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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低头看着这个少年,露出了少许惊讶的神色。
此子展露出来的本事,堪称白家当代第一人了,就是放眼白家往上的三代人,能比得上他的,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其中,白势至便能算是一个。
这少年面貌倔强,双眸犹如孤狼一般,凶厉万分,一身气息鼓荡,土地颤动,整座树林都在摇曳,近处的树木,几近断折。
但正一立身在此,任由劲风呼啸,衣袂飘飞,任白孤魂气势滔天,也无半点波荡。
“年岁不大,道行不低。”
正一平静道:“哪怕放在我守正道门,也是足以令宗门倾力栽培的奇才。掌教真人说……就是白家,也没有几个人知晓你的存在,如此隐秘的一个人,既是来了暮阳城,仙莲多半就在你的身上了。”
白孤魂紧紧盯着他,咧了咧嘴,满口白牙,森然可怖。他幼年与野兽为伍,被父亲带回白家之后,不曾与人交流,只在深山修行,以杀戮为磨砺,因而性情也十分凶厉,偏向于野兽之流。
“你不是我的对手。”
正一翻手压了下去。
天地色变,雷霆滚滚。
五雷正法!
……
灵溪镇。
随着先前这位白皇洞主尝试要逃离这里,五个女子也知事态严重,分开守住了这座阁楼,用法宝为连接,把整座阁楼都笼罩在内。
哪怕是一位五重天的上人,可以连接山河大势,也不能轻易打破这五件法宝连接的困阵。
至于内里,也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
“这五件法宝原是一套,果然非同寻常,难怪公子花了这般大的代价。”
“公子一直喜好收藏书画之类,多为名家之作,万分珍惜,但那精于炼器的真人,堪称宗师,他也喜书画一类。前些时日公子就在谋划大事,把这些书画连同一些宝物,都送给了那位宗师,换了三件法宝,连同公子原本的两件法宝,才炼成一套,变作了这般雄厚的底蕴。”
“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些书画固然是名家传世之作,但又怎能与法宝相提并论?”
“能够传世的名家之作,必是灌注了无数心血的作品,而绘画之人,基本也都是在画道造诣中登顶的人物。任何一条道路,每一个登顶的人物,都是这一方面的大宗师,那些画道宗师专精于画,留下心血之作,而这位真人精于炼器,得了公子那些书画,以他的本事,兴许能够从中领悟出什么,继而提升炼器造诣。”
“法宝对于他而言,终究是外物,只有自身造诣提高,才是无价之宝,再者说,这些书画比不得法宝,公子也是耗费了许多宝物,才换取来的。”
“这一套法宝共五件,我等各执一件,虽说自身修为浅薄,但哪怕是五重天的上人,也不能轻易破开,用来困住这位白皇洞主,已是足够。”
“五件法宝……其实公子是高看他了,原本看他还是有资格的,但从之前来看,他可是吓得脸都白了。”
外界的声音,传入阁楼之内。
阁楼中,清原站立不动,神色不改,但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眉宇漠然。
……
树木焦黑,白烟袅袅。
五雷正法之下,土地都翻了三尺。
白孤魂咳了咳,吐出一口黑血,但他双眸中依然疯狂,不惊不惧,只有万分凶厉的神色。
正一徐徐走来,神色淡漠,低头看着白孤魂,道:“仙莲不在你手上。”
白孤魂紧紧咬着牙,彷如一头孤狼。
正一缓缓抬起手来,在他眼里,这个白家不为人知的奇才,确实令人赞赏,但是,那又如何?
正一把手轻轻落下,朝着白孤魂头顶而去。
这一掌不带杀机,不染杀意,没有半点烟火气息。
但白孤魂却感受到了一股万分冰寒的气息。
早年他在深山搏杀磨砺时,每日每夜都在经历这种危险,但突破所谓的真人境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这种寒意罩身,因为他已经很强大了。
只是,显然这个年轻道人,比他更为强大。
白孤魂忽然生出一股挫败之感。
就在这时,便听一声低喝,道:“住手!”
白孤魂闻言,心中一喜。
正一也听见了这话,但面色不改,神色不变,仿若未闻,依然一掌拍落。
嗡地一声。
正一掌下多了一物,形如方印,光芒闪烁,挡住了这一掌。
不远处走来一人,貌若花甲,身着一身淡黄得发白的长衫。
正一伸手一握,把那方印握在手里,然后用力一捏,一桩连真人都要重视的法宝,就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掌之下,变作了碎片。
“不愧是守正道门当代弟子之首,太上道祖亲自赐福的先天道体,徒手破宝,好生厉害。”那花甲老人感慨了一声。
正一看了他一眼,淡然无波。
白孤魂喘息着道:“爹?”
闻言,正一眉宇皱起,道:“白势至?”
眼前这个是白势至,那么暮阳城那个……又是谁?(未完待续。)
章百九八 白皇洞主,无生和尚
暮阳城北。
有一人在小道间穿梭,速度快若疾风,哪怕道路泥泞,也不沾染半点,甚至身后的道路上,也不曾留下丝毫行走的痕迹。倘如放在武学中,便是一种踏雪无痕的境地。
此人身着白衣,带着金色条纹,脸上用面具遮掩了半边脸庞,额头发丝垂落,只露出眼中的少许精光。
他以疾风一般的速度,又往前走过了三百多里,然后便停下了身子。
因为在前方,有人拦住了他。
那是一个俊秀的和尚,身着淡色僧衣,面带笑意,摸着光洁的头顶,微微笑道:“你果然在走这条路。”
“无生公子?”这戴着面具的人,眼中的光芒在发丝遮掩下闪了一闪,“你竟是当了个和尚。”
“当个和尚也好啊,佛法精深,也是可以修行的。”无生和尚微微笑道:“你不也对佛法十分精深么?修行了这么多年光景,这一次才算派上用场。”
戴面具那人低沉道:“你想说什么?”
“哪有什么?”无生和尚缓缓说道:“当年你偶然得了残缺佛法,勤修苦练,才斩出一具化身,使得本体更为纯粹。这一次联系西方佛教,让玄策给你补全这部净我真身之法……如此,你才能真正运用白皇洞主的这具化身,我从一开始,就盯着你了……”
他双手合十,道声佛号,微笑道:“临东白氏的家主,白势至先生。”
戴面具之人,金纹白衣,面具加身,正是已经被恒陌所“杀”的白皇洞主。
白皇洞主低沉道:“这具化身,一直没有人知晓,甚至在本座动用之前,这化身也不知原本自身的真正身份。未想……都被你盯在眼中。”
“刚开始确实是没有想过的。”无生和尚说道:“灵溪七镇都是我的地盘,你也在白堪山生活了许多年,若不是偶然间听闻这部佛法,我也真是难以把灵溪七镇境内修行许多年的白皇洞主,跟远在蜀国的临东白氏,联系起来。而这一次,你联系西方佛教,又出现了暮阳城的事情,再加上白皇洞主以往的些许异处,以及这一次诈死的缘故,我才能勉强把这些事情,串成了一条线……于是,我也学着你,借佛门之法,来此拦截。”
白皇洞主沉声道:“你真要与我动手?”
“这还有假?”无生和尚缓缓说道:“仙莲乃是无上至宝,你是断然不会轻易交出来的,而我也不可能放你离开。若是来的是你本身,我自然是无可奈何,但你这具化身,不过上人境罢了,仅是你自身斩破出来的那多余的一部分,怎是我的对手?”
白皇洞主面色微变。
“放心……”
无生和尚徐徐走来,道:“没有人会发现的,因为你的那个替身,会把所有线索,都指向白皇洞主。”
轰然炸响!
方圆数十里,震荡不堪。
土地翻开三尺。
“你这位白皇洞主,这些年来,总算是修入了五重天么?”
无生和尚笑道:“我适才任你布置,任你调动大势,但又能如何?”
他伸手一按,佛光闪烁,金芒变幻。
方圆三里,天降佛光,地涌金莲,隔绝外界。
适才谈话之间,这位无生和尚,也并非没有布置。
“南无阿弥陀佛。”
……
正一立身在原地。
适才那花甲老人,被正一打得重伤,可终究运用了白家的法门,带走了白孤魂。
“白家的秘传法门?”
正一略有沉吟,适才他已传讯给了掌教真人。
掌教真人初时疑惑,说白家查无此人,甚至中土境内,也不曾有过此人的痕迹。
那个被白孤魂称作父亲的花甲老人,道行颇高,虽然比正一差了少许,但也算得是极为厉害。按说这等级数的修道之人,在当今世间,其分量之高,堪称重如山岳,放在真人当中也是极为厉害,不该是籍籍无名的。
后来掌教真人似乎恍然,说了一声明白了,便再无消息。
正一心中略显疑惑,但一瞬即散。
他自幼生长于守正道门,不曾出世,乃是因为他天性纯正,清静无为,不该被杂念缠身。因此,他所学的都是功法以及道术,而没有什么人世纷争,没有什么大势变化,关于三国鼎立,临东白氏之类的消息,他所知不多。
至于此事,掌教真人虽然让他插手其中,但也不曾想过让他知晓太多事情。
知得多了,也就想得多了,如此,对他清静无为的性情,不免造成影响。
“正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鸿梁从高空降落下来,站立于树梢之上,说道:“你随我来,相助一把。”
正一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微微点头,身子化作一阵清风。
“鸿梁师叔,适才我对付的那人是谁?”
“掌教真人说,不该让你知道,知得多了,想得多了,滋生杂念。”
“我想知道。”
“这……”
鸿梁知他性情,既是开口,便不好阻拦,默然片刻,说道:“化身。”
“化身?”
“白势至早年曾得一部残缺功法,斩出了化身,纯粹本身,前些时日又有个和尚送了他这部功法的完整篇章,于是又斩出了化身。”鸿梁说道:“适才你传讯掌教真人,才让掌教真人把此事串联起来,如今既然有了一个白势至的化身,那么必然还有一个化身。”
正一说道:“现在是要拿下那个化身?”
鸿梁点头道:“正是。”
……
佛光闪烁,白皇洞主已经瘫坐在地。
“本公子……咳,贫僧也不曾想过,居然有朝一日,能把临东白氏的家主,打成这般模样。不过也就只好欺负欺负你这具化身,若是遭遇你的真身,贫僧躲避还来不及呢。”
无生和尚哈哈一笑,手中提着一个包袱,低头看了一眼,笑道:“白家人才济济,真人辈出,哪怕是你前些时日斩出来的那具化身,也都远胜于一般真人。但你偏偏用一个五重天的化身,来运送仙莲,真的是觉得道行低微者,可以浑水摸鱼么?”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倒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