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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目光一寒,一指点出,一滴乌沉沉的幽阴重水飞了出来,居然后发先至,眨眼间便到了墨天华身前。
墨天华暗自冷嘲,“这张衍果然没什么手段,连出手也这般小家子气,能奈何我?”
他这玄光最擅长的就是防身御敌,当下黄芒一闪,一道光华将自身护住,身前那道玄光其势不停向张衍刷去。
他本想这一滴小小东西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哪知道“砰”的一声,胸口如遭重锤猛击,人都被打得飞出去三四丈远,一时爬不起来。
这幽阴重水每一滴都有万钧之力,这么近的距离内,又岂是可以硬抗的?也亏得他玄光不凡,张衍又收了几分力道,这才没有死在当场。
张衍一声冷笑,往后一挥手,六道符箓飞出,也不去看结果如何,信步走入丹房,挥袖便闭了房门。
那六张符箓分别往墨天华的胸口,头顶和四肢上一贴,别看只是轻飘飘一张纸,但却闭了他身上灵气出入之门,更使得四肢气血无法走通,只得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起不来身。
墨天华刚才只是被幽阴重水打得胸闷气促,内腑震动,神智却还是清醒的,只是受了符箓镇压,身体却动弹不得,仿佛被压了一座大山般,不由暗暗叫苦。
此时他正好听到远处有脚步声过来,觉得眼下这副样子实在没脸见人,于是干脆装作昏过去的样子。
只听远处有人小声道:“这不是墨师兄么?怎么躺在此处?”
另一人张望了几眼,便知道那古怪出在那张符箓上,道:“看那符箓,莫不是得罪了张师兄?”
“哦,可是丹房中那位张师兄?不过是一个丹师而已,这墨师兄可是戚长老的门下,便是两人起了争执,又怎么会输给他?”
“嘿嘿,你知道什么,这位张师兄乃是真传弟子,那日在飞宫上,我亲眼见他只用一道剑符,一照面便将一名凶悍妖将斩了,墨师兄怕是不明就里,所以冲撞上了他,这才吃了苦头。”
墨天华闻言心中大震,这才知道这次踢到了铁板。
在他心中从来不屑于搭理一个小小丹师,否则稍加打听便能知道张衍身份,此时一股怨气不禁翻腾了起来,却又郁结在胸口吐不出去,心中狂吼道:“张衍,你明明是真传弟子,却跑来炼什么丹!”
第七十六章 张衍脱身,颠倒迷阵
墨天华躺在地上只把眼睛闭起,来个闷声不吭,他平时为人傲气,除了有限几人,对其他师兄弟也不太看得起,因此人缘并不是很好,躺了半个时辰,也没人出来解围,都是乐得看他的笑话。
如今张衍炼丹之术也是颇有名气,说不定众弟子有朝一日还需求他的头上,既然与自己不相干,又何必冒着开罪他的风险上前多事?
但还是有些师兄弟看不过去,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终有一名阔面长须的中年修士神色不满地走来,上前一把撕了墨天华胸前的符箓。
这符箓主要还是在胸口和头顶那两张上,如今胸口那张一扯去,开了气窍,无须再动其他,墨天华浑身上下也自通畅,身上玄光一闪之后,就把那其余几张符箓震开。
墨天华一跃而起,冲着那个救他的修士长身一揖,道:“多谢涂师兄。”随后自觉羞惭,不看敢其他人,驾起一道遁光便走了。
那涂师兄在张衍门口看了几眼,冷哼一声后也自走了。
张衍此刻全副心神都在修炼之上,无心搭理门外的动静,此刻他肩膀一晃,那尊虚影又一次浮现出来。
如今他《真形逍遥篇》中的脱身之法已经练到最后一步,已把一滴精血炼化至虚影之中,假身渐渐凝实,除了面目有些呆滞外,外貌看起来已与真人一般无二。
只是这假身与身躯仿佛还有一层粘连,半离不离,还未曾从本体上脱出来。
待得他默运心法良久,突然之间,感到那几处关键窍穴一起颤动,身躯不由自主的一震,仿佛从身上剥去了一层什么东西,睁眼一看,那假身已经稳稳站在了自己面前。
仔细看了几眼,他嘴角不禁飘出一丝笑意,暗道:“这假身站在面前,只看其貌,连我自家都分辨不出来,如不是动手试探,决计看不出真假。”
他心念一转,这假身便在丹房内走动起来,居然如臂使指,比自身行走还要便利。
只是可惜的是,目前他修为尚浅,驱动这假身的感觉就如同驾驭一件法器,虽然可以随着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种种举动,但却没有任何战斗之能,就是来个寻常人一拳下去,也能将其轻易击倒。
《真形逍遥篇》中在后还有更有深湛的法门,能使假身视物听音,便如自己所感一般,只是他现在修为尚浅,触摸不到。不过眼下只为求得骗过葛硕便可,其余他也不太在意。
张衍看了一会儿,一招手,便将那具假身收上身来,随后他一掐法诀,身躯便变得朦朦胧胧,自家倒反而像是虚影一般,似乎风一吹便会消散。
这真形篇中最珍贵的便是这门匿身法,与那假身是一体两用,舍了假身的同时再藏了自己,否则骗不得人。
使了几次之后,张衍已将这门法诀的运用之法摸透,这才准备重新开炉炼丹,他心中忖思道:“既然葛硕快决定三日之后便要彻底占了栖鹰陆洲,那么对面的妖修如果有什么布置,必然也要发动了,看来那时便是他脱身的时候了,也罢,这一炉丹药就不要耍什么虚头了。”
想到此处,他打起精神,认真炼起这一炉丹药来。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飞宫上钟磬之声又一次响彻全岛。
众人皆知今日便要一气拿下栖鹰陆洲,没有一个敢怠慢片刻,钟磬声响尚未断绝,除了六名化丹修士之外,便俱已到了各自的飞宫之中等候。
待葛硕在大殿主位上坐定,有一名弟子出来道:“墨天华墨师弟这几日正闭目参悟功法,似有突破之兆,是以不便出战了。”
那日墨天华被张衍教训了一顿,又没办成杨莹所托付的事情,自觉没脸皮见人,所以干脆找个借口推说不去了。
如今六座飞宫中的玄光不下四百之数,少一名玄光修士这等小事自然不放在葛硕心上,他淡淡道:“知道了。”
坐在一边的方洪却似笑非笑地说道:“听闻这墨师侄是被张师弟打伤了,不知可有此事?若是真的,那张师弟的修为也不可小觑,不如随我出战如何?”
葛硕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话,张衍却走了出来,微笑着将手中瓷瓶往上一抛。
葛硕一怔,伸手一接,却发现此次手中竟有五只瓷瓶,打开一看,见生化丹居然不下五十余枚,远远超过先前三日一炉所得,不由大喜,道:“好!张师弟,此次当给你记上二功!”
当下不等方洪开口,便如往常一样,袖袍一挥,将张衍送去了丹房。
见葛硕有意维护,方洪冷哼一声,也不多言了。
张衍到了空中之后,使了个法诀,轻轻一挣,把假身留在了那里,自家落了下来,眼见那假身三转两转,便往丹房里去了,他轻轻一笑,知道葛硕并没有看破。
其实这也是他先前一直未曾表露出抗拒之意有关,在葛硕想来,每几日丹药出来也能记上一功,张衍也没什么理由要走,因此将他送出去后,便很少关注,再加上心思在征伐这栖鹰陆洲的最后一战上,正寻思门中会给自己一个什么功劳,也无暇来关注他,这才被他轻轻松松地脱了身去。
趁所有人还在殿中,张衍借着匿身之法,几步便出了飞宫,刚出去没有多久,便见殿中遁出五道光芒,各自往停在峰顶上的灵枢飞宫中飞去,不一会儿,六座飞宫俱都腾空而起,往栖鹰陆洲的方向去了。
葛硕这次几乎将竹节岛上所有达到玄光境的修士都带了去,只余下百数名明气弟子以及两三名玄光修士留守。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明气弟子都在南荡湖上十八岛驻守,这几处地方俱是灵气充沛,这些弟子知道机会难得,回了溟沧派中,怕是再也找不到如此好洞府,因此得空都是修炼,无暇来关注他人。
张衍出了飞宫后,自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他站在山峰之上,抬头向栖鹰陆洲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中寻思,如果自己判断错了,那么也没什么,有假身在那里,也不虞被人看破,总有机会再回到丹房中,如果自己料准了,那么这处竹节岛也必然会有妖修来攻,不过岛上有经罗阵旗守御,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他微微一笑,转身向一处早已看好的隐秘之处飞去。
六座飞宫这次气势汹汹而来,做得是将此地妖修一举剿灭的打算,是以一路上毫不掩藏自己的踪迹,直接往位于栖鹰陆洲最深处的啸鸣峰杀去。
由于没有妖修阻拦,途中自是畅通无阻,约莫半日之后,见前方有一座孤立而起,两侧还有两座气势非凡的小峰,下方有一片风光秀丽的内湖围绕,数条河流蜿蜒流淌,山势形似是一只张翅欲飞的雄鹰,便知道啸鸣峰到了。
但是此刻啸鸣峰上妖气全无,静寂一片,众人心头都是诧异,暗道:“莫非是这里的妖修见抵挡不住我等,所以望风而逃了不成?”
葛硕却眉头一锁,总觉得这里静谧的过分,有什么地方太对劲,正要开口时,突然,无数黑风陡然扬起,顿时飞沙走石,啸声四起,上空乌云掩日,天地也一下昏暗了下来,便是以他的目力,视线也难及百丈之外,只一瞬间,他便找不到其余五座飞宫所在了。
“嗯?这莫非是什么阵法?”
葛硕心中一惊,顿时想到己方被算计了,不过他很快镇定了下了心神,有灵枢飞宫在,也不怕对方弄什么鬼,纵然是元婴修士来此,也拿他无可奈何,不过见麾下修士似乎多数有惊惶之色,当即大喝一声,故作不屑地说道:“诸位师弟不必担心,妖孽技穷矣,不过区区一座困阵,又能如何?”
葛硕毕竟修为了数百载,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只一看便知这座阵法并非是杀阵,只是用来困缚入阵之人所用。
那些玄光弟子一见,似乎果真如此,心神不由安定了几分。
这颠倒乱迷阵的确不是什么大威力的攻杀阵法,但是此阵擅长变化,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变幻一次,挪移方位,倒乱气机,几次之后,众人便再也不会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地了。
可就在此时,突然杀声四起,远处旌旗招展,远远看去,似有上万妖兵向这里杀来,众人一见,无不骇然变色,只有葛硕仍然面色不变,略一沉吟,哂笑道:“勿要惊慌,幻象而已,不过我料必有妖孽混杂在这些幻象之中,尔等不出飞宫,便自无虞。”
果然,那些妖兵到了近前之后,冲上来乒乒乓乓一阵乱砍,看似凶猛,实则禁制连动都不动,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有几名玄光弟子见其中有几个妖兵似与那些幻象不同,似是真妖无疑,正待出手,却被葛硕出言喝止,并严令他们不得踏出去一步。
金叹公原本藏身在妖兵之中,见葛硕行事沉稳,不露丝毫破绽,他面对飞宫也无计可施,暗道:“葛硕做了缩头乌龟,我也奈何不了他,单娘子那里似乎交上手了,不如去那里看看。”
第七十七章 摄空飞幡,溟沧秘闻
六座飞宫入阵之后,几个呼吸间,便各自被阵法挪到了不同方位上,不拘怎么努力,彼此之间都是越来越远,但阵中妖修便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