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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甚为惊叹,说道:“本以为此言略有夸大,今日我二人联手,仍然不能破此剑幕,可见古庭秋,不愧
于这等名头。”
以一道随手布下的剑幕,挡下两位显玄真君,委实非同凡响。
凌胜曾观阅古庭秋手稿,那篇手稿至今还在身上,心知古庭秋此人临近于剑仙之境,厉害万分,但
此刻只见一道剑幕,不见真身,仍然把两位显玄之辈挡在此地,寸步难行,这才知以往对古庭秋的重视
,仍是轻了。
青衫真君说道:“你的剑气徒手而发,与寻常的剑修毫无相同之处,但却锐利无比,甚至比之于我
的手段,更要厉害,有你相助,兴许真能破去这道剑幕。”
凌胜沉吟良久,道:“我如何信任你们?”
紫衣邪君哼了一声说道:“你没得选择,且不说我二人联手,必然能够杀你。退一万步而言,就算
大家相安无事,但是不能破了剑幕,就不能活着离去,到时必死于此。你区区御气,死便死了,但我二
人乃是显玄真君,可不想给你陪葬。”
青衫真君接着笑道:“因此你大可放心,剑幕破去之前,我等定不出手。”
凌胜问道:“剑幕破去之后呢?”
青衫真君笑道:“剑幕破去之后,若说我等不会出手,你可信?”
凌胜道:“不信。”
“那不就是了?”青衫真君笑道:“剑幕破去之前,相安无事,剑幕破去之后,大家离山,从此各
有天命,再无束缚。”
紫衣邪君面上露出几分嘲色,一闪而逝。
凌胜冷冷道:“既是如此,那我为何要与你们一并联手,破此剑幕?如此岂非是我自掘坟墓?既然
你二人这般没有诚意,那便一齐赴死,有两位显玄真君为我陪葬,虽然分量不够,但勉强也足。”
“两位显玄真君为你陪葬,还稍嫌不足?”青衫真君大声笑道:“都说天赋异禀之辈,都是目空一
切,自大无比,此言不假也。”
凌胜沉默无言。
紫衣邪君淡淡道:“既然你号称可比显玄,既然你如此自傲,难道还没有自信在我二人手下活命?
再者说了,留在这儿,必死无疑,出去之后,你倒未必就会死在我二人手里。”
凌胜默然良久,才道:“我应下了。”
剑幕是古庭秋所布下,对于这个只闻声名,未见其人的人物,无论是两位显玄真君,还是凌胜,都
不敢大意。
即便是一道剑幕,也不敢大意。
青衫真君随手一挥,打出一记手印,瞬息大如磨盘,通体似青雾凝结,打在那剑幕之上。
剑幕陡然放出万道剑气,将这磨盘一般大的青雾手印击灭。
凌胜眼瞳一缩。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出手。
青衫真君打出青雾手印,并合了自家真玄法相,尽力施为。
那紫衣邪君亦是合了真玄法相,全力去攻剑幕。
凌胜一呼一吸,身上迸射出三十道剑气,击在剑幕之上。
轰然炸响!
宛如天崩地裂!
无数岩石滚落,岩壁开裂出无数裂痕,密密麻麻,如蛛网一般。
一众修行人屏息望去。
剑幕依然在。
李牧喃喃道:“依然在……”
不仅是李牧庞峰,就是那些邪宗弟子,也都露出绝望之色。
两位显玄真君,一位剑气凌厉至极,堪比真君的仙宗人物,三人联手,竟也破不去一道剑幕。
“太白剑宗古庭秋,当真这等惊世骇俗么?”
青衫真君低头默然,紫衣邪君面色铁青,杀意大涨。
凌胜眉头一挑,忽然想起古庭秋手稿之上的记载。心中微动,沉思之间便缓缓上前,伸出手去,轻
轻覆在剑幕之上,皮肤与剑幕之间,仅有半寸距离。
同为剑修,总有相似之处。
凌胜细细感应轨迹。
身后陡然一声响,地面崩裂数丈,几位邪宗弟子掉落下去,瞬息成了灰烬,一股地火随后涌起。地
面裂口处,渐渐通红,逐渐融化成汁液,并往外扩散。
众人面色大变。
凌胜依然沉默,细细感应其中轨迹。
一缕白色剑气,渐渐从掌心吐出,触及剑幕。
剑幕猛地一震,似有剑气要迸射出来,但不知怎地,竟归于平静。
白色剑气只来回转了三圈,剑幕就即消散无踪。
二百二十一章煌煌一剑耀中堂,始知显玄破金丹
剑幕消散,生路大开。
身后阵法起势,使地火涌现,地面岩层崩解融化,实为黄泉路上阎罗殿堂。
凌胜抱起林韵,便即飞出洞口,直奔青天之上。
符使女子亦把李牧庞峰卷起,随后飞去。
青衫真君与紫衣邪君几乎与凌胜平齐,并肩飞离。
无数邪宗弟子争先恐后,汹涌而出。
远处还有不少邪宗弟子,亦或是仙宗弃子往这儿赶来。约莫是两位邪宗真君传讯,使得邪宗弟子及长老往这处赶来,那些仙宗弃子,大约只是在路上遇上,但碍于逃命,想来也无斗法心思。
且看山中内部,岩浆地火此起彼伏,谁也顾不得正邪不两立,谁也顾不得生死斗法,只是一心逃命。
嘭!
这时,紫衣邪君手上一卷,凭空现出一个囚笼,一头往凌胜罩下。
那青衫真君亦是不慢,把真玄法相合在自身,就即打出一记青雾手印,往凌胜后心要害打来。
两位素来不合,出身不同的显玄真君,在此时竟显得极为默契。
凌胜身子一顿,竟不顾青衫真君一掌打来,也不顾囚笼当头罩下,转身一掌往紫衣邪君打去。
紫衣邪君冷笑一声,掌中灌注法力,真玄法相合在自身,即便是怀有神象巨力的炼体之士,也不能与他肉身抗衡,何况一个修行剑气,并非苦修肉身的修道之人?
两人对了一掌。
嘭!
凌胜掌心迸出一片血雾,并接连蔓延至手腕,小臂,至臂膀。
血雾消散,凌胜右臂尽是白骨,血肉全无。
“不自量力。”
紫衣邪君嗤笑一声,手心忽的一痛,心知低估了这个后辈之人,低头一看,只见掌中多了一朵花苞,只瞬息间就绽放成了一朵白莲。
紫衣邪君瞳孔一缩,竟有几分惧意。
白莲沿着手臂而来,所过之处,臂膀血肉尽数湮灭,便是骨渣也不留半点,竟是整条臂膀全数毁去,血肉骨渣尽数不见。
紫衣邪君怒喝一声,连退数十丈。
白莲如影随形,花瓣忽然化作三十六道剑气,穿透了这位真君的胸腹。
堂堂显玄真君,只一个照面,就毁去了半边身子。
但他依然未死,面色阴沉至极。
凌胜看也不去看他,单臂抱住林韵,就往下降去。
那囚笼无故自解,消散无踪。
至于青衫真君那一掌,正被符使女子挡住。只是符使毕竟只是符使,仅能抵挡显玄一息,如今挡了那一道青雾手掌,便即消散,化作一张符纸,随后便被劲风吹走,卷向了高天。
青衫真君退了一步,眉头紧皱,再看紫衣邪君几乎只剩半边身子的残躯,他不禁寒意升腾。但是凭借与凌胜数次交手的经验,以及对于修行常识的了解,他有九成把握,凌胜此时没有了再战之力。与紫衣邪君,对视一眼,也见到对方眼中的寒意,各自点头。
两位显玄真君,便即围住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凌胜,道术瞬息结成。
凌胜危在旦夕。
轰!
天色骤暗,东南西北不分,上下左右难见,有气息扫过山野林间,浩瀚如海,重如山岳。
两位显玄真君面色苍白,被气息一压,道术自散。
凌胜闷哼一声,但毕竟受过地仙威压,此时再受一番,倒是不甚惊骇。见林韵容颜苍白,凌胜不禁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把她抱在怀中,轻笑一声。
地仙气息,把众人镇住。
但凌胜回过神来,便知晓距适才发出剑气,三个呼吸恰好过去。
中堂山体方圆三百里,山脉纵横一千八百里,尽是阵法所在。
凌胜等人虽然脱了中堂山,但仍在山脉之中,仍能感应阵法所在。
阵法,似乎已经被人压住,难以运转,甚至,正逐渐消解……
“怎么可能?”凌胜暗自一惊,望向那山洞出口,就见那里地火岩浆尽数歇下,许多修行中人逃命出来,其中多为邪宗弟子,也不乏中土修道人,只是众人顾着逃命,谁也没有斗个生死的想法,即便并肩奔逃,也没人对身旁的死敌出手。
只不过片刻,就有百余人逃出了山体之外。
两位真君感到地仙气息,更感应到阵法消弱,甚至消解,当下弃了围杀凌胜的念头,退开数步,转头去看中堂山。
凌胜驾云飞退千丈有余,与林韵遥望中堂山。
黑猴跃出木舍,落在凌胜肩膀,沉声道:“有地仙至此。”
凌胜点头道:“我看得出来。”
黑猴低沉道:“共有三位地仙。”
凌胜微微一凛,林韵亦是一惊。
黑猴落在地上,借助地势,仗着地仙法力在身,细细感应,说道:“三位地仙,各自攻打天地人三大出口,灵箓天宝宗区区五位显玄,比不得地仙之辈,已然破去。”
“人之门乃是苏白守住的罢?这厮倒是厉害,居然能够在地仙手下抵挡两个呼吸,至今阵门未破。”
“至于天之首……”
黑猴微微一顿。
凌胜皱眉道:“你我就在天之首阵门外,那地仙怎么没有动静?”
黑猴咬牙不语,微微向上一指。
凌胜抬头看去。
此时,也有无数人抬头望天。
一道金黄剑光,从九霄之上落下,落在中堂山的山巅之上。
这道剑光不过臂膀粗细,因为从九霄之上落下,显得极长,因此这剑光就显得极细,几乎细得难以看见,如非在场之人都是修行中人,只怕谁也看不见这一道剑光。
只见剑光从九霄落下,落在中堂山顶,便贯穿了整座中堂山。
这一座高达十万丈的中堂山,便被一道不足臂膀粗细的金色剑光从山顶贯穿,剑光直落于地底深处,打入了岩浆地火底部。
随后,剑光一涨,无比粗壮,笼罩方圆百里。
只因剑光是在中堂山内,故此剑光涨大,便撑碎了中堂山。
方圆三百里,上下十万丈的中堂山,便即成为无数碎片。
无数凄厉嚎叫响彻云霄,或是人声怒吼悲泣,或是鸟兽悲鸣凄啸,交杂无数,与大山崩碎之巨响,汇作万千洪流,传荡八方。
中堂山上,无数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虫豸蚊蚁,大妖精怪,而山中内部,更有数万修行人,其中不乏显玄真君,多有云罡之辈。
这一切一切,只在剑光之下,尽数殒灭。
凌胜只觉呼吸也为之一滞,往其余人所在之处望去,却见众人更为不堪,大多面色苍白,已有许多人近乎昏厥。稍微定下心神,再看那中堂山废墟,顿心神俱震,呼吸凝滞,手足发僵。
凌胜一直对自家心境颇为自信,平静无波,对万事淡然冰冷,凡事难以动摇心境,颇有大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魄。
此刻,他终于明白,当大山崩于眼前时,饶是他自认心神坚定,也不由得为之变色。
大山崩塌,天地变色,灰尘云雾遮蔽天空,弥漫千里,无数巨石滚落。中堂山上,无数草木,千百万生灵,无论鸟兽虫鱼,俱已消亡,无一幸免。
千里之内,尘烟无尽,直冲霄汉,碎石如雨,无穷无尽。
常有草木断枝落下,常有尸身残躯落下。
黑猴低声道:“地仙!”
话音一落,就有一股浩大气息席卷天地,声势磅礴,大有江河滔滔,群山震荡之势。
无数人的心神,为之镇住。
无数人的呼吸,为之凝滞。
看那草木低伏,瞧那飞禽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