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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修为低;惹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真要是有人较真;抓到现行举报;门规摆在那里;也不能不管。
因为要是不管的话;将来真要是出了大事;就是大问题;经手的人谁也逃不过门规的处置。到时候;会有不知道多少人抓住这一点落井下石;会很惨。
但真决定管的话;也不是简单的事。
对方可是真传弟子;谁知道他背后有多少关系网;而且他还是姓纳兰;明显是执律堂三大家族之一的纳兰家族的精英。
在正清院中判处纳兰桐违背门规的话;就相当于直接打纳兰家族的耳光;可想而知;以后会在执律堂的日子有多难过。
景幼南面色变幻了数次;终于下定决心;一巴掌拍在玉案上;低声喝道;“先带元月晴过来询问。”
第二十二章脚踏两只船由爱变成恨
殿中烟云缭绕;祥光升腾。
景幼南端坐在高台上;身披红白相间的法衣;腰悬法印;挺拔如松;眉宇间有一股锋锐之气。
他伸手从旁边紫檀架上拿起正清院中保留的卷宗;一边翻阅;一遍用眼睛余光观察大殿下面那个有勇气揭发检举纳兰桐的少女。
元月晴身穿浅色绣花上衣;腰身紧收;下面是一条软银轻罗百合裙;纤腰细腿;姿色出众。
她今天头上只梳了个简单的桃心发髻;斜插一只飞凤簪子;长长的细烟眉挑起;银牙紧咬;仿佛有深仇大恨似的
景幼南放下卷宗;微不可察地叹口气。
只看这个名为元月晴的少女流露出的刻骨仇恨;就知道她是准备豁出去;给纳兰桐一个深刻的教训丨两者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招惹这样心性刚毅;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的女子;纳兰桐真是自找苦吃。
收敛起心里的诸般念头;景幼南面上不动声色;抬抬手;开口道;“元晴;我是正清院副掌院;你既然检举揭发纳兰桐;那就先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讲一遍吧。”
“副掌院?”
元月晴眨眨眼睛;正清院的掌院和副掌院她可是都见过;好像没有这个人吧。
傅心仪看到元月晴一脸的迷茫;轻轻一笑;道;“元师妹;这是我们正清院新上任的景副掌院;别看他年轻;可是一言九鼎;说话算数。你有事只管统统说出来;景副掌院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坐在上面的景幼南听到这一席话;目光就缩了缩。
表面上傅心仪的话算是为他解围;而且还在外人面前给他撑面子;说什么一言九鼎;捧得很高;听上去很好。
但实际上;这一番话明显是包藏祸心。
她这是隐隐向自己逼宫呢;让自己无法把这个案件推给别人;只能够自己处理。不然的话;丢脸可是要丢到正清院外了。
冷冷扫了傅心仪一眼;景幼南心里暗骂歹毒;面上却表现的风淡云轻;道;“开始说吧。”
元月晴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住心底深处对某人的仇恨;清了清嗓子;组织语言道;“纳兰桐在外面与**派真传弟子冯娇娇成双成对;出同行;入同住;不避外人;行为非常张狂;很影响我们太一宗执玄门牛耳的形象。”
“嗯;”
景幼南点点头;不置可否。
顿了顿;元晴咬牙切齿道;“听说**宗妖女冯娇娇天生媚骨;体格**;在魔宗年轻一辈中艳名四播;双修之术更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我知道纳兰桐是垂涎于冯娇娇的双修之术;想借她突破自身境界。”
景幼南的面色严肃起来;双目轩起;一字一顿道;“元月晴;你是说纳兰桐借助**妖女冯娇娇的双修之术提升境界?”
元月晴点点头;幅度很大的那种;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不错;纳兰桐短短时间内就突破到成灵境界;凝结玄种;就是和妖女冯娇娇双修的缘故。”
“嘿;”
景幼南冷哼一声;左手扶在玉案上;陷入沉思。
**宗作为魔道六宗之一;底蕴深厚;但这一宗门最知名的并不是强大恐怖的战力;而是她们出神入化地策反别的宗门精英天才弟子的手段。
除去**宗女弟子美艳动人;倾国倾城外;她们主修的双修之道号称是大千世界中突破境界的最好灵药;尤其是对真人以下的几个境界来讲;更是如此。
凭借这两点;**宗每年都能诱拐其他的青年才俊入赘宗门;无往而不利。
别的不说;太一宗当年赫赫有名的天才人物宗泽;就让**宗的一名女子引诱;毅然叛出师门;投身到**宗。
照这样看;纳兰桐或许没有叛出师门的打算;但他借助**宗弟子行双修之道突破境界;恐怕十有**。
沉吟了片刻;景幼南抬起头来;道;“纳兰桐毕竟是门中真传弟子;地位不在我下;我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就去提审;你还有没有证据能表面两人勾结?”
“我;我;我;”
元月晴张口欲言;却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她的俏脸先是通红;然后是惨白;最后换成令人心悸的铁青。
好大一会;她终于有了决断;狠狠地一跺脚;扬起玉颜;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道;“我有证据。”
说完;她直接从贴身**中取出一个粉红的玉简;咬着牙;递了上去;道;“这就是证据所在;请景副掌院查看
景幼南接过这枚还带着女子幽幽体香的玉简;手上水火真气一动;确认玉简上没有别的禁制;然后坐直身子;神识探入其中。
只是一看;景幼南就连声咳嗽起来;面色变得很古怪。
元月晴终究是女儿身;羞得粉面通红;连脖颈也染上了一层红晕;好像滴出血来。
景幼南放下玉简;大有深意地看了眼下面的少女;道;“看来你是恨他到骨子里了。”
一想到纳兰桐对自己的始乱终弃;不管不问;元月晴心里的羞辱;难受统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她抬起头;光洁的额头上青筋蹦起多高;冷声道;“纳兰桐一定要受到惩罚。”
看到大殿下面刚毅决然的少女;景幼南不得不再次叹息一声;纳兰桐你真是没长眼;居然敢招惹这样的妹子;真真是自己找死。
再说了;你喜欢自拍没问题;可是让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去拍你和**之间的**笫妙趣;就是另一个世界的陈某人恐怕在这一点上都要深深拜服;退避三舍。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有爱成恨后会有多狠?
别说是元月晴也是内门弟子;就是换个普通的散修女子;性情刚烈的;也得豁出去让你好看
景幼南坐在高台上;眼睛眯起;念头起伏。
傅心仪觉得奇怪;心想到底是什么玉简能让景幼南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道;“景副掌院;接下来该怎么做?”
景幼南深吸一口气;拿起玉牌;掷在地上;叮当一声响;断喝道;“去把纳兰桐找来正清院
第二十三章男才女貌事仙道几多悲
纳兰桐头戴映日道冠;身披五色祥云仙衣;腰佩玲珑袋;大步走进大殿。
仔细看去;此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生的面白如玉;剑眉入鬓;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刻薄寡情。
他来到大殿央后;肆无忌惮道扫了一眼;然后面向景幼南;连道礼都不行;大喇喇开口道;“你有事快说;本少爷还要忙着修炼呢;耽误了;你可赔不起。”
景幼南面色沉了下来;冷声道;“纳兰桐;难道你不知道正清院的规矩;嗯?”
“规矩;哈哈;”纳兰桐叉腰大笑;说不出的嚣张跋扈;用讥讽的语气道;“我劝你还是先好好学一学正清院的规矩吧。”
由不得纳兰桐不嚣张;自从他记事起;执律堂就是以纳兰家为首的三大家族的自留地;甚至他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不少的执事掌院他都可以喊一声叔叔伯伯;一直以来出入随意;好像自个家一样。
在他看来;这正清院才是他的主场;至于上面这个初来乍到的副掌院;只是个新来的毛头小而已;有什么话语权。
“好一个猖狂的纳兰家族弟。”
景幼南剑眉轩起;终于有点明白为何前段时间宗内的各大势力会强势插入执律堂;压缩纳兰家;玉家;傅家为首的家族势力。
无他;实在是三大家族的行事太过过分;已经触及到基本的底线。
执律堂是门纠风监察的机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整个太一宗的风气;进而影响到宗门的传承。
虽然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大公无私;但三大家族明显连最表面的公平都不去做;赤果果的打击异己;包庇自己人;把执律堂完全经营成自己的自留地;后花园;这样的行为不知道惹恼了多少人;长久的不满爆发起来;终于让纹丝不动的执律堂出现了缝隙。
当然;要完全清除三大家族的势力不现实;高层也不会这么做;但形成一个新的平衡;重整乌烟瘴气的执律堂却是门有识之士的共同想法。
隐隐把握到执律堂复杂形势的脉络;景幼南眼睛眯起;最深处冷光闪动;开口道;“纳兰桐;这不是你家;休得放肆。元月晴检举你勾搭**宗妖女;借妖女之身突破境界;还泄露门玄功秘密;你有什么可说的?”
纳兰桐冷冷地扫了眼身边娇躯颤抖的元月晴;不屑地道;“元月晴是鬼迷了心窍;说胡话而已;我是宗内真传;身负最上乘的玄功道诀;怎么会去与**宗妖女进行双修。”
“真的没有?”
景幼南身微微向前倾;嘴角浮起莫测难明的笑容。
“绝对没有;她是血口喷人;”
纳兰桐鼓着眼睛;向前一步;声音如铜钟大吕;格外响亮。
“纳兰桐;怎么;敢做不敢当;你真是枉称男汉”
这个时候;元月晴尖叫一声;用手指着纳兰桐;细细的柳眉几乎要化为飞刀;把眼前薄情寡义的可恶男人割成碎片。
纳兰桐仰着脖;居高临下望着元月晴;嘿嘿笑道;“你这个小娘皮;当初是谁来死要活地缠着我;婉转承欢的。小爷只就是是看不上你于瘦的身;咱们好聚好散;你用得着来诬陷我?”
“你无耻;卑鄙;下流;”
元月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几乎要咬碎满嘴的银牙。
以前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甜言蜜语;纠缠不清的时候;自己怎么瞎了眼;没有看出他是个这种货色;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不但赔上了清白的身;还弄得如此下场。
殿分立两旁的普通正清院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隐隐的笑意和羡慕。
这种大家族弟玩弄普通内门女弟的事情;并不少见。
怎么说呢;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家族弟们贪图女弟的姿色和新鲜;而女弟们则想着攀上高枝;从此野鸡化凤凰。可是多少次证明;女弟们是痴心妄想。
大家族弟们只是贪图新鲜而已;等他玩腻了;就会弃之如敝屐;毫不在意。
再说了;就是他们找道侣通常也是找门当户对的;倚望以后相互扶持;携手大道。要是找个普普通通的女弟;即使长得再好看;再有气质;以后也是个累赘啊。
只是这样的事情;也只有门大族弟才能做;因为他们背景雄厚;在滔天威势下;就是女弟受了委屈;迫于压力下;通常也有苦自己往下咽;最多拿一些赔偿罢了。
真要是闹得不可开交;大族弟们也不怕;反正他们关系网广大;上下打点下;能够轻易地压下去;谁又会为个无亲无辜的普通女弟出头得罪一大片人呢?
毕竟;在很多人眼里;这种男男女女的分分合合的事情;都是小事;上不了台面;就是扯破天;也不过是小小警告一下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纳兰桐对于元月晴前来正清院检举自己;是一点都不怕。至于自己和冯娇娇之事;反正谁也没有证据;在正清院;他还真不信;有人真敢空口白牙定自己的罪名。
景幼南目光转动;瞬间就想明白了纳兰桐嚣张无所顾忌的依仗;他嘴角噙着冷笑;站起身来;抓起粉红色的玉简;啪的一下扔到地上;厉声道;“纳兰桐;你好好看看你于的好事;等你看完了;你要是还能笑出来;我倒是要说声佩服。”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