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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胜忽然觉得古怪,他与苏白有主仆名义,而实际上则是无法调和的死敌。二人互有杀身之仇,又是同样傲气,断然不会因利益牵扯而放下仇怨,因此这杀身之仇,便没有调和的一日。
可人家却要欺辱凌胜,达到伤及苏白颜面的地步。
此刻,身为死敌的凌胜,却要为苏白保住颜面。
凌胜嗤笑一声,带着淡淡嘲讽意味。
许姓师兄怒道:“你笑什么?”
凌胜面色渐缓,既然对方意在羞辱苏白,显然与苏白关系不佳,凌胜便没了杀人的心思,给苏白留下一些算不上麻烦的小蝼蚁,也甚是有趣。心底想法瞬息即过,说道:“将小院收拾完毕,我容许你们滚回去。”
“好好好!”许姓师兄大笑道:“若是苏白来了,凭借他显玄仙君的身份来号令我等,倒在情理之间。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剑奴,卑贱如蝼蚁般的奴仆,也配来向我许志发号施令?我这便让你明白,你既是奴仆,便应当永世为奴,无论你家主子是何等人物,你也依然是个下贱卑微的奴隶,是生是死,从来都没人会加以理会。”
说罢,许志手上一摆,与其余几人欺身上前,把凌胜围住。
凌胜并不发怒,只是四下瞧了瞧,说道:“就这些阵仗而已?”
许志听了,怒极反笑。
就这些阵仗?而已?
数位仙宗内门弟子齐力合围,便是云罡散人也该慎重。可在凌胜言语之间,似乎仍然稍显不足。
许志怒笑道:“我知你入门前,曾在世俗武林混迹多年,但世俗毕竟是凡俗下界,你凭借这么点世俗技艺便来伤人,虽说趁人不备偶尔得手,可我等却不是陈舵这个废物。我许志身为仙宗内门弟子,若是被你这么个世俗来的下贱东西,外门弟子晋升而来的奴仆给伤了,还用在仙宗之内立足吗?”
世俗来的下贱东西?
外门弟子晋升而来的奴仆?
凌胜视线微移,说道:“你们若是真的厉害,还须几人联合?”
许志冷笑道:“将你围住,只是不让你逃掉。”
凌胜说道:“你们若是真的厉害,还须怕我逃掉?”
言语未落,凌胜忽然踏上两步,伸手向前,往许志脖颈抓去。
许志冷笑一声,手上一张,便飞出一团雷光。
雷光威力,自是不如陈立那等云罡真人施展的天雷道术,但在寻常御气人士眼里,却足以伤及性命。
可凌胜毕竟不寻常,因此这雷光不足以伤及性命。
雷光落在凌胜掌心,轰然炸开。
凌胜退了两步,手上传来一阵焦灼味道,隐约带有肉香,翻掌一看,手心却已焦黑一片,冒生白烟。
许志微微一惊,他原想这一记雷光,就是把人手掌打碎也不为过,哪知这个凌胜居然只是伤及表皮,手掌并未毁去。
凌胜甩了甩手,再往手心倒上疗伤药液,才缓缓抬头,望向许志。
第九十五章东方乙木道术
许志心下略显惊异,但他却是何等高傲的人物,哪会惧怕一个奴仆?心绪稍平后,仍是冷笑道:“只有陈舵这个废物才会被你以世俗的下贱技艺偷袭得手,但我等众人,哪个不是胜过了他?别说你在凡俗武林中学来一些粗浅技艺,就是把整个世俗武林搬来,也不过是几柱香之间便能踏碎。”
以许志等几人御气境界的能耐,要踏平整个世俗武林,确实不难。毕竟修道之人道术超凡,万般手段,非是世俗武艺可比。
凌胜若是单以世俗武艺对付眼前的仙宗弟子,确是无法取胜,毕竟,纵是武艺超凡入圣的人物,也抵不过一记道法来得厉害。可凌胜不仅仅有世俗武艺,他最厉害的手段,正是修道人的本领。
严格算来,凌胜属于剑修一类,在世间修道人当中,还属最为厉害的一类人物。
凌胜倒下疗伤药液之后,不足十个呼吸,手上便传来一阵麻痒之感。凌胜毫不犹豫地揭去外层焦黑死皮,露出新生皮肤。
新生皮肤自是细嫩一些,呈淡红之色,好在并不影响凌胜施展剑气。
“诸位似乎傲气十足,便是同为仙宗弟子,也不放在诸位眼中。”
凌胜顿了顿,说道:“但实际上,你们与陈舵这个废物并无不同,皆是朽木渣滓,随手便能抹杀。”
许志等人面容阴沉。
陈舵更是面沉如水,暗中咬牙不语。不论是凌胜还是许志,两边都将他当作废渣,言语间欺凌辱没,但许志这边,他有所顾忌,不敢露出半分不满。而凌胜那边,且不说他能够斗得过凌胜,就单说那位师兄已盯上了凌胜,便容不得陈舵亲手来对付。
陈舵双掌紧握,低头不语。
许志冷笑道:“伶牙俐齿,适才没能毁掉你这只手掌,但这次我要劈碎你这头颅。”
凌胜说道:“拭目以待。”
砰!
忽有一根树木从凌胜身后出现,撞向他后心。
这根树木粗有一人合抱,青葱欲滴,枝桠招展,有藤蔓攀藤其上,但却并非长在地上,而是凭空出现,似乎扎根于虚无之内,探出树身。
东方乙木道术召来的树木,比之山中岩石更为坚实百倍。若真被撞上,即便不死,这副躯体也算废了。
然而凌胜却只嗤笑一声,抽出得自灵剑宗弟子的长剑,往后一劈。
自古以来,五行便是金克木。
凌胜修习剑气,对方还以东方乙木道术来斗,岂非自取其辱?
长剑灌注剑气,划出一道七尺长的剑芒,把树木从中劈成两半,就如劈柴禾去烧水那般,轻而易举,毫无凝滞。
凌胜把长剑往地上一插,伸手抓住一分为二的两片树身,转身抡起。
树身尽管被劈成两半,但依然是极为粗壮,甚为沉重,被凌胜这么抡了起来,顿时便有大风起,吹动衣衫,凌乱发鬓。
当先一人被树身打了出去,半空吐血,摔在地上,目露惧色。
另一片树身却被一道法术打成木渣。
“不好!”先前施放乙木道术的这人微微一惊,低声念咒,才把凭空放出的树木收了回去,重新化为虚无。
原本凌胜抡起半片树身,正想把许志头颅打碎,但手上一空,却是那片树身被收回了去。眉头一皱,抽出长剑,往那个施放乙木道术的弟子斩出剑芒。
那弟子本也轻视凌胜,但剑气临面,才察觉其中凛冽剑威,登时面色大变,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心头血,瞬息间手上便结出三个法印,化作一道木墙。
木墙布满纹路,足有两尺来厚,从正面看去,就如粗达几十人合抱的树身那般惊人。
这弟子布下一层木墙,心中勉强松了口气,但却萎靡下来。先前喷出一口心头血来结印,却是伤了元气,虽说不重,但至少半月不得修炼,也难以与人动手,接下来试剑会上,只怕……
一声裂响,打断了思绪,让他心中大惊,抬头一瞧,恰见木墙如布匹一般裂了开来。
一道剑气撕裂木墙,正往他头顶落下。
这弟子惊在原地!
铛!
忽有一个铜铃挡在此人眼前,把剑气阻住。
这修行乙木道术的弟子虽说受惊,但毕竟还是仙宗弟子,趁此机会,往侧边一转,逃了开去。
铜铃被剑气斩破,虽未毁去,但却裂开,倒飞回去。而剑气则落在地上,斩出一道地缝,尽管不宽也不长,但却深不见底。
许志伸手取回铜铃,见上面光华黯淡,裂开一道口子,将近于废,心中甚怒,说道:“好小子,倒有两分本事,真是小瞧了你。”
凌胜说道:“我倒是高看了你们。”
许志喝道:“小子,你未免太猖狂了!”
陈舵在一旁,甚为惊骇,他本想凌胜虽然稍胜自己,但也胜不过许多。可照先前来看,那剑气可是能够轻易劈开乙木道术召来的坚实树身,并且还能斩开坚胜精铁的木墙,让那位修习东方乙木道术,修为大致与自己相当的弟子险些毙命剑气之下。陈舵惊骇地想,这般厉害的剑气,要把他陈舵劈了,简直不在话下。
这一刻,他便开始恼恨自己一时气冲心头,招惹了凌胜。
但陈舵认清了,可许志还未认清,他怒声大喝,打出一面旗子,当头罩下。
其余弟子纷纷合手,各施手段,或法术,或法宝。
凌胜手中长剑本是灵剑宗一位剑修的配剑,剑修一生便主修一柄本命之剑,因此这柄剑器极为上等,甚至比许志手中的铜铃更为上佳。而这柄本就不凡的长剑,附上了凌胜体内的剑气,便是无坚不摧!
那一面看着不凡的旗子,被长剑撕裂,连同旗杆一并斩断。
长剑一挥,剑气横空。
诸般法术全数破去,几件法宝或是受损,或是倒飞而回。包括许志在内,众弟子都在猝不及防之下,受了法术反噬。
陈舵惊怔原地,浑身俱生寒气。
几位仙宗弟子联手,便这般轻易破去。
并非仙宗弟子太差,而是凌胜太强。
凌胜已然能与云罡之辈一斗雌雄,其中不仅是指云罡散人,更有仙宗的云罡真人。
凌胜与眼前这几名仙宗弟子,已非同等层面!
第九十六章空明仙山大师兄
试剑峰上,有仙宗长老,兴许还是显玄之境的长老,而凌胜还想参与试剑会,便得按照规矩来,此时杀人实属不智。况且,眼前这几人与苏白有些怨隙,凌胜杀人的心思就淡了许多。
但是,心情好坏,就如天上风雨,总是难以揣测的。
有人欺到头上,便须得反击。
既然动了手,依照凌胜的性子,便不容留情。
不容留情,便当杀人。
凌胜缓缓朝前走去。
其余弟子受了反噬,尽管不重,但却暂时难以动弹。许志修为较高,几个呼吸便将反噬压下,望着走来的凌胜,眼中终于多出几分凝重。
铛!!!
许志抛出了铜铃,当空悬浮,有清脆声响荡漾出来,响彻小院之间。
凌胜脚步一顿,头上一沉,如受重击,但他心志坚毅,只是冷哼一声,将长剑掷了出去。
长剑之上附有剑气,无比凌厉,登时洞穿铜铃。
铜铃彻底废去,其上符文崩解,成了凡物。
这次许志早有准备,打出一道法术,往凌胜胸前而来。
“还想伤我?”
凌胜冷笑一声,先前他徒手接下许志一记雷光,纯是以肉身体魄接下,并未有真气保护。因为修习了剑气通玄篇,体内被精金气息渗透,时常有剑气流转,因此体魄强悍,接下一记雷光,只是伤了表皮。
这一次,凌胜将剑气附在手上,隐而不发,拿住这道法术。
“先前接我一记雷法,没能将你手掌毁掉。这次还敢托大,我便把你全身劈成焦炭。”许志冷笑出声,喝道:“炸雷!”
嘭!
凌胜手中这道看似寻常的法术陡然散开,显露出其中暗藏的一记真雷。
真雷崩开,方圆数丈内雷光闪烁,空气骤然升温,使人只感焦灼刺痛。
许志取出一瓶丹药,仰头服下,运息片刻,望着那烟尘弥漫,雷光流逝的地方,冷笑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这记真雷,可要胜过先前那道雷光百倍有余,威力堪堪可比云罡真人的天雷。莫说是你,就是寻常的云罡散人,也难以徒手接下。”
陈舵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无论是凌胜还是许志,都让他惊讶得近乎于惊骇。可心中吃惊,终究还是被眼前景象替代,陈舵张了张口,强压颤音,低声道:“许师兄,他……他毕竟是本门弟子,这般杀了,实属同门相残,未免受到责罚。试剑峰上还有长老坐镇,只怕……”
“有大师兄授意,还怕诸位长老降罪不成?”许志放声大笑,道:“实话与你说,诸位长老正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