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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来鬼域扩大，最终各处相连一起，就化为阴界。
最终阴界和活人所在的阳界彻底分开，人鬼不再共处一世，阴阳从此天人永隔。
而这方世界还没有阴界，那黄帝显然想要开辟阴界。看中了此处，没有山神坐镇的无及之山，打算重新将整座无及之山的灵脉汇聚起来，再演化鬼域。
然后和其他各处的鬼域相互连接起来，成为阴界雏形。
可惜，还没有完成，便失败了！
只是，这无及之山怎么会和闾岳之山相连？
那闾岳不是在北方么？
在传说之中，那闾岳可是和黑帝有着极深的关系。
就算不是黑帝道场，然而各种神话之中，闾岳的名字也长长伴着黑帝而出现。
“王君不知道么？最初打算开辟阴界的可是黑帝啊！当初黑帝已经将北方群山鬼域贯穿，演化为阴界。可惜后来黑帝无端陨落，开辟阴界的事情就没有彻底完成。再后来，便是黄帝重开无及之山，连通阴界……可惜黄帝也失踪了……”
王真灵还真不知道。
原本他还真以为第一个开辟阴界的就是黄帝，却没有想到，原来是黑帝。
更没有想到，这两个打算开辟阴世的帝君居然都遭到重创，一死一伤。
那么这方世界又是什么力量，再阻止阴界开辟呢？
王真灵稍稍一想，都会觉着这其中的水无比的深啊！
“既然那位闾岳君看上胡公了，那么胡公为何不去呢？”王真灵笑问。
胡公就道：“原本老朽还有些踌躇的，不过现在却是决定去了。只是，如果及水君来找麻烦，还需要王君帮我担待一二！”
“哦？及水君会找麻烦？”
王真灵脸色郑重。
及水君是流经下密等郡的一条江河的主宰，也是一位地祇大神，当然了，其地位不可能和闾岳君相比。
闾岳自古和黑帝联系在一起，是天下有数名山，地位极高。
而及水，不过只是流经几个郡的一条河，长短也不过三五百里。
那及水君的神力地位当然没有办法和闾岳君相比，但是却是要比任何城隍社神都要不知道强大多少去了！
“唉，自从朝廷大乱，法网破坏以来。原本那各路山川鬼神，现在都活跃起来，已经各自争夺起各地城隍乡社的权力来了……这天下不只是人道大乱，便是神道也不安生啊！这也是老朽想着前往闾岳府君麾下的原因之一……”
王真灵微微点头，道：“胡公你只要亲身前去闾岳，把这广阳社神的位置留下来，想必那位及水君也不至于难为你。实在不成，还有我在！”
这句话说的掷地有声。
却是王真灵和胡家关系亲密，自己还没有发达的时候，其实都受过胡公的颇多恩惠。
上次自己前往神洛，胡公又送了千万钱。
再加上和小白三个的关系了。
这些都是交情！
所以，王真灵才会揽下这件麻烦事情。
那胡公终于露出轻松笑容，道：“如此可真多谢了！”
王真灵正要客气两句，忽然就听得道场之外，有着铃声响起。
那胡公脸上微微变色，道：“想不到，及水君手下又来了！”
“来得正好，看看去！”王真灵笑道。
数十鬼兵簇拥着一辆发出淡淡白光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道场之外。
就有着一个模样丑陋，应该是水族精怪，然而却是趾高气扬的水府吏员走下车来，口中喝道：“本吏是水府功曹，广阳社神还不迎接？”
大成王朝的鬼神体系分为二元，所谓城郭乡里之鬼，都为官府管辖。
也就是说，不论是城隍，还是各乡社，里社社神，都是官府一系的鬼神。
而那些山川地祇之神，就不是属于官府直辖了，只能够间接影响。
一般来说，官府权重的时候，那些地祇鬼神也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绝不敢轻易插手官府的事情。
就比如半年以前，王真灵还在官府的时候，那时候不论是攻打无及之山，还是做些其他什么，那近在咫尺的及水君却是毫无存在感。
而现在朝廷分裂，官府自顾不暇，这些地祇鬼神，反倒是变得嚣张了起来。
毕竟是长期为官之人，很多时候都有思维定式，下意识就觉着不爽，站了出来，冷声喝道：“乡社鬼神是官府所辖，尔及水之吏却是地祇鬼神，如何赶来此处大呼小叫？”
一番话说出，字字如同雷霆，震的那水府功曹立定不住，几乎跌倒。
而他手下的鬼兵，却更是不济，都已经滚倒在地。
一喝之威，一至于此。
莫要说这水府功曹，便是胡公也都骇然望来。
王真灵神色不变，心中却也是微微诧异，有些疑惑。
却是不知道怎么地，自己如今明明没有官职在身，但是刚才一喝之间，却就触动了这丹陵县的法网，方才有着如此之威……
这是王真灵自己都没有料想到的，此刻暗暗吃惊之下，抬头就看到自己顶上气运汇聚，宛如云霞。
虽然比不上当初自己为下及县令的时候强大，但是却也绝不输给他作为丹陵县尉的时候！
第十七章 及水
此时，王真灵心中就有所触动明悟。
权力来源于两者，一是上级的任命，二是下面的拥戴和平级的协作。
只有上面的任命，而没有下面的拥戴，平级的合作。那种官吏，就是被架空的，只有官职，而不能行使真正权力的！
而只有下面的拥戴，平级的协作，这叫做威望。
如果没有上级的任命，同样名不正言不顺，不能有效发挥权力。
也就只有这两者相加，既有上面任命，也能够使唤的动下面，还能协调平级，这种权力基础方才稳固。
而王真灵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了官职在身，然而现在随着时间过去，各种民间传说流传开来，甚至祭祀王真灵的神社建立。
作为王真灵的家乡，他的威望不仅没有减低，反而变得更高，更有着不少人信仰。
于是，此刻，王真灵方才注意到，自己回到丹陵县之后，顶上气运汇聚，居然到了这等程度。
而且居然还能够勾动官气法网，实在是王真灵开始所没有想到的！
那水府功曹好不容易站稳，再看王真灵已经，眼中已经充满畏惧：“哪位贵人在此，请恕下吏不知！”
“丹陵王真灵！”
王真灵淡淡的道：“你回去对及水君说，广阳乡的胡公要和我一起去灵伏郡，此地的社神之职会空出来。如果有事，让他去找新任社公吧！”
那水府功曹刚刚见识了王真灵的手段，此刻哪里敢质疑反驳王真灵的话？
自然唯唯诺诺的退走。
“王君，不会有事吧？”胡公有些忧虑。
“放心便是，我现在已经得了灵伏郡守杨君的重用，将要前往灵鼓县为县令。那及水君不敢造次！反倒是胡公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就干脆早走为上！”
王真灵淡然笑道。
胡公一想也是，朝廷现在虽然是分裂，权威下坠。
但是余威犹在，还有着一个惯性。
不见那些山川地祇们虽然开始插手城隍社神之事，侵夺官府权限。
但是，毕竟还是不敢和官府正面冲突。
王真灵现在依旧有着官身，就不怕那及水君报复。
当下就道：“不陪王君了，我立刻收拾家当，北上去投闾岳！”
王真灵微微点头，却是仰首望天，心中想道，我家祖灵已经为丹陵县城隍，为丹陵鬼神之长。
如今地祇鬼神侵夺官府鬼神权限，族长让我来这广阳乡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按理说，现在这胡公，可是丹陵城隍的手下啊！
“不，应该不是我家祖先生出野心，想要一统本地鬼神。我家没有这般底蕴……更重要的是，我家祖灵作为城隍也不过数年，根基太浅，神力聚集的也不足，应该没有这等野心才是。再说了，族长也不知道我的真正能耐，也不可能生出让我去对付那及水君的念头。难道是祖灵有意投靠及水君么？也是啊，现在的官府靠不住了？”
想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
这般事情，估计族长不好直接和自己说，所以这般拐弯抹角。
毕竟，是怕自己反对吧？
王真灵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话说官吏做的久了，还真是容易影响思维模式啊，时刻下意识的维护官府权威！
因为维护官府权威，就是维护自己的利益和力量。
有趣，有趣！
……
及水算不上一条大河，也就不过只有丈许深。
然而当到了那及水水眼，幽暗深邃，却是彷佛千丈玄冥。
就在一团黑暗渊默之中，一座水府油然显现，宛如人间王侯府邸。
更是在那水府深处，一座深可五丈，宽有三丈余的大殿之中，铺着细密的青石地板，打磨光滑，甚至能够当做镜子一般照出人影。
大殿之中陈设着宝鼎，香炉，袅袅烟气微微吹入。
两边更是有着架子，陈设着各种青铜刀剑等等武器。
这些东西，怕都是数百年前，甚至是数千年前货真价实的古董。
神道富贵，远胜人间！
便是这么一座及水水府，几乎都可以说是富比王侯。
谁让神道寿命悠久，力量强大，随意收拢一点财富，就足够他人羡慕了！
然而现在，那位及水君却是咆哮如雷，愤怒的叫声甚至已经传入到了大殿之外。
“王真灵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的闲事？若他还是县令，本君还敬他三分。如今却是河中陈氏已败，他的官职也都被朝廷罢免。如今居然还敢阻拦本君的事情，简直是找死……”
及水君身穿黑红袍服，银印青绶，身上的显出剧烈的如同火焰燃烧一样的光芒来。
而这等光芒一半却是金色，一半却是红色。
尤其是那红色神光一边，似乎有着无数符文显现出来，宛如锁链一般，死死的将其束缚住。
而那另外一半溢出的金色光辉，却就更加显得肆意张扬，以至于彷佛像是要烧穿大殿一般。
这等景象就显得十分奇怪了。
然而大殿之中，其他水府吏员却显得见怪不怪，只是纷纷叫道：“神君息怒……”
一个个身上射出光芒，一起压制住那金色的烈焰。
许久之后，升腾而起的金色火焰却是慢慢的收缩了下来。
那及水君重新坐了回去，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彷佛十分辛苦方才将这怒火给压了下来。
再过半晌，那及水君方才平静下来，整个人和刚才那般狰狞暴怒不同，显现出一种雍容高贵的感觉来。
“多谢各位爱卿，本君已经无事了！这朝廷之力实在可怖，即使现在局势如此，依旧牢牢束缚住我等鬼神地祇……”
说着，有些后怕的望望顶上。
依旧彷佛虚空之中的生出的符文，如同锁链一般，将其红色的顶上神光给束缚住了。
不过刚才，经过那一阵子挣扎，又有着几丝红色神光从束缚之中挣扎出来，此刻居然变成了金色。
“神君不要心急，只要彻底挣脱法网束缚，到时候神君就将成为金敕大神。到时候，就是神君一展抱负之际！”
第十八章 开枝散叶
“至于那个王真灵么，虽然不过跳梁小丑而已，但是其好歹都是丹陵王氏之人。却是多少也要给几分面子的，毕竟丹陵城隍已经有意归附神君了……”
随着朝廷统治秩序瓦解，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