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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实权的忠侯府发难了。
谭府里很多侍卫都围了过来,繁星一看褚荟也在列,脸上青青紫紫的,忙上前去,没等承恩公质问,笑着快速拉了褚荟在一旁:“褚姐姐,打了你实在是我的不该,你生气是自然的,我当众给你道歉好不好?”
美好的事物谁都喜欢,褚荟对这面前这一张纯净而又美好的灿烂笑脸,气先消了许多,可是想起自己丢了脸面,面上还青肿着,只是冷冷的看着繁星,一言不发。→文·冇·人·冇·书·冇·屋←
“我知道我可恶,可是谁让你差点将我气疯了呢?我虽然穿的是男装,却明明是女子,哪里有半分男儿家的柔弱娇媚了?你一个女人要是上街被人当成男子,你能不生气能没有点气血?”唉,不是我要打你,这福王都派人来了,我怕定南王也会来,可我不看好定南王,不想成成与她结盟,要怪就怪你们家与定南王是亲戚,属于定南王一派吧!
褚荟一想繁星的话也是,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繁星又道:“你觉得我说的是有道理的对吧?其实你不就是气没哄骗到男子么?你也看见了,我能将自己这样一个美人儿变成一个你见着时所看到的丑人儿,也就说明我能将一个一般的人儿变成绝色,这易容术可是我老师教我的,我教给你怎么样?”繁星深知隐龙先生的名号有多大,拿出来勾引人。
褚荟一听隐龙先生的易容术,就心动了,不过现在没有台阶下,拉不下脸。不可能你气冲冲的过来兴师问罪了,被人家哄两句,你再带着人回去,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褚姐姐,等你学会了易容术,将自己变的比现在更加俊美,到时候,我们想勾引多少美人儿还不是手到擒拿?”繁星拉了拉褚荟的衣袖,眸光晶亮,带着女人才懂的暧昧。
褚荟神色好了很多,繁星看她服了软,转过身对着众人道:“我的确是让人打了褚姐姐,可这不是我要打人,而是隐龙先生在考较姐姐的心性呢。如今褚姐姐还算过关,老师会传易容术给她。”
众人一听哗然,议论声起,看向褚荟的目光里带着强烈的羡慕。
谁都知道隐龙先生几十年都不收徒的,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却是个溜狗斗马的主,成日里无所事事,在池城大街小巷里惹事生非,如今听说隐龙先生要传易术给褚荟,虽然不是收徒,可这已经很光荣了,自然都信了。
繁星一看承恩公一来黑着的脸上隐了一丝自豪,没想过搬出老师来效果如此好,暗叹隐龙先生的影响力,才到了她面前恭敬的行礼道:“承恩公,是晚辈无礼了,不过这实在是一场误会,还请你原谅则个。”说着,又是深深一礼。
谭思成也上前,直视着承恩公的眼:“您也知道,我这妻主就是个极冲动的,就算要试探,也不应下那么重的手,这医药的费用自然要算我们忠侯府的。公爷大量,心胸宽广,应不会与一个不知轻重的丫头一般见识吧?”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你一个老人与一个不知轻重的丫头一般见识就是心胸狭窄气量小了。
谭思成刚听到消息就知道这事不会善了,让如意去准备金钱,没想到繁星几句话就大事化小,他虽然不赞同她搬出了隐龙先生的名号,却也在暗中赞赏她头脑灵活。此时,他从如意手里接过一个置了百两银子的红漆盘子,双手递到了承恩公面前。
“奶奶,算了吧,隐龙先生能看上我,可是孙儿的福气呢!”褚荟在这时劝道。她其实是挺喜欢繁星,看着多干净灵透的一个人儿啊,可是性子却太过恶劣!
一再的伏低姿态,这可是给足了承恩公的里子面子,嫡长孙被打,第一次还可以说是年轻人血气盛,第二次就是欺负人了!承恩公本来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又好面子,但也的确是疼爱褚荟这个孙女,如今别人赔了钱,道了歉,孙女又不追究了,她也就借着台阶下。
“侄孙不用多礼,想来我与你奶奶还是同窗,忠侯府与承恩公府也算是世交。既然是先生的考验,那这银子我们自是不能收的。”
谭思成于是请人进去喝茶小坐,才将人给请走了。
褚荟临走前说:“并不是我要为难与你,是你实在可恨。”
繁星陪着笑脸:“褚姐姐胸襟广博,怎么能跟我这浑人见识啊!”
褚荟看她那做小的样子,嘴角终于有了笑意。
其实褚荟知道那什么隐龙先生的考验是繁星胡诌出来的,不过是看她态度诚恳才给了她面子。承恩公从褚荟小时候起就觉得自己孙女聪颖,却是信了繁星的话,以为隐龙先生真看中了自己的孙女,下午就让人送了礼过来。
繁星是半点都不客气的收下了,反正教教褚荟化妆也没什么,她不一定有那天赋,她最近与阎容太过亲近了。
阎提督是已封福王的三皇女一派,承恩公是定南王一派,虽说她不看好定南王,可是人不能把事做死了不是?!
深夜时,繁星看谭思成睡熟了,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起了身下床,悄悄去了外间,出了屋。
来到一处角落里,她静默了片刻,叹息般的小声道:“出来吧!”
终于,还是来了!
四周树影浅淡,虫鸣静谧,空气中却像是越加安静,周围微风乍起,一个身影一闪,到了繁星面前。
男子看着眼前这张在黑暗中隐约可辨认出来的熟悉容颜,冷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却是恭敬的半跪行礼:“见过门主!”
☆、059:最后死的有多惨?
门主?
繁星有些意外和疑惑,轻皱眉头,低头凝眼看着眼前半跪的青衣男子。
那日遇见褚荟,上街时她总觉得周围有人跟踪自己,但是并不知道那人为的是她还是阎容或者是前一段时间与她交好的褚荟,于是就想试探,可是没等她开口挑拨,那两人一见面就打了起来。她暗中感觉,周围的气息没有变化,那就说明两点,一是对方是来监视她们的,二是说明对方不是来保护阎容与褚荟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来保护她。
自那日开始,从看见街头有一角青衣的那一刻,她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就越加的强烈:有人在周围保护自己!
她直觉是保护,而不是监视。
她以为,或许是那个王府里的人,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被唤为——门主!
她还以为,开口的第一个词,是王爷呢!
看来这原主,以前的身份还不止一重啊!
“……青衣……”繁星恍恍惚惚叫,名字就那样自然的出了口。
步青衣惊喜的抬头,看着繁星的眼底有了湿意,眸中水雾积聚,却是被夜色掩了下去。他喉中微哽,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可找到你了,主子!”
“我不是你家主子。”繁星后退一步,淡然的神情无波无纹,轻道,“你起来吧!”
尽管这几日的跟踪已经让他心里有了猜测,步青衣听到后还是吃了一惊,却是忘记了起来,只是隔着夜色怔怔的看着她。
“你觉得,我像你主子么?”繁星嘴里有些苦涩。占了人家的身体,她却不想负这个身体身上的责任,或许很混蛋吧!
“像,也不像。”步青衣回过神,起来说道,看着繁星露出意外的表情,补充道,“白天不像,现在像。”明明是同样无波的情绪,怎么他就是从中觉出了疏离来?
这几日里的观察,感觉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或许没变,她小时候很调皮,就像白日里他所见到的那样,可是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一向冷默的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发生了什么事?”步青衣直盯着繁星的眼。
“你家主子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繁星,一个没有以前记忆的人。”繁星说到最后,也没了底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或许会恢复记忆。
“主子!”步青衣吃了一惊,沉默半晌,忽然道,“那样忘恩负义的男人,你还忘不了他吗!?”
繁星心里忽然一种沉闷,就觉得烦,也不想了解前身的事了,挥了挥手,让步青衣退下去了。
远处,谭思成手里捏紧了墙,猛然一转身,迅速回房。这几日总是睡不好,她起来的那时,他就已经醒了。一个出现在琼花园里却不被暗卫发现的人,武功之高可以想象了。她以前认识的人来找她了么?能与那样武功高的人认识,她以前的身份自是不一般。
繁星回来时,见谭思成睡的安稳,闷闷的心平静下来,上床抱着他轻声道:“成成,不管我是谁,都只是你妻主。”
闭着眼的谭思成心里一滞,突然就有一种酸酸的感动,又带着半分莫名的慌张,像是害怕失去什么。
因为打了褚荟,三姨婆不许繁星再出府,繁星去找谭思成,他正在忙,等他闲了的时候,进去时却见他一副深思的样子,繁星问他:“怎么了?”
“定南王派人来了,明天上午过来。”谭思成凝声道。
繁星突然皱眉,觉得事情不一般起来。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么?”谭思成凝重的表情也让繁星认真起来。
“自然了,我虽然重要,但在她们眼里并不是非我不可,怎么一定要我帮助她们呢?除非有什么重要的原因。”谭思成的目光转到了繁星身上。
繁星凝眉。忠侯府的变化,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她,多了一个老师。京城里只失踪了一个淮南王,成成说她不是,那么她失踪的事就是被人掩了下去。
是冲着老师来的吧?她是天下间有名的大儒,是智慧超群的智者,那些人知道她成了先生的,是想从她这里得到老师的支持么?可是老师虽然住在了谭府里,别人却是不知道,外间的人都以为她去东域游玩了。
繁星咬着下唇,其实她可以问青衣,直觉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问。一问,就要接手前身留下的事情,前世里经历曲折,她尝过太多的辛苦与酸涩,这辈子只想平安的过日子,所以她一直在逃避,不想接受她以前的身份,只想陪着自己的丈夫过稳定的生活。
好像,达不到了呢……
谭思成的意思其实是说那个重要原因是繁星,见她一副内疚的样子,以为她知道什么,于是沉默不语。
晚上,谭思成一直沉着脸,有心事的样子,繁星笑着拉他到床上给他按摩,和他闲话,他心情才好了很多。
“成成,我们明天去听说书好不好,我发现有一家说书馆里的说书先生讲的非常好。”繁星适时的建议,整日里待在王府里,他也不怕憋坏了。
“好。”谭思成想起答应过繁星陪她逛街都没有实现,也应该出去走走,就一口答应下来。
那说书馆离忠侯府并不远,两人第二日吃过午饭,就去了。
故事里,讲的是千年前天下三分,熙国平安王带领熙国将士平了三国和东域里的一个小国与一些部落,帮熙高祖一统天下的故事。
说书先生讲的口沫横飞,激动处手拍桌面,好像她亲眼见过一般,繁星也听的高兴至极,这可是比听广播来的精彩。
不过不到一年就平了三国,这速度倒是让繁星很吃惊。现在的禹国版图极大,她估算着,比起中国的版图来还要大一些,如果一年能做到这一点,那几乎是所向披靡的存在了。
故事繁星以前也听过一部分,现在基本上讲完了,出门的时候,两人顺便在街上转了转,繁星问谭思成:“那个平安王,最后死的有多惨?”
☆、060:天下局势
“怎么这么问?”谭思成奇怪极了。他实是想不到,繁星听了那么精彩的故事,却是问出如此带着凄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