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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思成失力一般靠在床尾的被子上,心里又乱又痛,又怕又慌,对于自己与繁星的未来,看不到一丝希望。
他一向聪明的,怎么就学不会骗她呢?
好像在大事面前,在她面前,他只是一个男人,是繁星的夫,而不是那个一家之主,不是那个能力卓绝让人仰慕的忠侯府嫡长孙。
就这样……一刀两断了吗?从此成了陌路?
想起第一次在三姨婆院子的书房里,两人决定成亲时的情境,谭思成忽然泪如雨下。
星星,你说,你把我看的如同你的性命一样重要,可是你不知道,我将你看的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
是我将忠侯府满门陷入到危难中,又怎么能为了自己一人的感情,抽身不管?我已经为自己的自私错了一次,这一次我不能不管!
流了一阵泪,发了一阵呆,谭思成洗了脸,又恢复成了往日里那个稳重深沉风华逼人的忠侯府府主。
他可以让自己一时软弱,却不能让自己乱了方寸,正冷静的想着忠侯府当下的事,白绶悄然推门进来。
“公子,查到了。”白绶神色忧虑,双眉紧皱,眼底尽是凝重。
谭思成一见她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就知结果。
“不止是忠侯府,还有好多无辜被牵连的家族。”
谭思成没有再听到其它的,也是凝眉:“这件事情看上去是因定南王逼宫而起,可我总觉得……连蚁人门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么?”如果能弄清楚皇上为什么要抓这么多的人,或许能想到解决的方法。
白绶摇了摇头。
谭思成抿唇,沉思一会儿,像是自语般低声道:“我本是想问她,看她有什么办法,如今怕是不行了……”
白绶知道他说的是繁星,本想反驳,可是一想起那个突然就出现在了忠侯府的步青衣,虽然没有与他交过手,却是直觉那个男人的功夫应该很高。她随口道:“那要不去找找她?”再怎么说,繁星以前的身份并不清楚,公子既然想问她,怕也是觉得她不妥吧?
难道她真有什么本事不成?
想着,又摇了摇头。
“不,她没什么本事。”谭思成回绝着。他看步青衣的言行举止,知道星星以前应当是有些势力的,可是此次牵扯重大,他不能将她拉入浑水里。
繁星一夜睡到天刚黑,睁开眼,转过头,看着陌生的房间,清雅中带着富贵,每一处摆设都精雕细琢,用的是上好的东西,比琼花园里可是高了一两个档次,脑子里又有了熟悉的感觉。
思情正在桌边做着活计,等着繁星醒来,听到动静,惊喜的站起来问:“王爷醒啦?”
外边的三人听到动静,全都进来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开口了。
“王爷你感觉怎么样?”
“王爷你饿了么,要吃饭不?”
“王爷你怎么一走就这么长时间,又怎么伤了啊?”
“王爷要不要叫步大夫?”
繁星一时听的有些头晕,微微皱了皱眉,四人立刻住声,屏息凝神,收着脸上惊喜而又激动的神色。
繁星想要坐起来,大腿内侧一片火辣辣的疼,不由暗吸了一口气。
她的马术是不错,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只是忽略了一事,她在现代学骑马的时候,那马鞍都是经过科学设计的。而这里却并非如此,或者也可以说,她这个一米六五左右的身材太小,这里的马鞍都是对于这里的女人来设计的,她骑着就像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受苦是应当。
繁星被“王爷”“王爷”叫的犯晕,自己觉得有些不习惯,受这个前主的影响又觉得理所应当。
她看四人反应,又见没一个敢擅自上前扶她,就知道原主的规矩厉害,也是个臭脾气。她一眼扫向了醒时见着的那一个,思情立刻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情深爱浓?繁星看着几人,脑子里有几个片断跳了出来,心里自问,嘴角扯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还真是痴情种,连个小厮的名字都不放过。
“青衣呢?”她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淡漠,扫视着众人的神色。虽然觉得几人熟悉,青衣能将她带到淮南王府也说明对这里放心,可是在门口时,她像是要想起很多东西,却终是没有想起来。京城环境复杂,她几乎没有前身多少记忆,还是小心一点的为好。
“步大夫在青院里忙呢,王爷要不要先吃饭?”思深问。
“主子。”步青衣估摸着繁星醒了,从青院里过来,就看到四人围在床边,让一人去端吃的,让其它人都散了。
繁星正饿的很,看步青衣放心几人,就吃完了饭,对着青衣道:“青衣,我想喝酒。”
“主子身上有伤。”步青衣拿来一旁的里衣,放到繁星面前的被子上,“我只帮你上了药,知你有忌讳,没让人帮你换衣服。”
繁星固执的看着步青衣。
步青衣叹了一口气,却是出去了吩咐了,估摸着繁星换好了衣服,拿到了酒,禀告了一声得到答应才进去了。
繁星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灌下去:“我以前是不是很爱喝酒?”她前世里不爱喝酒的,虽然老头子爱喝,她也跟着学会了品酒,可是并不怎么喝的。如今,怕是受了前身的影响吧?
“主子以前每次在珍贵妃那里受了气,伤了心,总会回来喝一通的。”步青衣想安慰繁星,没有立刻离开。
果然。
繁星没说话,又倒了一杯,还是一口灌下去。
“主子,其实王妃他虽是男子,性情却像女子,他身上有自己应担的责任,你别太伤心。”步青衣在心底考虑着说辞,才慢慢开口。
繁星倒了一杯酒,睨了步青衣一眼。王妃,叫一个男人?什么称呼啊这是?
“你只是在假设,事情又不会到那一种境地,所以你担心的不会发生的。”步青衣再劝。
繁星喝一杯,倒一杯,再喝一杯,再倒一杯,就是不说话。
等一小壶酒喝完,她让步青衣再取了来,喝了两杯后才问:“还是没有查出来皇上为什么会抓这么多人么?”她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很多事情。
步青衣摇了摇头:“此事很隐秘,大臣们也都不知道原因。或许……要主子亲自去一趟皇宫了。”本是想说问问珍贵妃的,可是一想到如今的情况,还是改了口。
“蓝长老和紫长老都在总部?”她嘴里的这两人,蓝长老高她一辈,紫长老高她两辈,如今已经不怎么过问门里之事。
“是。主子有何事?”步青衣奇怪她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事。
“让她们去保护成成,我怕他出事。”繁星提高了酒壶,将酒线拉的极细,倒出了一溜的滴水声。
“主子!”步青衣一愣,愤然的叫道。蓝衣长老和紫衣长老虽然武功高,可是为门里做出很大的贡献,身份尊贵,如今年事已高,要保护主父还可以,可是怎么能让她们去保护一个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责任而背叛主子的人呢!?
步青衣先前安慰繁星,是因为不想看她伤心,如今见她竟是如此将谭思成放在心上,又忍不住愤懑。
繁星嘴角勾起弧度,红润的唇紧挨着白玉酒杯,纤白的手指微扬,轻啜完杯里的酒,才笑道“夫妻间吵架乃是常事,不吵架的,才不叫夫妻呢!我不帮他,谁帮他?”说过要对他好的,不是他伤了她的心,她就能放下的。经历起挫折的感情,才叫真感情。
“那叫绿衣去。”步青衣看着繁星嘴角的笑意更是生气,明明伤心还要笑出来,那男人那么对你,你怎么还这样啊!为什么每一次遇到的男人,都是没心没肺的?!珍贵妃如此,谭思成也如此!
繁星笑了,将酒瓶放在一边,认真道:“叫你去我都不放心呢。”
“行!”步青衣没办法,只好应了,却是道,“但是你们要跟我练功。”
“好。”繁星轻轻的应了一声,眼前一张笑脸,是那个乖巧温暖为她而死的朋友。她努力的让自己笑出来,妈妈说过,任何时候,都要勇敢、要坚强,要快乐。
万俟,我的人生,从今日起,将会走入一段不同的历程,为我祝福吧!
两人在来时的路上,步青衣已经将王府里大概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根据他的介绍,繁星连夜认识了王府里的一些属官和重要的人物。这一见面,脑子里又三三两两的跳出了一些记忆。
繁星与人商量,知道自己回来的事瞒不住,就写了折子,第二天让人送到了皇宫。
皇上听说她受了伤,就让她在府里养伤。这消息下午就在京城里传开了,朝堂哗然,中立着正准备投向三皇女阵营的官员一阵庆幸,三皇女阵营里的人都很是担忧,而三皇女从嫡皇长孙那里橇来的那些“墙角”更是胆战心惊,本就沉重的气氛里又多了份诡异。
只是当天想要去淮南王府拜见的人都被拒绝了,连嫡皇长孙那里的人都得了同等的对待,一连七天皆是如此。众人心中不解,各种猜测纷纷至沓来,都叹说淮南王还是像以前一样捉摸不透。
繁星自从一走,就没有出现在谭思成面前。
这几日里,谭思成都在悄悄的打点朝中的一些作用不是非常大,却也能为忠侯府说上话的官员,只是如今朝中形势不好,人人小心,都怕一个不慎被累了身家性命,都小心的很,所以忠侯府的事并没有多少进展。
“白绶,还没有打听到姑奶奶的消息么?”谭思成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还有着一丝期望。
“蚁人门都没有消息,怕是不在京城了。她一个连责任都不懂的女人,一生气就躲开,连这点心胸度量都没有,算什么!”白绶这几日在京城里,处处碰人钉子,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
谭思成苦笑。
那不是心胸不心胸度量不度量的问题,如果他得到那样的对待和回答,怕是和她一样的生气。不,是伤心。
“幸好皇上也没让人缉拿我们,不然现在可是不好过呢!”白绶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也好。”谭思成喃喃道。皇上态度怪异难明,最好还是与她划清关系。就算她有什么江湖势力,又哪里是可以对抗朝廷的?他想了想,又问,“你说星星她有没有可能是蚁人门的高层?”
很早,最先的时候,他就怀疑过她是蚁人门的门主,后来又觉得她年龄太小,不可能。繁星她是极重情义的,他不太相信她会离开,可是如今连蚁人门都没有消息,那是不是说,她本身就是蚁人门的高层,所以别人为她保了密?
“公子,你糊涂了?”白绶愕然问。那个女人?怎么可能!
谭思成叹了口气,就算在生意上边他多有本事,可是在皇权面前,他觉得自己的力量非常的渺小。像一只蚂蚁一样,被人随意一捏,就没了。
“今儿初十了吧?”白绶突然问。
谭思成沉重的点了点头:“后天就十二天。”十二,正是忠侯府的人来京的日子。
白绶看着谭思成,几次欲言又止。
“听说淮南王回京了。”谭思成知道白绶想着什么,低声开口。
白绶听了谭思成主动提起,心里一喜,又有些酸涩,接口道:“是啊,听说中了毒,被人救走,一直在外养伤,如今身子才好了些。她这一回来朝堂局势立刻变了,在皇上面前,也就她最能说的上话,比起范冲那贼人和祖右蓝可不知强了多少倍!我们虽然拜不进去,可是有一个人,在她面前能说的上话的。”
说到最后,她已经非常小心。公子曾经与那人分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一段时间里恨极了她,提都不让人提。
谭思成沉默不语。
他知道白绶的意思,可是以敖广的性子,只要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