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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压,”
景幼南双目一凝,丹气往下一压,化为水光,包裹住毒火。
刺啦,
毒火熄灭,重新恢复平静。
“真是危险,”
景幼南一振大袖,水光重新化为丝丝丹气,自卤门而入,沉进丹田。
现在这个局面,丹气要节省。
“地底毒火啊,”
景幼南踱了一步,目中满是警惕之色,这样的毒火一旦不小心沾上,甚至会污染自身的气机,非常难缠。
“不能大意,”
景幼南想了想,手一伸,自袖中取出五岳真形图,向外一扔,重重山岳从天而降,祥光瑞气氤氲,笼盖四方。
有道器屏蔽气机,景幼南就安安心心坐下来,考虑在妙严宫发生的事情。
自己当年击杀云月娥之事,属于无头案,根本没法查询。
只要咬死不开口,谁也没有办法。
倒是云家直接就把自己关进玄隐塔,胆子真是够肥。
“云家是自找苦吃,”
景幼南剑眉轩起,目光咄咄。
要是只是一个太一宗普通弟子的话,会白生生吃下这个暗亏,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太一宗也不会太计较,毕竟妙严宫是中玄门中排名前五的存在,得顾忌影响。
可现在的局面不一样。
妙严宫没有不可辨驳的证据就悍然动手,把自己扔在玄隐塔中,即使太一宗暂时不动手,自己的师尊就也不会旁观。
“我可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软柿子,”
景幼南冷笑一声,闭上眼睛。
开元观,神运殿。
金玉铺地,大放光明。
高台上的檀架上放置编钟,渔鼓,竖琴,玉磬等等,无风自鸣,宛若天籁。
云闲真人居中而坐,道冠霞衣,左手持手炉,烟气升起三尺,凝而不散,足下方头履,履下莲花,花后莲叶,上有玄龟之形。
一个和他长相有六分相似的道人坐在对面云榻上,升起云光,如檐下滴水,络绎不绝。
他是云闲真人的同胞兄弟,云逸真人。
当初兄弟两人同时结婴成功,成就真人,举行大典,可谓是门中佳话,交相传颂。
云闲真人摇了摇手中的手炉,看烟气袅袅,如龙如蛇,冷声道,“现在宗内的人,真是越来越胆小,越来越没有骨气了。”
云逸真人神色凝重道,“大哥,这次跳出来的可不是一个人,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人在后面拨动一样。”
“能够一下子发动这么多人,还能有谁?”
云闲真人反问一句,眉宇间满是锋锐之色,道,“古成宪别的本事没有,窝里斗,拖后腿的本事倒是不小。”
“古成宪,”
云逸真人听得心惊胆战,要知道古成宪一直是代表着那位的意志啊。
“三弟,”
云闲真人目光沉沉,缓声道,“最近百年来,我们云家人才辈出,占据高位,门中不成器的家伙们早就是嫉妒不已,这次的事情,只是导火线罢了。”
云逸真人想到可能发生的冲突,后背上都出了一层冷汗,涩声道,“大哥,一定要慎重啊,这可关系到咱们云家上千年的兴衰。”
“我知道,”
云闲真人声音不疾不徐,平稳依旧,道,“他们的心思很简单,就是想借太一宗的大皮来敲打我们。哼,可是他们也不想一想,只是一个真传弟子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云逸想到那位平时的手段,坐立不安,道,“大哥,他们既然跳了出来,我们不能不防啊。”
“我知道,”
云闲真人稳如泰山,轻声道,“小山界的那位点头了,他们再闹也闹不起风浪。”
“这样好,”
云逸一听这话,登时放松下来,吐出一口浊气道,“万无一失啊。”
云闲真人笑了笑,放下手炉,声音冷得像从冰窖中捞出来的一样,一字一顿地道,“三弟,看看都是谁跳了出来,我们要趁机清理一次。”
“好,”
云逸真人大袖一拂,站起身,目中森森然的杀机酝酿道,“把不合时宜的家伙都清除掉,我们云家的优秀子弟才能够出头。”
“去吧,”
云闲真人眼皮垂下,周身法力环绕,化为莲花盛开,香气馥馥,喃喃道,“云家就是妙严宫,妙严宫就是云家啊。”
古真人站在殿外,负手而立,看天际尽头云卷云舒,喟叹道,“云闲啊,真是压大了。”
邵德章垂手站在身后,沉默不言。
“既然如此,”
古真人的声音变得杀伐果断,道,“德章,你吩咐下去,让他们都动一动吧,不然的话,有的人还真以为在妙严宫中能一手遮天呢。”
“是,”
邵德章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百花宫。
月霞真人头戴莲花道冠,身披凤彩细绣仙衣,端坐在云榻上,玉颜冰冷,神情凝重。
齐海青和刘蝉两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座下,大气都不敢出。
“海青,蝉儿,”
月霞真人一摆拂尘,开口道。
“弟子在,”
两女齐声答应,声音清脆。
“你们两个从今天起就闭关修炼,不要再搀和此事,免得被人拽出来,当了替罪羊。”
第637章真人传飞书旧人识东华
玄隐塔。
不见天光,不明日月,只有深沉化不开的黑暗沉淀下来,隐隐有鬼哭狼嚎之音。
景幼南负手而立,道器五岳真形图悬在脑后,氤氲铺开,层层叠叠的山岳浮现,如光华轮转,流霞飞彩。
他目光略过眼前的三人,剑眉挑了挑,居高临下地点评道,“妙严宫把弟子扔进玄隐塔,未尝没有磨砺一番再大用的意思,没想到都不成器,成了这般的不人不鬼的样子。”
三人之中为首的是个麻衣少年,身形消瘦,颧骨凸起多高,听到景幼南的话,他阴测测一笑,道,“到了玄隐塔还如此嚣张,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大言不惭,”
景幼南不再废话,向前一步,丹气自卤门之中冒出,向上一旋,化为水火神光,交相辉映,直接碾压过去。
简单,直接,粗暴。
在玄隐塔中,天地元气稀薄,动用道术神通的话威能大减,还是直接用丹力碾压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散,”
麻衣三人在玄隐塔中与化形的煞兽拼杀,与其他被放逐的妙严宫弟子争锋,斗法经验非常丰富,他们一见景幼南来势汹汹,立刻向外一退,隐成三才,演化五行,各自打出一道法诀,调动空间中的煞机。
轰隆,
两种力量在半空中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如鞭炮齐鸣。
“去,”
景幼南用手一指,五岳真形图往下一落,山岳显形,不可思议的重力降下,压得麻衣三人骨架咯咯作响。
“不好,”
麻衣三人刚才被景幼南雄浑的丹力震得血气翻涌,又被五岳真形图压住,无法移动,登时面色大变。
“杀,”
景幼南用手一拍,枯皮葫芦跃出,底上口下,吐出五行剑光,凌空绞杀。
噗,噗,噗,
人头落地,三人仰天栽倒,没了呼吸。
“咦,这是什么?”
景幼南手持五岳真形图,目光凝重,只见从麻衣三人的脖颈处冒出一缕黑烟,向上一卷,如龙如蛇,生有细鳞,嘶嘶有声。
“困,”
景幼南玄功运转,丹气化为大手,水火之气氤氲,抓向黑烟。
“真快,”
景幼南抓住两缕,最为粗大的一缕却如有灵性一样,避过景幼南的大手,往地下一落,融入黑土中,不见了踪影。
“到底是什么东西?”
景幼南灵机聚于双目,只见到黑烟在不停地变化,如龙如蛇,身上的细鳞隐有篆文,光华流转,有一种可怕的气息。
想了想,景幼南张口吐出一缕丹火,落在黑烟上。
滋滋,
丹火燃烧,黑烟如蛇般扭曲,发出令人头皮发麻般的声音,周围的煞机补充过来,令黑烟凝而不散。
“真是古怪。”
景幼南眉头皱了皱,他口中的丹火乃是一点纯阳,连法器都能融化,却对这黑烟毫无效果。
“东华慈光星辰尺,”
景幼南哼了声,取出玉尺,轻轻一敲。
嗡,
玄音响彻,青莲花开,层层的玉光倾泻下来,缠绕住黑烟,让它们无法遁形。
“收,”
景幼南一抖玉尺,把黑烟收入尺中,镇压起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
景幼南撑开五岳真形图,护住周身,然后盘膝而坐,开始炼化黑烟。
地下数千丈,山腹中空,隐成洞穴。
洞口黑柱一根,宛若龙蛇,细鳞如生,水从柱下过,暗然莫测,哗哗作响。
往里走,迤逦盘旋,石似山鬼,蝙蝠倒挂,阴风阵阵,刺人肌肤。
自景幼南手中逃脱的黑烟沿着洞穴前行,大约十几里后,豁然开朗。
前面是一个洞府,有石床,玉案,花鼓,青盘,还有三五株梅花,一两杆修竹,光华摇曳。
在碧螺伞盖下,一个面相俊美的少年端坐,眉心纹路俨然,丝丝缕缕的黑气自四面八方涌来,不断汇入其中,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在酝酿,升华。
嘶嘶,
黑烟发出一声细鸣,往上一跃,自少年鼻窍中进入,没了声息。
好一会,俊美少年睁开眼,眸子深深,隐隐有黑影闪过,喃喃道,“是东华慈光星辰尺,它怎么可能还会存在?”
大袖一展,站起身来,俊美少年一袭黑袍,上绣龙纹,下描**,幽眇枯寂,他的声音也是略带沙哑,有一种妖异的魅力,道,“这件尺子在,恐怕会有人要吃大亏了。”
“反正是不管我的事,”
黑袍少年冷笑一声,面色漠然,道,“只要我汲取足够的能量,能脱出囚笼,管他洪水滔天。”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去跟他谈一谈。”
有了决断,黑袍少年身子一转,平地起风,头顶的黑土自动向两旁分开,隐隐约约只看到一条黑线在飞驰,眨眼不见了踪影。
小山界。
烟霞散彩,日月摇光。
宝阁生紫气,琼楼绕琼香。
金乌玉兔显形,玄狮青兽奔走,仙蕊四时不谢,松竹万年常青。
张玉真人眉须雪白,面色红润,端坐在七彩莲花宝座上,天门上升起庆云,大有半亩,丝丝缕缕的祥光瑞气氤氲,或为天宫,或化地府,或成鸟兽,或状花鱼,千变万化,不可测度。
随着张玉张真人的吞吐,整个小山界就如同心脏般跳动,咚咚的声音,远近可闻。
从远处看,小山界如同一只远古的鲲鹏,吞吐云气,招风引霞,雷霆缠绕,玄音如狱。
突然之间,张玉真人心血来潮,睁开眼,扬手一招,小玄界的门户打开,一点星芒垂下,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伸,化为一张金字玉书。
玉书长有三尺,状若古朴,绘有龙章凤篆,祥光瑞气氤氲,仙音无风自鸣。
张玉真人看了眼上面的太一宗标示,眼皮一跳,手一伸,接过来,展目观看。
足足有两刻钟,张玉真人放下玉书,神色不变,只是低低叹息一声,道,“可惜我只有三百年的寿命,而宗内又无人能成就洞天,不然的话,何必吃这样的闷气。”
张玉真人想了想,摘下发髻上的玉簪,随手掷下去,颁下法旨道,“白鹤童子,持我手谕,请掌门来一趟,说我有要事相商。”
第638章月明霜如水恩怨有报时
十天后,中夜。
正是月明如霜,好风似水,曲港跳鱼,圆荷泻露。
依稀见到山下黄芽短,林间白沙净。
只听得半空中一派仙乐之声,香气氤氲,七彩宝华车上,月霞真人头戴道冠,身披细花青叶仙衣,手持玉如意,玉颜清冷,美眸深深。
她的身后,两名童子手捧拂尘,手炉,屏息凝神,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