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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杨骐也顾不得许多,运转**玄功化作一只寒鸦冒着大雪飞入城内。哎,若非事态紧急,他也不想随便变化,先前变化后数番吃亏,早已令他心有余悸。
那寒鸦在幽州城上空盘旋了两圈,见那城内偏北处有一处大的宅院,午夜时分灯火不灭。院内家丁卫兵忙前忙后,张挂白纱灯笼、白纱挽帐,应该就是卫国公李靖将军的府衙了。
杨骐飞到院内一落,现出真身,院内顿时慌乱起来,连喊“有刺客”、“妖人来袭!”,一片骚乱。杨骐慌忙张开双臂,以示没有敌意,众府卫哪里肯听,拔刀挺枪将他团团围住。
情急之下,杨骐大喝一声:
“吾乃当今国舅,尔等难道要谋害皇亲,造反不成?
众府卫果然被镇住了,看来有时候这当朝国舅的身份拿出来,还是能唬住人的。有家将上前见礼问道:
“你说你是国舅,有何凭证?来此幽州卫国公府衙,有何贵干?”
杨骐暗想,我这国舅身份怎能见得了人?真要照实说与你们,还不被当前朝余孽抓起来啊。他心思一转,道:
“昨夜我在长安摘星楼夜观天象,见幽州上方天杀犯青龙房宿,阴云压顶,便知卫国公府有大事发生,这才施法连夜赶来。多说无益。还不快快替我引见卫国公,耽误了大事,定要尔等好看!”
那家将一愣,这青年所言还真与日间发生的事相符。哪里敢怠慢?连忙将杨骐带到府衙正堂。
朔风漫卷霏雪,纱灯昏照孤影,进了房内,一眼望去,杨骐不觉黯然神伤。唏嘘不已。
房内纱灯映照下,将军一夕白头,坐在床头,手握那妇人的玉手,一声不语。这就是那威震八方的李靖将军吗?杨骐不敢相信。屋里进来人,老人也不知道,或许他在想些什么吧。
当年他在前朝宰相杨素府上,结识了妇人红拂女张初尘,两人一见倾心,结伴私逃。后来又在灵石镇遇到虬髯客张仲坚。三人结义为兄妹,人称“风尘三侠”。
后来自己追随唐王李世民,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又有谁知道?自己的背后,有个女人一直在默默奉献?她为自己化解了多少刺杀危机,策划了多少良谋妙计。如今天下大定,本该是她享福的时候了,可偏偏却……
家将也是悲痛难耐,低头垂手轻声道:
“将军。有客人来访……”
那老人神游物外,哪里听得到?
“将军,有客人来访……”
“哦?快快有请,就说老夫荆拙初丧。不变远迎……”
家将哽咽难言,放声大哭。那老人喝了句:
“哭什么哭,速去请那客人,莫要失了礼数!”
他转身一看,这才发现客人已经进入房内,是个陌生的青衫书生。只是眼里泛着泪光。
老人起身相迎,却因久坐腿麻,站立不稳。家将连忙上前搀扶,被他一把推开,那老人拱了拱手道:
“敢问阁下是?”
“汾阴书院王通王冲淹先生门下杨骐,还望卫国公节哀顺变。”
哪家将闻言喝道:
“方才你不是说自己是国舅吗?好大的胆子,敢冒充皇亲国戚!”
卫国公李靖一挥手,沉思了片刻,仿佛想起了些什么,道:
“据闻今年元宵长安宫内倒是传出国舅打御弟一事,阁下如何证明你便是那位国舅呢?”
杨骐无奈,又掏出了那件御赐九宫八卦道姑袍……
不料那卫国公李靖笑道:
“妇人你看,你常念叨的兔道姑来了。只是你却……”
话未说完,老人泪又流了下来。
杨骐是个孤儿,未经丧亲之痛,如今看这大将军李靖对妇人的百般不舍,也觉得心如刀绞,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老人遂觉失态,连道失礼了,敢问国舅来此有何贵干?
杨骐便讲欲要搭救贾无卿一事说与老人。那老人道:
“休说你我初次见面,要我不报杀妻之仇。单论那白衣青年贾无卿造谣生事,祸乱百姓,就是个死罪。也罢,我且让人带他进来,你与他当面问个清楚。”
哪家将领命吩咐府卫将贾无卿带来,只见那贾无卿除了被绳索紧缚,并无异样。杨骐叹了口气,暗赞这李靖果然非同凡人,对自己的杀妻仇人,竟然也未加刁难,而是要依律问罪,实属难得。
白衣贾无卿见到杨骐,轻叹一声,道:
“此事与你无关,我只求一死谢罪尔,见了郭蓉,就说我与她来生再会。”
“先前在近海处你们未辞而别,我侥幸胜了那天魔圣,填河化海之灾已然化解,你何须一味求死呢?至于你误伤妇人性命一事,咱们从长计议,说不定还有办法让妇人起死回生。”
贾无卿闻言先是一喜,随即一叹,道:
“哎,杨骐兄弟,我知你为了救我才这般说。纵使我信你,将军信吗?”
那老人闻言也是一喜,道:
“你方才说什么?难道你能起死回生不成?”
“哎,我也无十足把握,需要将军你全力配合,我也不知为何我这位贾无卿师兄与其他师兄妹分开了。‘药王孙思邈’想必将军你也知道,你们合力速速找到玉蝉他们,玉蝉自然能让贵妇人伤口愈合。”
“而我,须设法前往地府寻找妇人魂魄,才是重中之重。至于那妖物填河化海一事,日后自会给将军个交代。告辞!”
那杨骐深知若不显些手段,只怕卫国公李靖终究不信,便摇身变作铁翅金雕,纵身一跃,飞出屋子,冲上九霄去了。这也算是对贾无卿的变相保护吧。
杨骐虽然放出了话,其实心里也没底。只是人常说,万物生死,皆有定数;三魂六魄,皆归地府,看来,需要到地府找那风尘奇侠红拂女的魂魄了。
幽州毗邻泰山,也就四百来里,对杨骐而言,若用那灵兔脱,不过盏茶功夫。而那泰山,正是十殿阎君泰山王的地界。
出了幽州,杨骐落地现出真身,灵兔走脱身法运转,未几,便到了那泰山脚下。那泰山高大险峻,绵延数百里,哪里才是泰山王的宫殿呢?
杨骐欲要找那夸父后裔戴无影,又想起那卖鞋的早被大禹大神带走了。这该如何是好?
好个杨骐,没有捷径那就用老办法!他摇身一变,化作嘴尖爪利的穿山甲,往哪山里面一钻,来回穿梭起来。
这回不得了了,泰山方圆数百里,五里一土地,十里一山神,无不遭了殃。可怜的小仙们正在家暖暖的入睡,忽然洞漏庙塌,哪里还能睡得着?
众老头和怪蜀黍们连忙查看,发现是一只外来的穿山甲搞的鬼。感情穿山甲成精要立山头,来这泰山扬名立万?众土地老头和山神怪蜀黍齐声大喊:
“妖王啊,嘴下留情,泰山都快被你钻塌了!有事您就吩咐,我等一定尽力。”
他们想的倒好,不管你是哪路妖王,且拖过今日,明天自会有天庭来查,到时候还不是该抓的抓,该拿的拿?
杨骐听到喊声,钻出来一看,他倒是认识,这些老头怪蜀黍与昔日龙门山中的土地山神一样的装扮,应该是这泰山的土地山神不假。便摇身一晃,现出真身。杨骐抱拳作揖道:
“见过众土地山神,杨骐有礼了。”
“咳咳……”
众土地山神推举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头,上前与杨骐搭话,那土地老头道:
“敢问仙家来此作甚?为何在这山中弄出这般动静?”
老头才不管你是妖还是仙,凡是得罪不起的一律叫上仙,毕竟我在地下你在地上叫你上仙也不吃亏。
杨骐尴尬得道:
“我只是想找那十殿阎罗泰山王的住所,哪知叨扰了众位老神仙。”
众土地山神差点吐出血来,只是人家都叫老神仙了,老脸也就没法往下拉。
那为首土地老头笑道:
“原来仙家要寻死啊,这还不简单?你往那山上一撞,岂不立马就到了阎罗殿。”
众土地山神闻言哈哈大笑,也算解了点气。杨骐说,有道理,只见他摇身一变,化作十余丈大小的穿山巨兽,作势便要奔泰山而去。晃得那些土地连喊:
“我的上仙啊,使不得啊,我等给你指路还不行吗?”
杨骐收了法身,现出真身,那土地带他到一处幽僻之所,往下一指,道:
“上仙你只需径直往下钻,就是那索明阎罗泰山王的宫殿了。”
杨骐道了声谢,又变做那钻山的异兽,眨眼间,地上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来。
ps: 自己几百年前胡乱建的群,
135,地府寻魂记(二)
135,地府寻魂记(二)
寻常往哪七殿阎罗泰山王处自然另有途径,那奸猾土地老头自个家里都被这只穿山甲弄得千疮百孔,也就不会让泰山王好过。
那穿山甲刨得飞快,径直往下钻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钻了多深,忽然感觉爪子上一空,终于将这阴阳两界钻透了。
钻山甲收了爪子,透过小口往下一瞧,却被一张案几挡住了视线,原来这阴间与阳间刚好相反,都在彼此脚下。他正要将小口刨大点出去,忽然听到一声叹息:
“哎,我这幅风尘侠女画得像是很像,怎么就缺少点神韵呢?”
哦,原来是个鬼画师家中,既然人家在家,杨骐也不好意思搞破坏了。就又施了个**玄功,变作蚊虫飞了进去。
这画师室内倒是很宽敞,壁顶之上也都嵌着些发光的明珠宝玉之类,散发着明亮柔和的光,室内一片光亮。
环顾四周,名家书画无数。或张挂于距地面不高的墙上,或藏卷收于手旁的玉缸,足见这室主人是个雅鬼。
那雅鬼看相貌年愈五旬,容貌富贵,身着紫色长袍。他提笔凝神,看着案几上的风尘侠女图,哪里知道屋内来了外人。只是自顾自的喋喋不休,道:
“哪里不对劲呢?那红拂女的神韵怎么就画不出来呢?”
听到这话,杨骐的心落了下来。看来找对了人,这雅鬼肯定见到了李夫人红拂女,还是先跟他打听下李夫人魂魄的下落吧。
这雅鬼痴心与画,那就从这幅风尘侠女图入手,与他套套近乎吧。杨骐收了法身,现出真身,指着那画,对那雅鬼道:
“好一幅风尘侠女图!这可不是那风尘三侠之中的红拂女吗?”
好奸猾的小贼,他不打招呼,直接说这雅鬼画得高明。愣是让这雅鬼没回过神来。雅鬼喜出望外,顺着他的话答道:
“哦?小兄弟你看出我画的是那红拂女了?”
“哎,就是好像还缺点什么……”
杨骐头也不抬,指着那画中人。摇头轻叹道。
那雅鬼也跟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小兄弟所言不错,某家也是这么想的。”
那画中着墨不多,数笔就勾勒出风尘女侠的身姿容貌,只见她脚分前后而立。一手反执宝剑于身后,一手轻拈拂尘于身侧,果然是英姿飒爽,风采过人。杨骐暗赞这雅鬼倒是丹青妙手,不由连连点头。
那雅鬼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自己在这阴间数千年,每日里忙于公务,偷闲绘得三两幅画卷,却是无人共赏,外面全是些牛头马面。拿给鬼看啊?今日,终于遇到知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