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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
灵芝娃娃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小胳膊小腿乱蹬,哇哇大叫。
“好了。”
景幼南已经看完传书的内容,一抬手,光华飞出,把灵芝娃娃和人参女收入到龙角海螺中,然后对妍儿道,“你跟我出去一趟。”
妍儿翻了翻白眼,没有办法,只能够化为一道流光,投入到景幼南的袖中。
等到了外面,古玉音正在殿中等候,她今天换了身云雁细锦衣,纤腰一束,圆润修长的**露在外面,泛着玉质的光华。
见到景幼南出来,古玉音放下手中的茶盏,咬牙道,“已经查清楚了,是闫秀君下的手,我和她无冤无仇,她怎么会一上来就下狠手?”
“闫秀君,”
景幼南沉吟少许,道,“你安抚下手下的人,我去一趟,看看这个闫秀君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
古玉音点点头,提醒道,“闫秀君可是深得龙君看重,你要三思行事。”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景幼南大袖一甩,出了宫殿,自崖顶往前凌虚走了三步,然后一振衣袂,径直架起遁光,往东南方向飞去。
余空岛。
层岩回互,陡崖如林。
远远看去,白鹤同天高,青天共水色,嵯峨幽重,苍茫深远。
湖中央升起一架软榻,闫秀君半躺在上面,她一身水袖百褶凤尾裙,罗裳半解,露出艳色的抹胸,光可鉴影的青丝垂下,细腻雪白之间,自有一种慵懒的气质。
一个甲胄罩身,只露出两眼的水族大将在下面禀告事情发生的经过,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她听到。
“嗯,做的不错。”
闫秀君听完后,点点头,道,“继续这样做,记得不要乱了分寸即可。”
“属下明白。”
水族大将躬身行礼,甲胄碰撞之间,隐有杀伐之音。
“去吧,”
闫秀君摆摆手,翻了身,玉钩一晃,帷帐自动拉起,遮住若隐若现的娇躯。
东海,凌江渡。
蔡真人头戴法冠,身披六铢衣,上绣阴阳鱼,下描堪舆图,妙音仙姿,仪态万方。
她纤纤玉手中托着一个金灿灿的罗盘,玉质的指针徐徐转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少顷,她停下动作,美眸看向台下,开口道,“袁青,可查清楚了?”
“禀真人,”
袁青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才答道,“弟子在附近海域勘察一番,但海中风浪往来不绝,气息不存,到现在没有收获。”
“不必查了,”
蔡真人云袖一甩,玉颜上显露出彻骨的寒意,用强势的语气道,“既然我的双鱼罗盘有所指示,他就有嫌疑,宁杀错,不放过。”
“是,”
袁青站直腰身,只觉得很是提气,金山派就应该有这样的气势。
“对了,”
蔡真人用玉手敲着石案,发出咄咄的声音,道,“景幼南现在在什么地方?”
“真人,”
袁青垂手而立,道,“我刚才和宗中的安中山安师兄通过消息,景幼南被龙君打发到了乌龙海。”
“乌龙海,”
蔡真人打开海图,凝视着东海边际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道,“这乌龙海一带,水族的力量不占优啊。”
“是,”
袁青做足功课,侃侃而谈,道,“乌龙海海域复杂,气候多变,传言还有空间断层,水族一直保持和其他势力互不干涉。”
蔡真人沉默少许,道,“也好,这样的话,不用惊动那条老龙。”
袁青垂下眼睑,挡住目中的异色,他分明看到蔡真人提到东海龙君时候,神情中有痛恨,有怀念,有感慨,很是复杂。
“难道传言是真的?”
袁青心里嘀咕一声,不敢多想。
第898章三阳焚心火
月夜。
云光敛去,一点青芒跃出,须臾化为一个葫芦,滴溜溜一转,自中天落下。
下一刻,葫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俊美少年,宽袖大衣,丰神俊秀。
景幼南脚踩祥云,展目看去,余空岛灵秀石神,寥笼虚岫,烟霞笼罩之间,隐见紫水回斜,涧里萦沙,月在水中,如梦似幻。
“开,”
景幼南用手在额头上一抹,竖瞳裂开,神光暴涨,再看又是一副景象。
只见细细密密的赤金篆文纵横交错,交织成密密麻麻的蛛网,每一个节点上都盘踞有一尊赤鳞生角的蛟龙,一种玄妙的力量流转,触一发而动全身。
“不错的禁制法阵,”
景幼南看得暗自赞叹,只从这防御大阵上就可以看出闫秀君和古玉音两名龙女地位的差别,真是不一样啊。
想了想,景幼南屈指一弹,惊雷炸响,轰隆一声,触动护岛大阵。
下一刻,战鼓咚咚,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有一队水族甲士出现,领头的是一个虾将,手持砍山刀,雄赳赳,气昂昂。
“呔,”
虾将气势十足,断喝道,“何人敢闯我余空岛,还不快快退去,不然的话,休怪我刀下无情。”
“聒噪,”
景幼南大袖一挥,卷起一阵大风,把虾将连同他后面的水族甲士吹得东歪西晃,冷声道,“让闫秀君快点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打进岛去,把你们余空岛闹个天翻地覆。”
“啊,”
虾将别看长得块头大,人却很机灵,他见景幼南来势汹汹,丹煞之力激荡,隔得很远都刮得自己脸疼,就明白来了狠角色。
一句废话没有多说,虾将撒丫子就往岛里跑,一边跑,一边喊道,“不好了,有恶人打上门了。”
这虾将嗓子很粗,放声大喊下,如同打雷一样,远近可闻。
“还是个憨货。”
景幼南笑了笑,负手站在半空中,静待来人。
不到两刻钟,就听鸾鸣鹤唳之声,随后香烟氤氲,祥光铺地,数对仙童,各执羽扇,推出一架玉辇。
闫秀君端坐其上,头梳朝阳五凤髻,身披碎花翠纱裙,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细细的烟眉挑起,气质慵懒。
景幼南目光扫过对面女子额头上如珊瑚般的小角,上前一步,吐气开声道,“闫秀君,你派人四下伏击我乌龙海下的子弟,到底是何等用意?”
“是你,”
景幼南当时在龙宫宴席上出过大风头,闫秀君倒是一眼认出,她听到喝问,美眸中冷芒跳了跳,道,“你是什么身份,敢这样跟我说话?华音就是这样交给你规矩的?咹?”
在水族之中,有不成文的规定,男子入赘龙宫,先天就矮一头,特别是最初的阶段,都是要龙女拿主意。
在这个阶段,被龙女选中的年轻俊杰只是相当于她们招揽的帮手罢了,并没有话语权。
“哼,少废话,”
景幼南大袖飘飘,天门上丹煞之力升腾,大五行化生葫芦在其中滴溜溜转动,吞吐剑光,道,“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们余空岛就别想安生。”
由不得他不生气,古玉音手下的水族正在四下出动收集灵穴的消息,这关系到景幼南结婴成道,现在被破坏,他如何不怒。
“大胆,狂妄,”
闫秀君猛然从玉辇上站起来,光洁额头上的珊瑚龙角都气的不停晃动,她用手指点着景幼南,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家伙拿下。”
“公主莫生气,我来拿下这个小子。”
一道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然后赤光升腾,倏尔一卷,走出一个英武的青年人,宽袖博带,双目锐利。
“好,司马炎,看你的了。”
闫秀君重新坐回玉辇,双手垂在膝前,看向场中。
司马炎正了正头上的道冠,脚踩火光,来到景幼南对面,高声道,“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
“废话真多,”
景幼南把手一招,大五行化生葫芦底上口下,一道剑光发出,撕裂大气,瞬间就到了司马炎身前。
司马炎好似根本没有察觉一样,徒自手掐道诀,念念有词。
眼见剑光就要把司马炎劈成两半,突然之间,半空中玄音鸣响,细细密密的罗网自虚空上浮现,节点上的赤鳞蛟龙仰天怒吼,层层叠叠的力量拧成一股,以差之毫厘的距离,挡住剑气。
趁着这个机会,司马炎念完最后一个咒语,他的指尖冒出一点火星,不到半个呼吸间,化为一簇火苗,表面金黄,里面纯青,灯芯却是诡异的幽深。
“去,”
司马炎手指一动,火苗消失,再出现,已经落在了景幼南的法衣上。
轰隆,
火苗如同浇油一样,疯狂膨胀,把景幼南笼罩在里面。
“嗯?”
景幼南眉头皱了皱,法力运转,法衣上晕开一层又一层的宝光,要硬生生地把火光压下。
只是这火苗诡异的很,每次眼看已经熄灭,可是眨眼功夫再次冒出,颇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感觉。
他试了几次后发现,只要尚有一点火星,都能够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这是什么火?”
景幼南看着身边跳动的火焰,一种说不出的气息萦绕周身,令人心烦气躁。
“是三阳焚心火。”
闫秀君美眸转动,俏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她深知司马炎这门名为三阳焚心火的厉害,虽然温养麻烦,催发缓慢,但号称阳气不绝,火焰不息,沾上之后,难以摆脱。
更为可怕的是,此火不仅可以焚烧宝衣,还可以自发引动修士身上的气机,结成不知名的幻境,让修士坠入其中而不得。
“这次是来自找苦吃。”
闫秀君靠在玉辇上,纤纤玉手微微抬起,指甲上涂着娇艳的玫瑰色指甲油,她已经在思考,等捉到景幼南,该如何好好炮制他一番,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司马炎也是哈哈大笑,意态飞扬,三阳焚心火一出,少有失手。
“有点难办。”
景幼南剑眉挑了挑,心中一动,有了决断。
第899章明月照罗盘蛮力破心火
正是半夜。
霜月桂树,玉露凉风。
依稀见到,金翠楼台,鹤唳轻鸣,红叶入水,烟云四起。
景幼南持剑在手,纵声长啸,丹煞之力自卤门冒出,须臾如水光一般,自上而下,覆盖下来,风雨不透。
“去,”
景幼南口吐真言,丹煞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到火苗中,三阳焚心火登时大涨,火光冲霄而起,把周围的群山都映照成赤色。
“这,这,这,”
司马炎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喃喃道,“他还嫌死地不够惨,要火上浇油?”
就是端坐在玉辇上的公主闫秀君都露出讶然之色,不明白对方是发什么疯。
“起,”
景幼南玄功运转,丹力相继,三阳焚心火节节拔高,只是不到半个呼吸,就到了巅峰。
“继续,”
景幼南嘴角勾了勾,要是其他人燃烧如此丹煞之力,恐怕已经丹田枯竭,但他丹成一品,自然没有顾虑,继续加大灌注。
轰隆,
俗话说,盛极而衰,三阳焚心火如同吃撑了一般,刚刚到达巅峰,就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跌落。
远远看去,依然是赤焰百里,但已经没了原本的阳气不绝,火焰不熄的霸道和难缠。
“这,这,这,”
司马炎又结巴了,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往修士沾上三元焚心火,无不是收敛丹煞之力,免得火上浇油,让焚心之火大盛,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像景幼南这样硬生生用丹煞之力把三阳焚心火喂到撑过头,从而失去锐气的,真是想都想不到。
这不仅需要魄力,需要决断,更需要雄浑到极点的丹煞之力作支撑。
“哈哈,”
景幼南抚冠而出,法衣一摆,三阳焚心火如同喝饱了血的蚊子一样,没有了攻击性,刷刷落地。
“杀,”
景幼南手托大五行化生葫芦,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