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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洞,果然满天繁星;
繁星下,果然是几日前来过的花海;
花海里,果然有藤萝遍布,浆果无数;
藤萝下,有一个洞和刚钻出洞的杨骐。
杨骐有些不高兴,欲举剑将这藤藤蔓蔓、花花草草砍个干净,又想起刚赔了的黄金珠宝,那白衣老头的模样就浮现在眼前,不觉打了个寒颤。只是气总是要出出的吧?砍一株总可以吧?他不砍花不砍草,对着一株尚未结果的龙涎草藤砍了下去,竟然砍不断!那不害羞的老君说什么这剑是先天异宝,砍根树藤都砍不断!
这小贼若是犟起来,也是个驴脾气。砍不断是吧?我来个斩草除根!他以剑当锄,愣是把那藤蔓从土里刨出来啦。也不扔,反正舍余剑无鞘,藤又结实,就用那藤条把剑绕了几道往背上一背,也算是把手解放了。
只是那白衣老头在哪呢?好找,顺着前几日被他踩到的花草,一路就回到了吃羊肉汤的地方。
哪里溪水依然流淌,人却不在。杨骐也不急,这里本来就是老头的家,都到他家里了,床还会远吗?
极目四望,远处若有光。杨骐向那光亮处走去,渐渐的看到了一座小山,不大,不然以前早发现了;山上有个洞,不深不大,离十余丈便能看清仅有石桌石几数个,丈许石床一张。石桌上燃着烛火,石床上躺着老狼。可不是吗?在杨骐眼里,白衣老头不动声色就抢走自己三万多两赤金珠宝,跟狼有什么区别?
越走越近,那洞口立着块丈许高的青石,上面刻着个形似铭文的大字,仔细一看,是个“心”字。
杨骐暗自腹诽,这老头,难怪你下手狠,原来心在这儿啊!果真铁石心肠。
他正要摸进山洞,又怕白衣老头醒来发现,没了面子。摇身一变,化作半尺大的白鼠,钻进山洞。
顺着烛光,看到那老头和衣而睡,依着石枕半躺半卧;手里有卷书籍,上面有些图画。
白鼠爬上石床,那书籍翻到的页面竟然是人鱼娜美的模样!莫非这书籍就是海市蜃楼收藏的各种天赋异能?
他再看那书籍名目,上书四个图画般的铭文“鸿钧法典”!
鸿钧法典!这,这老头是鸿钧老祖?
白鼠的尾巴吓得翘起来了,难怪猴叔和老君要跑,杨骐如今也想跑,只是有些腿软,爬不动了。
过来片刻,这小子心稳了下来。鸿钧老祖怎么了?还会跟我这小辈一般见识吗?他的羊肉汤我也抢了,花也踩了,床也劈了,龙涎草藤我也拔了,这再撕两页书他肯定也不在意。
小白鼠像人一样跪拜了两下,爬上老祖的胸膛,用爪子撕了一下,往腰间一塞,扭身就跑。
谁曾想老祖一翻身,白鼠的尾巴给压住了。吓得它浑身毛发尽竖,如同石化了一般,动也不敢动。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鼾声,小贼悬着的心才落地了。嘿,这老头,睡就睡吧还开这玩笑。
白鼠使了使劲,拽出了尾巴,不走,伸着尾巴在老头鼻尖一阵拨弄。让你吓我,让你吓我,只听“阿嚏”一声,坏了,如同狂风呼啸,白鼠不知被卷到什么地方去了……
113,元神出窍
113,元神出窍
这阵风,来时凶猛,去时迅捷。来时飞沙走砾,遮天盖月,诸天神魔不自由;去时花枝轻颤,溪水微皱,叶落云开满天星。只是,杨骐在哪里呢?
鸿钧老祖这一喷嚏,将杨骐变化的白鼠,卷上九霄,只叫它晕头转向,翻转不停。忽然风停了,白鼠也就跟着掉了下去,它早已被这阵恶风吹蒙了圈,哪里还记得幻化变形?眼见得离地越来越近,小嘴巴只知道吱吱叫个不停。
随着“啪”的一声,地上出现了巴掌大的小坑,“大”字般形状。半响后爬出只灰鼠来,摇了摇脑袋,恢复了人形。只见他头巾歪松,衣衫破乱,舍余剑斜插在背,黄沙土遍布全身。
杨骐连忙清点了财物,没什么损失。又动了动胳膊腿脚,也无甚大碍。只是右脚上的鞋丢了,踩在地上有点硌脚,感情在地洞里砸脚时把鞋子弄破了,这不,脚背也有点肿吗。当时是着急感觉不到,如今宝物到手了,心情放松了,这才感觉有点疼啊。
他从背上抽出长剑,剑尖向下,剑柄顶着右腋窝,右脚才稍微好受些。四下一望,望不到头的沙石满地,竟然是在荒漠之中!
荒漠就荒漠吧,起码远离了那鸿钧老祖——可怕的罪恶之城之主。杨骐暗暗召唤老黄,奇怪的是依然联系不上。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想办法。
天色渐亮,荒漠中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沙土之下随处可见虫兽骸骨,有一些大得惊人,是人间所没有的。杨骐倒是听人说西域有荒无人烟的沙海,难道就是这般模样?
他那舍余剑做的拐杖终究沉重,勉强支撑站立尚可,哪能借力行走啊。就收起长剑捡了根不知名的兽骨一根,一瘸一拐上路了。
红日初升,显得格外娇艳,天空也添了一份羞涩。遍地黄沙看傻了眼,灰黑的脸庞也逐渐有了生气,一会红,一会黄。日出东方,迎着朝阳走总是没错的。
这一路荒凉满目,哪里有半个人影?偶尔沙丘阴凉处或巨兽骸骨下有两三株刺草,低矮枯黄,在风中嘶哑的歌唱。杨骐身后,那一串脚印也会慢慢地被风沙抹去,又有谁知道有人经过呢?
昔日的霸主早已没落,纤弱的沙草秋死春生,都不过是这荒漠的一道风景。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无论曾经多么的辉煌,都会像风沙掩盖足迹一样被时间抹去痕迹,终究只是个过客。争什么权?夺什么利?修什么神仙?到底终是一场空。且不管最终在哪里落脚,先在这波澜壮阔的大漠日出图中走一程再说,杨骐文思泉涌,脱口吟道:
“一天一地一线光,一笔抹开红与黄。
金沙多情埋圣骨,蒺草有义唱朝阳。
风云如烟沙作马,大漠似海月作舟。
今效夸父逐日去,万里沧海遍植桑。”
吟后随之一声朗笑,体内的一百零八个元婴尽数飞出体外,沐浴在大漠晨光中……
……
花海小山那山洞里,白衣老头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惊异的道:
“果然是个怪物,这样就进入了炼神还虚的出窍阶段,从此只怕鱼入大海,任他遨游了啊……”
诸天神佛更是炸开了锅,连叹安宁的日子估计不多了……
……
杨骐不乐意啊,这一百零八个元婴与以前不一样,不是以自身部分精血变化为他物分开的,如今都是精元凝成的小杨骐。假以时日吸纳足够的天地灵气,修成本体一般无二的模样也未尝不可。只是刚出窍,飞不了许久,就都落在杨骐身上。全身上下能拽的地方都拽满了,连肿着的脚背上也坐着一个,杨骐那还能笑得出来?
“喂喂喂,我说杨幺(yao,杨骐管排在最末的杨一零八叫杨幺)啊,虽说你我同体同根,可咱那脚几日没洗你就不嫌臭吗?地方的尘土就不迷眼呛鼻吗?”
那杨幺也是一样的蓬头垢面,闻言用手抹了把脸,抬头白了杨骐一眼,大声道:
“这是我错喽?当初是谁凝结金丹时偷懒弄出百八个小的来,才有了我杨幺?我是老末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你看你头上偷笑的杨一杨二,一副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再说啦,亏你也算炼神还虚的神仙啦,也不知变个能飞的走快些!”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感情被那鸿钧老祖一口气吹傻了啊,一瘸一拐走了这么久。杨骐虽然不满,可也不敢出声咒骂,那老头是谁啊,最最恐怖的存在!
罢了罢了,还是施展神通,离开这无边沙海再说。他丢了手中兽骨,摇身收了元婴,默念几句咒语,依然化作铁翅金雕,纵身直上九霄。
艳阳下金雕振翅疾飞,果然快了许多。不久,就看到前方荒漠中有一天柱高耸入云,拦住了去路。杨骐有些好奇,向那天柱飞了过去。待靠近落下去一看,哪里是什么天柱?那耸入天际的似楼非楼,似塔非塔,通体巨石石头砌就,外观古朴无华,久历风沙留下的痕迹,更加显得威严神圣。
杨骐绕了一周,也有盏茶功夫,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这是何等人物才能建造的奇迹啊。他发现了一个门,门上巨匾刻着两个虬文“蜃楼”。
“蜃楼!海市蜃楼!难道我还在罪恶之城?”
望着门槛都比自己高的摩天蜃楼,杨骐觉得嘴唇有些干涩。这么恐怖的地方,里面肯定不会有好东西等自己。他看了看那门槛,再低头看看自己肿着的光脚,估计随便出来个什么东西,踩着自己也不会觉得硌脚。
只是若要偷偷溜走,难免惹人笑话。不如随便做个样子,再走不迟。
他轻弹了两下衣摆,又将头巾扶正,顺手一摸舍余剑还在,舒了口气,好像略微有了点依靠。面向那数十丈高的大门,双手抱拳作揖,点了点头,轻声道:
“此楼可有人在?绛州龙门杨骐前来拜访。”
谁曾想他话音未落,那石门就开了个缝,门缝里白光一闪,石门又合在一起,仿佛从没打开过一样。杨骐不见了,他如愿进入了“蜃楼”中。
“蜃楼”中漆黑一片,偌大的楼阁里只要两只灯笼闪烁不定,这楼主也忒小气了点。更怪异的是,灯笼移了过来,随之一阵风袭来,杨骐正纳闷楼里怎么会有风?一声炸雷响在耳边:
“杨骐小友远道而来,老龙看守蜃楼重任在身,未能远迎,还望赎罪啊。”
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风大吹得,杨骐往后一退,靠在石门上。脑袋嗡嗡作响,下意识的问了句:
“尊驾是何方圣龙?怎打的一手好雷!能否多打几个灯笼,好叫我一睹圣容?”
这楼内不似外面入夜时,或有月色星光,或有莹虫灯烛,让人借以视物。石墙紧砌,四面无光,也就怨不得他不能夜视了。
“什么打雷?什么灯笼?哈哈哈……”
那老龙恍惚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杨骐的意思,忍不住昂首大笑。
顿时楼阁内狂风大作,楼中引起一片骚动。
这老龙是谁?他的确是罪恶之城“蜃楼”楼主,替那鸿钧老祖镇守楼内的妖兽毒虫。先前杨骐吟诗“今效夸父逐日去,万里沧海遍植桑”,后又道行精进至炼神还虚,一百零八个元婴尽数出窍!他可是万年蜃龙,那万里沧海有他无数的子孙,若是真被这可怕的小贼种了桑麻,老龙岂不断了香火?
为了与这小贼结个善缘,老龙触犯禁条施展神通移“蜃楼”拦住去路,话还没说,反倒被小贼逗得乐不可支,哪里还有圣龙威严。他正要给小贼解释,忽然“蜃楼”摇晃,石门大开。
门外站着小崔和凯尔,带着数人将美杜莎和娜美往里一推,对那老龙道:
“楼主你怎能擅自将‘蜃楼’移至这里?老城主早已知晓,你还不赶紧回去自领责罚?杨兄弟,这荒漠中你一人未免过于寂寞,城主要我送美女过来与你做个伴。”
那长翅膀的凯尔更是可恶,挥了挥手甜蜜一笑道:
“我也想陪杨哥哥你,只是还得替你把那花草补栽上,就现行告辞了哦”。
那楼中老龙哪里还能笑得出来,出门时淌的汗又替杨骐洗了一半澡,这回沙土是粘严