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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神奇地凝聚,化作一颗颗黄豆粒大小的银白光点,被它一一吞入腹中。
“原来这小东西在吞食太阴之华。”李靖摇头失笑收回双钺,心下却有些失望。这只三足金蟾虽为异种,修为却很是浅薄,还停留在引灵入体、淬脉练气之境,对自己的修行却是毫无用处。
李靖不想打搅这小东西修炼,转身便要悄悄离开。他并非什么善男信女,若是这金蟾能助自己增进修为,他自是不会心慈手软。既然得之无益,却也犯不上平白地捕杀一条生灵。
他刚刚转身走出几步,却听到那金蟾又是“咕——呱——”一声大叫,在石柱上纵身一跃,化成一道暗金光华飞来,落在李靖身前。
李靖一愣,在近处仔细看那金蟾,却见它体表清洁,圆滚滚胖嘟嘟的憨态可掬,全无寻常蟾蜍令人嫌恶的样子。此刻它正瞪着两个豆粒大的小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腰间的革囊,眼睛里居然极为人性化地现出垂涎欲滴的神色。
“这小东西要做什么?”李靖颇为纳闷,他这革囊只是寻常之物,里面只装了一些日常使用的杂物,却不知为何对金蟾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心中好奇之下,他索性将革囊解下,松开囊口的皮绳,半蹲着身子将囊中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而后向后退开几步,倒要看看金蟾会作何反应。
蓦地只听到那金蟾发出一声透着由衷喜悦和兴奋之意的大叫,将唯一的一条粗壮后腿在地上一撑,只一纵便扑到其中的一件事物上面。
李靖看时,却见那是一小堆金锞子,有百十来两的样子。这是他离家前未来岳母冼氏硬塞入他行囊中的,但李靖这两年中的所到之处都是人烟绝迹的深山大泽,这些黄金自然全无用武之地,所以一直压在囊底,李靖几乎忘记了它们的存在。
接下来的一幕令李靖愈发惊诧,却见那金蟾将大嘴一张,竟将一块金锞子衔在嘴里,咕的一声吞了下去。在李靖瞠目结舌的当儿,金蟾似乎将一堆金锞子当成世间最美味的糕点,左一块右一块吃了个不亦乐乎。霎时间,一百来两黄金便尽都装进了它的腹内,而它不仅未现出丝毫不适之状,反而蹲在地上不停地左顾右盼,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真是个贪嘴的小东西!”李靖看得有趣,上前蹲下身来伸出手指去触摸金蟾,岂知这小东西极为警觉,忽地一下向后跳出丈许,张口“咕——呱——”一声大叫,看去颇有警告之意。
李靖嗔骂道:“你这小东西好生忘恩负义,刚刚吞了我那么多金子,怎么还将当成恶人?”一句话骂完,却又哑然失笑,轻轻摇头,将地上其他金蟾不屑一顾的东西收回囊中,向地上隔远盯着自己的金蟾摆一摆手道:“相逢即是有缘,这顿饭虽然贵了些,但也算我请你客好了,再见罢!”说完转身往宿处走去。
等李靖走出一段距离,那金蟾仍蹲在原地,却似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过得半晌,忽地“咕呱”低叫了一声,三足发力一跃数丈,向着李靖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那边李靖刚刚回到宿处,才在大青石上坐下想要再睡一会儿,眼角却瞥见一道暗金光华疾射而来,落在距离自己不足三尺之处。
“你怎么追到这里,莫不是想将我当成长期的饭票罢!”李靖看着想往自己身边凑,却又有些畏畏缩缩的金蟾笑道,“虽然我李靖颇有些家底,不过要养活你这嘴刁到以黄金为食的小东西,也是很有些难度呢!”
金蟾似是听懂了李靖的话,在原地连跳三跳,又“咕呱咕呱”地低叫两声,居然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李靖被逗得哈哈大笑,想起包裹中有一件衣服的纽扣也是黄金所制,便转身翻找了出来,扯下纽扣如逗弄宠物般一颗一颗地抛了过去。
金蟾很是兴奋地左蹦右跳,准确地用大嘴接住每一颗金纽扣吞了下去。
不一会儿李靖手中已经空空如也,他将双手一摊道:“这下我身上确是找不到东西给你吃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在我身边。等离了五夷山,我再想办法给你弄些吃的。”说罢将右手摊开伸了过去。
金蟾似乎已认定“慷慨解囊”的李靖可信,这次竟是既不畏缩,也不踌躇,将身一纵便落到他的掌心。
李靖抬起手掌,用左手食指的指尖轻轻抚一抚金蟾的头顶。金蟾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掌心,一动一不动。
第二天一早,不知在哪里野了一晚上的黑焰驹从天而降,落在李靖身边不远处。
李靖将托在手中的金蟾给它看了,笑道:“小黑回来的正好,昨夜我给你找了一个玩伴儿。你叫小黑,它便叫小金好了。”
黑焰驹打个响鼻,轻嘶一声转过头去,很有些看不起李靖手中这小不点的样子。金蟾却似颇为喜欢眼前的庞然大物,在李靖掌心一跃而出,轻轻落在黑焰驹背上的马鞍一头。黑焰驹虽然有些不满,但看在李靖的面子上,倒也不曾表示反对。
李靖略作收拾,骑乘了黑焰驹腾空而起,继续到五夷山其他峰谷之间漫无目的地寻找自己的机缘。
第三十五章失宝,得道
李靖离开不久,有三个道人几乎不分先后地从天而降,落在昨夜三足金蟾吞食月华的小湖之侧。其中有两个并肩而立的显然是一路,一个青袍黑面,须如钢针,一个红袍白面,长须拂胸;另外一个道人单作一路,白袍紫面,三绺短髯。
三人站在湖边,各自放出神念向湖中石柱根脚处的一个隐秘小洞观察。蓦地,三人的脸色在一瞬间都变得极为难看,不约而同地展开神念,将湖中的每一寸空间都细细搜索一遍。他们都是结丹多年的修行者,神念颇为强大,霎时间这小湖的一切便纤毫无遗地映入心底,却并未发现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
“两位道友,金蟾何在?”白袍道人面沉似水地向对面两人问道。
那两人勃然作色,青袍道人瞋目喝道:“乔坤,你此言何意?莫非以为我和曹道兄违约私取了金蟾?”
红袍道人亦不悦道:“乔道友,你与萧升、曹宝在五夷山作了多年的邻居,我们二人为人如何你心中应该有数。如果你认定我们是背信毁诺的小人,那我曹宝便当真无话可说了!”
乔坤闻言一滞,半晌后放缓脸色,向萧升、曹宝二人拱手道:“贫道一时情急,言语间冲撞两位道友,尚乞海涵。”
他们三人同在五夷山中修行,乔坤常居白云洞,萧曹二位则住在棋盘坪,双方虽非莫逆之交,却也算谈得来的朋友。不久前三人同时发现了在这湖中居住修炼的金蟾。那金蟾本身倒不在三人眼中,关键是金蟾的身上藏有的一件极其玄妙的至宝被他们看到,都不自觉地起了觊觎之心。
宝物只有一件,双方又都想得到手中,矛盾自然发生。不过一来彼此相识多年,不好骤然撕破脸皮;二来乔坤固然忌惮萧曹二人联手之力,萧升和曹宝也忌惮乔坤多年炼就的一桩法宝。
因为互相顾忌都不敢用强,便只有坐下来商谈此事。在条件未曾谈妥之前,他们彼此约定谁都不可以私自出手捕捉金蟾夺取宝物。虽然五夷山中只有他们三个修行者,金蟾所在的山涧又是常人难以寻到和到达的所在,但三人还是不大放心,每隔一两天,都相约同来查看一番。
方才骤见金蟾和宝物不翼而飞,乔坤又惊又怒之下,未免疑心到萧升和曹宝的身上,情急之下出言质问。等听了曹宝的分辩之辞,他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才逐渐清醒。想到萧升是火爆直爽的性子,断然做不出这等事来;而曹宝虽有些城府,遇事却总是瞻前顾后,应该没有与自己彻底决裂的胆魄。想明白这一点,他心中微觉惭愧,才出言致歉。
见乔坤认错,萧升和曹宝的脸色好转。曹宝沉吟道:“我们两人是信得过乔道友的。既然大家都未做此事,难道是那金蟾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察觉到危险而自己逃了不成?”
乔坤道:“断无可能!那小东西有多少道行,如何能发现你我?依贫道之见,怕是有人捷足先登,偷摘了咱们守候多日的果实!”
曹宝叹道:“可惜你我皆不精通易理术数,否则便可以推算一下真相到底如何?”
乔坤恨恨地道:“无论如何,此事贫道绝不肯干休。想那盗宝之贼应该尚未离开五夷山地界,我们不妨分头搜寻。贫道这里有一个意见,这些天来你我难以抉择宝物归属,不如趁着此事做一个君子协定——谁能将宝物追回,那宝物便归谁所有。未知两位道兄尊意如何?”
萧升向曹宝望去,向他使个眼色示意赶紧应承下来。在他想来,自己这边是两个人,追人寻宝都占了先天的优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曹宝的神色却有些奇怪,似乎正在出神地想着什么,直到萧升轻咳一声提醒,方才回过神来,先看看乔坤,又转回头来看看萧升,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萧升大喜,向乔坤伸出右掌道:“既然如此,咱们便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乔坤伸右手与萧升互击三掌。
协议已经定下,乔坤匆匆向萧曹二人告辞后驾一阵清风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在天际。
萧升道:“道兄,你我也分头去找罢?说起来咱们以二对一,算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道兄且慢!”曹宝伸手将萧升扯住,脸上现出凝重之色,缓缓地道,“我看咱们不如就此罢手,不要再强求那宝物了?”
“道兄何出此言?”萧升瞪大眼睛问道。他方才虽见到曹宝脸色奇怪,却怎都料不到他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曹宝苦笑道:“道兄,当年你我心慕长生大道而结伴入山,侥幸得到前代仙人遗泽,便该修身养性一心求道。那宝物虽然神妙,却只能用来与人争强斗胜,于你们的修行有何益处?也是你我道心不坚,见到宝物便引发贪欲。这些天来我二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将宝物谋求到手,可曾有一时半刻专心精修?长此以往,便是将那宝物得到手中,怕也会日日沉溺于研究宝物如何应用而荒废自身修行。如今宝物已失,或许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对你我的警示,要我们开悟迷蒙,重归正道!”
听了曹宝之言,萧升额头渗出岑岑冷汗,半晌之后才长叹一声,向着曹宝深深一躬道:“若非道兄一言点醒,萧升势必在歧途愈行愈远,终将难归正道矣!”
施罢一礼,萧升又问道:“道兄既已开悟,方才为何不同样点醒乔道友?”
曹宝摇头道:“乔道友修为尚在你我之上,平素又颇为自恃,如何肯听我之言。只怕他返回认为我别有用心,到时徒伤和气,反为不美。”
萧升叹道:“也罢,各人有各人的路,勉强不得。道兄,你我自回棋盘坪,我可是记得先前咱们尚有一局棋未曾下完,当时我可是已经要胜了!”
曹宝笑道:“道兄怕是记错了吧,怎么我记得明明是我占了优势?”
萧升大笑道:“胜负如何,到时便知。同去,同去!”
两人脚下同时拂过一阵清风,各趁风势腾空而起,向着远处飘然而去,在风中隐隐传来两人的歌声:“手拈黑白看分明,一局棋里见世情。心底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前行……”
第三十六章落宝金钱
李靖离了那山涧之后,又在五夷山中游荡了一整日,却还是一无所获。不由开始怀疑自己的好运气终于用尽,或是那不大靠谱却屡屡应验的先天易数终于出了纰漏。眼看天色又晚,他找了一个宿处歇息,同时在心中决定明日再留一天,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