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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宋雨梦脸上的冰霜消失不见,泛起了阵阵红晕。
“如果有那么一天,请宋姑娘来黄山找陈长鹰吧!”
传音之声犹在耳边,陈勿异的影子却已消失在远处。
怀着即将回家见父母和师父的喜悦,陈勿异一路飞掠,行到半山腰,却猛然停了下来,嘴里露出一丝微笑。
“出来吧!”
他轻喝道。
随着他的叫喊,旁边林中出现一个火红的身影,一路来到他的身边。
“你不是说日后也要管教烟儿吗?那告诉我你住的地方,我要是为恶了,自然回去找你接受惩处。”
井如烟紧盯着他道。
陈勿异好笑的看着她,“你不会的,因为在你眼里,我没有看到凶恶。”
“告诉我!”
红衣少女不依不饶的道。
看着她倔强的脸庞,陈勿异摇头一笑,轻声在她耳边说出跟先前同样的话语。
转眼,距离陈勿异退出江湖已经三年了,在这三年里,陈勿异陪着父母和师父,平日里耕作狩猎,像足了一个农户。
不过如此英俊潇洒的农户,还是引起了附近百里少女们的注意,计有六个地主之女、五个官宦之女,以及无数的农家少女,都想嫁给他,可陈勿异仍然不心动,连父母的话都不听。
“随他去吧,我看他的姻缘还在后面。”
还是孔慈的一句话,在黄山隐居之后,孔慈迷上了占卜之术,多年下来,已经精通无比,再加上他本来就是陈勿异父母最敬佩的人,故而这才让陈勿异摆脱了父母的纠缠。
这天,陈勿异正在山上捕捉一只山猪,眼看要成功之时,忽然从家的方向传来一声清厉的啸声,陈勿异心中一动,放弃了即将到手的猎物,身子一纵,急速朝家里奔去。
几个起落,陈勿异已经到了家门口,却看见陈母的怀里躺着一个脸色苍白、身上满是伤口的红衣少女。在他回来之前,孔慈已经替红衣少女包扎了一番,故此现在她只是昏睡过去,没有大碍了。
“长鹰,这便是你所提的井如烟了吧?”
孔慈皱眉道:“我算出你近来红鸾星动,难道就应在她的身上?”
望了一眼那美得让人心跳的容颜,陈勿异心中一跳,连连否认道:“师父,徒儿和她只是一面之缘,没有你说的那回事儿。”
说着,他低着脑袋,陪母亲将井如烟抬进了房里。
“痴儿……”
孔慈欲言又止,脸上浮起难言的悲伤。
一个月后,紫石、清潭两峰间的百丈泉边。两个人儿相拥在一起,静静的观看着远处的百丈泉瀑布。
此时正逢大雨初晴,柔和的山风将细小的飞流吹离岩壁,好像无数条洁白的细细腰带在空中舞动。
“哥哥,明天烟儿就要走了。”
“不能……留下来吗?”
“你知道的,烟儿做梦都想留下来,可是师门有难,烟儿不得不回去……如果,烟儿不幸死了,愿上天怜惜烟儿的一片痴心,保佑烟儿的孤魂再来黄山,再见哥哥一眼。”
“胡说!”
陈勿异心中猛跳,“要死,我们也要一起死。”
“烟儿不要哥哥死。”
井如烟惊恐的捂住陈勿异的嘴巴,“不要乱说话!”
陈勿异沉吟了一阵,道:“烟儿,你要答应我,在你危险的时候,废掉正派人士的武功,甚至打伤他们都行,但绝对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好吗?”
“可他们一见面就叫人家妖女,不但常常围攻人家,也用那种恶心的眼神望着烟儿……这次我重伤,也是因为这样,都跟你讲了的嘛!”
井如烟翘着嘴巴道,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在情人面前撒娇的女孩子,并不是那个人见人怕的魔教圣女。
“答应我!”
陈勿异坚决的望着她道。
“嗯……也不知道烟儿上辈子欠哥哥什么了……好吧,我尽量。”
井如烟委屈的答应着。
陈勿异心知依照她的性格,能够答应自己这个无理的条件,已经是因为爱自己爱得发狂的缘故了。
这位天下第一美男子淡淡的一笑,右掌一拍,重重的打在了井如烟的背上。
“烟儿,凝气吸神,速速运功!”
陈勿异大喝道。
井如烟还没反应过来,但她深知情郎必定不会害自己,便下意识的运功起来。
此时,一股醇和的真气从背后流入了井如烟体内,顺着她的运功,竟然在几次冲击之下,便打通了世人梦寐以求的任督二脉,从此真气源源不断,再也不用担心会枯竭了。
井如烟收功后,自然是惊喜的站起尖叫,但她转身一看,却见到了陈勿异灰暗的脸庞。
“啊,哥哥,你怎么了?”
井如烟赶紧跪了下来,抱着虚弱的陈勿异叫喊道。
陈勿异断断续续的道:“烟儿,我已经把自己一半的功力传给你了……从此江湖上没人能胜过你,你要记着答应我的话……不许滥杀无辜,知道吗?”
“笨蛋哥哥,你怎么那么傻啊!”
井如烟从来就对陈勿异的心意没有过怀疑,而此刻陈勿异的举动,更是让她的灵魂都和陈勿异紧密的联系到了一起,生生世世,再也无法分开。
身为练武之人,井如烟当然知道失去一半功力的后果,这位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情郎,从此就再也不能天下无敌了;更重要的是,因为强行输功,陈勿异的寿命也减少了五年以上,可谓代价严重。
“等帮着门派稳定下来后,我就一定回来,陪着哥哥男耕女织,再也不理会那些事情了!”
当依依惜别的那天,红衣少女的心中,暗自发下了誓愿!
时间悠悠的过去,一晃又是一年,井如烟没有回到黄山,但陈勿异的家中,又迎来一个伤势严重的白衣少女。
过程和井如烟那次惊人的相似,两个月的疗伤时间里,宋雨梦也陷入了和陈勿异的爱恋之中,虽然她早知道陈勿异和井如烟的事儿,可心中的情意,又怎能因为别人而改变?
可是正道武林的压力,因为陈勿异的退隐,而转移到了这个清冷出尘的白衣少女身上,她终究还是带着陈勿异剩下一半的功力,下山去了。
“梦儿,为了我,你尽量少杀人,好吗?”
“可以,但如果遇到她怎么办?我杀了她,还是她来杀我?”
“你们自己决定吧,但无论失去了你们中的谁,我也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为了我,你多保重,也转告烟儿,让她多保重!”
一年、两年、三年。期间,耐不住思量的两女,也曾经放下手中事情,回来和陈勿异相聚缠绵,可时间都不长久。
而陈勿异也曾走出黄山,在西湖旁和井如烟依偎、在洞庭湖畔与宋雨梦小舟共泛……但终究她们忙于正邪之间的争斗,柔情的时光总是一瞬即逝,不肯为痴情的人长留。
陈勿异分别找过两女的师门谈过,可人家无论陈勿异如何劝说,都不肯放走自己的顶梁柱,他几次都只得无奈的离去。
终于,第五年,六月的一天,在一次到集镇上采购时,陈勿异听到了一个如雷轰顶的消息。
“九月初九,重阳之时,沉香谷宋雨梦与魔教圣女井如烟,约战天山之巅,至死方休。”
当晚,在和父母说了要远游之后,陈勿异找到了孔慈,向他说明了此事,并说自己一定要去天山,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长鹰,从小到大,师父没有要求过你什么,是么?”
孔慈听后,答非所问的道。
陈勿异点头道:“是的,师父对弟子恩重如山,却从来不求回报,弟子一直铭记在心。”
“那今天师父求你一件事,好么?”
“师父请讲。”
孔慈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不要去天山,千万不要去!”
“为什么?”
“师父算到了,如果你这一去,今后你我师徒二人,将永远天人两隔,再无相见的日子。”
陈勿异笑了笑道:“师父您太多虑了,别的不敢保证,但这两个人,绝对会听徒儿的话的。”
孔慈摇头一叹,“从小我便劝不了你,如今也是一样吗?”
陈勿异听得心中苦涩,赶紧跪下,“咚咚咚”磕头道:“是徒儿不孝了,请师父责罚。”
“快起来!”
孔慈手袖一拂,竟然把陈勿异打到了房门之上。
“哦?”
孔慈看着站起来的陈勿异,黯然的道:“我倒忘记了,我悉心教导出来的徒儿,现在已经失去武功了。”
“徒儿不孝!”
陈勿异体会出师父心中的难过,但又无法安慰他。
“你失去了武功,怎么上天山之巅?”
孔慈忽然问道。
陈勿异坚定的答道:“徒儿还有一双手、一双脚,只要徒儿还活着,就一定能上天山之巅!”
“那你去吧,你父母有我照顾,只是,徒儿……你,你要小心小人呐!”
孔慈说完后,闭上了眼睛,同时挥手示意他离开。
“师父!如果徒儿这次回不来……您的大恩大德,徒儿只有来世再报!”
陈勿异再次跪下,连连磕头,直到鲜血从额头上溢出,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下了黄山。
九月初九,陈勿异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午时之前,从小道爬到了天山之巅。
此时的陈勿异,早已是浑身伤痕,要不是有股意志在支撑着他,早在半山腰的时候就昏倒在地了。
天山之巅,向来是最寒冷、罡风最猛烈的地方,陈勿异走到上面时,早已不能直立起来,他只好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去。
又爬了半个时辰,十指都钻出血来了的陈勿异,终于看见了在白雪茫茫处,一红一白两个正在打斗的身影。
“住手!”
陈勿异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道,大声的喊道。
说来也是奇怪,在罡风凛凛、大雪纷飞的时候,就算是正常人大声喊叫,两个全力拚斗的少女都不会听见,但偏偏是这样一个软弱的叫声,却被她们听见了。
两女同时浑身一颤,激烈无比的打斗在瞬间停下,两人的眼睛又同时望向了陈勿异这边。
“啊!哥哥(异郎)”
两女惊骇之下,扔下了手中宝剑,争先恐后的跑到陈勿异身旁,一起将他搂住,两股真气顺着两个部位,迅速的输入陈勿异体内,让他的脸上变得红润了些。
“哥哥,你怎么这么傻啊……明明都没了武功,你还上来!”
井如烟眼眶含泪,心疼的抚摸着陈勿异烂得不成样子的双手,说话都有些困难了。
宋雨梦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紧紧的搂住了陈勿异冰冷的身躯,道:“是梦儿对不起你,异郎,你为了我们失去了天下第一的武功,而我们却用着你的武功在拚死搏斗……”
说着,她抬头对井如烟道:“你把我和异郎杀了吧,我们在地下也会感激你的。”
“放屁!”
井如烟怒道:“我把全身功力给你,从此你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而我们圣教也任你摆布……我也只求你一件事儿,把我和哥哥杀了后,将我们葬在一起!”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
陈勿异苦笑着道:“你们真是上辈子的冤家,从来都不肯好好的说一句话,想要气死我吗?”
“哥哥,人家没有嘛,好了啦,我保证以后听你的,我不和这个女人吵闹了。”
井如烟嘴巴非常甜,赶紧做着保证道。
宋雨梦声音虽然冰冷,但意思也是一样,“异郎,你说什么,梦儿都听。”
陈勿异欣慰的笑了笑,道:“从我们三人相遇那天开始算,现在已经几年了?”
他的话语,将两女又引回到了“空岷山”上的那次初遇,也让她们想起了陈勿异那流血不止的洁白右手。
而今再一看,那双令天下众生折服的洁白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