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色渐渐暗了。
一道白色倩影入了居所,见少女低声抽泣,不禁一怔,上前过去,伸手抚在少女头顶,顺着她秀丽长发拍了拍背,轻声道:“怎么啦?”
蓝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入白衣女子怀中,抽泣道:“师姐。”
白衣女子约莫双十年华,容貌绝丽,只是眉宇似含冰霜,赫然便是陆珊。
这位素来冷若冰霜的绝色女子,面对自家师妹,也如融化一般,露出笑意,低声道:“不哭啦,都是御气高人的,过些年就该是道家真人的修为,怎么还像以往那般,动不动就要哭鼻子?莫非陈坤那厮又来惹你了?”
蓝月轻轻摇头道:“不是陈坤,我才不理他呢。”
陆珊问道:“既然不是陈坤,那又是谁?”
蓝月羞红脸面,声音细若蚊儿:“是凌胜师兄。”
“凌胜?”
陆珊蹙眉道:“你见着他了?”
“嗯。”
陆珊与这小师妹无话不谈,心知小师妹对凌胜素来便有些许朦胧好感,只是少女心思,过些时候大约便就该消散了。却未想到,时日还未过得两年,小姑娘心思反而愈发深重。
对于凌胜,陆珊观感虽算不得好,却也并无恶感。
单论修为,凌胜已是御气之身,列入空明仙山内门之中,也算不差。前些日子,陆珊也有耳闻,这个凌胜似乎在试剑会上夺得前列名次,表现甚好。只是凌胜毕竟是苏白的剑奴,尽管苏白乃是显玄仙君,非凡人物,可奴仆便是奴仆,无论是谁家的奴仆,也脱不得奴籍。
陆珊叹息一声,见到小师妹这般伤悲,不禁又想起自家妹妹陆灵秀,心想:“灵秀对这凌胜,似乎也无恶感,平素里常有提起,莫非也如小师妹这般暗中有意?这可不好,待到回去了,还须想些办法,趁着灵秀心思未定,把她心中这想法打消。”
有小师妹前车之鉴,陆珊自是不愿妹妹陆灵秀也步了后尘,从朦胧观感,转化成了满腔情意。
蓝月抱住师姐,红着眼圈儿,轻声道:“师姐,他问我为何跟在他身旁,我却不知该如何应答。”
“当初在山下,险些失了清白,如若当真被人辱了贞洁,月儿断然不会再有脸面活在世上的,当时便有心咬舌自尽,后来蒙他搭救,保住了清白,也保住了性命。”
“师姐,你知不知道,当时他在山下杀人时,脸色冷漠,手段也不能算是温和,场面血腥,让我不敢去看。可当我睁眼时,见到他的身影,又是极为感激,就把这身影记在心里。”
“待到后来,师傅要收回白金球,又把他发去给人作了奴仆,我自感对不住他,就想找他道歉,却没想到,他冷漠至极,让我就是道歉也不能说出口来。”
“回到门里,我又是愧疚,又是羞恼,可心中却想着今后修行有成,就助他脱去奴籍,成为一名真正的修道之人。”
蓝月声音渐渐低了。
“我每日修行打坐过后,心里想的总是他,想着他在做些什么事情,想着他是否受了苦楚,想着他是否也想脱去奴籍,又想他是因我才当了剑奴,心下愧疚之余,又不禁想着如何补偿。”
蓝月轻声道:“就这般想着想着,心里便抹不去他的影子了。”
陆珊听得好生心疼,把师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背,却不知如何安慰。听着小师妹悲伤低语,抽泣不止,既是心疼,又是恼怒。
“师姐,你知道么?我听他来了,顾不得修行就往他住处跑去,见不到他,又听说他到了丘长老那里,我竟是一刻也不能忍住,就往丘长老住处这里来寻他了。”
“可真正见了他,我却半句话也不敢说出口来。”
“师姐,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少女手上抱得越发紧了,在师姐怀中不住抽泣。
陆珊将她紧紧抱住,极是心疼,心中对凌胜万般恼怒,暗道:“你敢如此伤我师妹,要不让你讨个好看,还真让我师妹白白受了委屈。”
“好啦好啦,不哭了。”陆珊轻轻拍着背,笑道:“你再出哭出动静来,其余长老或许有些顾忌,不会来探。可咱们师傅若是发现了动静,可是一定会放出感知,来探查一番的。到时见你哭得这般伤心,问起话来,你这丫头不会说谎,岂非就让师傅发现了?到时凌胜被师傅惦记上了,可逃不得一番责罚。”
蓝月这才渐渐止住抽泣,却噗嗤一声笑道:“师姐就知道唬人。”
“这不是把你唬得不哭了么?”陆珊轻声笑了笑,又道:“明日师姐奉命去中堂山里,办些事情,要不趁着还未动身,替你把凌胜教训一番?”
蓝月羞红着脸,嗔道:“师姐……”
陆珊笑道:“好啦好啦,瞧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小师妹是他新婚小媳妇呢。”
蓝月轻轻拍了师姐胸脯一下,哼道:“师姐,你再胡说,不理你啦。”
陆珊又是一阵轻笑,却想起一事,忧虑道:“师姐走了,陈坤那厮只怕还要纠缠你。”
闻言,蓝月神色亦是低落,道:“这人怎么这般讨人厌烦?”
“你前程远大,乃是半个仙根道体,又是天生的阵法宗师,自然抢眼。”陆珊笑了一声,说道:“这陈坤胆敢肆无忌惮,也是仗了其背后的祖父撑腰,咱们师傅与其祖父同为空明仙山长老,不好交恶,因此师傅对于此事虽是不满,但也只得故作不知。平日里师姐为你教训过他,使他不敢放肆,只是师姐要深入中堂山内,不在这宗门居所,怕他便没了顾忌。”
蓝月忧道:“那我该怎么办呀?”
陆珊说道:“原本师傅不好出手,我等同辈弟子出手教训他一番,也属常理。可他纠缠的毕竟是你,师姐迫于他背后陈长老的威慑,也不能下些重手。可你不同,他既然纠缠于你,你便可下重手,就是将此人一身道行打散,宗门众长老也无话可说,陈长老那里,自有师傅应对。”
蓝月轻轻摇了摇头,满面为难。
陆珊叹了一声,说道:“你这丫头心地善良,不愿下手,这般心性可不太好。”
蓝月面露惭色,似是犯了错事,只低头不语。
陆珊想起一事,又说道:“凌胜如今本领不凡,又在试剑会上大展威风,想必有些手段,不如你就让这位心上人替你把麻烦解决了如何?”
蓝月顿时摇头,连说道:“不好不好,我可不能把祸事引到他的身上。”
陆珊叹道:“既是如此,那便只能靠你自己了。”
蓝月轻轻嗯了一声。
陆珊心中微动,又道:“我与凌胜有些交情,既然他来了这里,本该打上一声招呼,可惜师姐明天要去中堂山内,不好跟他道别,不如你代我去?”
蓝月咬着唇,忧虑道:“可他今天才把我赶走,我怎么还能去见他?”
“我只是念了他好长时候,一时听了消息,才禁不住心情,去丘长老那里找他。”蓝月低声道:“可是找到了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跟在他身后,也只想瞧瞧他的身影。但他既然不愿我跟在身后,我怎么还能去烦他?若是这样,岂不是跟陈坤纠缠我一样了么?”
陆珊轻笑道:“傻丫头,你是替师姐去道别的,担忧什么?”
蓝月咬唇不语,可有了借口去见凌胜,心中又有少许波动,最终只得点了点头。
陆珊笑道:“这不就好了?”
这般说着,陆珊心中又想:“陈坤那厮知我要走,必然会来纠缠月儿,到时去了凌胜去处,想来凌胜也不会束手旁观,毕竟他以前也曾救过月儿,又曾救过灵秀,心性还算不错。此次让他打发了陈坤,也算是对月儿一些补偿,待我回来,还要给这小子一番教训才是。”
第一百六十一章仙肌玉体,法术窃听
且说凌胜回了住处,望着眼前被道童打碎的房门,摇了摇头,望向旁边一间院落,想起这处院落居住之人似乎也曾参与试剑会,对于自家不甚友好,在仙辇之上,此人眼中颇多厉色,寒意森森,不良之意甚重。
想来如若不是在仙辇之上,只怕这人就要出手对付凌胜。
凌胜忆起这人,便不顾忌,进了隔壁院落,见那人外出并未归来,也不在意,把这院落里房门拆了,拎着回了自家所住的院落,把房门装上。
黑猴在木舍里瞧得有趣,嘿然道:“你小子好生阴损,自家房门坏了,就把人家房门拆了,给自个装上。这类行事之风,怎么跟猴爷当年一般无二?难道是跟着猴爷久了,学得了几分本事?”
凌胜入了房门,就即打坐,也不说话。
黑猴甚是无趣,想起适才一事,燃起热烈心火,咧嘴一笑,又道:“话说,你什么时候又把这个姑娘勾搭上手了,怎么不跟猴爷说说?”
凌胜本不待理会,然而黑猴来了兴趣,滔滔不绝,就要凌胜把话说个清楚。最终凌胜不耐其烦,就把当初如何相遇少女一事,简略化成几句话,暗中送入木舍,与黑猴说了。
黑猴听了之后,阴阳怪气地道:“呀,你小子能英雄救美?如此老套的桥段居然也能在你身上见到?话说,你见义勇为也就是了,怎么还夺人家东西来着?这小姑娘莫非是来讨债的?”
说了一通,凌胜置若罔闻,黑猴觉得无趣,又笑道:“其实你取了那白色圆球,实是你这辈子最为高明的一事。”
凌胜又不理它。
黑猴本想把白金剑丹的来历说了,但转念一想,此时不是时候,转又笑道:“这小姑娘身为御气之人,还险些在自家仙宗山脚被人凌辱,真是要笑断了猴爷的长牙。”
凌胜淡淡道:“一年多以前,这个小姑娘还是未通修行的寻常人。”
黑猴万分震惊。
“两年之内,便突破御气?”
黑猴怔了半晌,低语道:“你小子仗着剑气通玄篇,一路披荆斩棘,无论是仇敌冤家,还是修行壁障,全数斩破。这才高歌猛进,突破至这等地步,怎么一个小姑娘还有这等机缘?”
凌胜沉默片刻,道:“这个小姑娘似乎能够看透禁制阵法,且经过阵法禁制之时,不受阻碍,也不触动禁制阵法启行。据说是因体质特异的缘故。”
先前猴子顾着跟水玉白狮打了一回,并未关注木舍之外,因此未曾听得少女自述,如今再听凌胜复述一遍,甚是惊疑,心下苦思,过了半晌,自语道:“这等体质,猴爷似乎也有耳闻。”
凌胜平静道:“你有闲情猜测人家是个什么体质,不如想想如何让我早日踏破云罡之境。”
黑猴跃出木舍之外,翻了个白眼,咕哝道:“真是个修行成痴的。”
“话说,这个体质在上古时候,似乎叫做什么仙肌玉体来着,天生便是阵法宗师,可看透阵法本质,来去自如,不受阵法所困。不仅如此,修道的资质也是万分惊人,几乎可称得是半个仙根道骨。”
黑猴低声自语道:“仙肌玉体,仙肌玉体,不错,就是这个名字。”
凌胜皱起眉头,低语道:“半个仙根道骨?似苏白那等人物,便是仙根道骨,万古罕见,这个小姑娘,居然也能算是半个仙根道骨?”
黑猴挤眉弄眼道:“什么阵法本领,什么仙根道骨,咱们且先不说,猴爷倒还有些事情跟你商量商量。”
凌胜见猴子如此模样,就知它约莫是又有了什么不良想法,当即冷声道:“你有何事?”
黑猴咧嘴笑道:“依照猴爷昔日花丛风流的亲身体验,足能断定,这小姑娘十有**是看上你了。要不你把小姑娘收入房中?”
“你有什么心思,自可说来,无须遮遮掩掩。”顿了一顿,凌胜又道:“若都是一些杂碎琐事,不说也罢,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