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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当不是蠢人,听到这里早已明白,骇然道:“难道你便是那梅精,新文礼便是新氏后人?”
东方玉梅点头道:“因为恩仇未了,有此执念拖累,妾身修为到了结丹之境的巅峰后始终不能凝成真灵进窥还丹之境。本来新文礼功成名就,妾身已有退身之念,却不料他死于阵前令妾身功亏一篑。妾身无奈,只得上阵为他报仇,却不料在阵前遇到了你。”
王伯当愕然道:“遇到我又怎样?”
东方玉梅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妾身在见到你的第一眼,便已经确定你正是松妖的转世之身!”
王伯当一呆之后随即大怒:“一派胡言,你以为编排了这些荒谬之辞便可以迷惑某家吗?”
东方玉梅还要分说,却听得门外一人轻笑道:“伯当稍安勿躁,此言是真是假,一试自然分明。”
随着话音,李靖悠悠然一步跨进门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有情人终成眷属
见到李靖走进来时,东方玉梅花容失色,当时便要伸手去取锦囊中的宝物。
李靖右手食中二指骈伸,向她轻轻指了一指,一道由银白色电芒交织纠缠形成的圆环套在她的神色。
东方玉梅隐隐感觉到那电芒之中蕴含的雷属之力危险至极,似乎正是自己的克星,登时不敢移动分毫。
“末将见过元帅。”王伯当急忙上前和李靖见礼。
“伯当不必多礼。”李靖摆手,随即转向东方玉梅笑道,“方才你说的话本帅都已听到,但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知道伯当是你道侣转世之身的,本帅却不信你有能够推算出此中因果的修为。”
东方玉梅惨然道:“李元帅若有疑问,可将我锦囊取去,内中有一物可解答此惑。”
李靖伸手一招,东方玉梅腰间的锦囊轻轻飞入他的掌中。他张开锦囊之口向内张望一阵,忽地发出一声轻噫,随即探手进去,用手指拈出一根长约两寸的碧绿细针。
一旁的王伯当在见到这根碧针时,心中忽地生出与其血肉相连的奇异感觉。
东方玉梅道:“这枚灵碧针便是我那道侣以本体上的松针炼制的本命之宝,当年他以此宝护我逃离,自己却赤手空拳地与那道士拼命。在见到王将军时,这针儿在我的锦囊在自己震动,偏偏王将军的相貌又与我那道侣化形后的样子如出一辙,难道我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李靖回头向王伯当笑道:“伯当,此事你怎生看法?”
王伯当脸上一阵阴晴不定。踌躇道:“元帅,此事未免过于匪夷所思。末将实有些难以置信。”
李靖道:“若你对此事心存怀疑,本帅却又办法解决。这灵碧针如果真是你前世本命之宝。本帅可以其为引,令你觉醒前世记忆。”
“这不可能!”东方玉梅失声惊呼,“自从天人两界分隔,世间修为难越还丹,你怎么可能施展如此奇术?”
李靖油然道:“此等术法考究的是境界而非修为,本帅倒还可以勉力为之。伯当,你意下如何?”
王伯当沉思片刻,向李靖拱手道:“如此便有劳元帅。”
李靖微笑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在捏着的碧针上轻轻一抹。登时有一团五彩光华将碧针笼在其中,随着他手指轻弹,那碧针化作一道五彩流光飞向王伯当,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射入他的眉心。
王伯当登时如木雕泥塑般僵在原地。
东方玉梅双目中含着满满的期待之色,定定地注视在王伯当的脸上不肯稍移,连李靖挥手散去了约束她的雷环也未发觉。
好半晌后,王伯当的身体忽地一震,迷茫的双目也恢复了神采,脸上的神色却是百感交集般复杂。
“你可想起……”东方玉梅怀着希望和担心试探问道。
王伯当发出一声轻叹。素来充满精悍硬朗之气的脸上现出温和淳厚的微笑,柔声道:“梅娘,当年我是一死了事,这些年来却苦了你。”
“松郎!”东方玉梅一声悲呼。甚至忘记了身边还有李靖这个大活人,纵身扑入了王伯当的怀中。
王伯当却还保持着几分理智,有些尴尬地向李靖望去。却见李靖向他投来一个恭喜的微笑,身形一阵模糊后便凭空消失。
良久之后。东方玉梅才冷静下来,王伯当拉着她坐在床边说话。
“松郎。”东方玉梅脸上忽地现出犹豫之色,有些忐忑地道,“我虽然为了报恩而嫁入新家,却只与新文礼做了名义上的夫妻,其实……”
王伯当却微笑摆手道:“此事不必再提,梅娘你与我相伴数百年,你是怎样的品性,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东方玉梅大为感动,轻轻依在道侣的怀中。过了片刻,她有些敬畏地道:“松郎,你那位李元帅究竟是什么来头,修为境界竟高深至此?早知道他如此厉害,我却是怎都不敢与他对阵。不过如此一来,我又不能与你重逢了。”
王伯当压低声音道:“以前我前尘未醒,虽然知道李元帅厉害,却不清楚究竟是怎样一个厉害法。如今想来,他的修为境界实在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说起他的来历,我倒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元帅的名讳唤作李靖,该不会……”
东方玉梅骇然道:“你说他是……”
王伯当急忙摆手阻止她说了下去,叮嘱道:“此事你我心中有数便可,千万不可再提。”
次日一早,王伯当与东方玉梅结伴出了虹霓关,来到定世军大营前求见。
李靖早有吩咐,营门官也不通报,直接将两人放了进去。
到了中军帐里,东方玉梅向着帅案后的李靖盈盈下拜,口称:“妾身无知,妄图阻拦李元帅天兵,罪莫大焉。今已顿悟前非,情愿献出虹霓关归降,以赎前愆。”
李靖温言道:“难得夫人深明大义,本帅不胜感激。前事多有误会,今后无须再提。”
两边的众将啧啧称奇,不知昨日在阵前八面威风连场获胜的女将为何转过天来便献关投降,而且态度如此恭顺。也有人偷眼打量站在东方玉梅身边的王伯当,心中难免生出“美男计”之类的想法,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古怪。
若换做以前的性情暴烈的王伯当,只是看到众将的神色也不免羞恼忿怨,但他如今已觉醒了前世记忆,一来恢复了前世几分淳厚性情,二来与道侣相知甚深,自然不会再生出其他的念头,只是付之云淡风轻的一笑便罢。
随后李靖便下令大军开拔来到虹霓关下。东方玉梅出关前已做好安排,她在城中的威望犹在新文礼之上,既然决定献关,便绝没有人敢不遵从。定世军人马一到,城上守军立即将城门打开,大军畅通无阻地入驻城内。
李靖在虹霓关歇兵三日后继续南下,因为东方玉梅要跟在王伯当身边,李靖便另择一将留下镇守城关。
人马行进数日,前方已经离东岭关不远。李靖正随军行进时,前面忽地有先锋尉迟恭派了一小队骑兵回来,报说东岭关主将杨义臣有书下于元帅,尉迟先锋不敢擅专,所以派人护送信使面见元帅呈上书信。(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铜旗阵
“东岭关守将杨义臣字奉定世安民大元帅李靖:阁下既已定世安民为号,必不忍因两军交战而是生灵涂炭。因此老将愿以东岭关为注,与阁下一赌输赢。老将已于东岭关下布好一阵名曰‘铜旗’。阁下若能破阵,老将当双手奉上城关;若不能破阵,则请原路退兵,免动干戈。未知尊意如何?”
李靖在马上看了杨义臣的这封手书,脸上微微现出沉思之色。
那下书的使者是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男子,见李靖沉吟不语,冷笑一声道:“我家杨帅来时有过指示,说到李元帅若是自觉没有把握破阵,便直接来攻城,大家直接刀兵相向也未尝不可!”
李靖抬头打量这信使几眼,含笑问道:“不知这位信使高姓大名,在东岭关官居何职?”
信使昂然道:“在下东方伯,乃杨帅麾下微不足道一偏将耳。”
李靖笑道:“原来是东方将军,久仰。马上不便回信,便请将军将杨帅原书带回,并代为禀上杨帅,本帅将先往东岭关下观阵,之后再决定是否应下杨帅这场赌约。”
东方伯见李靖年纪轻轻,却如此老辣稳重,全未中自己激将之计,心中不由一沉,只得上前接回书信,拱手一礼后转身上马离开。
大军继续行进,不数日来到东岭关下,与尉迟恭的先锋营合兵一处。
此次尉迟恭却没有冒失出战,他见到李靖后禀报道:“师尊,那杨义臣在东岭关外弄了一个很古怪的阵法。弟子曾去看了一次,只因难辨深浅。!选!书!网!x!u!a!n!s!h!u!。c!o!m因此未敢造次,只等师尊亲来处置。”
李靖笑道:“难得敬德你此次如此稳重。却是大有长进了。”
歇兵一日后,李靖也不点兵,只带领营中几员战将来到城下观阵。在城外三里之处,一座方圆十余里的大阵早已摆好,被一层杀气浓郁的灰雾笼罩其中,能看清的只有大阵中心的一根参天铜柱与柱顶一面随风猎猎飞扬的巨大黑旗。
“好一座杀阵!”李靖轻轻喟叹。他当年亲身经历过截教十天君布下的十绝阵,更见识过通天教主的诛仙阵与万仙阵,本人精擅的八门锁神阵亦是天下独步。与这些阵法相比,杨义臣的铜旗阵在精妙玄奥上自是远远不及。却别出心裁的将道门阵法、兵道战阵、机关消息融为一体,内按三才、五行、八卦、九宫布下无数陷阱杀招,又有十万雄兵潜伏其中,在阵势掩护之下时散时聚、出没不定。
以他如今的修为和随身的宝物,若要以雷霆手段毁掉此阵却也不是不能做到,只是里面的十万人马必遭池鱼之殃而死得一个不剩,这巨大的因果却令他颇有投鼠忌器之感。若要指挥手下人马以正常的手段攻阵破阵,在难辨此阵虚实的情况下,纵使可以成功。手下人马也势必伤亡甚巨。一时之间,李靖却有些迟疑该作何选择。
正望着大阵沉思之际,忽听到远处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李靖举目望去。见来得正是先前见过的东方伯。
已经换了武将装束、手擎一口金背刀的东方伯催马来到李靖近前,在马上拱手笑道:“李元帅,方才你应该已经看过了我家杨帅布下的阵法。却不知你是否有了决议?”
李靖微笑道:“也罢,既然杨帅为免生灵涂炭而提出这场赌局。本帅又怎好拨了他这一番善心,便请东方将军回复杨帅。这场赌局,本帅应下了!”
东方伯大喜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靖淡然道:“本帅言出无悔。我大军一路疲惫,暂且修兵三日,三日之后,便来破阵!”
东方伯道:“如此末将便回禀杨帅,三日后只在阵中相候元帅大家!”
李靖一行人回转大营之后,众将纷纷来问李靖破阵之计。
李靖此刻却似已经胸有成竹,他向下唤到:“秦琼听令!”
秦琼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末将在!”
李靖道:“本帅方才算定杨义臣请了一路援兵,明日便该赶到东岭关,到时你率一支人马前去截杀,此番我们能否破阵便在那路援兵的主将身上,你须多用些心思。”
秦琼肃然道:“末将得令!”
第二天一早,秦琼引兵三千径自出营往北,在通往东岭关的咽喉要路上找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埋伏起来,随即散出探马前去打探消息。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探马回报说大路上果然来了一支骑兵,数目在五百上下,却没有打着旗号,因此不知是哪里来的援兵。
秦琼听说对方兵马不多,便也未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