不记得了吗?”
深夜,整个西厢房只有这一个房间有人,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烛光,连月亮都朦胧地藏在云间。
心猛地一跳,白棠的脸色一瞬间白了,顿时说不出话来。
真真假假 2
静了很久,白棠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一言不发,她也闭口不说。
挡住门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黑暗中,段天翎轻轻将她落在脸前的几簇发丝撩到耳后,“告诉我,你是不小心忘了。”
这么明显地说了,想必再解释也是欲盖弥彰。
他是早有怀疑,所以才这么试探一次?
可惜,这么一次就露了行迹。
白棠渐渐平静下来,看着那个阴影中只看得到轮廓的脸。
“不想说这句话,换个其他的也行。自己想,还是我帮你想?”
他磁性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