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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三日,至第四日,沐浴整衣,极其精诚。
西伯侯端坐鉴舆,扛抬骋礼。摆列车马成行,前往储溪。来迎姜子牙。封武吉为武德将军。笙簧满道,竟出西歧。姜子牙一推算,知道姬昌诚心,也就不再躲避,应下此事,一同回西歧,此事姜子牙已经高龄八十,却是全了天数。
却说姜子牙被西伯侯聘为承相之事,被汜水关守将韩荣报往朝歌。不想此事有北伯侯崇侯虎建造好鹿台来请示纣王巡视。
听闻此事之后,进谏道:“姬昌何能?姜尚何物?井底之麸,所见不大;萤火之光,其亮不远。名为相国。犹寒蝉之抱枯杨,不久俱尽。陛下若以兵加之,使天下诸侯耻笑。据臣观之。无挂为也;愿陛下不必与之较量可也。”
于是纣王放下此事,却是未曾在西歧羽要未丰之时铲除,葬送成汤江山。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七窍玲珑藏比干
却说鹿台建成,纣王与妲己同坐七香车巡视得鹿台,怎见得:瑶池紫府,玉阙珠楼,说什么蓬壶方丈,团团俱是白石砌就。周围俱是玛瑙妆成;楼阁重重,雕檐碧瓦,亭台叠叠,兽马金鸾。殿当中嵌几样明珠,夜放光华。空中照耀;左右铺设,俱是美玉良金。辉煌闪灼。台高插汉,树耸凌子;九曲栏杆,饰玉雕金。光彩彩。千层楼阁;朝星映,月影溶溶。怪草奇花,香馥四时不卸;珍禽异兽,声扬十里传闻。
纣王不过人间帝王,便是坐拥四海,又何曾见过这等美景,顿时心驰神往,良久回神,只觉得这鹿台美则美矣,却犹如美人画皮,毫无骨质,思虑半晌,却是仙境空旷,却无仙家所在,遂问妲己。
想那妲己,当初不过是为了谋害姜子牙,故而拿出这不属人间奇景蒙骗纣王,想她不过区区千年老狐,何以请来仙家,不顾妲己教化,眼眸一转便言道:“神仙仙子,乃清虚有道德之士,岂能时时降临人间,便是有鹿台为引,也须待月色圆满,光华皎洁。碧天无翳,方肯至此。”
纣王如今对那妲己可谓是万应万灵,只是不知妲己萌派,满心欢喜,等候十五月圆,宴请仙家,妲己不敢强辩,随口应承。
是夜,三更时分,妲己俟纣王睡熟,将原形出窍,一阵风声,来至朝歌南门外。离城三十五里轩辕坟内。姐己原形至此。众狐狸齐来迎接;又见九头椎鸡精出来相见。
二人商议一番,计以轩辕坟一众狐妖冒充仙家,享受一番宫廷珍暖美食。
这些在轩辕坟内狐狸,采天地之灵气,受日月之精华;或一二百年者。或三五百年者。如今化作仙子仙姬神仙体象而来,那些妖气,霎时间把一轮明月雾了,风声大作,犹如虎吼一般。
只见得台上飘飘的落下人来。那月光渐渐的现出;来人之中袍分五色,各穿青黄赤白黑。内有带鱼尾冠者,九扬巾者,一字巾者,陀头打扮者,双丫髻者;又有盘龙云髻,如仙子仙姬者。
却说纣王让那皇叔比干作陪,依次奉酒三十九席,每席奉一杯陪一杯。却不想比干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能辨忠奸善恶,只有一股文气护身,千杯不醉,百斗之量,见这仙家,却是只觉污臭不堪,毫无仙人清净之体。
诸妖连饮二杯,却是不曾吃过这皇封御酒;狐狸量大者,还招架的住,量小的招架不住,都醉了,把尾把都拖下来。这却是被比干看到,心神惊骇之下。出了内廷,碰到武成王黄飞虎巡督皇城。
比干将此事说与黄飞虎,黄飞虎命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四人各带二十名健卒,散在东南西北地方,追寻那些道人出了哪个城门,务踪其巢穴,定要真实回报。旦说众狐狸酒在腹内,醉将起来,架不得妖风,起不得朦雾:勉强架出午耳,一个。个都落下来,拖拖拽拽,挤挤挨挨,三三五五,簇拥而来。
到南门将至五更,南门开了。周纪远远的黑影之中,明明看见;随后哨探,离城三十五里轩辕坟傍。有一石洞。那些道人仙子都爬进去了。黄飞虎即命周纪领二百家将,尽带柴薪,塞住洞口;将柴架起来,烧到下午来回令。
要说这一洞精怪,具是秉承轩辕皇气而生,原本也是得天独厚,却不想不思刻苦修行,济世救民,反倒是霍乱人间,如今天数运转,杀劫来临,难逃此厄。
比干将狐狸皮硝熟,造成一件袍袄,只候严冬进袍。此是九月。瞬息光阴,一如捻指,不觉时近仲冬。纣王同妲己宴乐于鹿台之上。那日只见:彤云密布。凛冽朔风。乱舞梨花,乾坤银砌;纷纷瑞雪,遍满朝歌。比干献上,将诛盘高捧。面是大红,里是毛色,亲手抖开,与纣王穿上。妲己在绣帘内观见,都是她子孙的皮,不觉一时间刀剜肺腑,火燎肝肠,却是对比干起了杀心。
将自身面容一变,美色不及平时十分之一二,然后盅惑道:“妾有一结识义妹姓胡,名叫喜媚,如今在紫霄宫出家。妾之颜色,百不及一。”纣王好色之徒,就要妲己唤来。喜妹在妲己焚香之后,装模作样降临鹿台,穿大红八卦衣,丝绦麻履,肌如瑞雪,脸似朝霞,海棠丰韵,樱桃小口,香脸桃腮,光莹娇媚。色色动人。宴饮间,半推半就,与纣王成就好事。
随后,妲己装作病痛,那胡喜妹假言妲己患有心悸,当用七窍玲珑心一片治愈,纣王大喜,问何处有七窍玲珑心,这妖精故意掐指,算来算去。说是亚相比干有七窍玲珑心,能救姐己。昏君即刻传旨,要比干挖心献上。
正所谓,心者一身之主,隐于肺内,坐六叶两耳之中,百恶无侵,一侵即死。心正,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不正。心乃万物之灵苗。四象变化之根本。
这纣王要比干挖心,做药翼,却是要逼死比干,比干大骂一顿纣王。将剑往骄中刺入,将腹剖开。其血不微比干将手入腹内,摘心而出,望下一掷,掩袍不语,面似淡金,径下台去了。
比干走马如飞,只闻得风声之响;约走五七里之遥,只听得路旁有一妇人,手提筐篮,叫卖无心菜。比干勒马问道:“怎座是无心菜。”妇人回答道:“民妇卖的是无心菜。”比干犹豫一番,问道:“人若是无心如何?”妇人笑道:“人若无心当然就死了。”比干一听,大叫一声,撞下马来,一腔热血溅尘埃。
却是昔日姜子牙留下简帖,上面书写符印,将符烧灰入水,服于腹中,能够护其五脏,所以比干能乘马出北门。见卖无心菜的,比干问其因由;妇人言人无心即死。若是回道:“人无心还活。”比干亦可不死。
只可惜比干乃是成汤皇叔,文气护持成汤天下,他若不死,成汤天下不败,如今比干亡故,商朝气运再失,显化大厦将倾之象。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太师回朝肃朝纲
话分两头,却说北海之地,无支祁杀了月光菩萨,取回夔牛雷鼓,径直返回方丈仙境,而那袁福通失去最大仪仗,如何能是那闻太师和石矶娘娘对手,却是数月之间,便被杀得丢盔弃甲,那妖族虽然暗中相助,但也架不住袁福通着实无能。
况且,妖师鲲鹏虽然奉女娲娘娘符诏,却也知道,自己等人在北海拖住闻太师,不过是为了陆压能够换取佛门气运,成就佛门佛陀神通,证就准圣道果,日后执掌妖族。
想那妖师鲲鹏,昔年在妖族之中,也是颇有地位,只可惜洪荒八妖,一个赛一个的厉害,便是妖师鲲鹏,也只能屈居末位。
幸好,还有那羲和常曦,实力不济,不比妖师本领,可便是如此,也架不住两人有个好出身,嫁的帝俊太一,从此君臣有别,妖师却是位列八妖之末,这让妖师如何能够甘心。
如今妖族衰败,唯有妖师一人支撑妖族,本以为如此,自己便能执掌妖族,却不想女娲娘娘看重陆压小儿,便是那妖族一众老臣,也是希望金乌太子能够重掌妖族,这叫鲲鹏心中如何不怒。
若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那陆压暗恨鲲鹏临阵脱逃,更是取了河图洛书这等至宝,心中没有一日不想将之取回,如此重宝,鲲鹏如何舍得,是以在北海战事中,鲲鹏也不过出兵不出力,眼看拖了闻太师十几年光景,商朝已然溃败,更加不愿出手,如此,那袁福通溃败的也就越发快了。
终于,剿灭了袁福通,平定了叛乱,闻太师这才得以班师回朝,石矶娘娘则听从无归道人之言,北海事了之后,她便与这封神无碍,当回返骷髅山白骨洞,不可妄动杀劫,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却说闻太师班师回朝,文武百官午门迎接,却见纸幡飘荡。白纸飘洒,便问左右:“是何人灵柩?”
众人回答:“是亚相比干之柩。”
闻太师眉头一皱,进城又见鹿台高耸,光景嵯峨。到了午门,见百官道傍相迎,闻太师下了墨麒麟,笑脸应和:“列位老大人!仲远征北海,离了多年,城中景物尽都变了。”
黄飞虎闻言拱手道:“太师在北,可闻天下离乱,朝政荒芜,诸侯四叛?”
闻太师闻言叹了口气道:“吾在北海,年年见报,日月通知,只是心悬两地,北海难平;托赖天地之恩,主上威福,方灭北海妖孽。吾恨胁无双翼,飞至都城,面君为快。”
众官随至九间大殿,太师见龙书案灰尘堆砌,寂静凄凉,又见殿东边黄澄澄大柱子:“为何放在殿上?”
众人连道:“此是天子所置新刑,名曰:‘炮烙。’”
太师又问:“何为炮烙?”
只见黄飞虎上前眼刀:“太师此刑铜造成的,有三层大门,凡有谏官阻事,尽忠无私,赤心为国的,言天子之过,说天子之不仁;正天子不义;便将此物将炭烧红,用铁索将人两手抱住铜柱,左右裹将过去,四肢烙为灰烬,殿前臭不可闻。为造此刑,忠良隐道,贤者退位,能者去国,忠者死节。”闻太师听得此言,心中大怒,三目交辉。只急得当中那一只神目睁开,白光现尺馀远近,身上气势犹如雷霆闪动,震荡九霄,怒喝一声:“执殿官鸣钟鼓请驾,吾要前往面见陛下。”
话说纣王自取比干心作汤,疗妲己之疾,一时全愈,正在台上温存。当驾官启奏:“九间殿鸣钟鼓,乃闻太师还朝,请驾登殿。”
纣王闻言,心中一跳,要说天下百官,纣王最怕的便是自己这个师傅,如果不是闻太师多年不在朝歌,怕是纣王也犯不下这么多的罪过,如今听闻闻太师还朝,纣王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完了,默然不语,半晌,传旨道:“排銮舆临轩。”
却说九间殿内,闻太师一脸刚毅,上前说道:“启禀陛下,臣太师闻仲有事起奏,今陛下继承大统,当行仁义,普施恩泽,爱惜军民,礼文敬武,顺天和地;则社稷奠安,生民乐业。岂意陛下近淫酒,亲奸倭,忘恩爱,将皇后炮手剜睛,杀子嗣自剪其后。此皆无道之君所行,自取灭亡之祸。臣贡陛下痛改前非,行仁与义,速远小人,日近君子。庶几社稷奠安,万民钦服、天心效数顺,国祚灵长,风和雨顺,天下享承平之福矣。臣带罪冒犯天颜,条陈开列於後:
笫一件拆鹿台,安民心不乱。第二件废炮烙,使谏臣尽忠。第三件填虿盆,宫患自安。第四件填酒池,拔肉林,掩诸侯谤议。第五件贬妲己,别立正宫,自无蛊惑。第六件斩费仲、尤浑,快人心以警不肖。第七件开仓廪,赈民饥馑。第八件遣使命,招安东南。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